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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爷说的平静,在刘飞阳心中却响起滔天巨浪。
耿爷究竟有多少财产是个未知数,不过一定是一笔令人眼红的数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奋斗年纪比现在徐解放年纪还大的耿爷,作为海连的标杆性人物,不是这些后起之秀能够在短时间内比拟的。
就像当初他力挽狂澜让秦老爷子出面。
这样的关系,徐解放再奋斗十年都未必能达成。
“我…我有点没听懂您的意思!”
刘飞阳确实有些模糊,短时间内没思考出他的意思。
“现在不都雇佣职业经理人嘛,你就是我的职业经理人,我留下的这笔遗产你有绝对的处置权利,哪些不良资产应该剥离,哪些地方应该加大投资,都可以全权做主,说的再多也没用,患难之交富贵仇人我见的太多了,所以就谈的现实些,这笔财产每年所产生的利润,三七开,你三他七…”
他说完,转过头看向刘飞阳。
在转头的过程中还看了眼远处,给出个难以推测的笑脸,这些人自然是回笑脸。
听到他这么说,另一边的儿子已经泣不成声。
但两人都没在乎。
这一老一少对视着,俶尔,刘飞阳终于开口道“你不怕我这个狼崽子,把你这笔财产吞了?要知道,我这么多年可作出过很多让人唾弃的勾当…”
“比如你要勾搭秦芳?”
耿爷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一手放在刘飞阳肩膀上“不要震惊,我这两个月确实不能下床,还是有清醒的时候,醒的时候我也闭上眼睛,先是回忆这么多年都干过什么,对不起哪些人,还有那些人让我念念不忘,想了半个月,发现没什么好想的,就思考海连这些人,累了就睡,醒了就继续思考…以为今天叫你来是突发奇想?不是的,我已经思考很长时间了…”
“就在我上次闭上眼睛觉得累的时候,还以为都结束了,那时我想睁开眼睛,想告诉孩子该怎么办,可是睁不开,进入抢救室的时候,我还有印象,躺在床上,周围一群穿着蓝衣服的医生,那时我感觉的自己已经不是人了,是什么也说不好…所以当这次醒过来,我在有力气的时候就想写遗嘱,直接把你的名字写上去,不管你愿不愿意,总比我有话憋在心里没说出来要好…”
“可是我看到外面那群人,很悲哀的发现,不知道该相信谁,如果我把这笔遗产交到他手中害了他怎么办?他是教授,说白了就是个油盐不进的穷酸文人,打一巴掌还得先问为什么打我,不是能抗住的料,遗产太杂,涉及的人和物太多,放到谁手里都是烫手山芋,我想啊…也就你敢接这个烂摊子了”
刘飞阳稳住心神看了看耿爷,又看了看他孩子。
耿爷的遗产有多杂还不清楚,不过他入股不控股的公司、借出去的资金、以及那些他自己都未必能清楚记得的天使投资,数量应该很庞大。
“接手了,或许你与秦芳之间的距离会拉进一些,有一天你们之间的关系挑明,也不会受到她家里里外外的反对,你还能接着这一步当成跳板,秦芳再当一步跳板,不说十年,五年之后你所看到的风景都不一样喽…”
不得不承认,耿爷说的并不是畅想,而是真真切切摆在刘飞阳面前的路,一条通天大路已经摆在眼前,只要他迈步往上走,趁着秦老爷子还睁眼睛拿下秦芳,那么就会有大放异彩的机会。
“我接!”
刘飞阳重重说出两个字,抬起头看向耿爷,发现这老爷子已经靠在摇椅上,闭上眼睛睡着了一般。
“爸…”
几秒之后,儿子撕心裂肺的叫出来,摇椅还在摇晃,而坐在摇椅上要看夕阳的老人,终究是没看到夕阳…
走的很平静、又很突然。
“哗啦啦…”
远处的人听到喊声,瞬间全都靠拢过来。
蹲在地上的刘飞阳,看着眼前的身影,趁着还没被人群淹没,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走到栏杆边上,望着山下的风景。
身后哭声满天,他也红了眼睛。
第1067章 交流()
在海连辉煌了一辈子的老人,就这么走了。
生时没带来半分财产,走后也没带走半点身外之物。
葬礼就在山顶举行,他生前所在的别墅被改造成灵堂,按照北方的规矩,老伴不能见耿爷,担心被耿爷带走,所以一切事宜都是儿子主持,拿了耿爷财产的刘飞阳像个大管家事无巨细的忙碌。
当然。
直到现在还没有公布耿爷留下的遗产到底怎么处置,也没人知道是由刘飞阳代为管理,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当天下午就传来有些公司开始做账的消息,还有些公司召开懂事或是把耿爷的股份稀释、或是要把即将继承遗产的儿子踢出公司。
大家都很鄙夷,但做这些事的人确实不少。
来悼念的人很多,虽说耿爷很少走出海连,但年轻时代是很出名的设计师,除了对海连城市的规划是浓墨重彩一笔之外,还有很多城市的设计也有他添砖加瓦,这么多人来,告别仪式一天绝对完成不了。
找了个先生,说可以停留三天。
按照当下的气温担心有意外发生,就采取物理降温的方法。
灵堂里,刘飞阳一身黑衣,胸前别了一躲小百花,耿爷这一辈子积攒的人脉或许连他儿子都不清楚,在通讯发出去不足一个小时,花圈已经成批量的进驻,别墅客厅,也就是现在的灵堂。
最前方的一个是秦老爷子送的,写着:生前好友秦风敬挽,沉痛悼念耿为民同志。
另一侧就是萱华园丁总送来的,写着:永垂千古、功业长存…
再然后是各大集团,李老爷子送来的摆在门口,据说王爷也派人送来,但用的是真名,放在那里没看到。
至于海连人的,只能摆在山坡上。
从山脚到山顶路上停的车已经全被清理出去,路的两边已经被花圈占满,整座山都沉浸在凄凉之中,从鸟瞰图上看去,像是这座山被撕裂开一道口子,流出的不是红色血液,而是白色的。
到山脚下上山只能步行,任何车辆不允许进入,所以马路中间满是上山和下山的人,川流不息。
刘飞阳在把一切细节都安排好,就独自走出灵堂,走到房外,坐到房子的另一侧,这里不是观景平台,是被耿爷开辟出来大致在一百平方的土地,往年耿爷会自己种菜,肥料也都是去养鸡场买的鸡粪,纯绿色,很坦然。
“咔…”
刘飞阳点上了一支烟,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哀伤,因为记得第一次看到耿爷的时候,这是一位能蹬着二八自行车的精神矍铄老人,这才一年多时间,与世长辞了…
可实际上是很平静,貌似已经习惯了生离死别,就像现在望着天边,与往日一样并没有太出彩的夕阳,它好像也不会为谁多停留片刻…
“介不介意我坐一坐?”
正在这时,身旁传来声音。
刘飞阳回头看是学解放,纯粹意义上讲两人还没有真正坐在一起过,只是之前参加宴会遇见,也都没有深入交流。
“坐吧…”
刘飞阳也没有客套,外界现在都在传这位是自己的“便宜岳父岳父”自从与徐璐传出绯闻之后,徐解放态度一直暧昧,还从未公开表示过。
徐解放得到答复,也没不合时宜的做出笑脸,像是缓缓蹲下,因为刘飞阳的坐姿实在登不上台面,只是坐在菜园子边上的水泥台,谈不上干净,他蹲下,又一手支在地面上,这次把腿迈出来,坐在水泥台。
“人老了,动作笨拙,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去年八月份的时候坐船海钓,走出去也就十海里左右,船晃的居然把我晃吐了…”
刘飞阳没说话,继续自顾自的吸着烟,望着远处吸烟。
徐解放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远方,继续感慨道“人一旦上了年纪,就看不惯这种场景,没有事的时候还掐着手指头想还能活多长时间,一遇到事,更完了,我记得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父母是干什么?就是给孩子探路的,活着的时候铺路,走的时候探路,人就像稻田,被收割机一批一批的收割,看到父母走了,别着急,自己也快了…”
“抽根烟?”
刘飞阳把烟盒拿出来,递给他,主要是觉得他说的太过悲伤,原本自己心情还很平静,被他说的起了波澜,一会儿在给自己说到泪崩得不尝试。
徐解放丝毫不做作。
抽出一支烟点上,试探问道“耿爷临终前是想让你帮扶他孩子?”
“耿爷把财产都交给我打理了,等葬礼结束,就对外公布消息,没有帮不帮,只是许诺了恰好让我心动的条件!”
刘飞阳没有隐瞒的回道。
这个回应好似在徐解放的意料之中,但从他的微微错愕,就能看出是在情理之外,很好的调整心情,用他一如既往的平静口问道“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好接,会有很大麻烦,可如果能顺利接手,会产生积极作用…”
刘飞阳半真半假道“临危受命吧,接手的时候还没考虑那么多!”
徐解放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把两条腿都伸直,转移话题道“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但每次都是在客厅里拜个年、在书房里聊聊计划,认识耿爷有三十年了,没在他家里吃过饭,在那处观景台上喝茶,只喝过一次,至于在这个角度看海连,还是第一次…”
“风景确实不一样,在楼上看终归是隔着一层玻璃,虽说不是雾里看花,但终究觉得不真实…”
刘飞阳缓缓道“耿爷之后再无耿爷了”
徐解放听出他的意思,是指不会再有人能让官方像对耿爷这么优待,自己要了一个山头,建了一条路,如果不出意外以后这个山头应该会荒废掉,没人有能有如此信服力,能让所有人说他配住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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