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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洛绮瑶凝视烈非错所指之物,美眸中的神采变幻不定。
“这是一团面粉。”
……
此时此刻,整张长桌铺满面粉,一团熟瓜大小,散入葱花,抹上香油的面团盛于中间,西边则是五根粗细各异,长短有别的擀面杖,七零八落地放着。
……
“我最初见到这团面粉,是在初次来到灶房之时,那时它已被和好放在这里了。”烈非错打量着面粉,视线又落到方德身上,只见此刻的方德面颊轻颤,神情慌乱,难以自持。
“然而,在我见到这团和好的面粉时,我还见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
“正是如此,小人早上见过王头后,便一直在灶房忙活……”顿了顿,眼中灵光一闪,指着依旧蒸腾氤氲的灶台。“烈公子,您看,小的灶上还蒸着东西呢,方才若非听到周泰的呼喊,小人根本不知道王头出事了。”
烈非错嗅了嗅,他能闻到白面的香熟味道,但再进一步就没办法确认了。
“这三个里面蒸的都是什么?”
“烈公子,那都是包子,有菜馅儿的,有肉馅儿的,也有豆沙馅儿的……”说起自己的作品,方德不知不觉眉飞色舞,他掀开一个个蒸屉给烈非错看,那一屉屉中的确是都是包子,圆鼓鼓的那面阳春白雪,看不出内容。
烈非错取过一双筷子,随即的将那些包子反转过来,包子底下皮薄,隐隐能见到青绿、乌黑、油光三色,果然如他所说的,菜馅儿、肉馅儿、豆沙馅儿。
“你自见过王利后,便一直在灶房蒸包子?”烈非错语露一丝怀疑。
“对啊,烈公子,王头吩咐过,今日各位大老爷要来赴任,还有很多衙役大哥们要来,这些包子都是为他们准备的。”
言语间,方德指着灶房内另外几处贴边的长桌,那一张张桌面上放置的也是包子,有已经蒸熟的,也有尚未入笼,伴着粉屑的。
“小人自那之后差不多忙活了快三个时辰了,烈公子您看,还有那些没下锅呢?”方德指着一副桌面上,数十个伴着粉屑的包子七零八落地摆放着,以灶台上蒸屉的数量,这些估计还得蒸一波。
“这三个时辰,你就一直窝在灶房里,一边蒸包子,一边和面、擀皮、塞馅儿?”烈非错环顾那些成品、未成品,他的眼中露出一丝厌恶。
身为厨子,方德的习惯很邋遢,东西放置的七零八落,不成规矩。
“是啊,嗯……烈公子,想不到您这样的公子,也知道做包子的步骤。”
……
“我不但知道做包子的步骤,我还知道一些别的。”烈非错凝视着神情更为慌乱的方德。
“面粉的加工中,一旦进入发的过程,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体积膨胀到原来三四倍的时候,这时候取用时机最好,这个常识只要稍稍有点功底的厨子都知晓。”
言语一顿,转而指着灶房边侧那些长桌上,那数十个待蒸的包子。
“旁边还有如此多的包子要蒸,将原来蒸屉中的一一取出放置好,再将这些包子放入蒸屉,一一蒸上,期间还要添柴加火,直到这一系列活都干完,才有机会对这团熟瓜大的面粉加工制作……如此一番功夫,等到真正能动手时,怕是要一个半时辰后了。”
“以如今这五月中旬的夏日午后,一个半时辰过去,这团面粉与其说发好了,倒不如说早已发过头了,发坏了。”
“一个功底扎实,被官署特聘来的厨子,连发面粉的正确时间都考虑不到……我不相信,因此在我的推断中,这团面粉是另一个版本,这团面粉被和出来的作用,根本不是因为食用,它之所以存在于此,只因为它的一项特质……”
言语间,烈非错忽然指尖凝聚离火炁力,一指点在那团熟瓜般的面粉上。
“……大!”
第179章 且慢()
“只因为它的一项特质……大!”
一声“大”出口,烈非错指尖凝聚离火炁力,一指点下。
火能灼烧面粉,内中水分、油脂转眼间炽空,整个熟瓜般巨大的面团从中间裂开。
面团一寸寸龟裂,呼吸间裂至两半。
碰!碰!
两声砸响,面团终于完全裂开,各自坠落。
叮叮——!
一声脆响,一件本不该有的东西自裂开的面团中掉出。
一把剔骨拆筋的短刀!
随短刀跌出的还有一件东西,因为很轻,所以没有引发声响。
那是一团由荷叶包裹的东西,烈非错探手取来,也不打开,凝视着方德道:“这张价值七百两的荷叶,再加上这把短刀,你还要说王利不是你杀的么?”
烈非错弄开那团荷叶,荷叶内中另有乾坤,便是一张折成小方块的七百两银票。
“依照我的推断,急需大量银两的方德,他今日在辰时初见过王利后,返回灶房忙活,期间他偶然见到兑换字花的奖金,满载而归的王利,这幅画面被离开灶房的方德印在眼中,方德见财起意,以灶房中的一把剔骨尖刀,于案发现场搏杀了王利,抢走银票。”
“然而就在那时,他发现自己一身血迹,于是匆忙间不及进一步搜索王利的尸体,销毁他身上的字花券,取了府上作为备用的仆役服,于暗处换上,随即便将染血衣服一把火烧了个灰烬。”
“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他便开始思考如何隐藏凶器与银票。”
“等等。”洛绮瑶突然出声打断。
“他为何一定要将银票和凶器藏在异象司,走出府门到了外面,能藏的地方有的事啊?”绝色玉容柳眉微蹙,音似黄鹂,悦耳挠心,不解的问道。
“会这样问那是因为洛大小姐你没把握到他的心态,能藏的地方有的是……绝非如此,当时他怀揣着对自己极其重要的七百两银票,且这些银票是他杀人越货得来的,同时他的身上还有那把凶器,这番情势下,他恐怕连自己久居的家都未必放心,更别说其他地方了,符合这个条件的地方并不容易找到。”
烈非错习惯性地转着空扇,嘴角那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隐隐约约间洇染着自信。
“况且,异象司门前的繁花盛景,想必洛大小姐也见过了,我知道异象司有侧门,我也并未亲眼见过,但依照那侧门所落的位置,可以推测那边门前的情况与正门相差无几。”
异象司侧门所在的街道,规格不比正门前街差多少,以正门百姓融融,民生恰恰的风貌,侧门那边估计不会差到哪儿去。
“身为普通人的他一旦跨出异象司大门,门前那么多双眼,必然有人记住,到时候来侦测凶案的衙役只需询问一下,一旦得知凶案发生后只有他离开,他岂非不打自招。”
洛绮瑶觉得有理,微微点头。
下一瞬,忽然感觉烈大淫贼的视线投向自己,他嘴角那份笑意,越看越下作。
“哼!”一声冷哼,洛大小姐故意别过头去不再看他,然那对月下精灵般的耳朵却微微颤动,不经意间露出侧耳倾听之态。
耳闻烈非错一番分析,方德神情挣扎间,突然一阵泄气。
“没错,是……是我杀了王头。”烈非错洞察了一切,剖明了一切,令方德终于放弃了狡辩,他承认了。
“我近期债务缠身,实在缺钱的紧,之前我在灶房忙了许久,终于抽出空来去找王头,我本是打算向王头借点钱周转的,不想王头碰巧中了字花,足足有七百两。”
方德言语悲戚,声泪俱下。
“我当时喜出望外,求他借个百八十两给我应急,谁知他竟说我痴心妄想,非但不借,还骂了我一顿,我顿时怒急攻心,便冲回了灶房,取来了剔骨刀,将……将王头杀了。”
方德颤抖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就是这双手不久之前杀了人,染了血。
“我原本没打算杀他的,只是想借钱,都怪那七百两,足足七百两,可不是一笔小钱啊……我杀了他后,身上染满了血,我当时慌乱急了,也顾不得再搜搜他,拿了银票就走了,我先换掉了血衣,换上干净的仆役服,然后将血衣于灶台下烧了。”
顿了顿,视线转向烈非错。
“就如烈公子说的,我本想将银票和凶器带出府收藏,但想来想去却发现哪里都不安全,若是放回家中,我怕日后衙门上我家中搜索,若是放到平日不长去的偏僻之地,又怕被旁人挖出取走。”
“而且我也怕门口人太多,一旦出去必定被人记下,到时候一查证,只有我一人离开,嫌疑最大。”
“当时我苦无办法,忽然灵机一动想到用面团隐藏凶器与银票的方法,我本以为这个方法必定不会被察觉,谁知……”方德望向烈非错的眼神非常复杂,既有痛恨,却也有钦佩。
方德说不下去了,他坦言自己的罪行。
至此,异象司凶案,真相大白,全然告破……?
“欸~~~,稍安勿躁,这件事还没完呢?”烈非错话峰一转,忽然出声喝阻。
洛绮瑶美眸一怔,心绪浮动。
——嗯!?他什么意思,什么叫还没完?
“王利之死现在已真相大白,但有些事却依旧云雾笼罩。”
烈非错又转起空扇,扇骨在他手中簌簌旋响,他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到周泰身上。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这样的话。”
……
“其余五人是张集、罗刚、赵成军、杨帆、李固,张集和李固负责菜园,赵成军、杨帆负责打扫后院的书房、卧室等,罗刚负责清扫前面的正堂。”
……
“这番话中,你透露了你们八人各自负责的区域?”烈非错向周泰求证道。
“不错,小人是说过。”周泰承认。
“我还记得,你也说过那段话。”
……
烈非错没理会他,唤来周泰三人,问道:“这处正堂平日是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