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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便足以致人死亡,而一旦身亡,心肺停止,血液就不会再流,因此,以这个血泊惊人的总量,可以判断王利一身血液,除了死后残留在他体内的,尽数在此。”
烈非错慢慢起身,视线再度环顾一圈。
“基于这几点,我判断这处院子就是第一……就是凶案最初发生之地。”
习惯确实难改,“第一凶案现场”几乎又要脱口而出。
周泰三人神情呆愣,方才烈非错一番侃侃而谈,他们并未完全听懂,而对于烈非错所说的,人体的血液含量,人体失血身亡的致命点等等,他们更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然而,他们直觉烈非错说的有道理,更直觉……即便没那么有道理,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知不觉间,三人望着烈非错的眼神多出了一丝敬意,这一丝敬意并非源于他那即将赴任的身份,与三人仆从身份之间的距离,这一丝敬意是仅仅针对烈非错个人的,针对他的能人所不能……
能他们所不能。
三人眼中的敬意渐渐凝实,但烈非错似乎并未察觉到,少年下意识的以指甲挠着脑门。
“然而,即便如此,却也存在另一种可能,此地并非凶案最初发生之地。”
第135章 柳暗花渐明()
“然而,即便如此,却也存在另一种可能,此地并非凶案最初发生之地。”
本已尘埃落定,烈非错却突然口风一变。
周泰三人面露愕然。
“王利身下的血泊数量充足,加上王利体内残留血液,以及他失血而死的情况,如此可判断此地是凶案最初发生之地,但却有另一种可能……”少年倏然抬手,指着那滩血泊。
“……这些血,未必一定是王利的血。”
“什么!?”三人惊呼,他们从未想过这种可能。
“没什么好奇怪的,判断这里是凶案最初发生之地,是基于地面没有其他血迹,且王利身下巨大血泊都是他自己的血,那么此地自然就是凶案最初发生之地,但即便这血看起来是王利之血,但却也有可能是猪牛鸡鸭其他的血冒充,若这血不是王利自己的,那此地就有可能不是凶案最初发生之地。”
烈非错道出自己的分析。
“烈公子,您是说那凶手是在别处杀了王头,然后移动到这里,擦去沿路而来的血迹,又准备了其他血液倒在这里,迷惑我们?”常林的语气中透露隐隐寒气,或许在他看来,自己亲口所说的东西很可怕。
指甲再度下意识挠着脑门,烈非错的视线停留在血泊上,他并未即刻回应常林,数十息后,才道:“这些血液不是王利的,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一种假设,而且依我看来,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顿了顿,他指着王利脖子伤口上的积血与地上的血泊:“每个人的血液看似都差不多,但因为每个人饮食、生活习惯的差异,每个人的血液其实是存在稀微差别的,就比如颜色的深浅、舌头去尝的味感,但这种差别很稀微,一般难以发现。”
“王利这两处的血液,色泽深淡、手指触摸的粘稠度都无差别,因此以其他血液掉包的可能性不大。”
“如此相似的血液,即便同为人血都未必能做到,若是用鸡鸭猪牛血的话,差异就更为明显了。”烈非错挠着脑门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
“因此,我目前的判断,我所假设的以血替换之法,实施的可能性不高,所以,如无意外,此地应该就是凶案最初发生之地。”
烈非错最终判断,就如他所说,偷换血液只是一种可能性,而且目前看来,可能性并不高。
午后烈阳透入,蒸腾四方,院中流风淡淡,院下泥草葱葱,血腥味、三人混杂的汗臭、以及淡淡腐味杂糅,仿佛点缀着这处凶冥血场。
烈非错再度环顾四周,排除了血液造假,他已基本确信此地是第一凶案现场。
脑海中思绪翻涌……
——这案子该怎么破呢……
——想想以前学到的东西……
“真相只有一个!”
“以我爷爷的名义起誓!”
“元芳,你怎么看?”
少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断案几大要素,目前死者身份已明了,而杀他的凶器虽然暂时没找到,但手法与死因却已掌握,凶器应该是刀剑之类的利刃……”
烈非错喃喃自语,从未有过任何实际查案经验的他,回忆着前世所学……或者说所追的剧,很快整理出初步的思路要点。
“身份、死因皆已知晓,那第三步……动机!”
少年言语一肃,随即俯身而下,翻找起尸体,同时口中问道:“这王利平日为人如何,可有仇怨?”
“这……小人三人都是来此异象司后才认识王头的,对王头的为人不算太过了解,不过仅仅这些天相处,王头确实脾气不太好,而且贪杯,与街坊四邻偶有争执,但若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应该也不至于。”
周泰思索了一会儿,回忆地道,身边的常林、方德两人点头称是。
“就是说仇杀的可能性不大……也确实如此,凶手是个普通人,若真是仇杀,实在没理由选在这异象司中动手。”
烈非错分析道,像是告诉周泰三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无论对象是谁,至少说的没错,异象司是皇帝新建的官署,王利身为衙役,一身公门服饰,普通人即便有仇,又有几多胆量敢选在异象司内动手。
镇南王世子视线忽然一转,落到三人身上:“你们三人与另外五人仆从身份,这些天应该是住在异象司内的吧?”
“回烈公子,确实如此,小人三人居住在府内西北面的役房通铺里,小人等八人同在一间。”方德回答道。
七八个床位联并的通铺,一个紧挨着另一个,挤的时候睡觉时连个身都翻不了,然而身为仆从,这样的待遇倒也相合。
“你们是如此,那王利呢?”
“回烈公子,王头是衙役,自然与小人们不同,王头每日辰时才来报道,到了酉时便可收工回家。”常林回答道,他的语气隐约有几分羡慕。
烈非错闻言,眼神一动:“那就是了,若是普通人寻仇,比起在这异象司,自然是待他收工回家后更有机会下手,牵连也更小。”
“所以,烈公子您的意思是,不是仇杀?”
“暂时来看不像……嗯?”一心二用的烈非错,嘴上回应着,但搜查尸体的双手,却于此刻有所发现。
他自王利的衣襟内搜出一张折叠的票纸,打开一看,上面是一副用油彩勾画的人物图,似乎是戏台上的角色人物,人物的穿着近似戏服,还画了脸谱。
“字花。”烈非错脱口而出。
字花是民间流行的一种赌博方法,庄家选出用来开字花的人名或物品,三十六古人,三十六种动物,甚至三十六种职业、三十六名将……等等,不一而足,因地制宜。
有些地方的庄家,会在出售字花时提供一些似是而非的提示,用来提高投注的兴趣。
甚至会建立网络,透过大小代理铺散开,四处收受投注。
这是一种相对底层的赌彩,由于不似赌桌那般即时揭晓,因此为豪门富家不喜,却于贩夫走卒中流传甚广。
烈非错倏然露出一丝笑容。
“找到了!”
第136章 杀心此起()
“找到了!”
望着手中那张略微染血的字花,烈非错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找到了……烈公子所指是……”周泰面露不解。
烈非错扬了扬手中的字花:“这个……可能就是凶手杀他的动机。”
“凶手的动机,是这张字花?”常林凝视着那张字花,眼神疑惑。
另一边的方德同样投来视线,他眼神倏然一动:“嗯!?这张字花是兑过的。”
方德指着字花上的一个印章,因为染血的关系,这个印章有些蒙昧不清,但若仔细看,依旧能辨识。
“没错,这是一张已兑奖的字花,而且如果我掌握的信息没错的话,这张字花价值七百两。”
烈非错充满自信的语气,令三人不敢怀疑。
在大璟,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也就是一千钱,七百两就是七十万钱,换成燕云楼中名贵酒席十万钱一桌的话,够挥霍几次的了。
如此一笔财富,对于王利这样的普通衙役来说,无疑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
“喂喂,你们嗓门也太大了吧!害的大伙都看不见我的赌档了,大家伙来看看哦,生鲜蔬果吃完拉完可就什么都不剩了,有这闲钱不如来碰碰运气哦,本档鸿运当头,上期开出的七百两花王方才刚取走呢!来,来,来,沾沾喜气,沾沾喜气,下一个七百两就是你哟!”
……
上期开出的七百两花王刚取走!
花王,字花之王!
字花的奖金每期除固定奖额外,还设有浮动红利,今次固定奖金加上红利是七百两,在历次字花奖金中,这一数字并不多见,有资格称得上一声“花王”了。
“这就是我方才来时偶然听见的,对照王利的这张已兑奖的字花,他应该是本期的中奖者无误,若是怀疑,之后可去赌档察验。”
烈非错一言论断,随即转头望着周泰:“你们方才说,王利与你们不同,并不住在异象司内,那么你们可知他家住何处,从他家到异象司往返一次要多久?”
“这小人知道,王头住在西边外城,从那儿到异象司,寻常走路要一个时辰多,若是跑的话,至少也要半个时辰。”常林抢着道。
“那就是了,此刻刚至未时,远远不到酉时放班的时刻,依照赌档之人的话,奖金刚被取走不久,若说王利取走奖金后,直奔家门将奖金藏了起来,以他普通人的脚力,是很难及时赶回异象司的,况且异象司新立,一众人等并未赴任,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