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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震怒中的戚青昊一脚踹在管家的胸口,“给我滚出去!”
萧潇当年跳下古焦江是被顾司翰救下的。
那一日顾司翰本来埋伏在肃北,打算寻找机会对戚青昊出手。可是戚青昊带去的兵马数量远出他所料,所以他便打算撤走。可是临走前看见了萧潇跳江的那一幕,又机缘巧合之下在古焦江下游救下了昏迷中的萧潇。
顾司翰把萧潇带回了肃北。
这五年的时光里,萧潇很少展露笑颜。
顾司翰时常想起初遇她时,她那个骄傲不羁的模样。原本他只是觉得萧潇的性子洒脱可爱,便有了些兴趣。之后知道了她和戚青昊的事情,又有些钦佩她的决绝。
于是,他便在普平镇建了一处宅子,将她安顿在那里。
他欣赏她。
而这种欣赏,在八年的时光里逐渐演变成了一种爱情。这种爱情慢慢变成一种习惯,她逐渐成了顾司翰心口的一道疤。
当顾司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甚至多次想杀了萧潇。他绝不允许一个女人成为他的软肋。然而他下不去手。
在顾司翰挣扎的时候,乌岂到了普平镇。
乌岂见到萧潇的时候,萧潇正坐在小溪旁侧低着头,清洗着乌黑的长发。大把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流光溢彩的。
只一眼,乌岂就决定要定了这个女人。
“她是你的女人?”乌岂问。
同为男人,顾司翰看得懂乌岂的目光。他略一犹豫,还是说:“是,是我的女人。”
乌岂看了顾司翰一眼,说:“你和李将军都是我乌和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大将军一位空缺。之前本是属意你填补这一空缺。可是最近几役,你皆败给大戚镇广王。这”
乌岂住了口,他笑了一下,拍了拍顾司翰的肩膀,说:“不谈国事,今日我在你这里住一晚。”
顾司翰犹豫了一整日,最后还是在萧潇的晚膳里下了药。
八年来,虽然顾司翰时常言语越矩,可是从来没有真的勉强过萧潇,所以萧潇根本不设防。直到她昏迷前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饭菜被人下了毒。
萧潇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而他的身边睡着另外一个男人。
“醒了?”乌岂睁开眼,他伸出手把玩着萧潇的一绺儿发。
萧潇见过乌岂,知道他的身份。
萧潇没有说话,也没有哭闹。
十日后,顾司翰就被封为乌和大将军,享乌和大半兵马,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如此,萧潇怎么还不会明白?
“萧潇”顾司翰歉意地看着她。
萧潇越是安静,他的心里越是疼痛不已。
“权当是我报答你这八年的照拂之恩。”萧潇平静地说。
顾司翰心中猛的一沉,“你、你要去哪?”
“入宫。”
萧潇入宫是为了杀乌岂。
一次次动手,一次次失败。直到三个月后,太医诊出她怀了身孕。
萧潇失魂落魄地缩在墙角,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
她想起她和戚青昊的孩子了。
“把皇儿生下来,以后他就是乌和的太子。而你是乌和的皇后,后宫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乌岂蹲下来,将哭泣的萧潇揽在怀里。
萧潇多次想要堕胎,每一次都被乌岂发现及时拦住。到后来,乌岂甚至派了人手每时每刻都盯着她,直到萧潇生下银仪。
听着女儿的啼哭声,萧潇知道她终究是要被困在这里了。
乌岂对她很好,可是纵使真如他所说,许了她后位,后宫只有她一人,那又如何?
她不爱他,甚至恨他。
萧潇恨乌岂,恨了二十年,直到她将手中的剑刺入乌岂的胸膛。
那一刻,萧潇心里突然就哭了。
好像在一瞬间,她就将这三十年的过往回忆了一遍。
面对乌岂的遗诏,面对乌岂全心全意的打算,萧潇心里空落落的。到最后,全心疼她护她爱她的那个人只有乌岂。
银仪还是个孩子,根本不能胜任一国之君的位置。萧潇就将所有的痛苦压下去,一门心思辅佐银仪,直到朝中一切有了规矩,像那么个样子了。
萧潇松了口气。
她回到了肃北,那座幼时生长的小城。
萧潇回到了萧家老宅,竟是有一种回归故土的心酸感。她抬头,望着“沉萧府”三个字有些怅然。原本的萧家老宅已经换了主人,也改了名字。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身后的大门打开,萧潇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去。
戚珏站在门口,他似要出门,看见萧潇站在外面也有些意外。
萧潇心里有些慌。
若说愧疚,那边是对这个儿子有着三十多年的愧疚永不能偿还。以至于此时她甚至不敢直视戚珏的眼睛。
戚珏抬首,望了眼天边阴沉的天色,道:“许是要下雪,进府饮一壶热茶吧。”
“好。”萧潇缓缓地笑起来。
戚珏领着萧潇回到府中时,忽然想起一件事。
戚青昊在这里。
原本戚青昊将皇位给了戚珏以后,便只身来到肃北,隐姓埋名过着普通的日子。直到一年后戚珏也将皇位扔了出去,带着沈却回到肃北。之后戚青昊就大半的时间住在沉萧府。
戚珏领着萧潇踏入客厅。
听见脚步声,戚青昊有些诧异地说:“不是要去尤川那里听戏吗?怎么又”
戚青昊抬头,望着戚珏身边的萧潇,剩下的话就梗在了喉间。
作者有话要说:在写之前我犹豫了很久萧潇的结局,不知道在戚青昊和乌岂之间怎么选。
然后写啊写,顺其自然就写出了这个版本的结局。
135 番外(五)()
明黄色的龙床里传来一阵阵压抑地轻咳。
银仪坐起来,有些困顿地望着紫檀鎏金万寿围屏前面的长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她皱了皱眉,复又躺下,面朝墙壁合上眼。嗓子里很难受,忍不住要咳,她便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住。
等过了卯时,她便听见了衣裙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用看,她都知道是那些宫女又跪了一地。
烦。
顾翦走进来,挥了挥手,殿里的宫女静悄悄退下。
“御膳房做了你喜欢吃的雪丽糕、枇杷虾,还有奶汁藕汤。起来吃一些。”顾翦立在龙床外,并不走近。
银仪一下子坐起来,问:“我吩咐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顾翦沉默。
“哈!”银仪笑了一声,“你这是抗旨不尊,我可以把你拉出去斩了。”
顾翦轻叹了一声,望着银仪,有些无奈却十分坚定地说:“你要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一件事情不行。”
“要什么都可以?那可以要你的命吗?”银仪瞪他。
宫中不许佩戴武器,顾翦却是个例外。
他抽出手中的剑递给银仪,“如果你不想沾了一手血,我自己来也可以。”
银仪一噎,怒道:“等你死了就没人可以管我了,我爱立多少男妃就立多少!”
“那也是在我死了以后。”顾翦望着银仪,语气平平。
嗓子里的难受再也忍不住,银仪捂着唇不住咳嗦。
“病了?”顾翦两步跨过去,宽厚的掌心覆住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他这才发现银仪的衣领有些汗渍,估摸着又是因为不肯吃药,蒙着被憋汗。顾翦皱了皱眉,去解银仪的衣服,银仪朝一旁躲开,不让他碰。
“别使性子,湿衣裳要先换下来。”
银仪拍开他的手,“你耍流氓!”
顾翦手指微顿,终究是抬眼看她,柔声说:“先把衣服换下来再训人成不成?”
银仪抓着胸口的衣服瞪他,吼:“顾翦,你又想强。暴我!”
顾翦终于站直身子,有些生气地说:“你能不能讲点理,明明是你喝醉了”
“你胡说!污蔑!”银仪红着眼睛瞪他。
“好好好是我错,是我错。你可以跟我生气,可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也不能总把自己关在殿里,更是二十多日不上朝。”顾翦再次弯下腰,去解银仪的衣服。
这一次,银仪倒是没有推开他。
明黄色的寝衣脱下来,露出银仪宛如白玉一般娇嫩的身子。
顾翦倒是不会多想,只是担心她生病。他将银仪的胳膊从袖子里拿出来,将寝衣完全脱下。等到他视线下移,移到银仪小腹时,整个人僵在那里。
“反正就是怪你!我要喝酒你不会拦着吗?”银仪反身抓了床上的枕头去砸他。
顾翦呆愣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反应过来。他转身去了围屏外的衣橱里抱了一件宽松的棉袍,然后回来给银仪穿上。
“别凉着。”他说,“奏折太多的话,我可以帮你看。只不过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上朝,瞒不住。”
终于将衣服给她穿好,顾翦站起来,“如果你不想生”
下面的话,他说不出来。
“如果你还是生的我气,我走。”喉结滚了两滚,顾翦有些艰难地说:“如果你执意想要立男妃,那”
顾翦望着银仪不知道怎么办。
“头好疼,眼睛也疼”银仪红了眼睛,“可是是不是怀了孕就不能吃药?我不知道”
银仪吸了吸鼻子,“那些大臣每天都吵,吵得我头疼。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推到这个位置来?我还以为等父皇身体养好了,就不用做这个皇帝了。可是父皇身体刚刚有了起色,居然要去肃北。”银仪哼了一声,“一个两个都是自私鬼。”
顾翦想了想,说:“我不是。”
银仪白了顾翦一眼,自己擦了泪,踩着鞋子去了围屏旁的长案,开始看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
“来人,烧一壶新茶进来。”她板着脸,再不见分毫刚刚对着顾翦时的骄纵任性。
顾翦顿觉心疼。
还是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