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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你的。”范维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纸袋子,纸袋子上印着巧克力店的名称。
“不……”海姆达尔连忙拒绝。
“拿着。”范维特法官不肯收回,海姆达尔只好接下。
“谢谢您。”
范维特脸一转,埃罗说:“我不要。”
“我没说要给你。”范维特一副“你想得美”的表情。
埃罗顺着街灯的杆子往上看了一眼。
“晚上有空吗?”范维特说。
“我想回我自己的公寓睡觉,但是不行,要在这儿打转三天。”埃罗貌似答非所问。
“我妻子想请你吃顿饭,既然你很高兴的接受了,咱们就说定了。”范维特点点头。
“你说话的风格真是十年如一日。”
范维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晚上六点半来我家,你知道在哪儿,过点了不让你进屋。”然后转向偷着乐的海姆达尔。“你也来吗?”
“不了,谢谢。”海姆达尔赶忙摆出殷勤的笑脸。
“对,别答应他,你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吗?讨好你,让你去。
“我不否认,但别告诉我你不想这样。”范维特吹胡子瞪眼。“我还不知道你么,亲爱的埃里奥,对你的那些丰功伟业我可是记忆犹新。”
埃罗挥挥手,“得了得了。”
范维特咕哝两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小袋巧克力,取出一块塞进嘴里,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陶醉起来,鼻头似乎更红了。
他到底买了多少?!海姆达尔暗暗咋舌。
“别看他一副风度翩翩的绅士样,那就是一层花哨的皮,一戳就破。”吃了巧克力的范维特就像喝醉酒的人,迫不及待地说起了“胡话”。“那时候在学校,他跟低年级的男孩在林子里做那些……嗯,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我在外面给他把风。要不是我一次次支开巡夜的教授,他现在能混的这么人模狗样?早就被那些道德家的口水喷成筛网了!还**官?!毕业证书都拿不到!”
海姆达尔偷偷瞄埃罗,后者镇定自若,丝毫不受影响。
“你们是同学?”海姆达尔说。
二人没有否认。
“老朋友?”
二人对看一眼,同时别开,仿佛躲避传染病,但还是没有否认。
有些会议不需要助手参与,暂时无事可做的助手们会来到窗明几净的休息室
。
海姆达尔选择靠后的角落安坐,拿出贴心的同学赠送的学习笔记翻看,他计划月底回到学校,投入紧张的学习之前——可以预见的紧张——尽可能的多吸收知识,让人高兴的是埃里奥。埃罗不是个难伺候的人。
休息室的布置虽不如大会议室深沉气派,但色调舒适悦目,四周的墙壁包裹着卡其色的护墙板,驱走了压迫,放松了人的神经。至少就海姆达尔的角度看出去,原本看似埋头苦干、各自为政的助手们逐渐向附近的男士或女士靠拢,大面积撒开变成了三三两两聚首。
每一拨助手进来前——一人或几人,两两结伴或三五成群——都挺胸抬头,选择满意的座位落座,其间目不转睛,不看任何一人——包括邻座,更不会往门那儿扫一眼。
但十分钟以后,就像现在看到的这样,经过不着痕迹地相互打量,相互探视,总会有一方率先放出不易察觉的信号,等到确定对方的友善回馈,他或她就会带着和蔼的笑容打入对方阵营。
有人坐下,有人起身,有人话不投机,有人一拍即合。这些不同国籍、不同肤色、不同体态、不同身量的助手们不用说,几乎都是独身前来,除非他们的老爷同意他们带伴,亦或是即便同意他们自己也乐意携带。但事实是绝大多数的助手都形单影只。
相信这一天结束后,这一对对临时组成的男男女女会在接下去的时间内找到属于他们的乐趣,当然也有可能出了这扇门后就分道扬镳,或静观默察。
简直比电视上演的还精彩。
海姆达尔翻了一页笔记,有人在他身旁坐下,友好地自我介绍,无形中释放出跟这个房间弥漫着的诸多暗示一样的信号,他只要一个歉意的眼神就能让对方知难而退。也有佯装“信号接收器”损坏的,无需担忧,只要不假思索地说一句“谢谢”而非“很荣幸”,这类人通常也懂得适可而止。毕竟他们都是来找乐子打发时间的,没必要强人所难,更不必贬低自个儿的风度,而且还能给对方留下一个知情识趣的好印象。
瞧瞧,这就是人类最美好的一面!高度文明,人人友好,温柔可亲,不怒不怨,不争不抢,即便帮着老板在椭圆形的会议桌边与前一晚欢度良宵的男士或女士剑拔弩张、争论不休,那也是为了民族利益。离开会议室,转过身后,仍是在浪漫的烛光□进晚餐的良师益友。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下在一个封闭的会议室里谈论巫师犯罪率的老爷们默许的,他们当然不反对,因为他们年轻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斯图鲁松室长目送又一位“知情识趣”的巫师离去。成人的世界慷慨地向他敞开大门,并温和殷勤地招手。他不想卷入其中,只想一个人待着,与属于未成年的他的课堂笔记本一起。
休息室内的巫师们走了一大半,一部分心满意足、跃跃欲试地离去,也有人大失所望,准备换个时机重振旗鼓。
又有人在海姆达尔身旁坐下。
“谢谢。”不等对方开口,他直接竖起密不透风的围墙。
“看到你一直坐在这里,我一点都不惊讶。”埃罗说。
“会议结束了?”海姆达尔脸不红气不喘地合上课堂笔记。
“怎么不出去玩玩?”埃罗微笑道
。
“您确定那些巫师只是想和我出去玩玩?”
“如果我还年轻,肯定会当面说你乏味又无趣。”
“所以城府是成年人的专利,我还不着急把它披挂在身上。”海姆达尔收好摊在桌上的东西。“有个人觉得我活泼有趣就行了。”
埃罗夸张地叹口气,“我还指望你能勾走葡萄牙**官身边的辣妞儿呢。”
“您和他有仇?”海姆达尔惊讶的说。
“当然没有,但是那个场面一定大快人心。”
这叫没仇?
“你认为他的老朋友是谁?巫师还是麻瓜?”埃罗突然问。
斯图鲁松室长的脑子差点卡壳,所幸就像前面说的,他还年轻。
“不知道,我和迪吕波先生的交情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药瓶被凶手丢弃?或销毁了?”埃罗又说。
“也有可能是他自己藏起来的,出于某种目的,不排除这个可能。”海姆达尔沉吟道。
埃罗瞄了他一眼,“你真是没劲。”
这是又绕回来了?
海姆达尔心里老苦逼的,为什么让他摊上这么一位。
“谢谢,我对现状十分满意,”海姆达尔很高兴指出这一点:“人各有志。”
晚饭结束后,海姆达尔送埃罗回旅馆。
“你说他们会怎么处理我的房间?”埃罗停在入口。
“实在不行换扇窗户,玻璃压实了就不会漏风了。”
“不,它还是会漏。”
海姆达尔迟疑片刻,“……您故意的?”
“我对窗外的景色不太满意,提出换房间,他们用客满敷衍我。我昨晚在客房区兜了一圈,还有不少空房间。”埃罗若无其事的说。“我猜,他们会给我换房间,因为昨晚已经修过了,但没修好。”
二人来到总服务台,服务员笑容殷勤地为埃罗重新登记了房间号。
埃罗洋洋得意地回头看了海姆达尔一眼。
海姆达尔啼笑皆非。
“要过来坐坐吗?”埃罗提出邀请。
“您还有什么吩咐?”
“坐坐?”
“祝您有个好梦。”
“斯图鲁松。”埃罗叫住他。
海姆达尔转回身,“您想到吩咐什么了?”
“我曾经也遇见过一个想跟他过一辈子的人,但现实如何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埃里奥。埃罗**官,仅此而已
。”埃罗表情不变,平静得仿佛述说着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海姆达尔没再克制皱眉。
“看到你如此天真,对拥有的情感深信不疑,并趾高气扬地高悬起来充当挡箭牌,理直气壮地对自定义超出范围的行为嗤之以鼻,在任何环境下谨慎小心地维护自己的纯洁,所以……忍不住想打击一下。”
“就因为您再也天真不起来了?”
埃罗忽而一笑,“你的嘴皮子应该能在司法界混个一官半职。”
“谢谢,我会不遗余力地往那个方向努力,晚安,埃罗老爷。”
埃罗没再难为他,“窗户不再漏风,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对了,忘记告诉你,进展不错,再接再厉,我认为你快完全说服我了。”
“……那是你们法国魔法部的事,与我无关!”斯图鲁松室长感觉自个儿要精分了。
“晚安。”埃罗转身跨上金碧辉煌的台阶。
“我不喜欢那里,所谓的成人世界。”一个小时后,海姆达尔躺在威克多身旁,透过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天窗,仰望散落在方寸之间的星斗。“我承认气氛很好,让人舒服,不过只是让人舒服,你谦我让,温文尔雅。大家似乎都相互喜欢,尽管我叫不出几个人的名字。”
威克多的手沿着他的臂膀轻轻抚触,默默聆听。
“应该怎么定义?温和的竞争对手?从不争论得脸红脖子粗,即便真是如此也是为了维护国家利益。这个当然无可厚非。围着一张桌子,无论对方和自己存在多大的分歧,他们都会把它留在会议桌上,还有那些争锋相对、互不相让,甚至在近三百人出席的大会议上公然指着对方的鼻子怒斥对方是两面派。”
海姆达尔轻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