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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好!反正你这个家伙肯定已经编写好了剧本,这出戏也不会有什么欣赏价值了,本小姐就好心地为你操劳一次吧。”
“是是,辛苦您了。”
望着魅影消失在墙面的身影,烈非错不禁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位引导者兼恩人小姐坚持要待在一旁看热闹,一定会增加他的尴尬。
慢步走下楼梯,烈非错故意放慢速度居高临下观察大厅中的气氛,怎样的气氛就要配合怎样的手法,这也是张忘年之前教导的内容之一。
大厅中的气氛并不如烈非错之前所想的那样紧张,除了姐姐烈凤有些神色不愉外,其余人的表现都还算好。
事实上,此刻的大厅中也只有四个人在,除了身为家庭一份子的烈君山、闻采凝、以及烈凤之外,就只有在这个家里工作了二十多年,地位非常特殊的老佣人兰姐。
对于姐姐的神色不愉,烈非错心中有些不确定,因为自从人质事件那天早晨,自己讽刺她将会拥有某种亚灵长类动物的嘴型后,她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
当然,即便是在之前,她给烈非错的脸色也从来没好看过,两者只不过是程度上的差别而已。
“早上好,父亲,闻姨,还有……姐姐。”
在大多数的场合中,烈非错都是非常注重礼数的,此刻也并不例外,只不过他在“姐姐”两字上用的音量恐怕只能满足某些节肢动物的听觉系统。
一见到烈非错出现,烈凤的脸上立刻罩上一层寒霜,连带周围的气温都好似下降了几度。
见到这个变化,烈非错不禁恶意的想到,如果姐姐能够将这套本事练得融会贯通的话,或许烈家也能响应国家节约用电的号召,更可贵的是烈家一年四季几乎有一半时间都处于操劳状态的总制冷系统,也因此有了休假的机会。
“父亲,找我有事?”烈非错非常镇定的向烈君山问道,面对即将来到的审问,他已经有了对策。
“嗯——,是这样的,关于前些天那次事件,我无意中听到了另一个版本,所以想向你求证一下。”烈君山尽可能的使自己显得和善。
“父亲,我想我能猜出你听到的版本的内容究竟是什么,而且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所听到的那个版本才是真相。”
烈非错的肯定回答造就了四双瞪大的眼珠,其中以姐姐烈凤的情况最为明显,虽然那双大眼睛一直都是姐姐散发迷人魅力的关键之一,不过烈非错却从未想到,有一天它们会扩张到这种程度。
“你是说那个你用两把叉子射暴了匪徒首领的传言竟然是真的?”烈君山难以置信的再度问道,此刻他的脸上除了惊骇外没有别的表情,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一旁闻采凝的脸上。
烈非错不得不佩服人类八卦谣言那种难以想象地扭曲事实能力,单单是从学校那些亲眼目睹事情经过的人口中传到烈君山这里的版本,已经将烈非错的武器从解剖刀变成了叉子。
可以想象,如果这件事多经过几人之口的话,那匪徒首领的死因恐怕就会由双刀贯脑而改为被肩扛火箭炮的英雄少年轰掉了半个身体,或许还会有好事之徒为烈非错当时的姿势起个名字。
面对八卦流言,官方的禁口令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除了我用的武器不是叉子以外,其他的基本都没错。”烈非错苦笑着回答,接着,他忽然严肃的望着烈君山。
“父亲,让我讲个故事给您听吧。”
接着,烈非错就搬出了张忘年设计的那个版本。
从小被双亲抛弃,之后又幸运地被好心的烈君山夫妇收养,快乐的童年,和睦的家庭,与养母之间亲若真正母子的感情,偶然间得到隐世高手遗留的武道秘籍的幸运,随着那场突如其来的绑架,一切的一切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紧接着便是那八年的懵懂混沌,直到最近才刚刚从这当中解脱出来,除了那些对地铁中误会的解释,烈非错所说的内容与当日告诉牧缘的那个版本没有两样。
唯一欠缺的,或许就是没有前一次那番赚人热泪的悲情演出。
比起牧缘,烈君山等人对烈非错所讲述的一切更为熟悉,尤其是烈君山,故事中大多数的剧情他自己就曾经亲生经历,只有少数一部分是他不为所知的。
其中就包括烈非错得到武道高人秘籍的这一段。
“你说你在小时候曾经得到过武道高手留下的秘籍,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烈君山直觉烈非错的话有些不尽不实,不过暂时来说,他只能找到这一个破绽。
“父亲,你难道忘记了吗?那次我们一起去武夷山观光旅游,我们曾经在一座山间寺庙中逗留,我就在那时得到那本秘籍的,那时它被供奉在一个神坛上,当我拿起它翻阅时,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明明没有任何古文基础的我居然对书中的文字非常熟悉,不但如此,我甚至能朗朗上口的读出来。”
“后来,我依照著书人的指示,将其中的内容都记熟后把原本烧毁,等到我们回家之后,我就开始依照书上的指示修炼了。”
为了让烈君山无从破解这个半真半假的谎言,烈非错故意为故事增添了几分玄幻色彩,而且烈非错有极大的把握,日理万机的烈君山对那次事件的记忆已经淡化到几乎不存在了。
或许,即便他以别的地名代替“武夷山”三字,烈君山也未必会察觉,而且除了烈非错以外,此刻在这个家中对此事有发言权的也只有烈君山一人,因为当时那次旅行的参与者除了烈非错与烈君山外,就只有那位此刻已经行踪成迷,甚至极有可能已经不在世上的养母。
因为父母从小对烈非错的宠爱,使得烈大小姐非常抵触与那位一无可取的弟弟一同参加任何活动,那次旅游的时候,烈大小姐正在贵族学院接受她的淑女指导。
面对烈非错的提问,烈君山表现的很尴尬,事实上对那次事件,他早已忘记的一干二净,甚至如果不是烈非错提起“武夷山”三字,他连地名都记不起来。
更让他感到尴尬的还有烈非错提到的那件小寺院,因为前妻的兴趣爱好,年轻时的烈君山可说是陪她游遍了大半个华夏的山山水水,而名山与寺院正是最常见的组合。
同样的,一直被前妻视为掌上珍宝的烈非错从来都没有出现在缺席名单上,更确切的说,他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另一位本应该是掌上明珠的小姐。
如果让烈君山回忆他们曾经到访过的寺院名单,那恐怕他宁可选择去福利院充当义工。
至少后者只需要付出体力与爱心,而前者却将考验他脑细胞的承受极限。
即便抛开这个所谓秘籍宝典的来源不谈,单是烈非错所陈述的得到它的方法与当时的情况,就已经完全称得上诡异非常了,至少烈君山完全想不到需要怎样的力量,才能使一个对古文一无所知的孩子,莫名其妙的看懂一本有可能连古文学教授都必须花费数月时间才能翻译过来的东西。
如果之前烈非错所说的故事充其量不过算是传统武侠剧的话,那现在这部戏已经晋级为现代玄幻剧了。
当然,前提是这一切都不是烈非错为了掩饰某些真相而编造的谎言。
不过事实上即便烈君山非常怀疑这个故事中大部分的真实性,他也没有方法去证实。
相反,在常人看来非常不可思议,烈非错以飞刀击毙匪徒首领的那一幕,倒是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秘籍宝典!?内功!?哈哈!亲爱的弟弟,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看待我们几人的智商的,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们应该重读一次幼儿园,而且是从最低学年读起?”
烈凤毫不留情的讽刺道,烈非错天马行空的故事彻底激起了她的怒意,这份越见沸腾的怒意使得她明知父亲烈君山就在身边,却破天荒的忍不住对烈非错恶言相向。
面对姐姐的指控,烈非错并不准备多做口舌之争,他只是非常自然的抬手对准了客厅中那个放置了无数烈君山费尽心血所得收藏品的陈列架。
就在众人不明白他这个动作究竟为何意时,安放在陈列架上的那个北宋紫定琉璃碗,忽然就这么凭空漂浮了起来。
现在,场中的众人才明白了“诡异”两字真正的定义,比起之前烈非错所叙述的得到秘籍的离奇经历,显然眼前这幅画面更适合这个词。
张着蛤蟆嘴的四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琉璃碗在毫无依凭的情况下飞速的来到烈非错的掌中,此刻的烈君山对之前烈非错那番说辞的疑虑已经打消了七、八层了。
除了传说中玄异莫测的内功,他想不到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达到这种效果,而且在他看来,烈非错的作为甚至有些超出他以往对这神秘力量的了解。
隔空取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脱离内功的范畴,晋级到了仙侠的领域。
“不过是些障眼法而已,你一定事先设置了机关,这样的魔术早就不新鲜了,光凭这些就想让我们相信你的荒谬故事,看起来真正应该再读一次幼儿园的是你自己。”
不肯承认眼前的现实,烈凤仍旧不依不饶的否定烈非错的作为,不过比起之前,颤抖的语气却揭示了她此刻内心中的彷徨与不安。
“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兰姐!午餐我在卧室里用。”不顾烈凤的纠缠,烈非错微笑着踏上了楼梯,同时他的手掌再度做推掌的动作,那个琉璃碗又凭空飘飞回到陈列架上,轻轻地落在原本的位置。
见到心爱的宝物安全落地,自刚才开始就捏着一把汗的烈君山不由松了一口气。
“亲爱的姐姐,如果你怀疑这次表演的真实性的话,那下一次的目标与地点我可以教由你来安排,不过或许在此之前你应该收集一些魔术欺骗的手法与资料,毕竟以我现今的修炼还不足以支撑次数过多的能力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