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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让王书记意识到陈大龙此人很可能不仅熟谙官场之道,必定还有不同于一般领导干部为人处世一套准则。
护犊之情人皆有之。
王书记听说儿子和陈大龙一块喝酒,头一个念头便是担心生性鲁莽头脑简单的儿子被这种官场道行极深的老妖利用。
从某种角度来说,陈大龙和自己的宝贝儿子政治智商根本一个层级上,真遇到问题的时候,自己的儿子根本不可能是人家对手。
王书记坐在儿子身旁的位置上好心劝道:
“家新啊,你现在安安心心做你的生意就行了,官场那些事你少碰,明白吗?尤其是底下的那些官员,个个精明,你还年轻阅历不足,没事少跟他们掺合。”
王家新听出父亲言外之意,陈大龙今晚跟自己吃饭心存不良的目的,赶紧解释:
“老爸,你想哪去了?陈大龙可是难得一心一意为老百姓的清官好官,他这次来省城是在定城市港口修建深水港项目的事情。他极力主张修建深水港,可是定城市里的领导都没有长远眼光,都是不同意,没有办法,陈大龙想到省里拉拉关系,希望得到省委省政府相关领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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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找援助()
王书记反问:
“所以他就找上你你吃饭为他当说客?”
“您这都是哪跟哪呀?”
王家新见父亲完全误解了此事,没好气道:
“老爸,我认对这件事认识上就存在问题,陈大龙到了省城后并没有联系我,是丹丹的父亲明儿要到省城来。
丹丹约陈大龙在省城见面,希望明天安排他父亲和陈大龙见一面,两人一块到酒店吃晚饭,正好就碰上了。”
“就这么简单?”王书记不信的眼神看向儿子。
“还能有多复杂?再说了,人家陈大龙要是真想拉关系找后门搞定什么事情,求丹丹帮忙不是比请我帮忙还管用?我说你们这些人当领导时间长了,怎么看人的时候,个个都把别人当贼似的防备着?”
王书记见儿子对自己的警告当成耳旁风,没好气道:
“谁说他陈大龙极力主张修建的深水港定城市政府的领导不同意?今天下午定城市常务副市长钟丽怀还在我的办公室,就这件事做了汇报。”
“是吗?”王家新颇有兴趣追问,“那个副市长说什么?”
“钟副市长的说法跟陈大龙的说法正好相反,他说,定城市政府不仅不反对陈大龙同志建议的深港项目,反而是相当赞成的,不过是因为定城市财政原因,龚市长一时半会没法点头这个项目实施。
钟副市长还说,龚市长亲口说深港项目是利民的好事,对于这种对定城市的综合实力提升起到大作用的好项目,市政府是绝不会反对的,无非是时间问题和种种条件的暂时限制,无法立即实施。”
王家新听了老爸的话顿时一头雾水,冲着老爸疑惑问道:
“不对不对!陈大龙没必要跟我撒谎啊?他今晚在酒桌上可是跟我说的清清楚楚,定城市委朱书记召开领导会议研究深港项目推进计划的时候,龚市长的态度是坚决反对的,朱家友是暧昧的,怎么到了您这里,全都变了样?”
王家新被绕糊涂了,官场老人王书记心里却看的通透,此时他才反应过来,敢情定城市的钟副市长下午向自己汇报工作的时候居然玩足了心眼?
人嘴两张皮,瞬间天和地。
这种情况在官场实在是太常见了,每个人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听儿子这么一说,王书记的脑子里当即反应过来。
“肯定是龚市长早料到陈大龙会在定城市政府领导表态反对深港项目的情况下,悄悄到省里来搬救兵,龚市长一不做二不休,派出常务副市长钟丽怀提前到省里把这条路先给他堵死再说。”
龚市长的如意算盘很简单: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你陈大龙到省领导面前汇报,“定城市政府的领导阻碍深港项目”,必定会给定城市龚市长头上扣上一个阻碍发展的罪名,同时也变相向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反映出定城市领导班子的不团结。
龚市长迫不及待安排下属赶在陈大龙到达省城之前向省委领导汇报关于深港项目相关态度,目的相当明显,他说一套做一套,最终还是以财政压力这个最合理的由头阻碍陈大龙推进深港项目!
一旁的王家新还没绕过弯弯道来,一个劲冲着老爸问:
“老爸,照你的说法定城市的领导也知道深水港项目是挺好的项目?那既然这样,陈大龙这回到省里求援,省里的财政会吗?”
王书记听出儿子话里向着陈大龙的意思,他这是在替自己的朋友从自己打探消息呢,于是冲着儿子淡淡说了句:
“这种事肯定要经过省委常委会研究才能最后定下来,没有定论的事情,我哪知道省里财政会不会?”
王家新不屑:
“老爸,你跟我还绕什么弯弯道?你是省委书记,省里的一把手,到底这事能不能通过省委常委会还不是你说了算?”
“胡说!你老爸我有那么霸权吗?再说了,眼下这个深水港项目首先要从省政府那边通过后才能被提到省委常委会上讨论,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表态?难道我要绕过牛省长决定此事情,那么牛省长如何想?”
王书记假装温怒冲着二小子教训一通,王家新却不以为然,冲着老爸做了个鬼脸,调侃道:
“行行行,您装吧!明明特简单的一件事,到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嘴里反正要绕十八个弯弯道才能出结果。”
“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你小子帮陈大龙,连老爸的话都不听了?”
王书记被儿子反驳的无话可说,摆出长辈的架势要教训他,却被王家新冲他一摆手拦下:
“老爸老爸,您就别操这份闲心了,我跟陈大龙认识这么长时间,对他的人品性格也算了解,就他那桀骜不驯的个性,不是轻易求人帮忙的主。
再说了,咱们在普安市的商业地产项目若不是他当时两肋插刀,能挣这么多人民币吗?真要是他有什么事需要咱们帮忙,咱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王书记见儿子一味帮外人说话,苦口婆心劝道:
“家新啊,我不是干扰你跟谁交朋友,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和丹丹的身份始终是商人,商人做事情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盈利。
以小博大,用最少的投资获得最大的利润才是你们最应该做的事,我也知道,在国内这种特殊政治氛围下,成功的商人离不开官场人脉培育,但是如何和官场人打交道,那可是大学问,大文章。
你既然选择经商这条路,那就得虚心学习,你还记得丹丹当初在普水县做生意,当时还不是一样着了陈大龙的道?生意人和官场的官员之间,最和谐的关系是互惠互利,倒也不需要刻意去巴结谁?你懂吗?”
“懂懂懂,您说的我都懂,行了吧?老爸,我今儿真是喝多了,明儿再听您的谆谆教诲行不行?我先上楼睡觉了啊!”
王家新早就不耐烦父亲的碎碎念,好不容易逮着他说话间歇的空,转脸麻溜上楼,留下王书记一人坐在客厅里,瞧着儿子飞奔上楼的背影,口中忍不住长叹一声:
“做官难,做好官更难,这年头人心叵测,人人上位不择手段,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些孩子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第二天一早,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省城的小雨似乎总是下的那么不畅快,不大不小的小雨淅淅沥沥下着,这种小雨打伞嫌碍事,不打伞时间久了又会淋湿衣裳人郁闷不已。
尽管昨夜**苦短,梅开三度累的狗喘,陈大龙还是早早起床洗漱过后,又陪余丹丹简单吃了早餐,这才急急忙忙往省政府大院赶过去。
省政府大院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庄重造型,灰色的高楼方方正正,被长期日晒雨淋有些褪色的国徽镶嵌在大楼顶部中间位置,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远远便看见高高飘扬的国旗矗立在办公大楼前宽阔的广场,大门,省政府大院广场上红黄相间的盆景花卉倒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正是早晨上班时间,一辆辆各色轿车鱼儿似的游进大院,分别找了适合的位置停放下来,陈大龙下车后立马奔向一楼大厅电梯口。
宽敞的一楼大厅里,领导专用的电梯口门前空无一人,另一侧的电梯口却人满为患,这种景象瞬间让人感觉像是到了等级森严的旧社会,若是谁敢越雷池一步,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坏了章法。
好不容易上了电梯,陈大龙顺手按了七楼,立马引起周围一干人等侧目端详,在这大楼里办公的同志们,谁不知道七楼是领导办公室所在?谁不知道一般人没有预约根本就见不到,再说,领导也不是谁想见就可以见到的。
瞧着眼前的年轻人是个生面孔,个个心里便大约猜出此人身份八成是底下某市的大员,否则怎么可能有资格跟省政府的主要领导面谈机会?
见人家年纪轻轻就混到一定级别,旁边羡慕嫉妒恨眼光夹杂射到陈大龙身上,陈大龙早已习惯了这种眼光,旁若无人等到了七楼,昂头跨出电梯口。
陈大龙今儿一早要拜访的领导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常崇德,说起陈大龙跟常崇德的关系,那可就追溯太远了,从头至尾追看文章的朋友心知肚明。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得亏陈大龙平日里没少花心思供着这位菩萨,这回算是到了用得着这位常务副省长的时候了,当然,常副省长尽管工作日理万机,却还是把接见陈大龙同志当成大事,特意推掉其他安排接待。
领导是不是看重你,并不取决于你到底干了多少工作,而是取决于你在领导身上花费了多少精力和时间。
付出才有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