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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媚提起那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不由得肃然起敬,一念及自身的遭遇又疾首蹙额。
当年术士先祖们的浴血奋战才开创了当下人们的安定生活,再想想如今那些待人为猪狗,动辄屠人满门,为了一份药剂,不惜拿人命炼药的黑心术士,陈子媚就有种不真实感。
“你在想,为何都是术士,却两者之间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吧!”沈渊看着暗暗伤神的陈子媚,一语中的。
没等陈子媚说话,又自顾自说道:“那是因为他们缺少统一的声音,曾经的术士有瀚术王朝之主欧阳薪率领,能够把所有力量往一处使,拧成一股绳,故能锐意进取、开疆扩土。”
沈渊从未落下虞白的课,结合老先生说言,沈渊对瀚术王朝的现状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而如今,你看看,自从两百年前作为三级巅峰术士欧阳薪宣布闭关不问世事,他身后的一群子孙都忙着争权夺利,导致整个王朝派系林立,忙着对付自己人,你说,人心怎么可能不变呢。”
陈子媚睁大双眼,神色茫然过后变得愈发清明,作为一个女子,她从小到大从未想过这么多,此时听闻沈渊种种言论,忽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敢问公子,怎么……”
陈子媚还想问解决之法,沈渊却走向前去,没有继续听下去,在水榭歌台旁掬了捧水打湿脸颊。
“方法有三····”
沈渊洗了把脸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缓缓开口。
“其一,欧阳薪闭关结束,重整王朝上下,当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据我所知,瀚术王朝开创在八百年前,那个时候欧阳薪便是一百多岁,一个三级术士的生命上限是五百岁,加上一些续命的药剂,再给他添上两百岁,也就是说,欧阳薪在两百年前宣布闭关之时,寿元便已经到了极限。”
集合瀚术王朝之力为一个三级术士续命两百年还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世上有很多逆天的宝贝。
陈子媚一脸难以置信,她接触的术士不多,除了沈渊二人,根本不知道术士寿元的限界,她之前还天真地以为成术士基本上就可以不死了。
“那欧阳薪陛下闭的是···死关?”陈子媚断断续续的问道。
“嗯,其二,王朝中的各个派系出现一个力挽狂澜的人物,将王朝内部再次统一,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两百年来派系间的相互渗透,从根本上扼杀了任何有人主雄姿的英杰诞生。”沈渊牵过马匹,边走边说。
思忖着沈渊所言,陈子媚豁然开朗的点头。
“渊公子,那第三个方法呢?”
“至于最后的方法……”
沈渊抿了抿嘴,掸掸衣袖:“便是再出现一个人主,横扫六合、推翻瀚术王朝欧阳家的统治,重新建立秩序。”
沈渊偏过头,映着夕阳红霞,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
“公子,在……在说自己吗?”陈子媚心中一凛,不禁开口问道。
“我可没有,不过……”沈渊语调一转,凝视远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又说得准呢!”
陈子媚听闻若有所思,旋即呆呆的看向沈渊,有一瞬间忽然感觉眼前这个五岁小男孩谈笑间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沈渊风轻云淡的话缭绕在陈子媚耳畔,迎着风在前面走了有些距离,陈子媚才从方才的话语中回过神来,良久,望着夕阳下沈渊瘦小的身躯,咽了口口水,撩起裙摆追上前去。
“渊公子,你一定要把妍儿救下来好吗?”
“嗯?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不是答应过你吗。”
“不,不是,是子媚想跟着渊公子。”
“所以呢?”
“所以···所以公子救下妍儿,子媚便可一心一意跟着公子了。”
“哈哈,再说吧,毕竟正式术士我不一定能打得过。”
“不,子媚相信公子未来必定可以的。”
“哈哈~”
两人的对话被风吹得零碎,荆州城烟柳之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沈渊的开怀大笑。
第28章 0028。夜色下的诺言()
从北城区到东城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天色渐渐幕垂,荆州城家家户户都在门外挂着红灯笼,花船画舫传来吆喝,一些衣衫宽松、身姿妖娆的女子出来招徕生意。
沈渊当做乐子浏览了一番,终日的车马劳顿让他兴趣乏乏,未作久三人留直奔陈府而去。
陈府相较东城区的其他官员府邸显得幽静些,晚风吹得屋檐上的灯笼摆荡摇曳,偌大的陈府院门紧闭,连个看门的小厮都不曾看见。
“咚咚~”
陈子媚深藏眼神中的落寞,走到门前把着吊环敲了敲。
“爹爹,娘亲,媚儿回来了。”
少顷,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门缝由细到宽出现一个佝偻老者,老者一手提着油灯,一双浑浊的眼见接着灯火努力的看向门外。
“大小姐真的是您回来了,可三年不是···”老人说话很慢很吃力。
“禄爷爷,您怎么还没走?”陈子媚顺手接过油灯,很自然的搀扶老者。
“人老咯,能走到哪里去,这里不就是我的家吗。”老人理所当然的说道。
“嗯嗯,媚儿给您养老。”陈子媚抽了一下鼻子,眼眶湿润。
自从陈府招惹到齐家之后,不断有下人离去,以免引火烧身,陈卫见状索性便遣散了所有下人,马禄是府中唯一没走的,他是陈卫已故父亲的的贴身侍童,在陈府呆了一辈子。
“姐姐,姐姐,是你回来了吗?”
欣喜的声音从陈府内传来,一扫陈子媚的黯然阴霾,发自内心露出一抹笑容,陈子媚往内院张望。
一个活泼欢愉的八岁小女孩一蹦一跳的出现,小女孩眼珠黑亮,倒映着月色显得澄澈干净,小嘴弯弯微伸虎牙,笑得很纯粹。
“妍儿,你还没睡呀。”陈子媚交还老者油灯,抱起一扑而上的小丫头,捏着她的鼻子说道。
“本来是准备睡的,可听见姐姐的声音了,爹爹跟娘亲还不相信。”陈子妍傲娇的噘嘴,缠在陈子媚怀中的身体不见丝毫松开的意向:“小妍怎么会听错姐姐的声音呢。”
小丫头话刚落,院内又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子腔调。
“是是是,就属妍儿最懂事了。”
闻声看去,一身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旁边还站着一位面容憔悴的妇人,眼噙着泪花抿嘴强笑。
“爹爹,娘亲,媚儿回来了。”陈子媚放下小丫头,微微施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妇人深深的点点头,夜色遮掩下,无人见泪水滴落。
就在陈子媚一家人相见融融、情义长述的时候,门外的韩信百无聊赖的转头扫了四周一眼,不经意间看见沈渊衣袖内有荧光闪烁。
“老大,你手腕。。。”韩信用肩膀轻撞沈渊。
此时的沈渊正一门心思的看着陈府演绎的语短情长,被韩信一撞,寻声下意识低头,掀开手腕衣袖。
只见沈渊短小的手臂上佩戴着的一串念珠闪烁不断,这是念珠在沈渊佩戴的小半年中从来不曾出现过得景象,触及沈渊内心伤疤的一幕往事浮现在沈渊心头:
“渊儿,倘若你以后遇到能使念珠发光的人,一定要护她周全,床下有卦姑的修行方式,帮祖奶奶把卦姑一脉传承下去。。。”
“帮祖奶奶把卦姑一脉传承下去。。。”
“帮祖奶奶。。。”
沈渊眼眶涨红,双拳紧握,一遍遍在心头默念:‘不能流泪,不能流泪,祖奶奶不喜欢渊儿掉眼泪。’
沈老太太是沈渊这一辈子最愧疚、最不愿提及的人。
没有沈老太太,沈渊跟韩信可能早在无父无母的五年中饿死,韩信或许还昏睡在床上,系统根本无法启动,就连皇甫泽那次机缘都是用沈老太太的生命换来的。
“老大,怎么了。”见沈渊情绪不太对,韩信关切的问道。
“这是祖奶奶的去世前唯二的心愿。”沈渊喉咙发干,眯眼盯着还在闪烁的念珠。
韩信瞪大眼睛,沈老太太去世的那晚他没有在身边,他一直引以为憾。
“怎么做?”韩信言简意赅。
“等等,我看看。”沈渊是在韩信之后才发现念珠异常的,他并不知道具体是陈府何人引发。
沈渊放下马缰,踱步走近陈家人。
“这两位是?”陈子媚之父陈卫发现靠近的沈渊,对着陈子媚询问道。
“爹爹,这两位是女儿请回来救小妍的贵客。”陈子媚一经提醒,立马侧开身子,向陈卫恭敬的介绍起沈渊跟韩信:“这位是沈渊,渊公子,马下那位是韩信,信公子。”
“渊……”
陈子媚介绍完毕,准备喊住沈渊,却发现沈渊的不对劲,不知道沈渊时而低头时而抬头,略带审视意味的看着陈家人干什么。
“不是。。。”沈渊经过老人马禄,摇头嘀咕。
“也不是。。。”靠近陈卫夫妇,沈渊低语喃喃。
转了一圈,沈渊回到陈子媚身边,对着陈子媚怀中一脸好奇模样的陈子妍说道:“你,把手伸出来。”
“哦。”不知陈子妍是被沈渊认真的表情吓到了,还是太过好奇,没有丝毫抗拒,伸手一只小手。
沈渊摘下手腕上闪烁的念珠,轻碰陈子妍手指。
刹那间,一直明灭不断的念珠突然绽放光亮,将陈府内院都照得清晰可见。
“嚯~”
陈家人何曾见过如此异象,顿时难以置信。
“跳跳,就是她。”沈渊带起念珠,对一边的韩信说道:“祖奶奶最后的心愿,卦姑一脉的传承。”
韩信听沈渊说过沈老太太的师承,明白沈渊话中之意,一时间皱起眉头
“丫头,你叫陈子妍?”韩信严肃的问道,这个名字在陈子媚口中不知道出现了多少回。
“你才是丫头呢,小屁孩,本姑娘比你大。”陈子妍嘟嘴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