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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看了眼桌子上的这些粥菜,赵梅儿食指大动。就抬起里头来感激地望了秦惠平一眼,眼里有些微的笑意,嗫嚅道:“这些……这些我都很喜欢……”
秦惠平听她这么说,就得意地勾唇一笑,一歪身在她床边坐下说:“既是喜欢,就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边伺立着的柳儿就殷勤地拿瓷勺子舀了一勺粥喂赵梅儿,“来,姐姐,我喂你。”
赵梅儿哪里习惯由得人家伺候,忙将她手一推说:“柳儿,不麻烦你,我自己来。再说,你这么着我哪里能吃得下去?”
秦惠平便挥手让柳儿出去,说:“你不用在跟前伺候了,你在这里立着侍梅吃不下饭。”
柳儿偷偷瞟了眼两人,随即识趣地退下了。出去还把门给反手阖上。她也想到大小姐特意跟了来怕就是想和侍梅呆一会儿,说一会儿话,否则也不会自己去小厨房就见到大小姐在那里状作无意的走来走去了。然后碰到自己便跟了过来瞧侍梅姐姐。
等到柳儿出去后,秦惠平也不说话了,只管拿起筷子给赵梅儿夹菜
。赵梅儿拿着瓷勺子舀一口粥吃,秦惠平就赶紧给她夹上一筷子菜到她碗里头。
“姑娘,我自己来……”赵梅儿既然不习惯柳儿伺候,又哪能习惯秦惠平给她夹菜。况且一等到屋子里剩下两个人时,那眼就只敢盯着自己手里的那碗粥,目不斜视地只知道吃粥,全没了往日面对秦惠平的放松。总觉得经过昨日那一晚,有些心情已和往日不同。
“你不是伤了么,昨晚是我误会了你,给你夹两筷子菜算是赔罪好不好?”秦惠平看眼前的人儿睡了一天后,气色比一早好了许多,如美瓷般的侧脸肌肤上此时浅浅浮现出些粉色,如梨花染上了几点朝霞,凝目心醉,转不开眼。又见她眉拢轻烟,纤长微卷的长睫在眼下投下清丽的暗影,遮住如湖山之间静湖被风吹拂漾开的涟漪般的眸光。看此时的她,静逸,湖山夕照,说不出的美好。
拢袖,秦惠平屏息给赵梅儿小心翼翼的夹菜。她的心仿佛长了眼,能看到赵梅儿心中,她钟意哪些菜,她下一口想吃什么,不用说话,不用看,就能替她夹了去。
她这样小心,这样温柔,让赵梅儿再也找不出话来拒绝她,只能默默接受她的好意。如此沉默着吃了小半碗粥以后,赵梅儿终于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口味儿大小姐竟然如此熟稔,她手中的筷子就象是拿在自己手里一般,自己想吃的菜丝毫不差地落到了碗里。
终于忍不住偷偷拿眼角余光瞟了她一眼,见她丰润嫣红的唇抿着,唇角微微上翘着,是让人喜欢的美妙弧度,并且眼神专注,手里拿着筷子望着桌子上的菜,正准备去夹一块姜汁儿白菜。可巧,那一筷子菜正是她想吃的。这……大小姐难道通了神么,这样了解自己的心思。
这么一恍惚,便没有把偷偷瞧她的眼光收回。而秦惠平似心有灵犀般的恰恰住了筷子,侧头看向她。两人的视线就那么一碰,一交接,恰便似林间溪流交汇,又似是小石如湖,一点点儿小浪花,一圈圈小涟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叫彼此安心,叫彼此呼吸一窒。
秦惠平就灿然一笑。赵梅儿就害羞抿唇别过脸去,然而笑意却是掩也掩不住的在眉梢眼角缓缓漾开。
赵梅儿赶紧吃粥,大口大口地。秦惠平也赶紧给她夹了一块姜汁儿白菜过去。
温柔开口,“且慢些,别呛着了……”
赵梅儿唔声,慢了些,谁想分了心,倒真得呛了。便捂住嘴咳嗽起来。秦惠平赶忙将手中筷子放下,去她背上抚了两下,又将自己袖中的绢子掏了出来,去帮她擦因为咳嗽喷出来在唇边的饭粒。一边擦一边戏谑地笑话她,“你看,叫你吃慢一些的,这一下呛着了罢……”
好一阵咳嗽毕,赵梅儿因憋了气那脸色更便显颜色。转脸嗔怪她道:“都是你……”
秦惠平故意不解地眨着眼,看向她问:“我怎么了?我好心劝你提醒你倒有错了?犟丫头,什么都怪我。也是,我要是没有错的话,就不是你的大小姐了……”
她故意将后头的话说得低而幽怨,又加重了“你的”那两个字,听在赵梅儿耳朵里那心就禁不住地一悸。哪里还敢去看她的明媚的眼,分明眼中漫山杜鹃,风乍起,热烈的红似浪潮涌动,只一恍惚,便要跌落进去,溺死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
olivia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16 20:21:34
第34章 欲语()
“侍梅……”秦惠平见她低垂螓首;耳朵连同耳后那一片肌肤都红了;心里不觉火热一片;轻声唤她时,就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握她柔荑。
赵梅儿心跳得都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了;只觉大小姐的手烫;自己的手被她握住,紧张地瑟瑟发抖。是一种又喜欢又害怕的感觉。
屋子里静寂一片;空气流动着某种暧昧不明的空气。秦惠平往赵梅儿身边又凑过去一些;更近地看她如画的眉眼,心醉神迷。
赵梅儿却因为她的靠近那一根紧张到极点的神经被崩断了。忍不住慌乱起来,另一只搁在桌子上的手一动;一下就把桌上的那还剩下的小半碗御天粳米粥给打翻了,然后那只白瓷碗就滚了下去;铛一声摔碎了。
屋子里那种暧昧不明的气氛立即被打破了,秦惠平回过神来,暗怪自己太莽撞和心急了,自己这样一定是吓到她了。便松了手,站了起来,忙说:“你别动,我叫柳儿进来收拾。”
赵梅儿唔声,心里也是有一点儿懊悔自己怎么这样没出息,这样难得的和大小姐单独相处的时机就这么让自己给破坏了。那种感觉是既留恋又忐忑,既期望又害怕,想往前又踌躇,五味杂陈……
将手缩回袖中,便觉那才被大小姐握过的手,手上肌肤发热,手心里都是汗。
秦惠平已经出去把柳儿叫了进来收拾碎了的瓷碗
。等着柳儿收拾好了,提了食盒出去。站在屋子里,想再跟赵梅儿说会儿话时,外头有丫鬟侍冬来禀告,说夫人杜氏请大小姐去前头说话。这里秦惠平便只能祝福赵梅儿这两日不用起来,好好养着,等好了再来跟前当差等,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等她一走,柳儿就又进来了,还给赵梅儿端了茶来,点起灯,陪着她在灯下吃茶说话。只听柳儿笑道:“姐姐,这两日我可托了你的福了,大小姐叫我什么活儿也不用干,只在你跟前伺候,我巴不得你这腿十日八日才好,我也可偷得浮生几日闲。”
赵梅儿听她这样说忍不住呵然一笑,笑话她,“你这小丫头,你这是偷懒,还什么偷得浮生几日闲,学什么山中高士,笑死人了……”
“那贫尼就托施主的福偷得浮生几日闲罢,南无阿弥陀佛……”柳儿竖起单手掌做了个尼僧念佛号的样子闷声道。
赵梅儿笑出了声,然后在她头上屈指一弹,“是哪里来的姑子竟然蓄着满头青丝,难不成是个假姑子,还在这里装模作样诳人。”
柳儿“哎哟”一声,摸着头求饶,两个人就笑到了一处。
那边厢秦惠平出来由侍冬和侍夏两个丫鬟陪着去了前头玉堂院,在东屋里头见了自己亲娘,秦府当家夫人杜氏。
杜氏平时也不叫府中的几个老爷的妾来自己跟前立规矩晨昏定省的,嫌吵,也嫌麻烦,再说秦家是商户人家,也不像是官僚之家那样讲规矩。倒是以周姨娘为首的几个妾常常没事到她这里来喝茶打马吊牌,说些闲话。
秦惠平来的时候,就正碰到周姨娘吃罢了饭,在这里坐着陪杜氏说话。一见到秦惠平来了,就起身向她行了礼,秦惠平欠欠身就算是回礼了。
“昨儿个姑娘是怎么了?连曲儿没听完就抽身走了,害得老爷和夫人昨日也没好好过节呢。”周姨娘含笑看着秦惠平道。
秦惠平在一旁的主位上坐下,不想搭理她,便转脸问杜氏,“娘,你叫我来做什么?”
谁料杜氏也没回答她话,却借着周姨娘的话问她,“孩儿,昨日是谁惹着你了么?我恍惚听说你昨儿个罚了个丫鬟跪了一夜,今日又罚了你屋子里的一个大丫鬟三个月的月例银子。”
秦惠平就知道自己那里有点儿风吹草动,总有人要到这边院子里来跟自己娘回报。也不知道是谁来告诉的,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若是别的事情,她不介意,可是牵涉到赵梅儿,她心里却存了私心,总想着要护着她,不想让这一段情无疾而终。从昨夜到今日,赵梅儿面对自己的那些羞涩脸红的样子,让她可以肯定她钟意于自己,她虽是懵懂,但自己明白。
“哦,娘,你不是叫我来有事情说么?要是说这些,那我不想听,就先回去了。”秦惠平站起来就要走。
杜氏见她不喜欢提她院子里的事,也就不问了。毕竟她已经快十六岁了,老爷已经把秦家的买卖交了一半儿在她手里头,她处置自己院子里的丫鬟也用不着向谁交代。况且自小她就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杜氏觉得自己后半生还指着眼前这个女儿呢,她不想让自己令她讨厌。
因为接下来说得是家事,所以杜氏就对周姨娘说:“你回去歇着罢,明儿再过来一起打马吊牌。这几日园子里秋高气爽的,我们就去后头赏花打牌,一举两得。”
“是,太太。”周姨娘躬身道,随即和秦惠平打了招呼便退下了。等到周姨娘一出去,杜氏就站起来过去把秦惠平拉到自己坐着的紫檀罗汉榻上坐了,好言好语道:“惠平,娘也没多说,就是心里头担心你不是
。你不喜欢娘就不说了。”
秦惠平这才脸上和缓了些,就转而问她,“娘叫我来到底是什么事,说吧。”
“哦,是这样,你堂伯父新近调到昆山任了县令……”
“什么,他不是在山东招远任县令的么,好好的怎么到了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