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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烈非错,虽然世子之尊,但炁门久久不开无缘炁修,因此除了皇家学院同班那些之外,与烨京的贵族圈子几乎无交集。
陈复道出柳轻云、傅云淼二女的身世背景,烈非错单手把玩着掌中的雕花镂金酒杯,侧耳静听,一旁的方承轩却是眉飞色舞,神情步步暧昧。
“哈哈,两个青梅竹马,出双入对的……女娇娥。”倏忽捏起身侧倚红的流苏长袖,猛地向上一捋。
顿时,长袖好似被断了半截,露出白皙玉璧。
“哎呀,方郎,讨厌啦~~~”倚红娇嗔不依,一对粉拳“雷霆暴雨”擂下,落点却是蜻蜓点水,为方承轩那副厚实胸膛瘙痒。
另一边陈复忽然大笑,那双眼盯着倚红露出的白皙手臂。
“好,好一个……断袖!”
第47章 凡夫俗子执其中,孤臣孽子两相同()
“好一个断袖!”
陈复长笑一声,“断袖”两字高扬激震,讽刺意味十足。
他这番意指,在场众人皆一点即透。
大璟国势鼎盛,坐拥万万疆域,烨京又是国都,自是红尘中第一等风流之地,奢靡淫乐之风极为流行,富贾官宦广纳娇婢美妾不在话下,便是男配男,女配女孤阴独阳,也是风气颇盛。
“哈,不对,不对,陈竹干,她们两那样可不是断袖,那是……磨镜。”方承轩笑着更正道。
明明是他先将倚红的袖子捋起似断,意有所指,结果陈复接棒点明,他却反倒否定。
事实上,将倚红捋袖暗喻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但袖起之后,他才想到那蜺虹双云具是女子,用断袖分桃有些不合适。
当机立断,即刻反口诡辩,既澄清自己,又坑陈竹干一把。
朋友一身一世走,不坑不害难到头!
被方承轩抢白,陈复面露愕然,随即倏然起身:“方胖子,你又犯刁滑,明明是你先惺惺作态,撩臂断袖。”
言语间,视线转向烈非错,眼中略带恳求,似是期盼他这位府尹县令裁断公正。
烈非错侧无红翠,独身而座,那头异端长发盘缠半腰,王府奢靡生活精心养护下,那只晶莹细腻不输寻常女子的手,端起雕花镂金杯,小酌一口。
霎时间,佳液入喉,茶香外溢……没错,是佳液,而非佳酿,是茶香,而非酒香。
镇南王世子此前的十数年炁门未开,体质孱弱,镇南王府与靖浪府两处对他看管甚严,从不让他碰酒。
这一点,方承轩等人皆知,因此即便在外宴饮,他们也不会为他准备酒品,无论他手中之杯为何,内中之饮,永远是上等香茗。
也因此,烈非错位置上,总比旁人多了一物。
避免茶叶久泡苦涩,用以盛放、分斟茶汤的茶盅。
烈非错的视线左右旋顾,一一掠过方承轩与陈复,才道:“本世子澄明如水,天真烂漫,什么袖啊,镜啊一概不通……”言语间,尚有几分青稚的眉眼更为无辜,又顾了方承轩、陈复一眼,随即仿佛接触什么污秽之物般,即刻移走。
“……尔等纨绔子弟,非但精通调风弄月,偷香窃玉,更是连这等阴阴阳阳的同好都信手捏来,你们……好复杂。”
你们好复杂!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雷霆惊诧而下,劈的在场四人个个外焦里嫩,神魂飞丧。
澄明如水,天真烂漫……这可不止“脸”了,怕是连里面的“肉”都不要了。
你烈非错天真烂漫?
那百里传音中那番乖张阴狠的陷害算计何来?琉璃郡主那声声如泣如诉何来?九曲园前重任难遂的陆川何来?
你烈非错澄明如水?
三日前那五光十色的祇魂炁化犹在眼前,那惊骇八方众生的五张面容,那声震动四方的“淫神入命,采花淫贼”……幸亏众人尚不知这三日靖浪府长佑轩中,良辰美景和衣而睡,剪刀、匕首、白绫、鹤顶红一应俱全,若非如此,五通祇降烈非错诸般罪名上,即刻便可再加一项。
好复杂!?
复杂的过你?
倚红偎翠两女出身青|楼,在方承轩、陈复两人身旁已是伴君如伴虎,更遑论烈非错王府世子之尊,因此即便心知九曲园后,镇南王世子烨京第一阴毒,淫神入命声名大噪,惹的全京城痛骂怒斥,两女于他面前依旧不敢有丝毫表露。
她们不敢,但狐朋狗友敢。
陈复与方承轩视线交换,数息之前被下套坑害之仇,乍然烟消云散。
“君子求好……”陈复忽然起头道。
“劣子求坏……”方承轩接续,随即两人视线同时转向烈非错。
“凡夫俗子叩其两端而执其中……”烈非错再接。
倚红偎翠两女娇容蒙昧,身为暖香阁历年头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有功底,两女明白“叩其两端执其中”出自《论语》,但将三人之言结合,一时间却不明何意,只是心中隐隐有一个模糊念头。
——君子求好,劣子求坏,凡夫俗子叩其两端执其中,难道是……不好不坏?
倚红心中冒出此念,她这番迭推,对了……一半。
“……求好坏!”下一瞬,三人异口同声道出这三字。
君子求好,劣子求坏,凡夫俗子叩其两端执其中……君子劣子两端之其中,自然也就是好坏之中,因此有好有坏,如此自然是……
求好坏!
这般的求好坏,当真……
“哎呀,方郎,你好坏~~~”
“陈公子,你欺负奴家啦~~~”
数息后,倚红偎翠方才听懂言下之妙,两对粉拳擂上两人胸膛,大显情趣。
两人承受怀中美人之捶,相视一眼,开怀大笑。
烈非错环顾两人一眼,再度端起手中雕花镂金杯,一饮而尽后,眉锋一舞:“果然还是本世子单纯。”
方承轩两人对视一眼,最终只得无奈一笑,对于狐朋狗友的最新一档无耻下限,他们算是认识了。
宴间欢声笑语再度洇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众人筷锋稍停。
“飞少,在靖浪府外守株待兔的那批闲丫头,十有八九是那蜺虹双云在领头,你之前没什么地方得罪过她们吧?”陈复取过身边偎翠递上的丝巾,抹去嘴角油脂,若有所思的问道。
“得罪……当然有啊,不止她们,全烨京,甚至全大璟的女子,我估计都得罪了。”烈非错若无其事的回应。
他此言一出,陈复顿时明白他所指的是那场百里传音。
烈非错只提百里传音,说明除此之外,他与蜺虹双云并无前嫌。
想想也是,蜺虹双云炁门早开,出双入对,素来少理旁人,尤其是男子,九曲园之前烈非错根本没机会与她们接触。
“既然如此,那两个闲得发慌的死丫头定是抱持主持正义,为琉璃郡主雪恨的念头才组织的这次行动,飞少你这次是应付过去了,就怕她们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地在靖浪府外围候着……”方承轩接过陈复话头,视线转到烈非错,在他那身绫罗华缎上来回打量。
“……守多必失,恐怕这波暴雨梨花蛋,飞少你终究要领略一番。”
言语间,眼中彩光氤氲,似乎已在幻想烈非错终难逃“蛋”劫的狼狈画面。
“守,谁说我要守了?”烈非错倏然如此回应,言未已,视线旁顾,借由窗外投入的阳光,判断已蛇将过,午马待临,正午渐尽。
视线回转方承轩两人,眉峰一挑,一股邪狷狂肆自眉间扬开,瞬间七情上面。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言未尽,那对眼眸中斗光凌冽,战意忽起。
“……开打了!”
第48章 斗战炁主()
海棠打芙白,嫩草铸窝碧。幔扬炎风送激声,雅室内难窥。
薋菉逐茎绿,寒梅凋敝熟。觥筹厅堂论交错,此间别洞天。
烨京八味,东北燕云楼。
楼宇栏边,海棠花飘,叶瓣飞舞,漫乱地点打朵朵芙蓉,四野青草成巢,楼上雅室内激越之声动荡,却隔着一帘,难窥内中。
庭院中薋菉野绿丛生,与一株株灌木争逐天地灵氛,仲夏时节冬梅凋敝,酒楼大堂却是觥筹交错,但即便如此,却依旧难以染入别有洞天那间楼上雅室。
难已染入,那是因为雅室中,已经……
打开了!
拳腿迸爆,炁光激荡,五彩缤纷,姹紫嫣红,绚芒斗绝,八气股荡,直杀的天愁地惨,天昏地暗,天地具沉……这些都没发生!
“炁者一对。”
燕云楼雅间中,整桌珍馐佳肴被消受泰半,丈开气阔的八仙大桌,此刻中间一臂抡圆的空间已被清空,烈非错、方承轩、陈复、倚红四人分座八仙桌东南西北四正位置,唯有偎翠起身而立,手持白玉瓷壶,翘首以待,随时准备添茶倒酒。
此刻入座四人手中皆握持着一叠呈扇形排列,规整长方的木片,片面上糊上甲等宣纸,纸面上印有各种各样纹样图案,两角之上更有字迹。
“炁者一对”喝出口,烈非错自扇形木片中抽出两章,轰然砸下。
啪啪!
这一砸铿锵有力,大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之无悔奋勇。
陈复轻蔑一笑,当即也从自己扇形木片中抽出两张。
“炁士上一对!”
啪啪!
比烈非错更为铿锵有力的一砸,气态彪狂,不可一世。
“切,不过是炁士上,炁真上一对!”方承轩的气势更胜,扬手抛出两片,神情睥睨,目空一切。
烈非错与陈复凝眉定眼,一时无言。
“这……要不起。”随三人入座的倚红扫了扫手中纸片,微微踌躇,唉声一叹。
一对!一对!一对!要不起!
没错!
斗!地!主!
这便是烈非错一众所熟知的……开打!
前世的扑克牌,由1至K十三张,再加上大小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