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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甫整天就盯着我，我能怎么偷懒，还不让我吃丹药提升修为，整天让我炼这个那个的，我快要被折腾死了。”孔青哇一声告状。
“这不是挺好的，成效很好。”顾徽音笑眯眯地点头，“看你和以前多大的区别，你的修为提升不少吧。”
孔青撇了撇嘴，嘟嚷着说，“你都不知道，我差点死了，流甫居然把我的灵台重炼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九死一生啊。”
顾徽音笑出声，“幸好你活过来了。”
“可不是，不然我娘都要找他算账了。”孔青叫道。
“你别一口一个流甫，你得叫他师叔。”顾徽音看到孔青如今不同以往，终于相信流甫对青女是真心的，所以对孔青也是真心实意。
所以，她对流甫便多了几分好感。
孔青看了顾徽音一眼，猛地发现顾徽音身后还有一只身躯庞大的九尾狐狸。
“这是……九尾狐狸？”孔青瞠圆眼睛，哇一声叫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狐吗？”
哇啊！阿宠长大了嘴，差点一口啊呜将孔青咬住。
吓得孔青脸色发白躲到顾徽音的背后。
“你胆子怎么一点都没长大，丢不丢人！”顾徽音没好气地问。
孔青深吸一口气，妈呀，那是九尾狐好不好！他们孔雀的天敌，九尾狐是大妖王的存在，他的修为就算再有进步，那也不是九尾狐的对手啊。
阿宠恢复人形，走到顾徽音的旁边，“这就是孔宣的儿子？和他不太一样嘛。”
“小五，你见到我爹了？”孔青急忙问。
“见到了。”顾徽音淡淡地点头，“他不配当你的父亲。”
孔青愣了一下，“小五，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还能做什么，肯定是把小五当成女儿，又利用她为自己谋求好处了！”顾徽音还没来得及回答，流甫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顾徽音笑着说，“看来你很了解孔宣。”
“那王八蛋当初是怎么对青女的，我还记得一清二楚，他就是那样的混蛋，我才不相信现在会有改变。”流甫冷声说。
“所以我把他的无极界给抢过来了。”顾徽音说，“等顾青的修为再提升些，就让他回去当妖王。”
流甫点着头，“没错，啊？你说什么？”
“你们这些日子都在闭关修炼，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情，我来找你们，就是想要告诉你们。”顾徽音说道，将和孔青分开之后发生的都告诉他们，“……所以，我们要先离开这里，至于无极界，出了混元之界，外面又是不一样的世界，只要孔青的身世公诸于世，无极界的妖将妖兵都会拥护你。”
“不，到时候不会存在什么无极界妖王了。”流甫摇了摇头，他看向孔青目瞪口呆的表情，“知道你替青女报仇，我心里也觉得没有遗憾了，但阿青就算不当妖王，他这样也挺好的。”
“你说……这是牢狱？”孔青的重点完全不在什么妖王，他抬头望着天空，虽然他没见过牢狱，但也听说过啊，还没见过这么广阔天地的牢狱。
顾徽音说，“这都是万万年前的事，当初妖族称霸世界，杀害凡人和巫族，所以他们两族才想办法对付妖族，这也只能说大道在帮凡人，妖族逃不了浩劫，凡人大兴，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以为妖族生活在隐秘的大陆，没想到你们是被困在这里，难怪玄普大陆的妖兽那么弱。”
不管是妖族还是凡人，传承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没有传承，要靠妖兽自己摸索修炼成为大妖王，那是需要经过岁月的历练，在凡人大兴的世界里，妖兽想要恢复繁华又谈何容易。
“反正我去哪里都可以，活得也够久了。”流甫无所谓地说，“但是，小五姑娘，请你带着阿青离开吧，如果这里是牢狱，那就带他去见识更大的世界。”
孔青瞪他一眼，“你不走，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
顾徽音笑道，“当然是要走一起走，至于让孔青当妖王，那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纯粹就是想要气死孔宣和鹰九兄妹，当初青女受的委屈，当然要慢慢讨回来。”
“……”流甫这才发现，顾小五比他更加瑕疵必报。
“那你真的是妖皇了？”孔青小声地问，他很清楚自己要修炼到妖王的境界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可小五怎么轻易就到妖皇了？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她的修为还不如他的。
顾徽音微微一笑，散发一丝妖皇之力的气息。
孔青和流甫的脸色都变了，差点就想跪下行礼。
“青女果然没有看错人，她当修为传承给你，肯定是看出你并非普通人。”流甫喃喃地说，“小五姑娘，阿青有你保护，我能放心了。”
顾徽音说，“我不可能永远在他身边，他如今灵台重筑，都是你的功劳，青女若是知道，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他了。”流甫说，“就算你今日不来，我也会让他离开去找你的。”
“流甫？”顾徽音诧异地看向他。
“我大限将至……”流甫含笑说，“剩下没有多少时间了。”
顾徽音觉得疑惑，上次见到流甫，他妖元气丰沛，即将要破境的，怎么会大限？她分出神识去查看他的灵台，竟发现他的灵台支离破碎，里面只有微弱的妖元气在支撑着他。
“你……”顾徽音立刻猜到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不免震惊地想要开口询问。
“无法飞升渡劫，就是这样。”流甫打断顾徽音的话，“反正也活得够久了。”
顾徽音目光沉静地看他一眼，“我可以替你延续些时日。”
流甫想了想，“那就多谢小五姑娘。”
第1226章 磕头（）
“你把自己的灵台给孔青了？”
顾徽音借口要替流甫延续生命，将孔青和阿宠都留在山洞外面，在看到流甫受损的灵台，她已经猜到原因，这让她十分惊讶，流甫居然能够为孔青做到这个程度。
“我留着有什么用，反正除了这座山，我也没什么想去的。”流甫笑着说，“孔青的灵台自娘胎出来就受损，如果不重筑的话，将来就算我一身修为给他，他的灵台也支撑不住爆体而亡，如今我重筑他的灵台，又能将修为给他，他能够保护自己。”
“你这是把孔青当自己的儿子了。”顾徽音从来就没遇到过愿意为子女付出一切的父母，要不是后来遇到白氏，她对亲情两个字都是陌生的。
可流甫为了什么？因为深爱着青女，所以连命都可以给她的儿子吗？
“他是青女的儿子，也是我的晚辈，一样的。”流甫说道，“小五姑娘，你为青女报仇，我心中感激，但还是想请你……多担待些，阿青那孩子见识少，容易被欺骗，在外面还需要你多保护他。”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会教他怎么生存，但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顾徽音沉声说，她不是流甫，她的人生自然不是只有孔青，如果孔青不能学会保护自己，她又怎么做到时刻护着他。
流甫点头，“我明白，你不是妖族的，修炼方法不同，但是你身边的九尾狐……”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要让孔青拜九尾狐为师，是吗？”顾徽音问，这个流甫即使快要死了，仍然想着要为孔青找靠山，“我会让九尾狐教他的。”
“小五姑娘大恩大德，在下永世不忘。”流甫感激地说。
“我替你看看灵台。”顾徽音道。
流甫示意顾徽音不必白费力气，“我的灵台已经这样，再怎么都活不了多久，小五姑娘，请你替我护法，我将修船传承给孔青。”
“你如今已经油尽灯枯，再将修为给他，你活不过三天。”顾徽音皱眉，她看出流甫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念头，是不是在知道青女身陨的时候，他就已经打算这么做了？
流甫笑着，“三天与三年，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顾徽音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身陨之后，我会想办法留住你一丝魂息，带到雪岭和青女在一起。”
“那我就先多谢小五姑娘了。”流甫眼底涌起激动。
“我去把孔青叫进来。”
……
……
孔青对流甫的感情很复杂，他被虐待修炼了那么久，对流甫的严厉是有怨言的，可流甫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所以他虽然得到传承，但看到流甫身陨，他还是很伤心。
“好了，别哭了。”顾徽音看着跪在山洞外面哭得像个孩子的孔青，妖族虽然天生冷漠，但只要开了灵智，那就有七情六欲，孔青和流甫相处那么久，肯定是有师徒情谊的。
“虽然我天天在心里骂他老不死，但我没有想过他真的会死。”孔青哇哇地哭道。
“……”顾徽音差点想一巴掌拍下去，“好好给你师父磕头。”
孔青哭着磕头，“师父，我以后再也不偷你的酒，我把酒还给你，还有你的腊肉，还有烤鱼……”
顾徽音看着孔青从乾坤袋拿出一堆吃的，终于忍不住往他头顶招呼，“你到底来修炼还是吃东西的。”
“我看流甫也吃不了，不如给我吧。”阿宠笑着将那一袋烤鱼干拿过来，“就当是你拜师礼吧。”
“……”孔青没有反应过来，他疑惑地看向顾徽音。
顾徽音将烤鱼干从阿宠手里抢过来，放在山洞前面，施了个术法，将所有酒和吃的东西都埋在地面，又为流甫立了墓碑，带着孔青行了大礼，这才带着他们离开。
“小五，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孔青问道，如今雪岭不能回去，无极界也没有了，他有种自己无家可归的感觉。
“先去雪岭一趟。”顾徽音说，她答应过流甫，只要他一息尚存，就带着他的魂息去雪岭，让他和青女在一起。
孔青知道顾徽音收了流甫的一丝魂息，“嗯。”
有阿宠带着他们，他们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