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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啸被两人的你言我语惹得心烦,轻轻一拍桌案,声音虽不大,倒也立刻使正以拌嘴为乐的两人静下来。
“还不专心?”他问,声音不怒而威。
“是。”任七连忙捧起手边文件。“衡远集团与前一家保全公司合同到期,有意同任氏接洽。华海收购案已经草拟了合同,只要双方都无异议,就可以签订正式合约。还有天王集团希望由任氏保全出面保全一批展览品,全部是珍贵宋瓷。”
东朕闻言,吹声口哨,大买卖!
天王集团?海啸摘下眼镜,望向任七。
“天王,是……”他想确认一下。
“是的,宓小姐父母在世时担任天王总裁王洛衡家中的管事。”任七立刻会意。“宓小姐一家颇受王家照顾,就连宓小姐的父母车祸过世后,王家仍出资供宓小姐完成大学学业。算是仁至义尽。”
“听起来倒还不是为富不仁的人家。”东朕发表感言。
真是这样吗?那为什么傍晚时候,心罗对英一说的那番话,却好象她曾经身受过类似对待而有感而发?王家,又为何这样礼遇宓家?海啸交叠双手,支住下巴,陷入沉思。
任七同东朕互递眼神。二爷很在意宓心罗呢。
“谁在和天王商洽?”海啸放下手,合上眼前的文件。
“云流与风阎。”任七挑出众多文件中的一份递上。
“去告诉他们,我亲自接手。”海啸自桌后起身。“今天就到这里。”
“是,二爷。”任七躬身,和东朕送海啸离开书房。
“任七,他不会真的要出面吧?”东朕怀疑。
“您可听二爷说过什么玩笑话?”任七拖住东朕向外走,“夜了,东少您也该回了。”
“你赶我走?!”东朕不可置信地怪叫。
“二爷可没留您过夜。”
“死任七,你给我记住,有朝一日我要叫你这张扑克脸好看!”东朕夸张得似强抢民女不成的恶少,指住任七的鼻尖嚷。
“小的拭目以待。”任七一贯八风吹不动。
“全叔,任七欺负我。”东朕一边向外走,一边冲站在门旁送客的老管家诉苦。
“你不欺负小七已经万幸,只是,别玩过火,以后难以收拾。”老管家呵呵笑着挥手踱开。看来,任家园子里的春天来了。看哪,多么热闹的景象,老爷,你要保佑二爷,让他把握这真正的春天,万勿错过。
东朕若有所思回头看了一眼全叔,微笑着走出畅翠居,低垂眼帘挡住他诡异的眼神。
第三章 渐知
心罗在草地上铺一张床单,带着书,懒洋洋靠在一棵悬铃木树干上。自从前次被云泽轻伤后,任海啸就明令禁止任家侍卫和她较量,她再也没去过道场。英一上学时,她就自己寻些事做。今天风和日丽,仲春天好,她在海燃园生机盎然的树林间,为自己偷了浮生半日闲。
全叔知道她要在花园里踏青,特地准备了几款点心。
“心罗,你尽管地在园子里玩。”
“全叔,我几乎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闲人,连您也鼓励我玩,只怕我真的要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她笑着接过老人家的心意,有点不好意思。
“小少爷放假时,你可以陪他出去玩耍。动物园、游乐场、水族馆……二爷忙,也想不着带小少爷去,小少爷又是个体贴的孩子,从来不会要求二爷。我们下人,各司其职,更没可能同小少爷玩耍。你是小少爷的保姆,又有大把时间,由你带他四处游玩,自然再好也不过。”
心罗看着老人眼内经历岁月积累的智慧,心间一动。
她的确错了,拘泥于保姆身份而忘记英一的需要,他毕竟只是八岁的孩童,再怎样早熟体贴,还是少不了孩子的渴望罢?
“全叔,谢谢您。听您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
“是吗?我可曾说过什么吗?”老人家笑呵呵走开。
心罗在草地上独自享受美好春光。
阳光淡淡洒在她身上,替她周身缀上美丽莫名的金晖,似极了偷落人间小憩的春之女神。
看进任海啸眼中,就是这样悠闲的景色。他远远看了一会儿,才缓步接近草地上的人。
“春光独好,浮生偷闲,都是快意的事。心罗,你真的很懂得享受生活。”他调侃优游于书中的心罗。
心罗抬头仰视,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穿一身蓝灰色西装的他自她这个角度看起来,英俊潇洒得近乎危险邪恶。
“也是来了这样,才晓得原来生活可以这样过下去。”她放书,迟疑一下,指指床单。“二爷要不要坐一会儿?”
海啸俯身看她几秒,然后挑眉,这是自她进任家后,第一次主动开口亲近他。不,说亲近还嫌早,她只是邀他同坐,但,已是长足进步。
“为什么不?”他坐在她的身侧,全不在乎身上昂贵的手工缝制西装。
心罗不是不错愕的。她只是出于礼貌,可是他竟然放得下架子,委屈自己坐在铺了张床单的草地上。这决不是她印象中的任海啸。
海啸看她一闪而逝的错愕表情,竟心情大好。她原来也有淡定之外的表情,他笑。
“那……可要吃点心?”她又指指盛在碟子里的甜点。
“看起来很好吃。”他拈起一块曲奇,放进口中,立刻被它香浓的美味吸引。“唔,delicious。”
“借花献佛罢了。”心罗也吃了一块。“是全叔准备的。他真象圣诞老人,这简直是我所能想象的最好礼物。”
“从不见他老人家给我准备甜点。”他咕哝,同时又解决一块曲奇。
心罗忍不住被他埋怨的口气惹笑。
“二爷没有吃点心的习惯,自然全叔不会特意为你准备。”她将整碟点心推到他手边。“我和英一在他完成功课后,偶尔会想吃东西,渐渐养成习惯。”
他意外她的反应,她是个特殊的存在。海燃园自九年前的事后,就很少进驻女性。这一次因英一而破例,却没想到,竟被他发现这样奇特的女子。坐在她身边,他可以完全放松,不考虑自己的处境,只想就这样闲坐,听她用优雅的中音带着些漫不经心地同他交谈。
“如果我想带英一外出,不知二爷会允许吗?”她向后仰,把头轻靠在树干上。
外出?他收起闲散的心情,拧眉。
“为什么?英一有必要和你外出吗?”
“恩,天气这样好,我和英一到公园去野餐,放风筝,钓鱼。或者还可以去玩些旁的,暂时还没想到。”她丝毫不受他瞬间冷冽的态度影响。
“若我反对,你是否又会耸耸肩说你只好令英一失望了?”他好奇她会怎样应对。
但这次她没有,她盯住他的眼睛,毫不畏惧。
“我无意过问二爷的家事,然,您既然请我担任英一的保姆,我自然有责任让他在我的看顾下,生活得开心如意。终究,他只是缺乏一个正常的环境罢了,八岁的男孩所要的,无非是父母亲的关注与应有的玩乐。这些,不是付出金钱可以解决的。”
海啸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抚平裤子上的褶皱。
“看起来,你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不担心我会解雇你,恩?你从来不担心触怒我,是因为你没搞清楚我是谁。”
“二爷,您是谁,对我没有影响。英一的开心快活才是我关心的。”她仍然保持温和淡定语气。
他沉声笑,她是多么与众不同啊!这样直白的回应,他的男性自尊几乎受伤了。
“你说的再正确不过,这件事是我疏忽了。这个周末,我会抽时间陪你们同去。”
说完,他微微向她躬身致意,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留下心罗愣愣回味他最后的那句话。
我会抽时间陪你们同去。
良久之后,她清朗的笑声在海燃园里荡漾开来。
晚上,海啸陪久未见面的儿子一起吃饭,心罗却在自己房间里用晚餐。
英一有些担心。
“爸爸,心姨为什么不下来吃饭?她是不是又象上次那样受伤了?”
海啸看向全叔。全叔摇头,表示他也不太清楚。
“下午宓小姐回房后再未出来。”任七冷冷加上注释。
看着儿子心不在焉、食不知味的样子,海啸推开自己面前的晚餐,倏然起身。
“二爷?”所有人都诧异地看住他。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心罗怎么了。”
“爸爸,我也去。”英一也站了起来。
“不,你乖乖吃饭。”他锐眼一眯。儿子太喜欢心罗了,如果有一天心罗离开,他是不是会象失去母亲时那样,伤心难过,暗夜独自哭泣?他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形再度发生。心罗对英一的影响过甚,也许趁他还只是单纯依赖心罗时,分开他们比较好?
待英一坐回椅子上,他走出餐厅,上楼敲开心罗的门。
心罗披散着头发,赤着脚来给他开门。
海啸有一刹那的迷惑,眼前有些许凌乱慵懒感觉的她,一扫素日淡定镇静模样,看上去妩媚娇憨。甚至,有淡淡不自觉的性感。
“二爷找我有事?”心罗挑眉,提醒发呆的老板。
他清清喉咙,以掩饰自己的短暂失神,然后微笑。
“英一没见到你下楼吃饭,十分担心。”他侧身从她旁边走进房中,有点被地板上散乱的报纸杂志吓到了,印象里心罗是有洁癖倾向的人。“你的房间发生了地震?”
“怎么会?”心罗没有急于收拾,只是耸肩。“英一太缺乏安全感了。我只是没有下楼吃饭而已。他不应该太依赖我,没人可以陪他一生一世,各人总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空间。或者是源于他之前太过失望了,所以现在才会对我抱持了过于美好的希望。”
“有没有人赞你极之聪明?”他在散布着书刊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落脚。
“二爷不是第一人。”她伸手将披在肩膀上的头发绾成髻,却一时找不到合手的东西固定。
海啸见她四下环视,自口袋里摸出一支银色的笔,递给她。
心罗抬头望进他的眼里,见他不语,便静静接过笔,将发髻固定在脑后。
“二爷,您先下楼罢,我随后就来。”
他点头,旋身离开。只是脑海里仍不自觉回放着她刚才充满女性柔媚的举动。他自嘲地笑,原本已经有将她遣离的念头,可是一看到她平凡却深深吸引他的脸庞,看到她找了那么多市内旅游的资料,所有遣走她的心思都在瞬间烟消云散了。
回到餐厅,老少六只眼睛齐齐向他行注目礼。
他暗暗叹息,都被心罗的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