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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时的落魄模样和来袭时嚣张的气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说,来的时候他们是四头下山掠食的猛虎,去的时候无疑就是两只夹着尾巴溃逃的落水狗。
弈天撑着刀望着消失的一路悬挂在半空中的烟尘,喘着粗气。卡特也走了过来,心有余悸。两人一起望着死灵城的方向,夕阳洒下一片血色。
第三章 错综复杂()
“呼——”许久之后,弈天才长出了一口气,渐渐平复下来。
“你们是流亡者部落的保护者!流亡者部落的英雄!”
见情势落定,原州扑上来激动地捧着弈天的胳膊,感激涕零。身后一干妇孺也跟着纷纷出声感激,声泪俱下。在力量微弱的他们看来,能够战胜并击杀死灵骑士的人简直是如神明一般的存在。毕竟他们在死灵骑士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一样不堪一击。而弈天却可以不怎么费力地就击杀了它们。这点令在场得所有人都深感震惊,同时看向他的目光也充满了崇拜和敬畏。
入夜,弈天和卡特在原州安排的一间茅屋里休息。
“睡不着”夜深人静,弈天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飞来飞去的蚊虫叮咬让他倍感烦躁。
“别多想了,元元她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另一张床上卡特安慰道,相比之下他更清楚弈天睡不着的原因所在。
“什么人!”正当弈天准备开口的时候,一道黑影极速地从茅屋外掠过。卡特警惕地下床,低喝一声后追赶了上去。弈天见此情形也打起精神来,披上一件外套紧跟了出去,没入黑夜之中。
卡特出了茅屋便径直向着前方疾奔的黑影追去,弈天紧随其后。
“站住——”咆哮声中,卡特追赶着黑影,情不自禁便纵身一跃,隐藏在衣服下的一对骨翼便展露了出来,飞身半空,将对方按倒在地。
“怎么是你?”卡特吃惊地问道,松开了按在那人肩膀上的双手,慌忙将背后伸展的骨翼收拢了回去。
“恶魔恶魔你也是恶魔”原州躺在地下,面目惶恐,上气不接下气,口中喃喃自语,如痴愣一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的眼珠竟被恐惧所完全占据。
“我不是恶魔我是”卡特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原州也在这时候昏厥了过去。
“他怎么了?”随后而来的弈天快步赶了上来,询问道。
“惊吓过度。傻了。”卡特说了身,便蹲下身去,双手伸入到原州的肩膀下,将他的上半身托起。弈天见状,也跟着默契地抬起他的双脚。
“地狱之中的生活已经让他们变成了惊弓之鸟,对地狱的生灵充满了恐惧。“
“那接下来怎么办?”
“抬回到他家里去,以免误会。”说罢,卡特咬牙使劲,联合弈天将原州抬起向着不远处的那间悬挂着牛头的茅屋走去。
掀起门帘,头顶所谓天窗透入的微弱月光中,两人依稀看到有一名女子侧卧在铺着草茎树叶的木床上。
“死鬼!你可回来了!”黑暗中那名女子娇咄一声。
“嗯。”弈天硬着头皮学着原州的嗓音低沉地应了一声,可还是被女子听出了端倪。
“死鬼,你的喉咙怎么了?那两个新来的有什么问题吗?不是异类吧?我看他们俩长得眉清目秀,也不像是吃人的怪物!会不会是消息有误啊?再说了,哪有这么英俊的怪物?”卡特微微一敛眉,听女子话里的意思,今夜原州潜伏弈天卡特的房外,似乎是想查探些什么。
“死鬼,问你话呢!怎么不吱声!”女子说着又娇咄道,弈天连忙又学着原州的口气粗着喉咙说道:
“咳咳外面有点凉,着了风寒,喉咙有点不舒服早点睡吧。”为了达到更逼真的效果,弈天甚至故意低咳了几声。随后,弈天放下原州坐到了床沿离女人不远处,故意弄出点声响,随后又蹑手蹑脚地起了身,和卡特一起将已然昏厥过去的原州抬了上去。
“死鬼!睡得这么快!连那事也不做了!”女子立起上半身听了听原州时断时续的鼾声,便躺了回去,弈天卡特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退到门外。
“老师,现在我们只能祈祷明天早上原州醒来记不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回到房中,坐到各自的床上,弈天苦笑。
“哎,万一被误会了,我们也只好收拾行李去别处了。这些人天天担惊受怕,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会相信我们俩的。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卡特连叹了两口气。
“哈,我们没有行李。”弈天苦笑道。
“对了,听原州妻子的意思,他们好像是把我们当做什么怪物了。你记不记得她说的什么吃人的怪物?吃人的怪物你说,会是什么东西呢?”弈天回想起来问道。
“别想那么多了!睡吧!反正不是我们就行了。”说罢,卡特拉起外套裹在头上,倒头便睡。弈天看了一眼不久便鼾声四起的卡特,又看了看屁股下的简陋木板床,不情不愿地躺了下去。
在蚊虫没命的叮咬中,两人再次醒来,此时已经临近天亮。穹顶的小洞有些微弱的光线钻入。于是,两人便素面朝天,仰躺在床上,期盼着天亮快一点来临。
当黑夜弥留之际破晓的第一缕光从小洞中撒入,两人便不约而同地逃离了茅屋。
弈天卡特望着周围氤氲的雾气中陆陆续续从茅屋里钻出的男人女人。他们或披着兽皮,或穿着草裙,面容各异,却都有着几乎一致的疲惫神情,像是昨夜未能安眠,今晨睡眼惺忪。
“恶魔!恶魔恶魔!”城镇中心的小茅屋中,一名蓬头垢面的高大男子钻了出来,神情恍惚,背上的兽皮遍布血迹,忽而对走过的民众呲牙咧嘴,忽而冲入围观的人群张牙舞爪。男子口中不断念叨的恶魔二字,时而含糊地自言自语,时而凄厉惶恐地大声叫喊,状若癫狂。
“首领这是怎么回事?”
“首领怎么疯了?!他说的恶魔是什么?!”
“首领不是看到什么被吓傻了吧?!”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不少人指着正中因面对众多围观的人而变得更加惶恐不安情绪失控的原州。
“看来他还真的傻了”人群中卡特哭笑不得地对身旁的弈天耸了耸肩,随即又换了一副口气,“也是他倒霉,三更半夜跑到我们房间外去偷听。”
“老师血腥味!”弈天忽然用力的嗅了嗅,他捕捉到了空气中一丝微妙的气息变化,显然是闻到了什么。
“血腥味不是很正常的吗?这里哪里没有血腥味?你看。”卡特说着环顾四周,指着几堆三五人围在一起,正在宰杀昨夜布置的陷阱中捕杀到的野兽的民众。
“不是是人!”说着,弈天直立着身子,一根手指忽然指向向原州背后悬挂着牛头的茅屋。
“茅屋里有人死了”
“死人了!死人了!”似乎是为了验证弈天的猜测,一个男子刚掀起门帘走了进去,顿时一股极其浓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使得那名男子马上大喊大叫着奔逃了出来。前后数秒的功夫,空气中的血腥味显然又浓重了数倍。
胆大的民众率先探进头去,当穹顶投入的一缕阳光洒在茅屋的一角,照着床上女子残缺不全破碎不堪血流不止的部分肢体,映着女子瞪大的恐惧到几欲从眼眶中凸现出来的乌黑双眼。两道悬挂在女子眼角的血痕还是那样清晰扎眼,骇人之极。光影中一闪而逝而且还有些模糊不全的影像顿时如同**在探进头来的民众脑中炸开。
“啊!啊——”失魂落魄的民众如同遭了五雷轰顶般失足跌坐在地,面色铁青地滞愣一番,在原州回过头来的傻笑中连滚带爬地嘶吼着钻入人群中。其余的民众见状纷纷惶恐地退出数步,远离着悬挂着黑色牛头的所谓城镇中心。
“昨晚上的那个女人死了”卡特收敛起瞳孔中火焰额光芒,开口低沉地说道。
“原州的妻子?”
“我看不像。我没听民众说原州有妻子。”正当弈天卡特二人谈话的功夫,有几名民众已经拿着长矛相互推挤着上前,其中一人壮着胆子眼睛一闭,挑开了茅草的门帘。门帘被长矛挑破落下的刹那,清晨的光线便扑涌了进去,茅屋里立刻变得透亮。可是当在场的民众看清了里面的景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鼻腔中浓重的血液的刺激,无不心口一窒,心跳漏跳半拍之后转为扑通扑通的躁动不安。
灰白的阳光下,茅屋十米见方的泥地上,到处散落着血淋淋的肉块。鲜红的血液从木板床上有如大雨过后的屋檐,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床上的女子四肢分离,胸部以下被拦腰扯断,其中一只大腿遗落在地,披在身上的兽皮被撕扯成碎片,散落在茅屋的各个角落。腹部一个巨大的血窟窿赫然占据民众的恐惧,断成两截颜色迥异的肠子和血流了一地。而女子的头颅,却被锐器从颈部硬生生地切断,完好地安放在床头,两颗流血的眼珠格外看得人背脊发凉。
饶是弈天见惯不怪,看到这种场面也不禁微微皱眉。
“呕——呕——”绝大多数的民众被眼前的惨状搅得胃里翻滚,捂着胸口躬身呕吐。唯有原州一人看着呕吐成一团的民众拍手傻笑,口中大声念叨着恶魔,恶魔
这些来到地狱之后的人,虽然过着原始人狩猎捕兽喝血吃肉的生活,可还是见不得同族的惨状。在晨雾笼罩的宁静早晨乍见如此血腥恐怖的画面,难免呕吐。弈天厌恶地扫了一眼满地的呕吐物,却意外地看到了相距不远的一人脚下一团红色的粘稠物。卡特忽然发现,在这一块块已经被胃液侵蚀得模糊一片的生肉中,赫然还有一节修长纤细的指头。这无疑就是人类的手指!也就是说,这些看似模糊地红肉正是人肉!
弈天大吃一惊,恰巧这时那名民众也抬起头来,浑浊的双眼中饱含着无辜的水光。民众低头直视着卡特,挂着粘液的嘴角一动,一团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