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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着这话的时候,脸色苍白,眼睛血红,他憔悴得让言一菲有些陌生了,可即使憔悴,却仍旧带着无比的煞气,捏着言一菲手腕的那只手一用力,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他的怒火下,会焚烧一切,这些言一菲早就知道,也早就尝过,过去言一菲会害怕,因为怕疼,怕屈辱,怕他永无止尽的索取,但这一刻言一菲却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笑得像一缕随时会漏过指尖的风,轻轻的说:“我不想做你的女人!一刻也不想,你让我走!”
他的脸色更加沉了,暗黑的煞气像是要摧毁她身上仅有的一点坚韧,他深深又讽刺的皱着眉心:“你再说一遍!”
言一菲却仍旧笑着,目不转睛又倔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淡淡的说:“你放我走!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你走的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放你走?”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说着,突然用力狠狠的一甩,被他摔得跌倒在了白色的大床上。
他脸色铁青,目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是不是走了以后,去找你的言子夜?”
言一菲冷笑一声:“我谁也不找,你放我走!”
宋恺威冷嘲热讽的苦笑几声,他什么也没有再说,站在那里看了言一菲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卧室。
他下了楼,问了月月和阿玲,言一菲吃了早餐没有,阿玲回答说没有,宋恺威也没有责备她们,亲自到厨房给言一菲弄了鸡蛋和牛奶。
但他端上来的时候,言一菲没有领情,她直接将托盘里的鸡蛋和牛奶打翻在了地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尸体我也不会放过()
宋恺威缓缓抬眼,他深黑色的瞳仁中,望着像个疯子一样的言一菲,那不动声色的表面看来像是平静无澜,可那无情,冷漠的双眸底下。却折射出浅浅的关切:“真的不吃?”
“宋恺威,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满意!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肯放过我!”
言一菲答非所问的吼着。
宋恺威却讪笑了起来,他冷哼一声:“你要是敢死,尸体我也不会放过!不信你试试!”
“你简直变态!”
言一菲眼睛仿佛经历了半个世纪的绝望,才孕育出她如此忧郁悲伤的眼神,她不只绝望着,她还痛苦着,难过着……
因为离不开这座牢笼……
“我的确是变态!”
宋恺威方才还有几分关切的目光,立马闪过三分冷厉。
他两步跨上来,将言一菲重重按到在床上,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如果,不是你正在坐小月子,我一定要你三天下不来床!”
“你本事,你上啊!你最好弄死我!”
“言一菲!”
他有些发狠、激动的叫住她的名字。
她泪眼婆娑的目光虽然尖锐,看着怒得得像饿极了的狼一样的男人。他眼中的冷光足以冰冷半个世纪。
但是言一菲却享受的笑了起来,她不停的笑,而他就那样深邃幽暗的俯瞰着她,看了好久。他再一次离开,这一次他去了油画室,看着他从衣柜里掏出钥匙,言一菲猜测出来的。
宋恺威前脚走了几步,言一菲猛然从床上起来,她凌乱的头发,凌乱的睡衣,看上去就跟疯子没有区别。
就当她是一个疯子好了!
就这样就好了!
因为接下来,为了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打算做一件疯子才会做得事!
言一菲在宋恺威打开门进去的那刻,她比宋恺威更快的速度,捷足先登到油画室,她冲到那个画架前,首先就将那一副**油画撕了个粉碎。
从她从卧室出来,到油画室,再到撕碎面前这一副**油画,整个动作都是一气呵成。
快到宋恺威都来不及阻止,等宋恺威大发雷霆的走到她面前。试图阻止的时候,宋佳佳的**油画已经破碎不堪。
“你给我住手!”
顿时,宋恺威凶狠的目光一闪,他撕心裂肺的瞪着她吼道。
可是言一菲越发的‘丧心病狂’,她猛然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油画又是一阵阵的撕扯,速度之快,宋恺威都没反应过来,她像魑魅魍魉一样,不过‘游魂’一下的动作,整个油画室内的油画,全都在眨眼的功夫,全都变成被她狠狠的扯在了地上。扯完之后,她将穿着拖鞋的双脚,快速的放上去,失去理智的狠踩。
宋恺威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用力的拽起言一菲,全然不顾她脸上的泪眼婆娑,有些狠的拽起她的身体,揪着她胸前的衣服布料:“言一菲,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言一菲咬紧唇齿,彻底死心的看着这个嗜血的男人,眼神比他还毫不留情的瞪进他眼中:“那你杀,你现在,你杀了我!”
“言……一……菲!”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撕扯着她的名字,黑煞冷人的怒气似乎要将言一菲整个人都吞没下去。
“我就是要撕掉这些油画,你杀死我,否则别无他法……”
她一副宁死不屈的眼神,死死闭紧薄唇,态度坚硬得让宋恺威真的有一种杀了她的冲动。
“你再说一次……”
他咬牙切齿着,太阳穴上的青筋似乎都要蹦出来一般。
“宋恺威,你听好了!你最好竖着耳朵听,我就是要撕,我就是要撕,你如果想我不撕,除非,你杀死我,你杀死我……”
说着这话的时候,言一菲的双脚继续在油画疯狂的踩踏,一下又一下,不断的抵触着宋恺威的忍耐底线。
她扯着喉咙,无声的泪流滴在下巴处,他所有的情、所有的怒意,她发誓,从今以后对这个男人恩断义绝。她绝对不会再留恋半分半毫。
言一菲吼完的下一刻,他的一双手不再是拽紧她胸前的衣服,而是狠狠的将她身体一甩,死死抵触在坚硬的墙壁。双手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掐住她的脖子。
他的确下的死手,言一菲被掐得舌头在嘴里翻搅,喉咙痛得比断掉还难受。
“你……”
他被急迫得只能挤出一个字,面色狰狞,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手下的力气。
那一刻,言一菲好像看见了天堂,她无法呼吸道任何空气,她感到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发凉。
她缓缓的闭上眼眸,好像呼吸已经不再属于她。
宋恺威看着她面色如死寂的那刻,他没有再继续,只是痛感更加迷漫那张黑煞的脸。
“咳咳咳……”呼吸到空气的言一菲,双手借助墙壁的力量做依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停咳嗽着。
“你走,永远别再让我见到你!”
他冷得让人发哆嗦的声线颤抖的吐出一句话,透着绝望到极限的眼睛,没有光色,他厌恶的转过身,背对她。
然后,掐过她的双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疼这些画,而在微微的发抖。
“希望你说话算数。”
言一菲拖着还有半口气的身体微微的说完了这句话,说完后,她一边踩着地面,一边把着墙壁一步步走进卧室,快速的收拾着她的行李,全部装进行李箱以后,言一菲拖着箱子,快速的迈着台阶,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保镖却将她拦着。
言一菲回过头,对着楼上那正在看着那些油画的黯然神伤的宋恺威一阵大吼:“宋恺威,你已经答应让我走! 你的保镖为什么要拦着我!”
她吼了几声,楼上却没有一点儿的声音,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宋恺威没有半丝温度,甚至没有半点儿动容的站在了楼上的走廊上,他就像一个断情绝爱的神仙,高冷的俯视着楼下大厅门口的言一菲,但他看的却不是言一菲,而是保镖,他冷冷的对着门口的保镖说:“让她走!”
绝对绝情的三个字,说完以后,他厌恶的转过身,回到了他的油画室。
言一菲收到她这句话后,更是没有半刻的犹豫,她拖着箱子,迈着大步大步的步伐,快速的脱离了别墅的大门。
当她走了好远的距离时,那飞快的脚步,才终于停下来,她下意识的愣下脚步,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自由的天空时,言一菲才真的反应过来,她是真的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心里莫名其妙的这么难受。
她为什么这么难受,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疼。
甚至难过得想要痛痛快快哭一场,言一菲没有多想,她唇角挂起一丝苦涩,想完,她继续踏着步伐朝前走去。
而还在别墅的景象是这样的,茉莉刚刚眼睁睁的看着言一菲拖着箱子离开了大门,但是她也只是看着,别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楼上油画室里的争吵。
茉莉担心宋恺威,
只见楼道宋恺威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茉莉就那样站在油画室门口,整个油画室里的画几乎全都在地上,基本上都是破碎不堪的,还有几幅是垂落在墙壁上,看起来,就像奄奄一息的生命,让人的目光刺得都有些疼痛。
“宋总!您还好吗?”
宋恺威没有作任何回答,也没有没有整理那些画,而是擦过茉莉的肩膀,重重的关上门。
“宋总!”
茉莉看着他如同悬崖峭壁上的枯花一样的背影,唤了好几声,他没有转过头,连他挪动的步子都有些吃力。
想想他宋恺威算计了别人一辈子,可是到头来……
经过这段时间跟言一菲的相处,他对她改变了不少以前的印象,他竟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不知名的感觉,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可是她的品行。
他怎么可以对这样的女人有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茉莉无可奈何的看着他绝望如死的孤影,消失在整个楼道。楼道的空气变得让人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
言一菲在离开云城市之前,还决定要再做一件事。
她坐在程晓梦住院的医院楼下的花园木椅上,她那双眼睛,清灵,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