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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魏信突然轻轻地喊着,“你……你还会来吗?”
丁咚却不答话,又回眸对他一笑,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魏信看着她转身又将门关上,却不再看自己一眼,重重的往床上倒了下去。
丁咚走进电梯,将皮包里的手机取了出来,翻看着来电记录,全是秋醒一个人的。
她匆匆的翻了一遍,又将手机装进包里,抬起头看着电梯的液晶屏上的数字不停的跳动着。
夜里与他合衣躺在一张床上,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陌生感,她为自己这种感受觉得羞愧。
就算是十年前自己对他心存好感,可是十年过去了,再加上中间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其实严格来讲,他应该算是个陌生人吧。
那么,为什么自己看见他难受,会心痛呢?不由自主的就想上前去安慰他呢?
那种毫无芥蒂的亲近感,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无论怎样,自己始终过不了自己这关啊……她摇摇头,叹了口气,出了电梯,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上到四楼,丁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她手里拎着顺路买回来的早餐。
正准备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却自里面拉开了,秋醒贼兮兮的冲她笑着,一边伸出手去接她买的早餐。
丁咚将钥匙收起来,白她一眼,“你天天没事干呀?晚上不用睡觉,是不是又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专门等着我呢?”
秋醒正准备往厨房里去,听到她的话,转过身来,瞪着她,“小女子此言差矣,本大人起来嘘嘘,顺便帮你开门而已!”
说完,她往厨房里走去,边走边喊:“丁当,起来吃早饭了!”
丁咚将皮包放在鞋架上,冲着她骂道:“你一在家,一家子人都不得安生,她又不用上学,你叫她起来这么早干嘛?”
秋醒一听这话,自厨房里探出脑袋,笑道:“咦,你不生气了?”
丁咚换了拖鞋,直起身子,却不理她,径直朝自己卧室走去。
秋醒对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又进了厨房。
丁当躺在床上,听着屋外两个姐姐的对话,看着天花板,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
一夜未眠,她的脑海里一直不断的重复着夜里姐姐自餐桌旁站起来,流着泪对她说的话:“你以为我担心你,就只是因为父母临走时对我的嘱托吗?”
她叹了口气,翻个身,蜷起了身子,将自己抱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习惯了用不羁和漫不经心来掩示自己的脆弱呢?
门外传来“呯呯”的敲门声,丁当抬起头看了一眼,皱着眉,拿起枕头,将脑袋塞在下面,却不愿起身。
“丁当!丁当!起来吃早饭!”秋醒执著的敲着丁当的门房,一边对自卫生间里出来的丁咚挤眉弄眼。
丁咚瞪她一眼,走到她跟前,推了她一把,又伸出旋开门锁,轻轻的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她往里看了看,看见丁当背对门侧躺着,脑袋上放着个枕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叫醒她,却不想秋醒一把将门推开,伸手推着她的背,将她推进了屋里,又“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丁咚给她弄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愣在那里,站了半晌,才转过身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拉着窗帘的屋里依旧有些昏暗,丁当还是刚才的姿势,躺着一动不动。
丁咚走至床边,坐了下来,将她脑袋上的枕头拿了下来,放在一边。
“姐……”丁当突然喊了一声,却不转过身来。
丁咚伸出手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应了一声。
“我想我还没准备好……”丁当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点无奈。
“我明白……”丁咚应道。
“昨天晚上,对不起……”丁当接着说,声音有些哽咽,“不,是所有的事,对不起……”
丁咚听到这句话,眼圈红了。她脱掉鞋,躺在丁当的身边,伸手一只手,越过她的身体,抓住她缩在胸前的手,轻轻地拍了两下,然后握住。
“你小时候怕打雷,你记得吗?一到夏天,雷雨夜,你就会跑到我的床上,你最喜欢我这样抱着你睡……”丁咚轻声说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姐……”丁当的肩膀抽动了起来,她努力的抑制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一阵,我们都挺难的……”丁咚接着说,“我知道你很辛苦,你受了许多罪,我宁愿我替你承担,可是……”
“姐!你别说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丁当突然转过身来,伏在丁咚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一切都是注定的……你跟边霖,我跟边霖……”丁咚拍着丁当的背,轻声的安慰着,想起昨夜袁锦告诉自己的真相,说不清妹妹当初导演的这出闹剧对自己来讲,是幸运还是不幸。
“好了好了……不哭了……”丁咚听到秋醒轻轻打开屋门的声音,扬着下巴向她示意着,一边劝着妹妹。
丁当抽泣着,渐渐的止住了哭声,肩膀却依旧不停的耸动。
秋醒自屋外伸进手来,递过来一盒纸抽,丁咚转身接住了,冲着她努努嘴。
秋醒点点头,又带上了房门。
“起床吃饭吧……要不,你再睡一会儿?”丁咚轻柔地问着丁当,抽出两张纸巾,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丁当接过丁咚手里的纸巾,擦着脸上的泪水,扬头看了姐姐一眼,看见她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表情,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瞬间觉得她充满了童真。
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拿着纸巾捂着自己的脸上。
丁咚给她笑得莫名其妙,怔了两秒,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却顿时放轻了下来。
她捏捏丁当的脸蛋,说:“又哭又笑,小狗撒尿,撒你一头……不睡了就起来陪我吃早饭,我有些事情要跟你们讲。”
说完这句话,她坐起了身子,自床上下来,又转头看看丁当,“快起床洗脸刷牙……”
三个女人围坐在餐桌旁,秋醒将筷子分好,放在每个人的粥碗上。
丁当捏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边嚼边说:“姐,是什么事啊?”
秋醒一直盯着丁咚的脸,听到丁当的话,佯装生气的说:“你昨天晚上一夜未归,老实交待,你两到底干了点啥?”
“你这神经病!”丁咚举着筷子,做势要往秋醒的脸上扔。
秋醒吐了吐舌头,冲着丁当挤了挤眼。
丁咚顿了一顿,正色道:“昨天晚上袁锦找我,告诉我一件事……”
然后她观察着那两个女人的神情,犹豫着要不要往下说。秋醒将喝了一口的粥碗放下,表情阴晴不定。
丁当也将咬了一半的油条放下,看着姐姐。
“秋……那场大火,你还记得嘛?袁锦告诉我那场大火是有人故意纵火的……”丁咚转头看向秋醒,问道。
秋醒点了点头,却不讲话。
丁当听到这句话,却伸手握住了丁咚放在桌面上的手,有些悲切地看着她。
她怎么能不记得呢?当时她才十二岁多一点,夜里等了一夜,不见姐姐下班回家。
一直到早上忐忑着去上学,班主任却找到正在上课的她,告诉她,姐姐进了医院……
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当时的姐姐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姐姐出了什么事,那自己以后依靠谁去呢?
她至今记得那种心有余悸的感受,所以当丁咚提起这件旧事了,她不由的握紧了姐姐的手。
丁咚的手被妹妹握住,心里一暖,转头看向妹妹。
许多日子以来,她都不曾这样主动的跟自己亲近过了。而自己总想找到一种方法打开她的心门,却苦寻无路。
此刻她竟然愿意握住自己的手给自己安慰,不由的一阵欣慰。
她看了看丁当,又转头看向秋醒。觉得她的表现有点奇怪,一个平常一点小事就呱噪个不停的人,此刻自己抛出这样一个巨大的消息,她却急着追问,这难道不奇怪吗?
她张口正想往下说,丁当却突然问道:“秋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呀?”
132人家快要为你割肉烹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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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丁当的问话,秋醒叹了口气,歉疚地看着丁咚说:“其实边霖放火的事,你去丽江之前,我就知道了……”
丁咚吃惊地看着她,问道:“你是说?我去之前,你就知道我离婚的事了?”
讲完这句话,丁咚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瞪着秋醒,口气变得冷漠了,“你装得到像!”
秋醒心知丁咚误会了,赶忙摇着手,辩解道:“不不,我并不知道你要去,我也不知道你离婚的事……”
她盯着丁咚的眼睛,恳切地说:“我只是又在网上联系到了老魏,聊到我想开的那个主题patry……他说他可以送一批酒过来……”
“他比你早到几天,我们聊起过去的事时,他告诉我的……”她瘪瘪嘴,有点委屈的说:“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丁咚听了,心里一动,厉声问道:“我去找你投靠,你可到好,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那么难受,你居然不告诉我?”
“你觉得我应该在那个时候告诉你吗?”秋醒无辜的看看面前这姐妹俩,接着说:“再说当时我只知道你离婚了,你又不愿意告诉我原因……我不能落井下石吧……”
丁咚叹了口气,还是瞪着秋醒,却不再说话。
两个女人只顾着传递表情,却没发觉丁当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没再说话。
秋醒朝丁咚使使眼色,丁咚会意,转头看看妹妹。
她一直与她握着的手还没松开,她摇摇丁当的手,看她死盯着面前的粥的样子,有点害怕。
“丁当?你没事吧?”丁咚担心地问。
丁咚的话音刚落,丁当“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奔向门口,弯下腰准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