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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红掩面抽泣,内心却是松了一口气,烈非错交代她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
“对,只有令得此人对你们动手,你们方可装作受创甚重,而到了那个时候……”
烈非错眼神一凛,嘴角狂狷笑意再度浮现。
“那张今日甫得的炁王,放能奏响。”
“炁王!?”
倚红微微一愣,随即便想起斗地主来。
烈非错扬起那份纵横追榜,这便是他所指的炁王。
“一会儿我将这份追榜以暗力摧折至欲破未破,你便将它揣在怀里,待见到桓放派遣之人时,你便以我所说之法,刻意逼其动怒,直至其忍耐不住向你出手。”
“一旦其向你出手,无论他做出任何形式的攻击,哪怕只是一推,你也要做足功夫,倒他个四仰八叉……”
烈非错言未已,一旁的方承轩已兴奋的抢过话头:“……我明白了,只要这么一倒,随即即刻拿出被毁的榜单,让四面八方之人共同见证镇西王府的恶行!”
方承轩语气极其兴奋,因为今日他首度感觉自己追上了烈非错的思路。
“高哉妙哉,镇南王世子初登纵横榜的首张榜文,而且还是追榜,其意义不可谓不大,如此一来那桓放,甚至整个镇西王府都形同先得罪飞炼,有此作为铺垫,飞炼无论欲与他们权商什么,都将占有极大优势!”另一边的陈复慨然长叹,清隽的面上仿佛勾勒着一个大大“服”字。
烈非错淡淡一笑:“权商?到了那时,还需要与他们权商么?”
少年语气强势,万般操掌中。
陈复两人对视一眼,相继而笑。
确实,到了那时,有这折损镇南王世子纵横初榜的罪名在前,仅仅倚红偎翠两女之事,烈非错确实无需再同桓放“权商”了。
烈非错提议的计划环环相扣,胜算极大,听闻如此计划,倚红面上毫无喜色。
“但……如此一来,烈世子这张纵横初榜可就要损毁了,奴家不过一青|楼苦命女,如何能累的烈世子蒙受这等损失。”
倚红言语悲戚,语气中透露出深深不安与惶恐。
烈非错视线转动,凝到倚红身上,被他如此凝视,倚红顿生寒意。
“没有那份追榜,一牖境就不承认我立足纵横之身份了么?”少年淡淡问道,言语中暗涌山岳,自信盈天。
雅间内四人同时内心一震。
不错,烈非错如今已登临纵横榜,无论那张榜单是否存在,他皆是纵横新贵,这一点绝对无法撼动。
但若是常人,对那份形同解元得魁试卷般的榜单,实难做到似烈非错这边轻拿随放。
霎时间,四人心绪万千,难以名状。
烈非错的视线依旧停留于倚红,静静地注视了倚红十数息,少年语气铿锵的道:
“记住一件事,你们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而那……不过是一张纸。”
第86章 小小侍奉,胆大包天?()
一牖境纵横追榜,于镇南王世子口中不过一张纸,但于此刻暖香阁刁绝,却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事实上,此刻的刁绝还未意识到这一麻烦,因为他还未辨出那张破损纸页的真相,此时此刻,他眼中的麻烦,是眼前这道少年身影。
因为,他已确认了少年的身份。
自家公子镇西王府桓放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已冠绝炁者,却又心性残毒暴虐,其超绝修为、其残毒心性、其雄豪背景,令整个烨京对他忌惮颇深,莫说升斗小民,即便是王侯公子,也没几个敢招惹,堪称烨京一恶。
然而,“一恶”终究比不上“至恶”,而眼前这名少年,自己若非瞎眼认错了他之身份,那他便是名副其实的至恶。
桓放心性残毒,但他至多敢欺凌平头百姓,或是豪门小户,但眼前这少年,三日前九曲园中,却敢对琉璃郡主那般恶行。
桓放背景雄豪,但他至多只是镇西王世子之子,且还非嫡,但眼前这少年本身便是镇南王世子,更是镇南、靖浪两府一脉单传。
或许只有修为高绝这点上,目前依旧立足炁者顶峰的桓放,能胜扬名不久的烈非错一筹。
这样一名少年,他的上身张扬着层层光环,而其中最为耀目的一层……
敢恶!
他比自家公子桓放更敢恶,而且是大奸大恶!
确认烈非错身份的不止刁绝,此刻的暖香阁通楼上下,一道道好奇的视线,自门侧扉后,自犄角旮旯,自一处处阴暗不透光的所在透出,尽数集中到一楼大厅。
烈非错缓步而行,偎翠扶着倚红,尾随其后。
须臾间,镇南王世子来到大厅正中,四周宫灯高挂,彩帐迷迭,雕栏玉砌,芳华疏流……万端流丽异彩彷如有了生命,在烈非错顿足而止的那一刻,纷纷向其朝拜觐见。
不,异彩纵使万端,又怎会朝拜人呢?
朝拜的不是异彩,而是人心。
朝之在心,其人在座。
暖香阁大厅众多宾客,包括楼上那一间间暗格雅室中,无数视线被烈非错的身影吸引,难以自拔。
烈非错扬起手中残页:“不久之前,本世子甫自燕云楼中喜得这张纵横追榜,名添榜上……”
言语及此,四周仿佛摘石投湖,波澜躁动。
“什么!?纵横榜,他……他登上纵横榜了?”
“这……这可能么?”
“但事关一牖境,没人会在大庭广众撒这种谎吧?”
“那他手里那张纸就是纵横榜喽?”
一时间,言浪潮涌,四方惊腾。
幸好这些人尚不知燕云楼中发生的其他几幕,不知烈非错那“尔乃袍泽”“一种女人”,不然此刻之躁动,怕是要翻天覆地了。
烈非错静待四周嘈杂渐止,才续道:“……这份本世子初登纵横榜之见证,本是准备请工匠金框玉角地裱装起来,留待后世百年八方共赏,只不过身边琐碎繁多,又有事待办,才请倚红姑娘暂时贴身保管……”
又是一顿,视线凝绝,彷如飞矢开山,盯向刁绝。
“……如今,本世子的百年宏图大计却是夭折于你之手……桓放是么,怎么?不过短短三日,他已如此迫不及待要维护区区炁者顶峰之名,命尔等这般刻意寻衅了么?”
三日前九曲园一战,尤其最后那一击挫百,令整个烨京不得不刷新对镇南王世子实力的认知。
炁者顶峰!
这一认识于此三日中飞腾发酵,转战八方,于浩荡烨京掀起一股腥风血……不,是战风斗雨!
没错,战风斗雨!
曾经的文残武废成了炁者顶峰,那原本的炁者顶峰呢?他们该往哪儿站呢?
自然没他们站的地方了,一山不容二虎,数炁岂能并峰!
因此,不久的将来,新晋炁者顶峰与原先那魏巍高峰,必有一番碰撞。
这番说辞,烈非错不久之前甫听陈复两人提过。
此刻顺势抛出,顿收奇效。
原本不过是桓放与倚红偎翠之事,至多再绕上暖香阁,但此刻那张破于倚红怀中的纵横追榜,却将事件扩大至烈非错与桓放这两名新旧炁者顶峰,甚至是镇南、镇西两府。
不久前燕云楼中,烈非错借陆升那无冕世子的顾忌钳制他,令他难有动作,此刻这暖香阁可说是他的故技重施。
被烈非错指摘为授命于桓放,故意破坏烈非错的纵横追榜,借机寻衅滋事。
这番说辞若是细细推敲,实在破绽百出,但此刻它扮演的角色是流言蜚语,流言蜚语根本不需要缜密的逻辑,只要足够引人入胜,进而引人流传便可。
单单此点,烈非错这套说辞无疑恰到好处。
刁绝额上已是汗珠涔涔,一半是源于方才烈非错那一击留下的伤,另一半却是源自烈非错的指控。
区区一名侍奉,可承担不起挑起两大炁者顶峰之战的重责。
“烈世子万万不可误会,咳咳……我事先丝毫不知世子之金榜在她身上,咳咳……我绝非有意令金榜损毁……”刁绝连咳带喘地慌忙解释。
烈非错没有兴致静待其言,足间一踏,九紫离火自足底释出,瞬间形成一阵紫霓波澜,呼吸间扩散至刁绝一众脚下,顿时将他们轰的东倒西歪,难以立足,言语不继。
“有意无意你心知肚明,此刻本世子只问你,你毁了本世子极具纪念意义之初榜……”言语一顿,异发旋盘,扭头转颈,视线直直打向刁绝。
“……打算如何抵偿?”
……
兵机侯府,太子少师玉璇玑所居之玲珑苑。
“小姐,旋儿愧对小姐的悉心栽培,旋儿输了,一败涂地,将小姐的脸都丢尽了!”
旋儿泣不成声的语调自玲珑苑墙幽幽飘出,哀婉悲痛,不欲生人。
“丢尽脸面……”另一个啼笑皆非的柔媚音调翻过苑墙,散溢飘香。
这个声音似乎悠远深旷,却又仿佛狡黠俏皮,万般色泽凝于一处,刚柔难辨,端绪莫测。
“……傻丫头,小小一败何须挂怀……不过,依你所说,沉闷许久的纵横榜,倒是终于别开一丝新面了。”
第87章 如你所愿()
“这个飞炼,有必要弄的这么煞有其事么!?”
漫漫长街通暖阁,天色将慕,方承轩一身鲜衣于半暮间煌然夺目,身下怒马更是踏步行歌,急嘶抟鸣,起伏的马背颠簸着他略胖的身躯,怀中夹揣的一副宣纸包裹的扁平正方物件,于此画面中格外显眼。
这是一副裱框,金边玉角,螺纹地盘,背面暗藏雕花,非常精致美观。
这幅裱框是燕云楼散会后,方承轩火急火燎赶往烨京著名七巧轩,花费三百两银子购得的,无论式样规格皆依足烈非错的要求。
但身为在场聆听者,方承轩非常清楚烈非错为纵横追榜安排了怎样的未来,这份裱框终究是用不上的。
然而,烈非错却依旧要求他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