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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女不知所措之际,救星来了……回来了。
炎门大小姐率领一种仆从鱼贯而入,随行三十余人,半数手捧高广铜镜,半数端持长木斜架。
入得正南居,众人即刻动手,须臾间,烈非错要求不漏平视的十数面前铜镜摆放完毕。
月正当空,月映水中,月临铜镜……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再无一处月色不及。
“怎么样,飞炼少年,现在您可以安心赏月了吧?”炎雨晴瓮声瓮气地问道。
烈非错淡淡一笑:“如此布置,方不失面面俱到……”
言未已,少年笑容依旧,笑靥却……忽然变味。
“……只不过表姐,我何时说过,我要赏的,是这个月了?”
第101章 我月()
“……只不过表姐,我何时说过,我要赏的,是这个月了?”
……
……
……
“你……你说什么!?”万籁俱寂中,炎雨晴倾城容颜包含惊怒,厉声叱问。
你说什么!?
这四字不止大小姐想问,四周那些随同忙里忙外的奴仆们,以及良辰美景、慕容晏雪三女都想问。
“表姐,我想你是误会了……”少年露出可恶到人人见之皆想揍他一顿的笑容,视线在当空明月、盆中水月,镜中映月,这三者上环顾一圈。
“……我早有言明,当空明月也罢,木盆接月也罢,铜镜映月也罢,皆是世间之赏月,而非……我之月。”
不久之前,烈非错提议赏月,炎雨晴应他所需在正南居备足宴场,却换来他一句……
……
“以世间赏月之例,如此布置,自然……不合格。”
……
那时的宴场被他评为不合格,原因是顾上不顾下,仰头可见,俯瞰无门,那时烈非错说……
……
“对啊,世间赏月之辈虽千万风格,但无论风格如何变幻,赏月、赏月,‘赏’与‘月’终究是重中之重……”微微一顿,烈非错渡步上前,环顾一圈,最后仰头向天。
……
因此,为了满足此点,炎雨晴再度劳师动众为他去取木盆。
然而,当取来木盆,盛水借月之后,飞炼少爷依旧不满意,原因是漏了平视角度。
……
“平视?”
“是啊,平视……世间赏月,仰头可赏,若添置木盆盛接,俯瞰也可赏,但若是不愿仰头,也懒得俯瞰呢,如此平视之下,岂不失了明月身姿?”
……
单单仰头的不合格,之后木盆的疏漏,期间烈非错借说过四个字。
世间赏月!
对,他所说的这些都是世间赏月,而非……他之赏月。
怒极看似无怒,气极难见气貌,带领众人里里外外忙活了良久,却换来烈非错一句“非我所月”,这一刻的炎雨晴怒极愤极,面上却反倒一派平静。
“原来是我误会了,那你飞炼少爷所求之月,又是何等稀罕之物呢?”
此言一出,烈非错邪笑更浓。
自古赏月宴饮,不离吟诗作对,炎雨晴为烈非错准备的宴场上早已备妥文房四宝。
烈非错取来纸笔,笔锋染墨,霎时淡淡墨香洇开,书文气韵畅然流转。
镇南王世子落笔疾书。
平心而论,他这手字……斯文扫地,不堪入目。
四周众人那一双双目睹的眼,眼中那骤然亮起的异色,似乎也印证着这一点……嗯!不对!那一道道异色并非不堪入目,并非惨不忍睹,而是……
惊诧!
惊诧源于烈非错所写的内容。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字……
月!
一个“月”字!
一个斗大的“月”字!
……
……
……
“你!?”炎雨晴美眸倏然炸响,她明白了烈非错的意思。
这就是他所谓的赏“月”,非九天之月,非水中之月,非镜中之月,而是极为简单,简单的岂有此理的……
一字之月!
妙啊!
真是妙啊!
真他奶奶的妙啊!
全府上下应他要求,里里外外忙了过半个时辰,原来根本就用错了劲儿……呸!这哪是用错劲儿啊!
根本就是心思恶毒,故意耍着大伙玩呢!
其实表姐你写个字就完了,何必这么汗流浃背,忙里忙外呢?
明白了这点,宴场顿时硝烟弥漫,倏然炸开。
“这……这不是耍我们大家么?”
“怎么能这样?”
“太过分了,何苦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四周议论纷纷,音量虽都不大,但以烈非错炁者五感,句句入耳,字字穿心。
奴仆下人们自然知晓自家主子是炁修,这些议论抱怨看似小声,其实他都能听见,她们也不怕他听见。
靖浪府对下人奴仆确实很好,给予她们极大的尊严与自由,因此她们敢说,更敢当着主子的面说。
然而,声声句句抱怨出口,她们真正的意图却不是说,其实,她们是想……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烈非错今日之举是故意刁难炎雨晴,这点谁都看出来了,原因无非就是借题发挥,为初来那日的上门寻事报复。
所以才有了之后的木盆盛月,更有了铜镜映月……到此为止,已该是这场闹剧的顶点了。
然当所有人认为飞炼少爷的报复胡闹告终之刻,眼前这少年却又爆出一招更劲爆的釜底抽薪。
我欲赏的是一字之月,你们这番敲锣打鼓,忙里忙外的都白做了。
过了!
既过分了,也过头了。
做的如此过分过头,他究竟想干什么?
满场数十名奴仆,良辰美景,慕容晏雪……所有人都想问这句。
但最想问的不是她们。
“你……究竟想干什么?”炎雨晴美眸凝煞,玉容肃寒,沉声问道。
对,凝煞,而非之前的凝怒。
她受够了,烈非错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她的忍受极限,她不管眼前这个小混蛋是不是老祖宗的心头肉,不管自己是否被老祖宗授予重任。
她只管自己在被一番里里外外折腾后,最终等来的却是一字之月。
如此过分的戏弄,足以令她失去理智。
此刻的炎门大小姐已在爆炸的边缘,接下来如果烈非错的回应稍有差池,她大有可能即刻炸开,龙雀现踪向这小混蛋索仇。
这一刻盛怒的她,甚至忘了当日正东居一战最后关头的胜负情势,忘了烈非错那一身冠绝烨京的岁农百种。
表姐的质问,汇流四面八方质疑责问的眼神,山洪决堤般爆涌而来,烈非错立于万顷洪涛的正中,一叶扁舟随波飘摇……嗯!不对!
看错了,不是一叶无能自主的飘摇小舟,那是……
一峰山岳!
一峰任凭千涛万浪,吾自岿然不动的擎天巨岳!
“想干什么……其实我想干的,同表姐你猜测的一致,我要报复。”少年理所当然的宣告。
报复!
果然是报复,为当日正东居的那一战。
如此一波认定,于众人心海波澜翻涌。
然而,少年言语未完,尚有后续:“不过,我这报复,与表姐所想有些出入,我这报复……”
少年淡淡一笑,一笑邪邪,嘴角笑靥彷如天裂缺口,霎时间,那风、那月、那光、那尘……一切都因他这一笑而受牵引。
“……是三不是六。”
第102章 三六奥秘()
“我这报复……是三不是六。”
风飘飘,月高高,影摇摇,人渺渺,万般心绪逍,熟人晓奥妙?
是三不是六?
什么叫是三不是六?
四周一张张脸,自惊怒愤慨,倏然跌落蒙昧不明。
炎雨晴同样如此,所以她那即将喷涌的怒焰暂告歇止。
烈非错环目四方,越过那月朗星稀,越过那人影簌簌,越过那宴场通达,越过那夏蝉虫鸣。
“三日之前,我暌违许久步出靖浪府,却在仅仅行了数条街口后,被一群蒙面群雌围攻,被迫领教她们那恶臭熏天的暴雨梨花阵……”烈非错语带微怒。
当日蜺虹双云率众雌出击,在靖浪府不远处弄出一幕弹雨横飞,臭味扬天,经过这三日此事早已传遍烨京,引来无数大快人心的喝彩。
这番喝彩自然也传回靖浪府中,人人得闻。
原来“三”与“六”指的是天数。
六,是六日前,也就百里传音当日。
三,是三日前,就是燕云楼那日,同样也是他被蜺虹双云暴雨梨花蛋围攻之日。
少年一言破暗,众人明白了“三”与“六”的涵义。
但是若说烈非错是为六日前,炎雨晴上正东居邀战之事报复,虽然行为太过,倒也算有理有据,但三日前蜺虹双云暴雨梨花蛋之事,与炎雨晴何干?
“……事实上,她们那自以为为民除害,不惜面对巨恶的高尚情怀,倒也令人钦佩,只不过当时见到那番阵仗,我当下心里突生一个疑问,因此那一刻我……”
言语一顿,少年转首望向西南,这一刻的视线仿佛越过长佑轩,越过那座雕麒凿麟的石桥,越过靖浪府巍峨兽首大门,投向三日前蜺虹双云率众围攻的那偏僻一隅。
“……刻意试探了一下。”
……
那易钗而弁的两女显然是群雌之首,见他身陷重围却如此淡定,两对烟霞秋波怒色紧掠,左边一人顿时斥喝:“总算逮到了,烈非错,今日你插翅难飞!”
虽是斥声,又有木夹封鼻,但瓮声瓮气间,依旧有几丝甜腻音娇,颇有滋味,令人闻其声,便急欲探其容。
仲夏阳烈,短短时间驻足,以令恶臭更为熏染,烈非错环目四顾,肆无忌惮的眼神将周遭那一幕幕玲珑浮凸尽收眼底:“插翅难飞……炁修欲飞,何须插翅。”
炁力灌足,一跃十丈,与飞纵无异……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