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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着头,看着一袭素衣,青丝流觞的大祭司握着一扎竹简一步一步走上那九十九阶梯,走过一截,那一截对应的人便是跪下了。
王侯君相,盖世豪雄,都在那摇曳的烽火,巨大的玉璧之下虔诚,低下他们的灵魂,吟着古老得祭祀文。。。。
抛竹简入烽火烧毁,掷玉圭入江河。
大祭司一回头,袖子轻轻一摆,诸人站起。。。。一抬头,却少了很多很多人。。
地下是绵延不绝的烽火尸骸,血染那玉圭山河,青山不在,血泪不绝。
她一阖眼就是九千年。
再睁开眼。
寒风似雪,万里山河,伶人凋零,江湖飘渺
,又有几个故人还在。。。
连她都记不得自己了。
生死繁华,顿悟一刹那。
磁感无双于灵魂,融入于天地,进入那庞大绵延的冰芒高墙之中。。。。
摄入一个刻纹之中。
磁感吞噬,灵魂覆盖,那偌大得意境,可能容她顿悟?
不容你拒绝,只征服。
一如大祭司当年一言不发便掌握人间的绝世。
一个刻纹,悟了!
意志加一分,意境高一截。
第二个!
——————
“好了。。。”侍女拔下银针,手指摸了下少年的额头,神色微微缓和,收好银针,她有些疑惑,她看得出这个男人跟这个少年并没有关系,衣袍打扮就搭不上边,前者明显出身良好,气度非凡,而后者属于高墙边缘那落魄山区中得修炼子弟,年轻,却也落迫。
而这样的男人,将人送来已经是恩尽义绝,一千灵币于人家也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放下灵币离去,抓紧时间感悟图纹才是正理,怎么这人好像还在后院水台待着习惯了似的。
莫不是有些企图?
好像先生的闺阁离那水台很近。。。。
侍女想到如此,不由走出去,刚出院门就看到了水台上那伫立于樱木下背对她的人。
现在一看,才知道这男子并不是十分高大,但是十分消瘦,按理说并不吸引人,可她在树下的样子,却让阅览不知多少天下俊杰的她看呆了。
有一种气度,无关皮囊,无关环境,只她这个人。
站在那里便是一座高山,一条江川,或者是另一株古老绚烂的古樱花木。
樱花在他身侧飘绕,又安然落地,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温柔,这样的温柔,让人不忍打扰。
所以,当侍女回神,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缕清风,无形而来,环绕整个宅子。。。片刻,侍女知道外面已无人能看透那水台后院。
她恍然,走到一扇珠帘门后,行礼:“先生。。。”
“它很喜欢她。。。。让她呆着吧,莫去打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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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依旧落,哪怕树下站了一个人,水依旧漂流,哪怕它每日经过的那颗树下站了一个人。
白天,然后黑夜。
夜明星稀,冰芒高墙之下的黑夜显得如此清冽,星芒点点,万里繁星。
最明亮的便是那条在白天透明的河。
一只手接住了一片花瓣。
随弋轻轻将它覆在掌心,阖起,再放开,它落下。
“拿起,放下,它喜欢得人,果然是不同得。。。”
声音幽幽。
随弋转头看到那个坐在水台边沿的女子,****双足垂在水上,一袭宽松的淡灰色长衫麻袍,这样老派老气的衣服,在她的修长纤柔之下显得分外飘然而古韵,或许,那种古韵在她斜靠着柱子、两根手指勾着一个鱼嘴小酒壶且浅浅朝她瞥开的时候,就已经出来了。
月下璇玑。
随弋脑中拂过一念,看过天上的星辰,略一算,微微扬眉,却不进一步。
“一时想得深了,忘记时间,叨扰了先生四日,失礼了”
“观星辰,查岁月,你猜,它存在多久了?”
随弋知道对方说的是这株樱花木。
她的目光绕过那樱花树冠,绕回来。
“十年”
“十年?历年来这里的人不止数万,年年加起来百来万,百年更是极多。。。。他们都以为,它至少千年了”
“在他们的眼里千年,在先生眼里,应当也只有十年,或者一年,抑或弹指一瞬间”
“天地与生灵,生灵跟灵魂,灵魂与时间,时间再与天地。。。。。。你,又活了多久呢?”
这个月下独饮,眉眼寂寞,身形倜傥的女先生让随先生有片刻的安静。
半响。
她轻轻道:“一梦浮华,一眼刹那”
女先生勾着酒壶的手指顿了顿,将酒壶送往薄唇的动作缓了随弋下,却也只是一顿,她这才仔细看向这个在她的领地不经允许就待了四天的人。
苍白,消瘦,男子。
凡凡于苍生。
她轻轻笑了下,说:“医师之地,不吉利,下次莫要来了。。。”
声音很轻,很渺茫。
她便是继续饮酒,酒壶放下的时候,随弋已经走了。
只是栏杆上放着一挂灵币。
灵币清脆,竟还随风轻灵作响,且有樱花不自觉飘在那灵币上面,似乎留恋。
她愣了下。
“养了你多少年。。。。竟然还不得一个路过的人来得亲近。。。她的钱财都是好的么”
她摇头失笑,起身,连酒壶也不管了,直接入了房间。。。。
一夜寂静。
————————(。)
第985章 云上()
虽然一开始就感觉到这安然伫立于冰芒高墙之下的木婴阁医生不是普通人,可真正见过,随弋才确定这个人物还不是目前她这个实力可以招惹的。
夜色凄冷,上万修炼者依旧如百日一般修理,跳到一块大石头上的随弋并不显眼,她转头朝身后的木婴楼看去,之前她虽然未到云上级,却依靠巫术术法能够越级而战,就算同时对上全盛时期的空穴跟飞蛇也能来去自如,而这四天顿悟,让她的意志增强了至少一半,眼下卡在云上瓶颈,意志强横,玉璧能量吸收消化的速度大涨,眼看着就要突破。。。。
所以这个女人才叫她离开?
这里的确不是突破之地,人太多。
而且突破云上是要塑造云上**的。
工程很大。
关乎到云上级的根基,因此马虎不得。
随弋目光一扫。。。四处都有人修炼啊,哪怕分散开来,也有诸多强者,其中不乏一些苦修的云上。
除非去更远的地方。
或者。。。。
咻。。。须臾,随弋飞出万米之外。
指尖凝出一根针。。。。针尖从她指尖射出。
刺入脚下冰层。。。。凝聚的穿透力,千丈冰层,破!
随即她化为一缕白烟,钻入那针孔之中。。。。。
咕噜。
千丈冰层之下便是浩瀚冰海,海水森寒。
比冰还寒。
白烟化为随弋,她在自己身上布下三层金属重量术法,体重暴涨,便是纵容自己坠入那水深之处。。。。。
越往下越森寒,水压也越恐怖。
巫体的极限在哪里?
随弋要挑战她的极限。。。。
现在在地下一千丈,然后。。。。一千五!
两千!
三千!
三千五!
三千五,已经是极限了,随弋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巫体皮肤上被强大得寒流压强逼得巫力自动反弹出来护体。。。而且附着上一层层细密得寒晶。
差不多了。
随弋下巴稍稍往后弯,腰身也缓缓往后弯,双手摊开,放在大腿上,大拇指点在掌心,轻松,自然,浑然天成。
感悟修炼体:伏巫式
而在身体随之如此的时候,其实随弋脑海中的灵魂,另一个自我,也在全身心如此。
意志修炼体:伏巫式
双重修炼。
随弋闭上眼,脉络贯通,吸收消化的玉璧能量释放出来。
云上无端,万法自然,我虽为巫,也愿承启天地,成为云上。
咕噜,咕噜,周遭的水的气泡越来越少,原来流动的水似乎都变得平静。
仿佛只有她。
只有她腹部丹田渐渐发亮的光才是永恒。
那光流淌出一条条光脉,沿着巫体的每一寸。。。。摧毁,蜕变,重塑。
这重塑的时候。
意志为主导。
随弋的意志是什么样得呢?大祭司意志为基础,继承自远古,衍生于天地,这样得基础有多强?
而她用四天时间吸收了一百个历代强者的图腾意志,融会贯通,形成了一个更强的意志体。
在**重塑的时候,意志体也在蜕变。
随弋惊讶,不过也没阻止,也不推动,顺其自然。
于是,当它回忆起远古。
来自于大祭司的远古术法记忆复苏了一些。
于是,当它回忆起这些年诸多历险跟战役。
来自于各个战争中得战斗技巧复苏了一些。
于是,当它回忆起那璀璨强大得神、巫、人共存的浩瀚世界,那些绝世的强者。
来自于诸子百家的力量光辉复苏了一些。
**重塑,云上,还是巫?
意志蜕变,随弋,还是大祭司?
她睁开眼,双眼竟是不同得,像是有四只眼睛同时睁开。
随弋的眼睛,缱绻,温柔,怅然而内敛。
大祭司的眼睛,飘渺,幽深,风雅而克制。
她们是不同得。
一个是见识过宇宙洪荒的绝世元灵,一开始拥有太多,大圆满若缺便成殇。
一个是已经失去,已然一无所有,一路浮沉,拥有一些些,都让她弥足珍惜。
从100到0,从0到100。
这是截然相反的两条路,她们走得孤独而艰辛。
此刻若是共存一体,对彼此。。。。
也只需要各自一个回答。
随弋:“我在寻你”
大祭司:“我等你”
于是,四眼融合一双眼。
大拇指离开掌心,掌心开了光,食指点在大拇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