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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钟左右。
睡梦中的刘飞阳缓缓睁开眼睛,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醒了。
他看了看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秦芳,睡得像个小猫一样,嘴角还挂着笑容,两只眼睛肿胀的不像样子,有些心疼,这么多天,这个女孩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无法想象,小心翼翼的把秦芳搭在他身上的胳膊拿下来,坐起身,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件衬衫。
很长时间不睡炕了,很硬,腰酸背痛。
农村的夜里很静,静到连蟋蟀叫声都觉得刺耳,他走下炕,穿上衣服,尽量把声音控制在最小,然后推门走出门,门口仍旧站着两人,不过不是天下午那两人,站的笔直,眼睛一眨不眨,非常敬业。
刘飞阳对两人说了声辛苦了,他俩也没有回应。
也就不再攀谈。
村里的空气很好,非常好,深深吸一口能感觉到浸入肺部,透彻,清爽,气温还是有点凉的,穿的少会让人不禁打个寒颤,村子也很静,几乎没什么声音,看到院子里有黄纸,拿出一袋走出大门。
三点钟的水泥路上,停了很多车,但没人。
视线还很昏暗,并看不到太远,他拎着袋子走出村子,走到路口,倒是看到几个人,正围在一起冻得直踮脚,都吊着烟卷,刘飞阳走过去发现这几个人并不认识,都很年轻,看标识才知道,原来是在电影节时入股的那家门户网站的记者,专业挖掘新闻的狗仔,真的很专业…
在他们这里借了火,踹在兜里沿着土路向山上走。
这几人只见过刘飞阳的照片,还是第一次拍到真人,都很是惊讶,因为新闻中、传说中,都已经把这个人给妖魔化了,说他很霸道、很不讲理等等,没想到很客气,借了火还说谢谢,他们望着那走了几步就把袋子抗在肩上的背影,更是诧异,这人哪有什么架子,要是不认识他,以为是下地干活的农民…
刘飞阳走过八百米的土路,走到这两天他的灵堂前,已经被拆了,一切都恢复了原样,除了地上还有烧黑的痕迹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只是笑着摇摇头,自己“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看到了,等真有那天,看不到好像也没啥遗憾…
从这里路过,沿着上山的小路往山上走。
路与多数山路一样,并不好走,只是这两天走的人多了,杂草都被清理掉,他一个人缓缓前行,在这荒郊野岭伸手不见五指的山上并没觉得半点恐怖,步伐不快不慢,又走了五分钟左右来到一个小土包面前,不出意外,这就是他父母的。
缓缓跪下,拿出黄纸放在黄土包钱点燃。
火光一瞬间燃起来,燃烧的很旺盛,散发出的红光,把他脸照的通红,这一瞬间,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给噎住,想开口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一张一张的放进火堆里。
他的脸已经被烤的很烫,就连衣服都被烤的很热。
“儿子忙,没能每年都回来”
他终于说出开场白。
脑中时时都回想着很多年前,自己不愿意上学,那个男人把锄头扔给自己的一幕,还说不愿意上学就干活,拿起锄头一辈子都是劳碌的命,也确实,他后悔过,因为村里有一个靠上技校的回来,带着女朋友,姑娘水灵的很,他还没有对象。
“这些年过的挺好,不是很累,就是忙,没什么时间,能吃上饭,也能穿上衣服,你们不用惦记…”
“明天是儿子的大日子,是一个台阶,走上去,儿子算是彻底登堂入室了,不要说中水县、就是惠北市,省里都得重视咱,还是当初你教我的,邻居家有事多去帮帮忙,不给工钱、不供饭,回家吃也不吃亏,我做到了,朋友还挺多,都是靠大家帮衬,众人拾柴火焰高,聚到一起就成了…”
刘飞阳说着说着,停顿住了。
其实他不想说生意上的事,没有意义,而想说的话题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烧了足足半袋纸,这才看着土包开口道。
“爸、妈,你们认为秦芳当儿媳妇咋样?”
没人回答,就连风都停止了。
在刘飞阳的印象中,自己家过得不富裕,但也不穷,很幸福美满,尤其是父亲莫言周正,按照那时的话说是俊俏小伙,村里擅长坐在树根下嗑瓜子的老娘们都愿意逗他,没什么文化,言语都很粗俗,父亲也没动过心,甚至还在村里做出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当众亲了母亲一口,当时轰动还很大。
糟糠之妻不下堂。
按照农村的话说:夫妻俩走的时间不超过百天,上辈子也是夫妻。
老刘家有这个基因,爱一个人,爱一辈子。
他不知道父母会如何评价自己的感情路程,也想听听他们怎么说,可惜的是再也无法听到,就连做梦都没梦见过。
“如果你们说不行,我就…”
刘飞阳的嗓子又哽咽住,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或许有些话只能憋在心里,对任何人都没办法讲,哪怕是对着一颗会永远保守秘密的树,都不会轻易开口。
“呼…”
长出一口气,把卡在嗓子上的气体呼出气,做出个笑脸道“这两天来村子里的人都看到了么?人一群一群的来,车一辆辆的过,都是奔你们儿子的,现在我不是只会算怎么种地能多产量的农民了,你儿子动一动笔就是上亿的大项目,数字太小的,我都不稀罕看,交给手下的人处理…”
“以前还问过我,长大的梦想是什么,我说当村长!那时候你夸我有志气,想当官是好样的,现在不用当村长了,我会惠北,提前做好计划,就是投资商,到市里,得有个领导陪着,来中水县,头头都得走旁边,咱不用看人脸色了”
“还有,你们说我当村长那天,要组织人力把路给修好,得弄砂石路,现在不用了,今年你们儿子大手一挥,从县里到村里,全都修成水泥路,规格很好,就是驴车走都不会晃荡…”
“还有…”
刘飞阳说了很多,渐渐的一袋黄纸都已经烧完。
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并不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是咬咬牙又道“你们到底同不同意给我拖个梦好么?秦芳是个好女人,我不想辜负她…”
话音落下,周围还是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声音。
察觉到黄纸的火苗已经渐渐熄灭,缓过神,发现天已经亮了,再次挤出一抹笑容,道“问你们这个干啥,你们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那我就自己做主了,不问了,也别给我托梦了,来找我咱们说说别的…”
“我得走了,洗洗涮涮,穿的像个人似的,今天有多少双眼睛都是来看咱,弄的太邋遢不好,然后,你们真不用惦记我,儿子有钱,你们在那边过的不好说一声,我用火车皮给你们送,走了,再不走都醒了,看到我不好…”
他说着,终于站起来,膝盖上还粘着土,腿也有些麻了。
转过身,向下看,最美的风景已经不是安逸的小村庄,而是那一条宛若长龙游离在这片土地上的水泥路,很白,很美。
他又回过头。
“对了,还有最后一句话得问问,我是你们的骄傲么?”
第1249章 宣战()
惠北,萱华园酒店。
作为惠北市的地标性建筑,十几层楼在这个三线城市还是能排的上号的高楼,从今早六点开始,就已经有人穿着制服在门口执勤,维持交通秩序,七点开始,络绎不绝的车辆开始进入酒店停车场,因为车太多,不得不在马路两边临时设置停车位,八点闻讯而来的记者成批量进入,他们不仅仅是来拍刘飞阳,还有几乎从未在内地镜头媒体前露面,却人尽皆知的赌王。
九点钟,人员开始入场。
萱华园酒店的会议厅是在多年前建造的,近些年来软件升级,硬条件没办法改变,位置坐满也只能容纳四百人而已,与楼下能摆下五十张餐桌的宴会厅面积差不多。
此时,除了第一排之外,已经坐满了人。
最后方,记者的长枪短炮已经架起,刘飞阳入股的那家门户网站,首次除了娱乐新闻之外现场直播,真正能来到现场的人不多,但坐在镜头后面翘首以盼的人不在少数。
主席台上,一排桌子已经摆好,上面写着名牌。
马何、李龙等名字赫然就在其中,最中间位置写着刘飞阳三个字。
背景墙很简单,就是一副祖国山河的水墨画。
在最上方,写着“飞阳集团战略发布会”
会议厅已经人满为患,人们在小声交流,声音都控制在仅有周边人能听见的音量,人们期待着、张望着、激动着,还有很多人忐忑着、犹豫着、踟蹰着。
会议厅宛若巨大的火炉,能散发出多大强度的光和热,还要看刘飞阳这位最红火的煤炭要发出什么能量。
九点四十五分,第一排的人终于进场。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些人都是陌生面孔,不认识是谁,但对有过接触的人来说,只能用震撼来形容,神仙的贴身保镖,多年来首次离开神仙身边的齐青钢、能源集团项目开发部部长、煤炭巨头常宝发、西山省黄氏家族族长黄为龙、惠北市主要领导以及海连省会的绝对一哥陈晓峰…
这些人的进入,非但把第一排位置填满,也让场中的气氛陡然转变。
之前在做的都是一市一地的富豪能人,而现在出现的这些人,已经上升到另一个层面。
最后排的记者不放过任何机会,镜头聚焦这些人,快门声不断响起,头部都随之转动。
他们坐下来,没有交流,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等待着。
分工很明确。
赵志高在酒店外迎接到访来宾,发现因为没有限制,人数实在太多,就连惠北安保公司的副总都想来混个脸熟,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宴会厅对面的一个厅也开放,通过视频技术,在通过投影仪把真正会议室的情况传递到屏幕上。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