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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紫色的大蜈蚣正从自己的脸上爬出来。她猛地伸出手想要把它打掉,但钻心的疼痛让她终于承认了现实深深的伤口上虽然洒上了一些药,但是伤口的两侧已经开始发紫。她明白这条蜈蚣将会伴随自己一生,而这也是牧野为她镶刻在脸上的“忠诚”奖章。
牧恬颓然坐在床上,想起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她不禁幻想着如果她没有回来,而是跟着牧渊大学者去她应该去的地方,现在又会怎样呢?牧渊,金铭,鹿儿,擎空还有她的驭龙——青鸿。想起它,牧恬便是一阵心痛,受了重伤不知现在是否还活着。她嘴唇干枯得已经发白,但她却感受不到,脸上的疼痛已经麻痹了她大半部分神经。她现在只想躺下去,什么都不想,就连那个重要的消息此时都不再重要。
牧恬迷离着双眼,即使她想要强迫自己睡着也是徒然,因为疼痛似乎有种力量扯拽着她,让她清醒。就在半睡半醒之间。牢房的铁门突然轻轻地打开,这种不易察觉的声音让牧恬坐了起来。
是母亲,她面容苍白,眼圈黑红,她并没有比自己好过到哪去。
“过去多久了?”牧恬想勉强自己露出一丝微笑,但她猛地想到,此时她的微笑一定很恐怖,于是便索性站了起来。
牧湘急忙扶着微颤的牧恬,当她接触到女儿的身体,才发现她全身滚烫,已经发烧了。
“一天”
牧湘从腰间拿出一个水袋。牧恬接过来后,虽然她口渴得已经没有感觉,但是还是保持着优雅,小口小口地饮用。
牧湘别过头去,不愿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因为每一眼都会让她想到那根钢箭,不是刺透她的脸,而是刺在自己的心里。
“恬儿,他们让你下嫁到部落人族”牧湘鼓足勇气还是说了出来。
牧恬怔了一下,然后平静地“哦”了一声。她在龙厅晕眩时听到了一丝风声,没想到是真的。
“是驭猎族族长的儿子,他”
“有区别吗?”牧恬打断了母亲的介绍,她明白母亲是想让自己好受一些。
牧恬轻轻地走到母亲面前,纤细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牧湘慢慢地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发现她在微笑,那种笑容犹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母亲,您知道这次龙谷晋升我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牧恬轻声地说道。
牧湘明白收获肯定不只是带回一条幼龙那么简单。
“是我明白了,忠诚与信仰,”牧恬看着母亲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明白了,忠诚不应大过信仰。”
“忠诚不应大过信仰?”牧湘重复了一遍女儿的话。
“母亲,劳您告诉他们,我愿意下嫁。如果这是信仰的选择”牧恬缓缓地说道。
第九十三章 部落之行()
擎空被一阵马蹄声吵醒,之后便睡意全无,便索性离开温暖舒适的兽皮床,站在屋子中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几天马背上的颠簸,令他身体的负荷达到极致。除此之外,精神也要高度集中,处处小心谨慎,提防着周围的一切,根本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昨夜可以算是近些日子以来,自己睡得最香甜的一次,所有疲惫都随着他沉入梦乡那一刻消散。
擎空眨着绿宝石一般的眼睛,环视着他所住的地方。昨天深夜跟随那群猎人来到了这里,还未来得及好好地查看所住的地方,自己就被浓浓的睡意拖到床上。这里是一个典型的部落氏族大帐篷,圆圆的屋顶,四周的墙壁都是用巨兽的皮毛缝合而成,再加上粗如圆盘的原木固定。既可遮风避雨,又能保证温暖。不过,帐篷里面的装饰却是极其怪异,各个角落都摆满了兽角、野兽的头颅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饰品。应该是部落的某种习俗吧,擎空这么想到。
擎空收回目光,准备出去走走。他掀开帐篷厚重的门帘,刺眼的晨光夹带着一丝凉意射了进来。他微眯着眼睛走到了帐篷外感受着草原清晨有些凛冽的微风,一个个乳白色的帐篷拔地而起,遍布在这片起伏的山地,驭猎族狼熊的旗帜飘荡在帐篷的顶部。
虽然天刚亮,但营地里早已经运作起来,每名勇士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擎空走在这里反而有些格格不入,一双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着他这个细皮嫩肉的都市人族,但也就看了几眼便又投入到自己忙碌的工作中。
他走过锻造场,见到身材足足是他两倍的猎人挥舞着铁锤,火星四溅。他走过部落的露天厨房,那里有几口小井般大小的大锅里面炖着刚刚宰杀的肥羊。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让他快速离开了那里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个地面满是红色泥土的训练场。说是训练场,其实就是周围用很粗的铁丝缠绕做成的护栏,里面有一些木头制作的靶子,以及一头舔着獠牙的野猪。
但令他惊讶的是,里面训练的人竟是一群只有四五岁大小的孩子,而他们的训练任务应该就是杀死眼前这头野猪。他们个头刚刚比那头粗壮的野猪高出一点,光着双脚,赤手空拳面对着凶狠无比的野猪,脸上竟毫无畏色。
不过就在擎空分神的一瞬间,那头野猪的獠牙便穿透了一个小孩的身体,鲜血融入了泥土里,变得更加殷红了。这下他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地面是红色的了,那是被无尽的鲜血染成红色的。
旁边几个孩子并没有被同伴的死吓得四处逃窜,而是死死地盯着“凶手”擎空还想继续关注里面的情况,目光却突然被一匹高大的黑马所遮挡。他抬起头,一张冷峻的脸直视着自己,是昨晚那个东部的首领——罕斯。
“小少爷,”罕斯高昂的嗓音响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什么地方是我该去的呢?”擎空没有丝毫畏惧,也直直地盯着他。
他的气势让罕斯有些意外,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片刻,不远处训练场里的野猪在疯狂地惨叫,不知发生了什么。
罕斯突然干裂地笑了几声,那张脸似乎天生就不会笑,僵硬无比。他夹了一下马肚,黑马向前挺进了几步。擎空眼前的视野又变得宽阔,而训练场里面的那头野猪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抽搐着。除了那个被野猪獠牙穿透身体的孩子,其他的人都一身鲜血地站在野猪的旁边,面无表情。
擎空不敢想象他们是如何赤手空拳将一头成年野猪杀死的。也许是将双手当成弯刀,牙齿当成利刃,身体当成盾牌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部落人族能够在危机四伏的荒蛮西野生存,是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比野兽更可怕。
罕斯看到擎空失神的样子,以为他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到了,语气有些得意:“看到了吧?我们部落人族的勇士都是从小就开始经历鲜血的洗礼,比起你们那种只会祈求信仰保佑的做法,这样是不是更实际一些。”
擎空看着训练场上幸存的孩子被一个部落勇士带到另一块场地,继续进行下一项训练,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际。那种感觉给他带来的不是折服、惊讶或是恐惧中的一种,而是悲怆。如果不是为了在这个穷凶极恶之地生存,他们现在应该和擎云城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玩耍吧
擎空绿色的眼睛看向罕斯,淡淡地问道:“你知道人族的龙谷晋升吧?”
“哼,知道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你们住在都市人族做得可笑的游戏罢了。以为进入一个山谷里,杀死了几头野猪就证明了自己?要知道我们部落人族的勇士从”
“我杀死了一头狼熊。”擎空打断了罕斯不屑的话语,淡然地说道。他此时的脑海中还回映着刚才野猪刺穿小孩的那一幕。
“什么?”罕斯声音很大,但一瞬间之后便冷笑地哼道,“就你?看来你们都市人族也不是没有本事,至少这吹牛的功夫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擎空没有理会他的嘲笑,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步伐有些沉重。当他路过罕斯的马前,声音随着脚步而传出:“昨天金铭身旁的那头幼年狼熊,就是我杀的那头狼熊的崽子。”他语气平稳中带有一丝冷漠。说完,他带有怜悯的眼色看了已经不知所措的首领一眼,然后没有再继续解释什么,离开了。
罕斯不太清楚谁是金铭,但他知道那头狼熊。他了解狼熊的脾性——爱子如命。如果这头幼狼熊的父母没有死,不会任由其他生物将其带走。他看着渐渐走远的少年的背影,想起他绿色的眼眸,想起他的话,不知怎地那丝怀疑已经消失了
擎空回到属于他们的帐篷区域,先去探望了牧渊大学者。大学者早已经起来了,正对着水晶球里局势发愁。鹿儿和金铭还在睡梦中,这几天的劳累不是一觉就能补回来的。
最后,当他们都已经洗漱完毕,被邀去会客厅吃早饭。说是会客厅,其实就是一个比他们居住的帐篷更大一些的帐篷,当然里面的设施也是比较齐全。会客厅里面有一道长桌,长桌的两侧早已经坐上了几个剽悍的猎人,应该是东部部落的一些小头领。罕斯高高坐在上位,见到擎空进来了,一脸复杂的表情取缔了原本的鄙夷。
擎空一进到帐篷里,一股膻腥味扑鼻而来。羊头、羊内脏、羊蹄桌子上的食物全都是由早上擎空所撞见那几只被煮的羊所制作的。食物没有经过特殊的烹制,让人没有一丝食欲,甚至一些部位上还残留着血丝。
“嚯”金铭一声惊叹,低声说道,“一大早就吃这么烈性的食物,怪不得这帮蛮夷长得如此健壮。”
擎空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他才把嘴闭牢。然后,四个人便在一个身材犹如成年男子的部落侍女引领下入座。
罕斯居高临下地巡视着他们,最后目光停留在牧渊大学者身上。
“老头,你的请愿已经得到了回应。汉特森首领命我带你们去见他,一会就出发。不过——”罕斯抓起一只羊腿,撕咬了一大块还带着血腥的肉,生硬地说道。
牧渊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