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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买了几个桑德兰地痞流氓后,有关露娜流言蜚语就开始层出不穷。
这些何恩特当然不知道,他更不知道,就在这辆马车离开桑德兰的前几天,那些流言蜚语的幕后黑手在同一个晚上,遭到某个拥有顶级刺客实力的强盗的袭击,那个强盗是个可怕的变态,他不但洗劫了几人的家,更割下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作为战利品。
这几人虽然没有送命,但失去的那部分,却令他们往后不得不放弃男人的身份。
桑德兰是个没多少人知道的小地方,小地方也有很多好处,在这样的小地方,仅仅是希维尔的身手已经称得上“顶级”,夜幕的掩护下,刺客的身手足以令她肆无忌惮的行事。
事实上,希维尔并不情愿充当强盗的角色,更别说还是个有那种变态兴趣的强盗,回来后的当晚,她足足吐了七、八次。
一切都是那个可恶的少爷逼她做的,同时自己的多事也是祸根。
如果不是希维尔在解决扎克那伙人时,从其中一个家伙身上找到那本烧剩一半的笔记,他们或许就不会发现谣言背后的真相。
伊凡博尔这样做,当然有为露娜出气的意思,毕竟她现在已经是自己人。
同时,这个举动中还隐藏着一个信息。
“看!我对你够意思吧,既然我这么够意思,那第一年的咒语是不是应该交出来了?”
两人所定的契约,那十条咒语是以最少一年一条的形势支付,到目前位置,伊凡博尔还没收到他今年应得的份额。
之前从桑德兰出发时,伊凡博尔只告诉何恩特,目的地是沃尔玛德,如今将他们送过城门,何恩特的工作其实已经完成了。
不过车夫对这次的雇主非常有好感,他不介意和那三位多呆些时间,反正他也不可能即刻往回走,他要去沃尔玛德的私人车行报道,私人马车一般都在那里接生意,而且今天他们没赶多少路,马匹和他不怎么需要休息。
“何恩特,你知道去魔法协会的路吗?”
车夫内心咯噔一下,魔法协会四字晴空霹雳般轰在他的心上。
霎时间,一路上云绕心头的几个问题仿佛有了解答。
一路同行,从言谈中车夫听出,露娜和伊凡博尔不是旧识,两人很多谈话都显露出生疏的关系,然而露娜却跟着伊凡博尔离开了桑德兰,而且从他们所带行礼来看,并没回去的打算。
做了半辈子车夫,在这点眼力上何恩特很有信心,暂时外出和一去不返之间,他很少看错。
虽然大多数行礼放在箱包中,不过很多箱包他们搬运起来非常小心,轻拿轻放,而且设置了很多避震措施,有个箱子外还特地加了防水的挡护,这些显然都是贵重品。
如果是一次普通旅行,那应该没必要将什么多贵重品带在身边,何恩特曾经经历过不少类似的情况,伴随着这种情况的都是一去不返。
而且他们谈话中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因此在车夫的理解,露娜显然是“跟”伊凡博尔走的。
如果换做别的和露娜年龄相当的女人,车夫绝不会这么猜测,因为两人之间有明显的年龄差距。
但对象是露娜,虽然她比伊凡博尔年长许多,然而以她的魅力,足以使人忽视这点距离,拜倒裙下。
对那位守护骑士的事,车夫早有耳闻,一路上伊凡博尔对露娜表现的绅士体贴,就连车夫都为露娜找到另一位守护骑士的继任高兴。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伊凡博尔太过年轻,让人不禁怀疑他能有什么守护心爱事物的力量。
对此,车夫只能推测他可能是某位豪门贵族的少爷,他的家族握有的权利能成为另一种力量。
然而,伊凡博尔的问题在车夫面前开启一扇新的大门。
车夫对沃尔玛德比桑德兰还要熟悉,和桑德兰不同,这个港口城市有魔法协会的分部,那里是城市中非常特别的地带,更是普通人的禁区。
那个地方普通人很少会去,经常出入那扇大门的只有一种人……
魔法师!
——难道他是个魔法师?
车夫心跳加速,脑中冒出令他浑身轻颤的假设。
霎时间,车夫无比庆幸自己方才的决定,没有斤斤计较立刻将雇主抛下果然是正确的。
伊凡博尔望着前方怔怔出神,他的目光甚至有些沉醉。
视线的前方,是三幢并排的四层建筑,最左边一幢有着两扇高三米的巨型大门,大门是朱红色,边框上包了一圈金属,门面上并排镶嵌着九颗璀璨宝石,宝石个头不大,但胜在同一款式,看上去格外工整。
两扇大门紧紧合上,一副半斜着魔法杖的图案仿佛将两扇门连接起来。
古时的魔法师都有一根随身法杖,虽然如今那些普通材质的法杖早已退出舞台,不过在很多隆重场合,不少魔法师还是习惯带着法杖,这是一种礼仪,更是传统。
就如同骑士习惯佩剑一样,现在很多骑士出席舞会还是会佩剑,都是清一色的装饰剑,这种剑只有一个功能,就是美观。
魔法协会的正门既不豪华,也不算很宽敞,相比之下,倒是旁边两桩建筑气势更为磅礴。
伊凡博尔本不清楚这两桩建筑是干什么的,直到那令他怔怔出神的那一幕出现。
那是一副近三米高的铠甲,周身保留着靓丽的金属原色,这幅铠甲包的很密,即便是腿弯处,亦或颈部位置,都只有很小的缝隙,整幅铠甲浑然天成,看不出任何人为着装的痕迹。
铠甲的头盔嘴部的位置只有一排并列的镂空竖线,开口狭窄,从这里根本进不去多少空气,穿盔甲的人如果动作稍微大点,极有可能会缺氧。
最奇快的是头盔眼部的位置,双眼没有留出空挡,反而横嵌着一条水晶般的长条,就仿佛将上面四分之一的脑袋分割出来。
铠甲移动着,每一步都带的四周地面一波轻颤,就连身处魔法协会门口的伊凡博尔都能感受到这种地面的颤动。
能引起这种程度的颤振,铠甲的重量可想而知,这样的重量如果是靠铠甲里面的人支撑,这家伙的力量绝对称得上恐怖。
不但是力量,同样恐怖的还有那三米的身高。
别说三米,活了两世,伊凡博尔还没见过超过二米三十的人。
因此他肯定铠甲内部没人,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傀儡!
少年心情激动,当今魔法三大体系,傀儡、炼金、元素,支撑傀儡成为三体系中当之无愧最强力量的源头,他今天终于亲眼见到了。
建在魔法协会旁的那两幢建筑,应该就是沃尔玛德的治安法师局,它的职能和警察局差不多,区别就是警察局是应付普通犯罪,而治安法师局是应付超能者犯罪的。
虽然名称是“治安法师局”,但在里面的不止是法师,还有战士。
他们的存在是为了预防身为同行的法师、战士的犯罪行为,面对这些超能者,普通警察即便有枪,依然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伊凡博尔听贺瑞斯老头提过,治安法师局和魔法协会一般都离的挺近,有些就如眼前的这样,紧挨在一起。
当然也有例外,而且例外并非少数个别现象,依老头的看法,两个地方之间的距离和当地的政局密切相关,某种程度上能反应出这个地方的政治形态。
桑德兰那样的小地方没有魔法协会分部,也没有治安法师局,像骑士、魔法师这样的超能者一般不会在那种地方犯罪,那里没什么能让他们看得上的东西。
相比桑德兰,沃尔玛德却有,换句话说,这里确实需要治安法师的维护。
仿佛为了证实伊凡博尔的推测,当那副三米高的铠甲踩着咚咚震响进入治安法师局后,另一道身影印入少年的视线。
红!
血红!
耀眼夺目的血红!
内里是一件下摆几乎拖到足裸的风衣式制服,在这个基础上又加了一件披风,还有一顶尖角帽,这一切的底色都是赤红。
在西大陆的历史中,红色代表着尊贵,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教廷与各国君王,这些地位尊崇的人物都偏爱红色。
相比起各国君王,教廷对红色格外情有独钟,近乎将这种颜色划归为他们的专属。
法师袍原本不是红色,色彩的转变碰巧发生在教廷权威急速坠落的那段时期,各国君王仿佛事先约好了般,接二连三的更换法师袍的色彩和式样。
因此魔法师也有另一种称呼,皇家法师。
伊凡博尔依稀能看到这名身着赤红法师袍的人,他的制服正面印刻着一个金色图案,乍一看似乎是一团无序缠绕在一起的线条,不过仔细观察,却能发现这团线条是按照某种规则排布的。
伊凡博尔不用细看,他对这幅图案非常熟悉,不单是这幅,就连另外两幅他闭着眼睛也能熟练划出。
这些无序的纠缠代表操作傀儡的线,这是一件标准的傀儡系魔法师制服。
三大体系有各自代表的图案,炼金系魔法师的图案是一个天平,而元素系魔法师的则是一个规整圆形,中心有浓墨重彩的一个点,据说这就是元素最基础单位的存在形式。
海风瑟瑟,吹的那人的披风飞舞狂扬,露出披风下左臂的位置,在这人的左臂位置印刻这一片绿叶子。
这片叶子代表了他的身份,魔法师中最初级的低阶魔法师。
虽然是低阶魔法师,但却不是整个魔法体系中地位最低下的,这世上还有魔法学徒的存在,或者说见习魔法师。
严格来说,见习魔法师算不上魔法师,头上顶着“见习”这个称呼的他们,只是被判定为拥有魔法师的潜质,进而接受成为魔法师的培训。
即便如此,这些人的社会地位依然比普通人高出一截。
相较于伊凡博尔首见傀儡的激动,何恩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