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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涛脑袋,怒其不争的非常用力。 “做错了就要认打,还犟,还犟!” 王琳薅住安涛头发,看起来比打儿子还要凶狠,腿粗的胳膊上有个钢炮,仅仅两下,就把安涛打的鼻孔穿血。 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仅让刘飞阳错愕,就连安涛也非常懵逼,虽妻子经常让自己跪搓衣板,可这时候不应该同仇敌忾么? 他刚刚转过头,就看妻子双手虔诚的合十,眼泪汪汪的看向前方。 “嘭”王琳抬手的突然,收手的也毫无征兆,在双手合十的一刻,身体直挺挺的跪倒地上,再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雷死人不偿命的道。 “飞阳,就冲你今这幅模样,像个爷们儿,我放心把然交给你!” 话的同时,还偷偷拉着安涛的裤腿,可能是用力不当,把保暖裤拉下来,露出里面红色三角裤。 刘飞阳站着没动,静静的看着这两口子的最后表演。 安涛果然是矿区文化最高的人,只是稍微有人提醒,他就明白此时最正确的不是抵抗,而是求饶,和王琳一样,不声不响的跪下,把菜刀也丢到一旁,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泣。 在这犊子十九年,现在应该是二十年的喘息生涯中,今是第一次有外人给他下跪,并且连续有三人,不知这是出于临死前的拼命挣扎,还是源于他手中寒光四射的菜刀,不过这都不重要。 这犊子也有七情六欲,现在的他只想:感觉真他娘/的舒坦啊。 “咣当…” 王琳脑门重重的砸在瓷砖上,这可能是她这辈子除了吃奶和拉屎之外用的最大力气。 “我知道你是因为嫂子的事来的,可我们没有坏心啊,他们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你看到了,如果嫂子还活着,那么安然一辈子都过不上好日子,是把房子抵押,可我们不能要,就是用这个合同激励然前进,让她好好工作” “对,就是激励前进”安涛再旁边接道。 完,把头砸在地上,发出的响声不比王琳多少。 “嫂子的病,就是个无底洞,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们看着她苍白的脸颊都心疼,有多少次我们都偷偷的给她们塞钱,可这娘俩都犟,发现之后原封不动的拿回来”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又道。 “对,原封不动的拿回来!” 安涛再次接道,完之后,又是把头磕在地上。 “今看到你,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我就有心撮合你俩,可是嫂子现在出这档子事,我也就没好意思提,飞阳,你放心,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婶子,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话肯定管用,等嫂子七七过了,我就给你俩张罗婚事,不,头七过了就张罗,你大人不计人过,就放了我们吧” 王琳苦苦哀求,完又把脑门砸在地上,已经撞成红色,看上去随时能渗出血。 “对,大人不记人过,放了我们吧!” 这俩人如同电视里的相声演员,一个捧哏一个逗哏,如同拨浪鼓交替的磕头响声就是他们打快板的声音。 现在的刘飞阳想笑,下午时还高高在上对自己冷嘲热讽的王琳,就跪在自己面前把脑门嗑红,不屑于与自己粗糙手握手的安涛也跪在面前,哭泣磕头。 风水轮流转的如此之快谁能想到?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城市? 刘飞阳又不禁想问,在村里的时候,即使最臭名昭著的三虎子也不会给人跪下。 能打倒我,打不服我,这是村里的共同原则。 城里的人,爱的突然、恨得突然、转变的亦非常突然。 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究竟有多少是村里的牲口需要经历的? 他又低下头看向二人。 原本以为真诚已经把牲口感化成家禽的二人看到这眼神,脑袋又如同拨浪鼓一般,交替的往瓷砖上砸去,口中又恢复那捧哏逗哏,一人一句,乐此不疲。 “舒坦,真他娘/的舒坦”刘飞阳情不自禁在心里嘀咕。 不过他并不打算放过二人,脸上充满着村口恶犬都感到寒冷的冷漠,看二人都没抬起头,他终于缓缓举起菜刀。 马上就要落下。 突然。 从后面传来一个悠悠的女声“住手!” 声音不大,里面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正是陪他走了一夜的柳青青。 在放个屁都能熏仇半边的中水城里有这么一句话:你看那寺庙的和尚晨钟暮鼓清心寡欲,哦…原来那青青从不拜佛!
第0022章 摸屎不染血()
一颦一笑间展露出的妖娆是她与生俱来的,后浸染上的红唇更是增加几分狂野,有些诱惑,做能做的出来,装未必能装的出来,就这样一位女孩,抱着肩膀站在那堪称残垣断壁的玻璃窗外,嘴角上扬,带着几分玩味儿看着屋里。 沉默一晚上的她,终于开口。 刘飞阳回过头,没有对她惊为人的美貌吸引,眼睛反而狭长几分,绽放出很不友好的光。 事实上,从柳青青跟在他身后的第一步开始,他就知道背后有这个影子的存在,原因很简单,就是顺风而来侵占鼻腔的香气。 她身上的香气和安然不同,安然是清新淡雅犹如雪莲,她是深沉霸气犹如玫瑰。 对于这不速之客的到来,刘飞阳还是很好奇的,他知道这是那个坐在车里的忧郁女孩,更是站在酒吧门口的高冷女王。 “跟了我一晚上,有什么目的?”这个犊子谨慎的问道。 “呵呵…”柳青青一笑,她转过头对旁边的老葛“跳进去把门打开” 老葛动作没有半点迟缓,即使刚才被刘飞阳踹一脚,也得咬牙忍住,笨拙的从窗台爬进来,从他的一系列肢体动作能看的出来,对刘飞阳的畏惧少了几分,对柳青青才是发自心底的恐惧。 也对,就连被老婆骂成活王八的安涛都能在跪搓衣板时,幻想面前的母老虎是柳青青,还有谁不认识她?每次安涛在那肥胖身躯上涌动,都会情不自禁的把眼睛闭上,对于这时的他来,只有两种自我安慰方法:我是在划船,下面那人是青青。 刘飞阳与被他称为毒蛇的女孩对视着,很奇怪,从村里到县城,凡是与他对视的,或多或少都会闪躲,除了安然之外,然而她,眼中带着笑,看的时间越长就会发现其中笑意更浓。 这感觉很不好。 身体佝偻犹如太监的老葛,从里面把门打开,柳青青给他留下一个别轻举妄动的眼神消失在窗口,从门里走进来。 距离越近就越是会发现她身体每一处都是绽放的玫瑰,诱人的同时还充满尖刺。 “孩子,你的腰杆太直了,这样不好” 这位在刘飞阳生命中占位颇为重要的女人,就这样与他开启第一次正式对话,没有教导、没有欺辱,平平淡淡的挂着笑脸出。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让你站这话,不代表我脾气好!”刘飞阳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存在这距离,但这并不带代表着话得如同老葛一般卑躬屈膝,越是我腰杆直,那就越是要站得更直。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是畜生的脾气。 同时也表明着: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老葛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一道光,那是戏虐,安涛眼中闪过一道光,那是讥讽,王琳也长出一口气,那是解脱。 在这县城里,敢如此口气对她话的有谁? 果然,柳青青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笑容也黯淡下去,女人善变的是脸,这话不假,她笑起来像妖精,扳着脸就是魔鬼。 缓缓问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话么?” “不知道!”刘飞阳不卑不亢的回道。 “那好,我告诉你,我叫柳青青,在这中水县城里,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称呼我一声青姐!” 刘飞阳知道这个女孩背景不凡,却没有想到能如此有底气的狂妄。 “你知道你在跟谁话么?”刘飞阳学着她的方式反问道。 柳青青没开口,缓缓摇头。 “那好,我也告诉你,我叫刘飞阳,在这中水县城里,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我都能给它扔进锅里!” 他话音落下,画面突然变得宁静而冰冷。 老葛站在旁边,心里急的就差喊出来:青姐,你扇他啊,大嘴巴子对着他脸上打呀。 安涛都忍不住在心里庆幸:犊子惹到铁板上了吧?别是那菜刀对着她砍没砍,即使现在青青一生气,明不一定在哪个粪坑里,或者哪个山坡上会出现一具死尸。 实力,是个非常值得考量的问题。 就在几双目光都落到柳青青身上,期盼着她能狠狠的教训刘飞阳时。 “呵呵…” 她突然间笑出来,一手捂嘴笑的前仰后合,人面桃花,笑的让人沉迷,并且毫不矜持的幅度越来越大。 然而老葛和安涛此时没有心思欣赏美貌,都目瞪口呆的样子,这柳青青也有害怕的时候?或者,她突然间转性了? 刘飞阳仍旧不话,默默的看着。 她的笑声游荡在房子里,透过碎掉的玻璃,传出去在午夜游荡。 待笑声渐渐停止,她眼中看刘飞阳不带有鄙夷的光更加浓烈,抱起肩膀,自上而下的用心打量眼前这人,扫一遍之后才开口道“有股子狠劲,就是嫩了点,稍加修整应该能成事” “放下刀吧,用他们的三两冷血,染红你的七尺重孝,那就不是报仇,而是做嫁衣,年纪还,进去了犯不上,浪费了大好年华”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刘飞阳还在用自己的倔强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拎着菜刀跳进他家的时候,一定是奔着弄死他去的,后来因为变故,并没动手,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不需要猜想,最终的结果就是把矛头转移到他们身上,你在破窗而入的那一刻,甚至于现在,你也是想着动手要弄死他们,对吧?”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刘飞阳没回应没表态。 柳青青又往后看一眼,她知道安涛,毕竟银矿算是县里的支柱产业。 “你还太,再长大就会发现,这个社会上没有生死仇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存在的,如果你有能力,就玩死他,慢慢的玩死他,让他充分感受到恐惧,一把刀一条命,那是最幼稚的行为” 她很平静,即使这话听得安涛毛骨悚然。 刘飞阳仍旧没开口,他不懂为什么她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