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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猪吃虎的死丫头,老娘和你势不两立!
此时此刻,良辰那基于怯懦本性,兼合女孩好奇八卦天性的袖手旁观,被哭诉无门的美景完全解读成了阴险毒辣。
下一瞬,她无暇分心了。
更为浓郁的男儿气息涌入,霎时间窒堵美景那颗少女芳心的玲珑八窍,继四肢之后,她的思考也被剥夺了。
心中杂念纷呈,更有一股经久历年潜沉不显的旖旎,于此时此刻悄悄冒头。
——他,他更近了,但我浑身连一丝力都提不起,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任由他轻薄……甚至占有?
——但我们四个本就是老祖宗许给他的妾婢,这其实早就注定了不是么?
心田声声回荡,也不知是在说服谁,又是由谁出面说服。
一身本就摇摇欲坠的微弱抵抗,在此番心绪下倏然瓦解,不知不觉间,少女闭上双眸,柳睫簌簌,丰腴沃泽的娇躯轻颤微震,阖上的眼角渐渐沁透出一抹泪痕,似是应景那即将失去的,却也诵唱这即将获得的。
烈非错的脸越来越近,他的嘴即将触到那双鲜艳红唇,咫尺天涯的距离,美景那咚咚乱撞的急剧心跳,对他来说彷如耳边鸣鼓般清脆响亮。
男儿气息浓郁到近乎自一寸寸肌肤透入,四肢百骸的每一个空隙仿佛都被那股前所未有的气味填满,近乎窒息。
——来了……他要来了……
烈非错的嘴更近了,三寸……
二寸……
一寸……
终于……越过了!
嗯!?越过了!?
呼呼呼~~~
五内飘浮,心旌摇曳,那阵温暖柔风自耳边悄悄而起,撩动着美景的耳垂,探挖着那处二八芳华地少女心防,动荡着那颗越发惴惴不安的悸颤芳心,扬越着那一股……怀疑?
对,是怀疑!
双眼闭合,翘首以待的唇上,并无预期中的那一股温暖,那一股温暖擦唇而过,自耳边扬起。
察觉到不对,美眸倏睁,只见那道预想中的万恶淫口,此刻正凌空在自己的右肩上,作吹吐状。
视线又斜,空中一片悠悠荡荡的海棠花瓣,娇艳如血,飘伶似萍。
花瓣在空中辗转悱恻,哀怨缠绵,最终却难敌天道伦常,萎萎坠地,永劫难起。
烈非错吐气歇止,嘴型抿成一抹淡笑,下颌自美景肩头抽离。
退了两步,恢复三尺间距,烈非错故意一脸不解的望着呆若木鸡的美景:“见你肩头有朵残瓣,便想帮你吹去……你又是闭眼,又是奉唇的,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污秽。”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晴天霹雳雷霆降下,霎时间将美景霹了个外焦里嫩,通体炸裂。
污秽!
她污秽!
她一个冰清玉洁,生平从未被第二个男子牵过手的妙龄少女污秽!
而且还是被一个八方传诵,九曲园前公然宣昭淫神入命的五通祇降说污秽!
霎时间,娇艳雪肤赤烧彤红,那双美眸中盈着羞怒,愤然欲绝。
故意的!
他是故意的!
自那张邪恶的面容凑近开始,自那只邪恶的右手发出“咚”声开始,自他嘴角那抹可恶的弯弧开始……
绝对是故意的!
“你……你……你这个衣冠禽兽,你……你等着!!”羞愤欲绝地撂下一句狠话,随即一骑绝尘而去。
呼呼呼~~~呼呼呼~~~
流风簌簌,吹弹满院落花,激越遍地海棠。
烈非错得意洋洋地送走美景羞愤欲绝的背影,邪笑了良久,视线方才转向院中唯一留存的那道娇小身影。
在美景被如此羞辱之后,怯懦胆小的良辰竟然一反常态,无视烈非错甫抹黑美景的禽兽行径,迈着小碎步迎了上来。
“飞炼,你方才那声‘咚’是故意弄出的么?为何如此?”
“这叫壁咚,在某个太古上国很是流行。”
“壁咚?是‘墙壁’的‘壁’么,可那时你前面根本无壁啊?”
“所以壁咚是炁者,而那招是壁咚的进阶,是炁士,那叫虚咚。”
第40章 世子何错?()
“还好特别吩咐人,裁衣时做了衣兜裤袋,不然刚才可就掉范儿了。”
青石铺道,白玉旁立,靖浪府内院直通外堂的彩衣巷中,烈非错轻步而行,边行边喃。
烨京人着衣的习惯,少有在衣侧裤边添加附袋的,但如今的烈非错东西参半,着衣习惯有五成承袭自他的前世,因此他刻意让匠人裁衣时添加了衣兜裤袋。
壁咚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面前没墙?女孩不慌?海拔不够?
不,不,不,这些都是鸡毛蒜皮,壁咚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裤袋,另一只手不知该往哪儿放。
放衣袋里?
那是嘻哈。
插腰上?
那是“同志们辛苦了”。
唯有海拔、方位、手势皆顺风顺水的裤袋,才是壁咚的最强标配。
脑海中涌现方才那完美的一咚,涌现自己那句顺心遂念的“污秽”,烈非错再度钦佩自己的英明神武,先声夺人。
心中得意,面上洋溢,足下碎杂的快行不知不觉间闲庭信步起来,巷道四周的花海浪卷涔涔,香气扑鼻,令人神醉。
不知不觉间,已至巷道尽头,一座拱斗丰耸石桥堂皇在前,桥上阶梯错格,梯道正中镶嵌着一块雕麒凿麟的巨大石板,衬得石桥巍峨大气。
见到石板上麒麟峥嵘,烈非错微微一怔,思绪翻涌。
麒麟者,天赐祥瑞,于世人心中,仅次于万乘之尊的龙。
若龙为天子,那麒麟便是……王爷。
思潮翻涌,烈非错想到了大璟的诸位王爷,其中自然有他的父亲镇南王列灼,也有曾经一步之遥的泰山岳父……
镇北王谢宗!
——九曲园前,皇帝昭然偏袒,勒令京师衙门、烨京卫不得出面……这番举动落在镇北王府眼中,他们会怎么想呢?
少年眼神渐渐深邃,却也渐渐空洞,失去焦点的双瞳,四周花海柳浪娇艳不再,鸟语丁香浓郁不显,世间一切繁华表象淡去,只余那一丝丝静谧通达的沉思睿祥。
——老黄历的大舅子,皇帝此举……没被你错认成欲贬压镇北王府的征兆吧?
……
“……今次皇上之偏袒,怕是借此向四方宣告,我们谢一门,荣宠将失。”
镇北王府,书房。
镇北王世子谢崇军躬身俯首,语透悲凉,气蕴愤慨。
谢宗闻之在耳,面上那抹平静仿佛丝毫不萦于心,手中虽已弃子,那双眼却早已回到黑白交错的棋盘上。
忽然,他又执起一颗黑子。
“诸子百家中,大把流派将这盘黑白分明比作战场,甚至政局,寓意风起云涌,变幻莫测……”言语间,黑子“啪”地落下,再下一城。
黑子落,探手又捉起另一边的白子,落在棋盘上的目光,已与方才迥然相异。“……如此比喻当真可笑,这区区十九路纵横纵然再繁复,终究黑白对半,壁垒分明,与此相较,战场也罢,朝堂政局也罢,其间的潜流暗潮,风云走势,何曾如此清晰过。”
谢崇军依旧低头俯首,耳闻其父谢宗的平静言语,虽尚未把握住核心,但从语气感觉,似乎并不赞同自己的论调。
一滴汗珠不知何时已凝于额间,嗷嗷待落。
“那烈家小子于大庭广众公然百里传音,令世人皆闻其薄情寡性,禽兽不如,如此一番前情下,皇上依旧堂皇偏袒烈家小子,向八方朝臣暗示战功赫赫的谢家即将失势……”言语一顿,那对纵横沙场的兵锋冷瞳倏然转向,锋寒精芒宛如锋镝出鞘,直直打在世子谢崇军的面上。“……如此行径,是希望满朝文武将天家看的如同那小子一般,薄情寡性,恩将仇报么?”
滴!
滴!滴!
滴!滴!滴!
冷汗涔涔而下,炁士之身,人玖之威,此时此刻阻不了哪怕一丝,自足底涌上心头的寒意。
错了!
大错特错!
自己本以为合情合理的一番分析,落到父王口中,竟是如此南辕北辙,沐猴而冠。
世子谢崇军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密,就连那驰聘僵持的昂藏身躯,也难以抑制的微颤起来。
谢宗的双眼依旧平静注视,良久之后,才复收回,再度转到棋盘上。
“璃儿已动身了么?”谢宗忽然如此问道,语气中少有地露出一丝波动。
谢崇军微微一愣,这才醒悟父亲问的是小妹。
“回父王,妹妹一个时辰前已出发,如今应已出了北门。”
谢崇军的语气小心翼翼,他明白这已成了谢宗心中的痛,更是整个镇北王府的痛……与耻辱。
三日前,百里传音遍布烨京,镇北王府中人惊闻噩耗,谢崇军即刻携人秘密寻往九曲园,却在半路上遇到早已哭成泪人的琉璃郡主,当下谢崇军便要为小妹报仇,去九曲园问罪,却被琉璃郡主拉住,他无奈之下只得随小妹回到镇北王府。
回府之后,小妹一头躲入她的别院,素日不怒而威的峥嵘锋锐,化作那被谢宗划为禁地之别院扉锁缝隙中,彻夜不息地传出的阵阵悲泣。
除了镇北王谢宗,无人知晓禁地中那道曾经风姿万千的少女身影,这短短三日间被催地如何憔悴,无人知晓那双昼夜不息的泪眼,渡过了何等无情孤寂的漫漫长夜。
当那张面容再度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无喜无悲,无嗔无怒,仿佛一切都死绝般的冷寂。
九曲园之事闹的沸沸扬扬,镇北王谢宗不欲女儿此时此刻依旧待在这风暴核心的烨京,因此送她北上,回返师门。
对,师门!
琉璃郡主谢冰璃生于烨京绝代王爵豪族,其父更是大璟炁修五方支柱之一,然或许是因为她太过优秀,天纵绝才,单单镇北王一脉传承,不足以令她尽展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