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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朱家友像是毫无准备就被投入战场的战士,紧张的战势局面逼的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上午刚刚缓和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而这一次的意外消息显然比成杰奎被人举报更加令他感到震撼和不安。
说到港口公司,那里一直是定城市官场,商场,包括普通老百姓在内讳疾忌言的敏感话题,高高带着电网的港口公司院墙彻底断绝了公司内部和定城市一切外在来往。
甚至港口公司内部食堂负责采买的大厨,需要菜农送菜的时候,也只是同意菜农把新鲜蔬菜放在公司后院停车场,然后由公司后勤人员自行搬进去。
偏安城市一角的港口公司一直在定城市老百姓心目中就是一个相当神秘的存在,这个公司白天从来都是静悄悄少有人走动,可是到了晚上却又经常灯火通明,有附近居民能看到公司楼上楼下半夜三更经常有人不停身影。
好多人私下怀疑,港口公司涉嫌走私进口车,别看港口公司规模不大,可是公司的仓库面积却不小,有人亲眼看见过,夜半时分一辆辆崭新的进口轿车就被存放在港口公司的仓库里。
只有朱家友的心里最清楚,港口公司的运营到底暗藏多少猫腻,这些年,他本人因为港口公司获得的“封口费”是惊人的。
当然,港口公司是胡副省长一手出来的特殊存在,当初若不是因为朱家友采取了对港口公司默许的态度,胡副省长绝不会力荐他出任定城市委书记。
港口公司的老总徐匡忠所作所为,这些年没少传进朱家友的耳中,围绕此人早已在定城市甚至江南省结成一个相当奇特的怪圈子。
圈中人物身份各有来头,包括公安部门,税务部门,海警部门,银行部门等等各有官员集中在这样一个小团体中闷声发财。
这样一个堡垒般存在的公司,居然在此时出现风吹草动?这让朱家友心里不由一沉,他联想到刚刚发生成杰奎被举报一案,心里立马有个疑问跳出来:
“怎么会那么巧?刚刚有人在背地里举报成杰奎,紧接着又有人要对港口公司动手?”
政治敏感度极高的朱家友仿佛看到半空中正有一只网往自己的身上罩下来,这只网张开巨大他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也挣脱不开。
他顾不得多想,立马让司机开车以最快的速度送自己到港口公司,一路上朱家友不停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司机把车子开的几乎飞起来。
当朱家友赶到港口公司附近,才发现车子根本进不去,通往港口公司的道口早已围满了人。
朱家友顾不得太多,赶紧从车上下来一路往前狂奔,在司机的陪同下,满头大汗挤过人群来到港口公司大门口,却一下子惊呆了!
只见原本雄伟巍峨的港口公司大门口台阶上,几扇通往公司内部的玻璃门全都被贴上了红色大印的封条,一帮身穿特警制服的警察正荷枪实弹站立公司周围。
“发生什么事了?港口公司这是出什么事了?”
朱家友顾不上市委书记的架子,一迭声冲着站在身边看热闹的老百姓打听情况,老百姓回答:
“谁知道呢?天要亮的时候有人听到这里有动静,没想到今天一早就变成了这样,听说港口公司的老总犯了法,已经被市里公安给抓了。”
“公安?”
朱家友脑子一晕,差点没当场摔倒在地,他只觉脑袋晕乎乎不听使唤,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眼沉重挪不开步子。
“定城市公安局昨晚出动警力抓捕了徐匡忠?公安局新来的局长好像姓余吧?他居然敢连招呼都不跟自己这个市委书记打一声,就对港口公司下手?”
以朱家友的智商很快意识到,“这里头肯定有文章,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怎么可能敢如此胡作非为?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到底是谁?居然敢摸老虎?难道他不知道港口公司是胡副省长罩着的地盘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朱家友做梦也没想到局面突然会再起波澜,他想起胡副省长还在等他的电话,赶紧从身上掏出,一路往回走坐到自己的专车上,拨通电话向胡副省长汇报:
“老领导,港口公司出事了!”
“啊?”
电话里传来胡副省长一声惊呼,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朱家友听:
“昨天夜里,有人透露消息给我,说是港口公司徐匡忠被人举报走私进口轿车,已经被定城市公安局的人逮捕,我当时还以为是以讹传讹,毕竟市公安局也不便于过问这边的事情,现在公安参与,说明这件事不是表面的简单,一定是得到上面的同意。”
朱家友重重点头:
“徐匡忠到底有没有被抓我还不能确定,但是港口公司门口的确站满了公安特警执勤,这是我刚才亲眼所见。”
“朱家友!”电话里胡副省长的声音突然嗓门大起来,“你搞什么名堂?定城市的公安局突然对港口公司动手,你为什么不阻止!”
朱家友连声喊冤:
“老领导,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自从公安局的胡局长走后,省里把原普安市的公安局长调到了定城市,那个新来的公安局长才上任没几天,我哪知道他哪来的狗胆包天敢对港口公司下手?也许他们是得到上面的命令,否则,余局长一个副市长敢这样?”
“混蛋!”胡副省长在电话里骂道,“这帮有眼无珠的东西!简直是不可理喻,既让如此的大胆做事!”
朱家友从未听过胡副省长如此怒极发飙的说话口气,一直以为,胡副省长都是以极其温文尔雅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尤其是当着他们这帮老下属的面,更是相当的有风度。
这一回,有人背地里动了港口公司,居然把胡副省长逼的口中骂出脏话来,这让朱家友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恐怕超出自己想象。
唇亡齿寒。
朱家友立刻想到,徐匡忠若是出事,少不得牵涉到胡副省长,自然也会牵连到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大家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想到这里,朱家友握着的那只手慢慢滑落下来,眼神呆滞盯着不远处还在围观看热闹的人群,神色漠然。
“隔墙的砖头难道这回真要砸到自己头上?”这句话猝不及防涌上心头朱家友只觉浑身一震,一股冰寒刺骨从脚底往上弥漫全身……
。。。
1
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不交代()
有经验的纪检员把被抓的违纪人员分为几种类型:
积极配合主动承认型。这是一种争取从宽处理的心理。这种心理常表现在违纪问题不太严重的涉案人员,一般都是涉及单位违纪的问题,个人责任不是很大,难以隐瞒或没有必要隐瞒,争取主动可能对个人免于处理或减轻处理。
负隅顽抗坚持抵抗型。这种心理往往表现在作案人员少,自以为手段高明隐蔽他人不知,或者是受人恩惠代人受过不肯讲;自以为后台硬趾高气扬不想讲;
案发前立有攻守同盟不能讲;由于领导压力或他人威胁不敢讲等。除此之处,涉案人员性格刚直脾气倔强也容易表现出这种情绪,这种心理多表现在受审时的初期阶段。
调查开始就遇到这种情况,要有打持久战的思想准备,必须要认真细致扎扎实实地做好外围调查取证工作,充分掌握有关的物证书证人证等有效的证据材料。
作贼心虚心神不定型。作贼者都心虚,心虚必然造成心理恐慌,其表现为外强内虚故作镇静。查办这类案件首先要造成一种严肃的办案气氛,给其施加压力造成紧张,促使其加剧心理恐慌,放弃掩饰,适当时机抛出已掌握的情况和证据其放弃幻想,如实交待。
避重就轻心存侥幸型。这也是一种消极抵抗的普遍心理,涉案人因违纪违法问题暴露后,在其交待问题时总是大谈自己的功劳政绩,谈自己的实质性问题时则避重就轻,一到关键问题就闭口不谈企图绕过去。
从徐匡忠涉案情节来看,徐匡忠显然属于第二类“负隅顽抗坚持抵抗型”,他所犯违规违法之事均为小范围内人知晓详情,又仗着背后有靠山,自以为只要闭口不说,就算纪检部门又能奈我何?
纪检人员心里清楚,违纪人员在受组织审查时,由于他们的文化素质职业职务阅历脾气性格及所涉及问题的大小不一样,所表现出的心态都不一样。
认真研究准确掌握谈话对象的心理活动,区分不同情况选择合适的方法谈话,对突破案件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现在有些干部在违纪前早已做好有可能东窗事发的准备,有的干部甚至专门模拟纪委问话,和相关利益人共同研究纪委办案方法。
随着违纪人员反腐调查意识和能力越来越强,以软抵抗的形式来对抗组织调查的官员在诸多案件中屡不鲜见。
寂静的审讯室里,纪检员略带疲惫的声音问徐匡忠: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徐匡忠答:
“不知道。”
“那你总该知道,纪委抓人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没有掌握一定的证据之前,我们绝不会随便抓人。”
“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
沉默。
“说说吧,这几年,你在港口公司当一把手总经理,背地里都干了哪些违法违纪的事情?跟哪些官员有牵连?主动说出来才算有立功表现,司法机关在量刑的时候才能酌情处理。”
“你们让我说什么?”
。。。。。。
纪检人员苦口婆心引导了半天,徐匡忠一句反问把的铺垫全都一扫而空,气的纪检人员干瞪眼,只能跟他磨嘴皮子功夫。
“都到了这里,还有什么痴心妄想也是枉然,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要是不说,旁人也会说出来,真等到旁人说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