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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加之下,对方的神态表情都会被无限放大想象。尤其现在,吴真真不合时宜的皱了一下眉头,这让看在眼里的褚金三心里更是六神无主。
“好了,下回注意点,上厕所慢慢走,让你朋友扶着去,吃饭就让他端过来,能不动就尽量不动。”说完,三人就离开了病房。离开的过程中,吴真真自始至终也没有往褚金三再看一眼。
褚金三扑腾的心跳渐渐的安定下来,但内心却感到一阵难过,他怕自己这猥琐至极的形象会让吴真真从此再也不搭理自己。
“喂,我说哥们儿。”病友开口了,“喂喂喂,走了,喂,吴医生走了嘿。”说着手伸了过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褚金三。
“你……你胡说啥呢?”回过神来的褚金三慌忙说道。
病友狡黠的看着褚金三,咧着嘴笑道:“你当我傻啊,你那小眼神儿也太明显了,老哥哥我是过来人儿,瞧你那样儿,童子鸡呢吧?”
褚金三一愣,瞬间明白过来,满脸涨的通红,矢口否认,但是嘴里嘀咕的东西谁也没听明白。病友又说道:“得嘞,老哥哥我也不逗你了,小样儿。不过吴医生长得俊,大伙儿都瞅眼里了,说不心动那还能叫爷们儿吗?你这十八九的大小伙儿有这反应也正常不过嘛。”
病友这句话算是说道心坎儿里了,褚金三捂着肚子吃力的起身靠在床头,朝病友看了一眼,方才仔细看清他的长相,五大三粗的身材像是一个练家子,小说里那些词汇几乎可以逐一用在他的身上——环头豹眼,燕颈虎背。那件大号的病人服都仿佛要被他粗大的胳臂给撑爆,怎一副好汉的模样。
“这位大哥,您是真误解我啦。”见到这么一个好汉模样的人,褚金三只能笑盈盈的好言相对,“我一个村野小民,怎么会对吴医生这样一看就是大城邦里来的女孩产生想法呢。”
“你这崽子也不实诚,有想法都是正常的,有啥好遮遮掩掩。”病友不屑的说道。褚金三心想这事儿也没啥值得继续纠缠下去的,话题一转问道:“大哥贵姓啊?老家诺里亚?”
“对,我老家诺里亚小石城,我叫小马尔罕。”这地儿褚金三闻所未闻。他只对诺里亚有个大致的概念,知道那是个离南西上千公里之外的北方,也知道那里冰天雪地。
“我也是今年年初刚过来,以前在我们那当过民兵团团练。”小马尔罕继续说道。
“那跑大老远来着干啥呢?”褚金三充满疑惑的问道。
“共和国政府号召大家支援夜莺谷建设啊,也是我们达乌罕总统号召,算是锻炼锻炼我们这帮年轻人,大家都可积极了,我总不能当落后分子吧。诺里亚和夜莺谷友谊长存嘛。”
褚金三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似懂非懂。
“那吴医生长这么端正,也是你们那儿来的吧?”王大福插嘴道,这也正是褚金三刚想问的。
“应该不是吧,她说话没有我们的口音,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每个不同国家的人的名字都有自己特色的……我也不知道啦,吴医生应该是刚来不久,我们巡防队和医院平时关系也算紧密,粮食米蔬菜我都没少帮忙搬,之前确实没见过她来着。”小马尔罕答道。
褚金三又点着头噢了一声,这回他听明白了。脑海中想象着吴真真的模样。
“小弟姓褚,就这附近的村里人,从小就无父无母,也不知道生下来给我取得啥名儿,村里人都喊我褚金三。”褚金三带着微笑说道。
“我们马尔罕家族,世居北地,逐水草而居。父亲是小石城领主马尔罕亲王三世。”
“嚯,大哥您这家世显赫啊,而且看您这……”褚金三对着小马尔罕上下比划了一下,“看您这结实的模样,像个能带兵打仗的武士,真没想到您还是个王子啊。”
小马尔罕呼哧一声朝褚金三摆了个手道:“北方民族,天生长肉,从小这块头就大,但我也是正正经经完成了学业的,可不是老弟口中只有蛮力的莽夫。”
褚金三满脸堆笑称是,生长在南西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本来见到的外乡人就少之又少,这次因为生病来镇上,才有机会碰到远道而来的客人,而且这来头还不小。
后来他们坐在床上,加上王大福,三人开始了无边无际的聊天。从聊天中得知,小马尔罕父亲马尔罕亲王三世是不仅仅是小石城领主,更是诺里亚共和国五元老之一,主管骁骑军,手下兵马过万。小马尔罕出生那年马尔罕亲王三世就已经抛弃他们母子离开了小石城,去遥远的诺里亚首都鹿儿堡做了他的议会元老,所以小马尔罕这辈子见过父亲的次数一只手能够数的过来。他母亲和奶妈将他一手抚养成人,由于长期分居两地,其实按照诺里亚的风俗母亲已经可以改嫁,但他的母亲为了小马尔罕不被人所耻笑为私生子,一个人靠着做些手工活把儿子拉扯大,得亏儿子也十分争气,别看五大三粗的,却是块读书的料,一直坚持读到高等学府毕业就去了当地的民兵团当团练使。
现在小马尔罕响应总统的号召,背井离乡来到这儿,每月只能靠书信寄托对母亲的思念,可惜母亲文化有限几乎不识字,所以小马尔罕写去的家书从来都没有回信。说到这,眼前这个大汉悲伤的低下了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莫道男儿心如铁,君不见,满川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
褚金三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本就没多少人际交往的经验,从小到大的玩伴也只是同村的泥娃们,和这样一个诺里亚大汉能相谈甚欢真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褚金三慢慢的下了床,坐在了小马尔罕的床边,安慰的拍了拍这位大汉的肩。小马尔罕没有什么反应,只顾自己低着头捂着眼睛。
“不用安慰我,我依然为父亲感到自豪。”小马尔罕说。
“我帮你们打饭去。”王大福站起身来,本来就有些懦弱的他,听着小马尔罕的经历也有些眼睛泛红。他拿了自己和褚金三的碗,又转到小马尔罕的床边拿了他的饭盒,飞快的奔了出去。
时间在投入的聊天中过得很快,眨眼功夫已经晌午时分。
“褚老弟,我长你几岁,以后我就认你这个弟弟了,要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开口说话。”小马尔罕说道。褚金三连忙叫了一声:“马哥,您一个外乡来的,人生地不熟的,这边有需要小弟的地方,尽管打个招呼,等出院了,咱一起去山中打些野味来。家中还有好酒,一起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小马尔罕接了下半句。
“有难同当!”褚金三激动的重复道。两人紧紧的握了握手,像是胜利会师了一样,病房里的其他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们。
第九章 酒收藏家——窦柏明()
一
“吴医生,斯科特医生叫您过去一下。”
正午时分,护士陈佳推门,探着头跟值班室里的吴真真说道。
“啥事儿?”吴真真认真的看着笔记,一边还在飞快的写着什么,头也没抬的问道。
“叫你一起下馆子吃饭呢。怕你饿着啦。”说完嬉笑着轻轻关上门,吴真真刚想委婉的拒绝,发现陈佳早已乐颠颠的跑开了。她也笑着嘴里嘟囔了几句,继续低头认真学习了起来。
“真真。”这时推门进来的是斯科特医生,“怎么还在工作?你的肚子没有抗议么?”
吴真真合上了笔记本,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来,看着这个自愿从阿克伦王国来这偏远小镇行医的中年人,心里满是崇拜。其实吉米。斯科特医生也就三十岁出头,说是中年人显得有些夸张,但是他行事稳重老练,再加上略微发福的身材,让吴真真觉得他的有着远超实际年龄的成熟。
“我并没有感到饿,斯科特医生。“吴真真礼貌地说道,”我想再学习会儿。”
“可别因为工作而耽误了饮食作息。”斯科特医生笑着说道,“今天还有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也一起来吧。”
吴真真犹豫了片刻,说道:“行,请您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就来。”
斯科特医生带上门退了出来,在门外栏杆旁点了根烟,安静的注视着脚下那丰顶镇最热闹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吉米叔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青年的声音。
斯科特医生回头寻声望去,喜悦之情爬上了眉梢:“布福!”他用脚把烟蒂踩灭,快步走了上去。
“布福,噢亲爱的。”斯科特医生上下反复的看着布福德,“你还好吗?坎德拉老师给我通了电话以后,我每天都在等着你的到来!”
说完他紧紧的给了布福德一个拥抱。
“吉米叔叔,哈哈,您别这么激动,哈哈。”布福德被斯科特医生突然起来的拥抱给吓了一跳。
“布福。”斯科特医生又仔细地打量了眼前这个远道而来的年轻人,这是他离开多佛尔丁十年后再一次看到布福德。莱恩。
“你都已经长这么高,这么强壮了!”斯科特医生说,“一切都还好吗?”
“嗯……父亲被逮捕了。您应该知道了。”
“嗯,莱恩老师已经告诉我了,巡捕队现在这么捕风捉影吗?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能随意逮捕皇家的大学士了吗?”
布福德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他顿了顿,“其实在托尔金校长被捕的时候,我父亲也应该能觉察到这些即将来临的不幸吧。”
“是的,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作为大学士,他只能祈求一个公正的审判。”斯科特医生说道。
“我只求他平安无事,其实我们都是知道的,父亲无罪,阿克伦国王只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替罪羔羊。”
“不,不。”斯科特医生连忙摇了摇手指,“国王年事已高,主要问题全在那些玩弄权术的内臣,国王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他们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