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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沉重忧伤,忽然天马行空,听的秦少孚一愣一愣的。他很多时候想打断,但感觉对方似乎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一直这么听着。
等穿过荒漠,穿过北方草原,离济北平原越来越近时,他已经听完了张七鱼的一生。
尽管听得出对方还是有意隐瞒了一些,不过也是相当丰富了。
当将要跨入济北平原的时候,张七鱼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秦少孚说道:“送你到此,我就不过去了!”
一瞬间,秦少孚终于明白张七鱼一路过来为何如此了。他与其说是在倾诉,倒不如说是在说服。
说服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本人,说服他要一直将手中的剑练下去。
“他说我合适用刀,必然是有道理的。你是用刀的,倒是正好!”
张七鱼拔出了腰间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长剑:“我将我的武道演示给你看,能看多少是多少。若有一天,你能从中得到什么,那我的刀道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说完,便手持长剑舞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北地战争再起()
狂风四起,沙尘飞舞,一片片草地被剑气卷起,仿若一片片鸿雁飞向天空。
与张七鱼一起也算是同甘共苦许多时,也见过他好几次出手,但说到真正见他全身心舞剑,这还是第一次。
秦少孚第一次见到了如此狂乱而霸道的剑法,已经完全看不到兵中君子的美感,只有疯狂。若说他人用剑是为了击败对手,而张七鱼用剑就是为了毁灭对手。
这个男人曾经历过灭门之痛,他被一把剑救了,所以便只再相信剑。
别人用剑毁了他的家,他也要用剑毁灭那些人。
与蜀山剑派的剑法相比,两者完全相反,可以说是极端。
一个缥缈,一个霸道。
但若抛开剑这种兵中君子的身份,而是将张七鱼的剑法看成刀法,不能不说,的确是天下之大美。
那种长驱直入之美,横刀霸气之美,酣畅淋漓之美……
都让秦少孚看的如痴如醉,依稀间,眼前的男人不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疯魔。
他要用一种疯狂的方式来质问这天下,质问这人道,质问世间的一切,乃至于天下安宁稳定而存在的所谓规矩。
等到狂沙停歇,飞草如烟飘散,那道人影已经不见。
秦少孚站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再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切,回想那个疯魔一般的身影,回想其中的剑意和武道之韵律。
姜岩所教的东西侧重于中正,犹如王道之法,尽善尽美,若大成则是天下无敌。
张七鱼的剑道则侧重于刚猛,犹如霸道之法,他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只是偏重于某一个方向。
若与人相争,看做战争。姜岩之法就是正统,调兵遣将,运筹帷幄,只要自己够强,不管对手如何出招,自可从容应对。
而张七鱼之法就是奇道,开战的一瞬间,就选好一个突破口,然后将自己所有的兵力全部压上去。
若成了,便是雷霆一击,捣破中军,进而击溃敌人。
若失败,则是陷入泥潭,等待灭亡。
不成仁,便成魔。。。
剑道如人道,张七鱼说他在寻剑,也许更多的是在寻找他自己。他在漂泊,不知道该去往何处,所以就给自己订了一个目标。
也正是如此,所以他才会担心迷失,才会在今日让自己看他舞剑,留下自己的剑道,也算是有了传承。
不知道为何,尽管秦少孚知道姜岩教的东西前途更好,上限更高,但他心中却是更喜欢张七鱼的这种剑道。
酣畅淋漓,霸道非凡,便如刀一般,一旦出鞘,便是大开大伐,直捣黄龙。
这一站,便是三天。三天之后,秦少孚才睁开眼睛,重新上路。
张七鱼的招式,他不想学,因为他成不了第二个张七鱼,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张七鱼。他要吸收的,是对方的剑意,将其揉入自己的刀法中,如此才是大善。
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事情,但秦少孚已经将那天眼睛所见的一切烙印在了心中,只等日后慢慢回味体悟。
往南走,很快进入了济北平原。
踏入这块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地盘后,没走今日,秦少孚突然发现情况不对。
有人南下,而且是很多人,都是北方的游牧民族。
老人、女人、孩子……带着羊、带着马、带着帐篷……还有很多很多。
虽然游牧民族向来有在草原上游动的习惯,但眼前这一切却更像是迁徙,好像要去南边定居。
这种情况……秦少孚心惊,怕是战争又要开始。
不知道九鼎城情况如何,他没有过多打探,便是全速朝南边而去。
一路狂奔,心中不解,虽然鹿河谷之战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但那一战游牧民族伤亡惨重,元气大伤,而且死的都是族中精英,年轻壮力,想要恢复往日实力,恐怕得要三五十年。
不可否认,现在的大寒朝因为与各国交恶,兵马都被牵制,难以调动。但想要凑十万兵马什么的,还是不难的。
而且这一次没有使团这个软肋,哪怕游牧民族再倾二十万大军南下,也讨不得半点好处。
这个时候的游牧民族,就好像出生不过四个月的狼崽子,有了爪牙,可根本不成气候。
颇多不解,想不明白。
等到了铜陵关一线,可见战争已经开始。
远观许久,秦少孚发现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这一次游牧民族的数量竟是比上一次还要多,而且多了不少。
虽然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孩子,但游牧民族生活在那种蛮荒一般的环境中,可全民皆兵,即便只是老人和孩子,依然还有着不凡的战力。
铜陵关守军被围在里面,虽然没有败像,但也根本无法突围。
若铜陵关久攻不下,游牧民族便只有两个选择,第一,退兵,这明显是不可能的。第二,则是……九鼎城。
若能打下九鼎城,作为落脚点,配合东夷和雍国,大寒朝便难以再将他们驱逐……
东夷……秦少孚突然想起出使东夷的时候,曾听到帐篷内谈话,那两人就曾说过,游牧民族将要再次南下。
莫非这又是他们的算计,在谋划什么……可这一步棋的意义何在?
秦少孚想不明白,虽然担心城中的罗大锤,但他现在并不能做什么。只能不管铜陵关如何,急忙朝九鼎城而去。
虽然他还没有一个城主的自觉,亦没有真正当回事过,可这里好歹是他的封地,落脚处,若与秦家真正翻脸,至少也能成一方之主。
不管如何想,九鼎城若是丢了,自己不仅仅是丢了脸面,也的确是吃了大亏。
而此时的九鼎城,也许是有史以来放手最薄弱的时候。
夏王不在了,本来有的人马,又是被自己坑杀了一万六千人。就算城池再高大,再坚硬,如果没有了人,被攻下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南下的时候,可见天空中时常有老鹰在盘旋,游牧民族的巫师正在打探这里所有的情况。也许只要再过两日,一旦铜陵关攻不下,又探测到九鼎城内部空虚,游牧民族就会铤而走险,直捣黄龙。
花了几日时间,终于赶到九鼎城后,秦少孚发现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这里的守军,竟然已经只有一万多人了。
第一百八十章 无米之炊()
一万守军,以九鼎城之规模,便是连城墙都站不满,如何守?更何况这一万多守军里面,超过一般都是新兵,战斗力完全不可想象。
“没办法,只有一万兵马,还是后来拼凑的……我已经做好撤退准备了,没想到……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
姚强看着眼前的秦少孚,很是惊讶。辽东土地上的刺杀,震惊天下,秦少孚被不知名的人物掳走,朝廷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说法。
当年鹿河谷之战后,他亦是名声大震,顺带着得了不少功劳,正式开始走上仕途。
如今他官封建武将军,五品,一年前被皇甫长青调来主管九鼎城军务。可以说,若秦少孚没有回来,这个时期九鼎城他说了算,哪怕是官居四品的刺史白大人都得听着。
也得亏他在这里,不然秦少孚身无半点信物,未必能这么快掌控九鼎城。
“没有什么想不到的!”秦少孚道:“我的命很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北方游牧民族的人马估计为三十五万。如今虽然被牵制了许多在铜陵关,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朝九鼎城而来。”
“我想要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你也千万不要提弃城而逃,这是我唯一的封地,若这都丢了,还怎么见人。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一旦让游牧民族占领九鼎城,对大寒朝而言,绝对是灾难,甚至会成为致命一击。”
各方被牵制,游牧民族犹如一柄利剑悬在大寒朝头顶。济北平原无险可守,有了补给和退路的游牧民族将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甚至直捣黄龙,杀向京城。
姚强摇了摇头:“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这些年为了遏制夏王,大寒朝有意将济北平原的百姓朝南方引,我能凑齐这一万兵马已经是相当困难……其实……”
张口欲言又止,终于是没有说出来。
“其实皇帝陛下对我统治九鼎城也不放心是吧?”
秦少孚将他欲言又止的话说了出来:“这不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情,天下没有那个皇帝会对封疆大吏放心的,我只做我觉得该做的就行了。你看看那里……”
指着前方,那里是那一尊巨大的青铜鼎。
“你知道吗?这口鼎就是当年大禹皇铸造的鼎,代表了我们炎黄子孙的荣耀。如果我们撤走,这口鼎将落入游牧民族手中。若你也自视英雄,日后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姚强肃然,再是点头:“我明白了。虽然成功的几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