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护臂落下时,被独孤霸借势掷出,击向苏夜面门。苏夜头一侧,任它从面前擦过,同时进逼一步,刀身“铮”的一声,击中他左手护臂,登时把护臂震开。
夜刀从正面看,是一条细细的笔直墨线,毫无花哨,从侧面看,则像被墨汁染透的蝉翼,平时黑漆漆的全不透光,犹如墨块或乌木,要向中贯注深厚内力,到了某个地步,才能发出乌沉沉的,在刀身上流窜的神秘刀光。
内劲越强,刀光便越明显。苏夜全力动手时,刀光每次都亮的像黑色闪电。
此时,这道黑色闪电突破重重防御,以刀锋侧面拍中独孤霸丹田气海。这一击如泥牛入海,静寂到了极处,却使独孤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吼,步独孤策后尘,因巨力而向后飞起,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凌空飞入海中。
在场人中,也就云玉真与卜天志才能看出,独孤霸已经完了。苏夜连续击开两只护臂,刀锋指向发生变化,没能以刀锋刺入独孤霸身体,所以他侥幸未死。但她内劲就像冲开大坝的山洪,以雷霆万钧之势,在他丹田中爆开,摧毁他气海,泻掉他一身内力。
她拥有这样的实力,已经令人暗自心惊,表现的不惧独孤阀报复,更是给云玉真以充分的信心,深信自己并没选错人。
换句话说,苏夜一刀拍中独孤霸丹田时,她自己的小腹也隐隐疼了起来。她武功当然不如他,在夜刀下唯有束手待毙的份儿。她深知从此以后,除非巨鲲帮傍上宁道奇、毕玄那等高手,只怕再也无法与瓦岗军脱开关系。
苏夜一反常态,面容转冷,厉声道:“不许救!让他们自己游上来!”
巨鲲帮帮众不得命令,自然不会去救人。与此同时,独孤霸带来的随从被她提气一喝,人人耳中嗡嗡作响,个个变色。其中几人对独孤阀向来忠诚,不顾一切地要下水相救,但不知为何,尽管满心都是这个心思,就是一步也迈不出去。
独孤策水性不精,却不至于在海里淹死。他正羞恼交加,忽然发现上空划过一个身影,叔父独孤霸竟也飞了下来,直挺挺拍在海面上,溅起数尺高的浪花。
他只是气息不畅,伤势并不严重,再看独孤霸时,心中顿时打了个激灵,等听到苏夜厉喝不许救,他居然提不起半点勇气,连嘴都不敢还一句,白着脸托起独孤霸,奋力游向不远处独孤阀的船。
所幸苏夜并未霸道到喝止那三只船,独孤策游到一半,船上有人发觉不对,急忙派水手放下木筏,向他们划来,将他们救护回船。
苏夜走到船边,凝视着对面船上**的独孤策,忽地重新露出笑容,向他挥了挥手,笑道:“独孤兄不要忘记我的警告,倘若云帮主出事,我唯你是问。你有本事,就永远躲在奶奶和妹妹的庇护下,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小命。你奶奶……对不住,尤老太太若想替儿子报仇,就送信给云帮主吧,我自会告诉你们到哪里见我。”
独孤策默不作声地听着,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听完之后一言不发,回头命令船工水手开船。他不向苏夜答话,也不看云玉真一眼,一反来时的傲慢冷漠,就这么掉转船头,向陆上码头驶去,显然要尽快踏上陆地,返回洛阳了。
巨鲲帮船上也死气沉沉,没一人敢说话。苏夜与云玉真签订协议时,知情者唯有卜天志与云芝两人。大部分人直至今日,方知帮主为了她,抛弃独孤公子,还没来得及表示不满,便见独孤阀两大高手被倒插入海,几无还手之力。
至此,无人敢对这事表示不满,甚至不敢询问她的身份。云玉真环视帮众,又与卜天志对视一眼,方向苏夜道:“二小姐,玉真谨代表巨鲲帮上下说话,从此之后,我等愿意听从你的吩咐,若无你的允许,不会与过往的朋友再有牵扯。”
苏夜笑道:“倘若李阀、宋阀来人,你又怎么说?”
云玉真亦笑了,笑道:“我会要他们找你说话。不过,你实在应该在江湖上多闯一点名气。我向人家说起你时,人家还以为苏夜是某个江湖高人的化名。”
苏夜淡淡道:“此话倒是不错。我即将动身回瓦岗,也许到洛阳一行,求见几个人。相信不久之后,你再也不用和人解释我是谁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苏夜在巨鲲帮逗留两天,便动身折返洛阳。离开之前,她还向云玉真提出要求,希望带走她麾下一名叫做陈老谋的人物。
陈老谋为巨鲲帮中相当有名的人物,专门传授帮众偷盗技巧,用于盗取情报,与此同时,他堪称半个鲁妙子,是位非常杰出的能工巧匠,在建筑、工具等一切需要技术的方面,都算的上大师级人物。云玉真只看中他偷窃的本事,不甚重视其他奇技巧艺,实在有些大材小用。
她一开口,云玉真自无不从,立即把陈老谋找来,交给苏夜。陈老谋年纪已老,是白发垂腹的老人,听说苏夜已成为巨鲲帮后台,希望调他为瓦岗军效命,设计攻城器械、挖掘地底通道,也就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
他只希望有机会接触心灵手巧的年轻小子,以便传授一生所学。在这一点上,他与鲁妙子出奇相似。
苏夜带上他,乘船沿长江逆流而上,于北岸登陆,再买了两匹骏马,日夜兼程赶回河南荥阳。翟让与徐世绩等人于瓦岗城起兵反隋,所以叫作“瓦岗军”。但后来,瓦岗城重新落回隋军手中。瓦岗军眼下以荥阳城为大本营,翟让的大龙头府、李密的蒲山公府都建于荥阳内城,陈设的非常气派。
早在李密投入瓦岗前,苏夜已要翟让攻下荥阳,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由于荥阳与东都洛阳相距只有二百余里,又可割断隋室三都之间的联系,把洛阳从长安、扬州的防御体系中分割出来。一旦瓦岗军成功占据洛阳,声望必定大涨。
就苏夜而言,她私人更喜欢改名为江都的扬州。她实在很熟悉那地方,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水道分布,以及地形地势。然而,既然她选择了瓦岗军,就只能坐等杨广身亡,宇文阀控制扬州,然后和江南、江淮的义军冲突了。
正因她抢先了李密一步,使翟让预先作出种种李密计划中的事,李密声望并未达到应有的高度。他仍然战功赫赫,独掌一营,人称“蒲山公”。但瓦岗军大部分谋臣武将,仍一心向着翟让,并未因李密暗中活动,就偷偷投靠他。
不过,李密的个人魅力实在不可小觑。他在兵法和诈术上,都可以用“顶尖”来形容。若非苏夜有过争霸的经验,又事先了解瓦岗军的兴衰,恐怕不见得是他对手。
不久前,杨广绝望于渐渐逼近的大军,抛弃洛阳,直奔扬州,让义军斗志昂扬。到了这种时候,哪怕是傻子,也知道瓦岗军应当不顾一切攻下洛阳,让洛阳与荥阳相互呼应,形成坚固可靠的根据地,再以此地为基础。无论攻略西南还是东南,都有相当底气。
翟让发觉李密的野心后,不再把他当作心腹兄弟对待,表面一团和气,私下里留心提防,并且约束女儿不得私自外出,就怕李密不择手段,绑走翟娇,诱使他前去救人,再发动针对他的阴谋。
直到杨广出奔扬州,两人才罕见地融洽合作,好的像一个人似的,誓要拿下洛阳。苏夜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放心大胆地离开瓦岗,专心办自己的事,不怕回去发现翟让已经死了。
翟让之死,不但埋下瓦岗军分裂的种子,使忠于翟让的人生出二心,而且大大降低了李密的声望,让他人大摇其头,认为他李密连大龙头都能狠心杀死,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就连她自己,面对李密时也觉得棘手,既不舍得他精湛的兵法谋略,又得时刻提防他勾结外人,反咬一口。反正只要有好处可拿,李密绝不会放弃。
荥阳城被瓦岗军完全掌握,城中不设太守,由翟让亲自坐镇。如果翟让领兵出外,则由留守的军师处理政务,有时是祖君彦,有时是沈落雁。
苏夜说服云玉真时,花费了大量时间精力,最后仗着武力慑人,才令云玉真彻底抛弃独孤阀。但是,她想要沈落雁放弃李密,花的精力是前者的十倍还多。
沈落雁与徐世绩等人不同,并非后来偏向李密,而是看中了李密拥有天下霸主的潜力,才携全家投奔他。从一开始,她就是李密的部属而非翟让,后来与偏翟让的徐世绩定下婚约,也是政治联姻。
苏夜不但要在人家面前展示远大眼光,还要制定详细周密的战略战术,证明自己绝不输给李密。她花了一年时间,才让沈落雁相信她,对她报以深厚希望。之后,沈落雁向她提出要求,请她获取无人不知的和氏璧,得到白道诸人承认。
这无疑是个苛刻至极的条件。消息灵通的人均知,和氏璧向来由慈航静斋保管,由出山传人挑选托付对象。斋中均是修天道的女子,出山历练后,随即返回静斋隐居,直到下一次乱世来临。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从她们手上硬抢东西。
然而,她们选中苏夜的机会,无限接近于零。沈落雁这样要求,等同于逼她硬抢,抢完后还不能被人家夺回。纵观天下,敢这么做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令沈落雁惊讶的是,她刚说完,苏夜便一口答应。她不知苏夜一直想要和氏璧,于是大为震惊,甚至自觉理亏地表示,若实在不成,那就算了。
苏夜看到荥阳城门时,心中再次浮现这个约定,不禁微微一笑。她返回荥阳,并非想要冲锋陷阵,因为那是手下军师大将的事。她想继续闭关两至三个月,抑或闭关到静斋传人现身江湖。
李密、翟让等人讨论过后,均认为最好奇袭洛阳,打王世充个措手不及,但不知为何,情报提前泄露出去,导致奇袭之计化为泡影。他们只得更改计划,选择逐步攻略洛阳附近的城池粮仓,让洛阳成为一座真正的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