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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裴父长叹一口气。
“来人,把少爷带下去冷静一下。”
“是。”
裴父也很无奈,之前他们裴家就一直在做有关端木青的沟通工作,希望端木青能收裴杰为弟子。
其中人力物力也耗费了不少,没有任何进展不说,现在又传来这样的消息。
荆州城内像裴家一样打算的家族不少,且以裴杰这类视端木青为偶像的人最为热烈。
如今希望破灭,无力改变的同时,又不知道为端木青三年后的亲传弟子招惹上了多少仇恨。
第7章 0007。卦姑的灭绝()
大雨将鹿山村的天空大地彻底清洗了一遍,空气中夹着泥土青草的气息,使人心神愉悦。
沈渊跟韩信在他大伯家蹭了顿午饭,便一伙人赶往禅心寺。
禅心寺依旧分外宁静,不似人烟村庄的繁杂,好像独立于鹿山村之外,与世隔绝。
窸窸窣窣的脚步喧闹声划破寂静、惊起涟漪。
“跳跳哥,你才不要瞎说,我那不是偷着吃,祖奶奶都看见了的。”
隔老远便能耳闻话语中的不岔,这小脸气鼓鼓、撅着嘴,可爱非常的小孩,正是一路赖着沈渊过来的小松。
“是看见了,那是祖奶奶看见了都不好意思说你。”韩信不屑撇撇嘴
沈渊也没料到如今的韩信言词这般犀利,一下子就撕破了小松脆弱的自尊心。
眼看着小家伙涨红了眼,沈渊连忙插过嘴。
“小松,别听你跳跳哥瞎说,他那是看着你吃到了贡品眼红。”
“来,牵着渊哥哥走,别摔倒了。”沈渊说着将小松拉到自己身边,把小松跟韩信隔开,顺便瞪了一眼韩信,示意他少说两句。
沈渊也算是发现了,觉醒后的韩信完完全全是个问题小孩儿,内心骄傲无比,基本上是融入不进人群,沈渊半个月来为这事儿操碎心了,却是收效甚微。
“嗯嗯,渊哥哥,跳跳哥虽然打架厉害了,可没有以前好了,小松不要喜欢跳跳哥了。”
小松把眼泪憋了回去,心里还记着仇,加上以前跳跳朴实友好的落差感,小松跟沈渊偷偷打起了小报告。
“嘁~”韩信耳力好,听到了,满不在乎的转过头。
“到了,我跟跳跳去后院找祖奶奶,你俩在这里先吃些贡品。”跨过寺庙大门,沈渊对大松小松嘱道。
“嗯嗯,好,渊哥哥你先去找祖奶奶吧,多跟祖奶奶说会儿话哦!”
小松头点得跟小鸡琢米似的,一双小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祭台上的贡品。
另一边大松根本没听沈渊说啥,一进门早就拿着贡品开吃起来。
沈渊看着这哥俩的样子笑了笑,又摇摇头。
“走吧,跳跳。”
“老大,不用了,祖奶奶来了。”韩信感觉很敏锐。
果不其然,眨眼的功夫,沈老太太佝偻的身形便从后庭的转角出现。
“是渊儿、跳跳呀!来,过来,祖奶奶带你去看看院子养的几条小鱼儿。”
沈老太太见沈渊在前头,索性就不走了,招呼着沈渊韩信过来。
看鱼?
沈渊搞不懂他祖奶奶什么心思,不曾多想,随着沈老太太来到了后院养鱼的小瓷缸跟前。
缸里面水草摇曳,水澈清晰,几条锦尾金鲤在水中游荡。
“渊儿,这些鱼儿好看吗?”沈老太太看了一眼鱼儿,慢悠悠往回走,坐在距瓷缸不远处的木椅上。
“好看。”沈渊如实回答。
“倘若你是它们,那你觉得它们缸里面过得好么?”沈老太太接着问道。
“我的话,应该觉得不好吧,毕竟鱼缸太小,失去了自由。”
沈渊切身而谈,就好像那怕呆在鹿山村再宁静、和谐,沈渊都会觉得是一种束缚。
“那什么算自由?是它们在池塘里、江河里还是在大海里,才算作自由呢?”
沈老太太说得很深奥,沈渊没有去接话,而是等着沈老太太的下文,沈老太太一百年的人生经历,致使她所说的每句话在沈渊听来都显得意味深长。
“呵呵呵……傻孩子,人生哪有什么绝对的自由,这些鱼儿跳出缸必然会死亡。
人也是一样,你想要跳出现在的环境之前,首先考虑的是自己要活着。
只有活着,哪怕是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活着,人才有追求理想的权利。
别人的眼光并不重要,哪怕你成了别人眼中的观赏物,如这鱼儿一般囚困在鱼缸里,但它们还活着,所以希望就在。”
沈老太太一口气说了很多,沈渊能体会到,他祖奶奶说这话时一种别样的情感。
好像在教导沈渊,又好像在说自己。
“活着,所以便有希望么!”
沈渊双眼无神、陷入沉思,喃喃重复道。
“是啊,渊儿你可不就是祖奶奶的希望吗!”沈老太太和蔼微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渊。
虽然不懂沈老太太话中深藏的含义,沈渊还是乖巧的点头附和。
“渊儿,祖奶奶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沈老太太见状转开话题。
“嗯,祖奶奶,渊儿听呢。”沈渊点头示意。
“从前有个渴望自由、向往外界的乡下女孩儿,女孩儿青春年少时没有反抗现实的勇气,被家人许给门当户对的远亲。
女孩儿初为人母,变成了女子,为那户人家生下了四男一女后,按耐不住自己对远方的渴望,抛下自己的儿女、丈夫,离家出走了。
她走得很远,根本没有想过再回去,她认为在那个村子里面碌碌一生,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女子不知道走了多久,路途上遇见形形色色的人,看到千奇百怪的事,她情愿一路乞讨也不回头看一眼,她对自己说:哪怕是往后后退半步,这辈子也就白活了。
困顿煎熬的日子使她痛苦并快乐着,她经历的冷眼嘲笑、寒冷饥饿都鞭策着她不能回头,一直到她遇见她的师傅。”
沈老太太顿了顿,眼眶有些浑浊,显然故事中的师傅撩动她叙述时的心绪。
“师傅是位卦姑,卦姑在这世界上扮演着一个孱弱稀少却又神鬼莫测的角色。
卦姑之所以稀少,是因为她们这类人有着独一无二地天赋:窃取神灵信仰。
卦姑能够把窃取的神灵信仰,通过特殊的方式,用来作为预测未来、观测命理的撬棍。”
咕噜……
沈渊深深咽了一口口水,旁边的韩信也表现得不可思议。
信仰是什么?
是信仰者心中的寄托,以一种极度崇拜的态度表出来,向崇拜者冥冥之中传递的一种能量。
信仰更是沈渊系统所需的魂源,在韩信的介绍中,除了占地圈人,没有别的获取信仰之法。
然而、卦姑却可以通过天赋窃取信仰,沈老太太只言片语教沈渊心神动荡。
另外,卦姑竟然能预测未来,沈渊忽然间发现自己原来与神秘之间,离得这么近。
“但是,这群人作为窃取信仰的代价,便是不能修炼。”沈老太太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所以,卦姑有看穿命运的眼界,却缺乏改变命运的力量,或许卦姑从一开始便注定是个悲剧……”
沈老太太的声音有些颤抖,枯槁的双手慢慢握紧。
“灾难在女子成为卦姑的二十年后降临了,一个传奇级的术士发现了卦姑据点。”
“术士掌握着通往神灵道路的钥匙,不,换句话说,术士在凡人眼中就是神灵。”
沈老太太说话时还带着隐隐的恨意与畏惧。
“那位狠毒的传奇术士囚禁了卦姑一脉所有的人,逼她们用窃取的信仰、用自己的生命去推测他的未来与机缘。”
沈渊看着沈老太太心绪起伏的样子,赶忙走到沈老太太身边,握着老人冰凉的手,试图给予些温暖,使其缓和平复下来。
被握着双手的沈老太太从回忆中惊醒,深深看了一眼跟前的沈渊,抽出手,拍了拍沈渊额头,宽慰一笑,又继续说道。
“卦姑是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观测命理的,以生命为代价,更具体更准确的去截取未来片段。
传奇术士的命理太强,信仰的预测根本起不到作用,也只有牺牲卦姑的生命,才能为一位传奇术士在命运长河中捕捉到零星碎片。
传奇术士为了使卦姑们乖乖就范,以其他卦姑的生命为要挟,逼着一个又一个卦姑为他的私欲献命。
被囚禁的卦姑们知道,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所有的卦姑都会死,于是她们有人私下决定:用自己生命来推测命理中其他卦姑逃出的契机。
上百卦姑一夜之间牺牲,换来从数百条命运支流中看到唯一的希望——那个女子。
女子最终在命运的指引下逃了出来,跋山涉水,像狗一样逃回了自己原以为永远不会回来的故乡。”
嘀嗒……
言至此处,沈老太太不觉落下两滴浊泪。
“祖奶奶,那女子就是您吧!”沈渊向前一步,抱住沈老太太,小手轻拍老人的背。
沈渊此时的眼眶通红,咬牙眯着眼不让泪水流出来,他能理解老人的那份心酸苦痛。
同时彻底明白:为何他接下了祖奶奶的因果,又为何他是祖奶奶的希望。
沈老太太缓了一会儿,扶正她怀中的沈渊,点了点头正色道。
“是啊!那女子就是祖奶奶……”
“渊儿,只要以后那个传奇术士发现你跟跳跳身上有使用过信仰的痕迹,便不会放过你们,你害怕吗?”
“渊儿不知道,但渊儿跟您一样,还是想走出去,哪怕是撞个头破血流!”
沈渊迄今还未见过什么超凡力量,也不知道所谓的传奇术士是何等强大,借着这股初生牛犊的气势,一往无前。
“好,不亏是祖奶奶一手带大的亲重孙。”沈老太太看着此时的沈渊仿佛见到当年的自己,顿时觉得一气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