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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和苦笑:那我也不成了谋逆了吗?惹不起,我躲得起吧!
老海回京的路上,去了趟老家,家乡大疫,亲人只剩几岁大的侄子海小琼。
回了宫,王德顺也没话说了,放下了收拾王庆和的念头。
不过景和帝即位后,项英发想在从新启用王庆和的时候,王德顺也没帮着说话。
景和帝觉得老王年龄太大了,没在用他,王家子弟倒是以武功高强,特招加入军队不少,可惜老王下去的太早,人情已淡,没有能特别出人头地的。
追风捕影也是江湖中人的白道好汉,自然知道。
不过两人没空嘀咕死太监下手毫不容情,公主遇险,问责这是必需的。
两人惴惴不安,不过马上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赶过来,撵跑皇浦的图也老手下,工兵班的老士官进了铁笼子,哭着被压回去了。
翰林院派出来,给公主讲课的翰林也被关进笼子回京了,是他撺掇公主来临清的,本来计划上没这一站的。
地方上到一点没受影响,只有巡抚衙门不放心,把陪同公主的联络官给关大狱去了,万一有事,拿他顶缸,这家伙有背景,被骗进去,立马明白了,晚饭不吃了,开始绝食。
第390章 运河()
公主此次出行并不太远,主要就在山东与河北南部。
在这两块,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大运河,黄河以北部分的存废问题。其中的北运河已经改名为北运河,据说海政部写报告,要求改称海运河。
原先的漕运衙门出过大事后,肩膀窄,自我阉割,放弃了北部。运河的航运北头由京师,变成了山东的东平湖。漕运衙门也相应南移,总督衙门搬离山东济宁,去往扬州了。
运河两岸数百年来,繁荣文明,形成了与本地几乎完全不同的文化特质,也集中本地大部分的精华。
尽管漕运衙门的人被轨道局吸收,但相应附在运河的各类人群,生意都大受影响。
运河两岸出身的官员都想为家乡做点事情,漕运衙门撤了这么久,运河存废还是争论不休,山东和河北衙门也努力维持,农闲清淤,这与轨道局带有强烈的军事化特点也有关系,本地衙门无法插手,布局走向与地方愿望不统一。
吴再从首相也是运河岸边长大的临清子弟,那个翰林算他的学生,自作主张,想影响到公主的决断。
这其实是犯了大忌讳了。
半夜,皇帝和圣亲王父子得到报告后,大怒不已。
其实这个事,朝廷已经有定论了,暂时维持,防止淤积,以后再说。这其中,段侯城起了很大作用,他说运河对于大军征战,战场隔绝是有很大意义的。
这段话没头没尾,却说服了皇帝和圣亲王,吴相企图进一步推进的时候,只不过加了个灾年,大乱之时,以工代赈,收敛精壮。
所以担任记录的秦越也没敢替老同事说话,而图也在外边跪了半天了。
皇帝肯定不会严责他,不过让他长点教训也好。
而此刻,廖化挥汗如雨,忙着破木头,备料。以前他干,那都是直接用板。现在得和两个木工现破木头,扯大锯这个活,非常累人,还不能让别人干。
山东比不了辽东,木材价格贵,等备好板了,剩下的细活,到反而不那么累人了。
山上采的是石头,村长已经派人拉到坟地里去了,到时在那里现刻,现在得先干棺材活。
烦人的是刑山十这小子,他在一边不干活,净添乱,和廖化一块干活的木工恼了,和他打起来了。
廖化只好停手,先把刑山十放到,堵上嘴,再干活。
太九立马从鹅背上跳下来,捡了个树枝,边唱边舞,冲着他去了。
大白鹅落井下石,逮住不能动弹的刑山十,恨拧几口。
小刑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还是廖化和几个木工实在累了,回家先睡,才把他救了。
回了家,家里热闹的给戏院子似的,马九和他媳妇小方都来了。
小方和章大力对唱地方戏小段,村长连连点头,明天吃过上午饭,吹鼓手和小方就得开干。
马九还得听村长的,和丧家管事的商量,安排如何准备豆腐汤。
钱多有钱多的干法,钱少有钱少的做法。
第391章 四月七日()
景和十年,春四月七日。
小白虬陈经从西运河里爬出来,抖抖水,伸出翅膀,飞往往不远处的京西学院。
门口,刚下班的大黑正在训斥小黑。
小黑不想去京里,参加拜见皇后。
胡药在一边捣乱:你咋这么不懂事呢,得罪了皇家,你爹还想当处长吗?把翅膀借给我,我替你去找廖化!
二黑大怒,和胡药一通撕咬,才把这个搅屎棍子赶跑。
陈经非常失望,她赶回来,也是为了口吃的。
大黑带着二黑和心有不甘的小黑飞往京城了。
陈经回家,先给胡夫人报个平安。
胡膏昨晚召集漕运人员开会。对于弱小的势力给予适当支持,防止他们崩溃垮台;对于大的势力,也没有刻意打压,而是采取了推恩的办法,软硬两手,逼迫和引诱大势力中的非主流自立门户。
漕运内部刚受重创,正处于争位的酝酿阶段,好比打碎了的骨头正在愈合,胡膏这一手猛药下去,立刻将这种状态固定下来。
这有两个好处,对于朝廷,就便于管理,一捆箭,成了分散的单只,刺头们变软。对漕运,有利于改变帮会把持的把头制向船长制改变,便于后续的工作。
当然也有明白人,立刻跳了出来。夜色朦胧中,陈经幻化白龙,一口就把几位给吞了,倒没吃他们。
而胡膏大义凛然地命令白龙吐出这些人,白龙向胡膏再三叩首后,入水离开。
在举座震惊,神魂落魄的状态下,神棍胡膏一举定下盘子。
陈经讲完故事,问黛玉:肥六咋也不见了?
黛玉往食堂去:他去京城了!半个月后才回来。
陈经没事可干,飞往铁手家的西河茶馆,参加政经版的讨论去了,她在那里混得很开,有政委之称号!很久不去了,看看老朋友们去,顺便给老铁逮老鼠。
济宁廖家村,刑山十继续跟廖家爸爸干农活,穿着一身黑衣裳,乡亲们看了都稀奇。
刑山十耐着性子干,害怕廖化不理他了。
廖家爸爸笑眯眯地教他。
老邢家倒也不是没给他找个出路。不过他现在性情不定,刑不上叫他跟廖家老老实实干几年活,改改毛病,熟悉本地风俗,再给他找当个当协警的机会。
刑山十也带了不少钱来,不过不在他手上,都在罗不中手里。
罗不中是个大财主,不在意这点小钱;要落在刑不上手里,那可就不好说了,老邢敢给他花一半留一半。
他爹还是为他想得很周到的。实在没辙,回辽东当盲人去呗。
刑山十才不干呢,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小刑武功根底很牢,辽东地广人稀,胡子多,练武自保那是必要的。不过与廖化显示的身手比,刑家自家功夫都比人家差了许多。
刑山十打着廖化妹妹红梅主意,把自己当成廖家人了。
对大哥廖仁,他倒没啥感觉,大哥总是笑眯眯的。大哥岳父家是南方人的习惯,菜香,刑山十多吃了几碗饭,眼珠子瞪得那么大,给小刑是头猪似的。
廖化和廖家爸爸比较合他的脾气,就是廖化一出手,他就半身麻痹,动弹不了,让他既佩服,又委屈。也可能是大白鹅和太九的缘故,现在一看见骑在白鹅背上的那只怪老鼠,小刑就腰疼。
廖家爸爸都不舍得用的红花油,给他用了半瓶了。
廖化赶紧命令太九:不许再弄出伤来了。
第392章 十斤()
廖化倒不是心疼钱。
这个世界,好医生少,药物也少,除去本地山上的草药,和地产金银花几样药材,药物贵得要死。
廖化的父亲从来都不看重钱财,但对廖化的带回的成药极为看重。
辽东天冷,多哮喘风湿,廖化买到的咳痰药和草乌丸,被寄到辽东爷爷那里,邻居家过量还吃死过人。
爷爷写信抱怨了一通,可还是寄来人参,要廖化去药房继续给买。
肌肉瘀伤这种事,对小孩也不是大事,廖化父亲不好多说,廖化只好数落太九。
太九早上起得晚,廖化出门急,没给饭吃,拧着头,装没听见。
而且他还把苗三给招来了,苗三早上已经跟公主吃了十几个大包子,结果还是把廖化家的一大锅粥喝了精光。
廖家两个女人吓得要死,这是饿死鬼转世吗?
海员外一边认下它:这是苗三!是个菜猫,不会逮老鼠的,我爹养的。饭钱记我头上。
红梅摸摸他的头:这胖!得多少粮食堆出来的啊?
海员外苦笑:不多!要是光吃馒头的话,我爹说一天也就十斤吧。
妈耶!
大家伙一起咧嘴。
苗三毫无羞愧之意,脾气好,笑骂两由之,我自巍然猛喝汤,心宽才能体胖吗。
太九带着他,去看廖化干活,廖化无奈,好在早上有露水,阴处少见阳光的树背,有个银耳。
廖化上去,井水一洗,分给苗三和太九,大白鹅也吃了一点,顺毛去干活,头伸过来,舌头一舔,银耳就化在嘴里了。
太九这才把苗三送了回去。
公主见怪不怪,现在她护卫工作,有皇城司,出身禁卫的老房负责,不知为何又没让皇浦出京,可能是觉得朝令夕改,公主也看轻的缘故,皇浦很伶俐地请了几天假,不再领导面前晃悠了。
一大早,他和黄山二公子,还有另外一帮人去安国寺清理卫生了。
北府宗正院调派一个大和尚当主持,满寺血腥,寺产财物都叫一向拮据的北府卷走充公,很烫手的度牒居然没法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