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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太可怕。
“真的?”安然刚刚从低落中缓过来,情绪似乎正在向高涨的道路上不断进发,她今天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当然是真的,日月可鉴”刘飞阳的语气也轻松很多。
安然松开挽住他胳膊的手,而是抓在手中,她能表现出的最为俏皮的动作就是向前迈步的时候,直直抬腿,稍稍高一点,此时又换上这样动作,每每抬腿长长的裙摆都会飞起来,像是孔雀开屏,引得路人瞠目结舌。
树荫下悠然行走的她,缓缓又说“这些天我自己在家的时候就想,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变成什么样,我想在母亲倒下的时候我也会跟着倒下,又或者我会自甘堕落,再或者是报复这个社会,你别笑我,其实有一段时间我真想过这老天挺不公平,只是遇见你之后才觉得自己挺幸运,以前在你去酒吧半夜才能回来的时候,我甚至笑醒过,别人可能不理解,但我有多幸运只有我自己知道…”
半夜笑醒?
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笑,可又想到自己也笑醒过,又觉得一阵欣慰,只有极少数的家庭能坐到心灵契合,越来越多的是同床异梦,最开始的那些激情都被演化成亲情,离不开,习惯了,仅此而已。
刘飞阳很享受安然快乐的样子,觉得很满足,尤其是她签字自己的手笑会得到极大的满足,他转过头看到安然的侧脸,情不自禁抬起手放在那发簪上,轻易一碰,把发簪拿下来,如瀑布般的青丝顿时铺散开来,被微风吹散。
“干嘛?”安然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惊奇道。
“你这样更美!”刘飞阳看的有几分入迷。
他从来不会说情话,偶然间迸发出的一句与安然偶尔的一语中的没什么区别,都有些惊骇世俗,安然顿时停住脚步,她本领先刘飞阳半步,停下来恰好是在对面,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美伦美观,那眼神中带有的几分窃喜更添加几分色彩。
这一刻,花儿争奇斗艳。
这一刻,世界仿若宁静。
这一刻,树枝轻轻摇摆。
这一刻,一辆摩托车正从刘飞阳身后袭来。
一辆摩托车出现在人行道上并不是什么大惊小鬼的事,素质这二字永远只对一部分人受用,可这人白天带着全副武装的偷窥就有些装酷的嫌疑,起初速度并不快,至少这个速度给他反应躲避任何行人的事件。
突然,他陡然加速,摩托车发出一声刺耳咆哮,头盔下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刘飞阳后脑,他一手伸到怀里,从里面拿出一根十几公分长的铁棍,一甩,顿时变成几十公分。
“小心…”
正当刘飞阳享受她赐予的唯美时,突然间看到安然的眼神变成惊恐,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到一道黑影袭来,还没等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身体被一股力道撞开。
“嘭…”
刘飞阳栽倒,栽倒在花池里,在他的视野中,一根甩棍硬生生砸到安然头上,安然呆呆站在原地,一瞬间,额头一道血迹流出,她转过头,眼中的惊恐已经变成刚才那样一人,她看着刘飞阳,嘴角又咧出一抹笑容,很开心的笑。
这一刻,世界仿佛限于宁静。
“安然…”刘飞阳撕心裂肺的喊出来。
安然想开口,却发现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她觉得天旋地转,视野中的刘飞阳逐渐升高,那裙摆还在不知疲惫的雀跃着,而它的主人,却倾斜的栽倒…
“嘭…”这一声响仿若砸在刘飞阳的心上,也让这世界霎时间恢复喧嚣。
“安然…”他又声嘶力竭的喊一声。
第0263章 昏迷()
八月份的天燥热难耐,烈日炙烤大地,油柏路面仿佛要被烤化。
刘飞阳正在医院走廊内徘徊,宛如孤魂野鬼在游荡,他正前方是抢救室,走廊里还有其他人的喧嚣,可这些都无法刺激到他耳膜进而给大脑神经传递信息,他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他恨透了这个地方,每每进来必定伴随着噩耗,如果现在有另一种选择,哪怕是跳入十八层地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白色衬衫已经不在洁白,上面有他坐在马路上抱着安然时留下的血迹,此时已经干涸,他面色麻木至极已经没有情绪调动任何表情,哪怕是哀伤。他感觉像做梦一样,脚下飘忽,踩在地面上软绵绵,如行走在半空之中,身旁也空洞无物,只有只身一人,任何事物在他眼里都会扭曲变形。
身处的世界只有在眨眼之间才会变得现实,而就在这眨眼瞬间的画面,满满都是安然的一颦一笑,还有她在自己眼前倒下露出那抹笑容,还有想说话而说不出来的无奈。
最后倒地的一声响,犹在耳畔。
“先生,先生…”
刘飞阳的世界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喊,但他不敢确定,因为这叫声太过虚幻,从四面八方传来。
“先生,先生…”
他又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可还是觉得有些朦胧,像是有一阵风吹来,只是比刚才大了一点而已。
“这是病危通知书,请您尽快签字”
“刷…”刘飞阳听到这声猛然回过头,就看正前方有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护士,护士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有人咆哮、有人哭泣、有人乞求也有人像刘飞阳这样麻木到看起来像个傻子。
“请您尽快签字”护士说话间把手里的病危通知书推过来。
刘飞阳机械的接过来,拿起笔,一时之间竟然忘记自己名字该怎么写,脑中好像又听到签字二字,这才宛若晴天霹雳的把他拉回现实,匆匆忙忙写下自己名字,护士也来不及多说,见他签完字抢过来转身跑回抢救室里。
手术室里,安然正躺在手术台上,上头的无影灯覆盖她全身,面无血色双眼紧闭,看得人只有黛玉葬花的心酸和无奈,她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旁边有个显示器,上面是安然的各项生命体征,目前看来还算平稳。
突然,就看显示器上原本波浪形的图案变成一条直线。
“病人已经停止自主呼吸”旁边盯着显示器的戴口罩的护士赶紧道。
“推一针肾上腺素!”这医生额头满是汗水,进来短短半个小时,病人就已经发生两次心脏停止跳动。
另一名医生闻言,动作极其迅速的撬开玻璃瓶,用针头把里面的肾上腺素吸出来,随后注入到安然身体里“注射完毕!”
“没有变化…”盯着显示器的护士紧急道。
正在给安然做心肺复苏的医生已经累得喘气不在匀称,他断然是不希望任何一位病人在他手里走掉,尤其是花一样年纪的女孩,与他的女儿年纪相仿,喊道“除颤仪准备”
“除颤仪准备完毕!”护士拿着除颤仪送过来。
医生接过除颤仪,其他人稍稍向后退一小步,他对准安然的身体摁下去,随后往起一拽,就看安然身体几乎被拽的脱离床板,随后又重重的砸下去,那浸染着鲜血的青丝犹如波浪刚刚扬起又落下。
“心电图没有变化…”护士眼睛死死的盯着显示器,看完之后,扭头喊道。
“准备二次除颤”医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充电完毕!”
医生再次接过除颤仪,重复刚才的动作,抢救室里的几双眼睛全都盯在安然身上,他们都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和医学在斗而是在与天斗,所有的抢救手段都已经用完,再不能恢复自主心率做的再多都是徒劳,并且除颤也有风险。
“嘭…”安然仍旧双眼紧闭,身体再次被拽离床面,随后又重重的砸下去,那双人见人爱的眸子貌似已经失去了水分。
“心电图仍旧没有变化”
听到这话,整个抢救室里都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息,空气仿若凝固,所有人的眼睛都再次看向安然,氧气罩里的水雾已经渐渐消失,变得清明,医生双手拿着除颤仪无力的耷拉下去。
“伤的太重了”其中一名医生语气低沉道。
“设备拆了吧…”拿着除颤仪的主治医生眼角有些湿润,从医这么多年见过太多生死离别,还是第一次如此痛心,他把除颤仪放到一旁,扭过头转身出门。
守在仪器旁的护士这是第一次进入抢救室,没想到第一次就遇到这种情况,眼泪已经开始向下掉落,安然看起来比她小却也小不了几岁,她有几分不舍的搭在仪器上,哭泣声愈演愈烈,刚想抬手擦眼泪。
突然,就看原本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又开始有波浪,并伴随滴滴的声音,上面的心跳、血氧饱和正在逐渐升高…
“病人恢复自主心率…”
“刷”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医生听到这话,立即转头看向显示器,上面的各项数据确实正在恢复正常,瞬间跑回来,指挥道“病人脑中有淤血,立即联系脑外,准备上开颅手术…”
陡然间,抢救室里又恢复紧张气氛。
氧气罩里开始出现水雾,安然的胸前有起伏,只是她的眸子依然闭着。
安然觉得自己走在一望无垠的沙漠里,分不清东南西北完全没有方向,头上是白的,太阳在哪里无法分辨,地上是黄色细沙每走出一步脚都会陷进去几公分,步履维艰,她在回过头,发现自己没有留下丁点脚印,从哪里进来又要去哪里他一概不知,很无助、很茫然、很绝望…
抢救室里的气氛无法传递出来,外面宛若宁静世界。
刘飞阳已经不在走动,坐在长椅上耷拉着脑袋看着地面,他煎熬着、难耐着,同时心里又抱有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以前在县里,去集市上收到过一本寺庙的宣传手册,他看过几遍,上面有一句话通俗易懂“当欢场变成荒台,当新欢笑着就爱,当记忆飘落尘埃,当一切是不可得的空白,人生,是多么无常的醒来?”
他也希望这是梦,乞求着这一场梦快点结束,再抬头,还能看到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