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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很闲云野鹤。
手指勾着另一个烧酒瓶，闻言便是笑了，“如何说？”
“你认为只有一半概率，只因为你从来没把任何手段放在眼里，你跟确定自己可以改变一切，换言之——你自己才是那百分百的概率”
楼兰语调慢腾腾的，语气也慢腾腾的。
隐笑了：“阿，你能看出来，说明你也是这样的人。。。有你这样的人在身边，我还真得有些忧虑才行”
这。。。话里有话。
楼兰偏头，眉眼妖异，那淡淡的笑便是尤其艳丽。
“你早该如此了”
这对话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刚回来落地的蜉蝣听到楼兰这话，眉头跳了下，却发现那个人淡淡瞥过自己。
那眼神。。。。
轰！
青尾谷那边忽然传来巨响。
蜉蝣转头看去。。
看到姜沉鱼几人已经击破了血海。。。血流翻涌而起。。。
六个人连锁将殷离逼出血海。。。
殷离真正离开血海，楼兰几人才看到如今她的模样。
非人非妖非魔。。。。
被六个至尊巅峰围攻啊。。。。
竟然还毫发无损，且飞出血海接触到空气后，她身上的血衣越发殷红！
双手交叠，拉扯开来。。。
哗啦！
那封锁青尾谷的血扭曲，脱离，凝聚。。。
巨大的血翼伸展。。。。。
飞翔！
不好！！！
落在青尾谷戈壁顶上的顾叁思等人大骇。
这人竟还能在这种环境里面的飞行，那她们如何能。。。。
殷离面无表情，双手轮转。。。血从她掌心流出，随着掌心螺旋，化形。。。六把血剑。。。
每一把都锁定了六个人的气机。
——她要一起秒杀这六个人？！！！
轰！
神之珏跟神嫄轰入地底的下一秒，也被遁出的神嫄轰了一掌。
她撞在沙壁上。。。。
尘土飞扬。。血水喷溅。
神嫄冷笑，翻转着手中的神光。。。
神光朝着神之珏的眉心。。
刺！
刷！
神之珏偏头，但那神嫄手腕一转，手中封咒法印悍然烙在她腹部。。
嗡！
封锁能量！
不好。。。。
神芒往下狠狠一划。。。
光芒切入血肉，撕裂。。。。
成了！
她终于可以割此人血肉。。。
解心中暗恨。。。
但。。。
她没留意到神之珏眼底微光一闪。
她的一掌。。落在了神嫄的腹部。
噗嗤。。。。破洞从腹部出。。。。
神嫄瞳孔缩聚。。当反而越发狠辣得将神刃朝着神之珏心脏横切。
转眼之间。
血水翻涌出。
两人各自退开百米，到了戈壁两边。。。
两人身上都是鲜血淋漓，被切割的血肉掉地上，被无处不在的血气吞噬。。。
而且。。。那血气似乎。。
“封血气！否则。。。”
后头苏子木见状暗叫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那血气已经呼啸着朝两人扑去！
神之珏神色一紧，而神嫄则是脸色大变！
“殷离！你竟然！”
她没想到殷离竟然连自己也要下手。
难道她在人家眼里跟那些魔兵差不多？
神嫄愤怒不已，一抬头却看到神嫄。。。。
六把剑。。。
绝杀！
六个人的盾牌如同豆腐。。。
一口气屠杀六个人么？
可以绝杀的。
也只有一个姜沉鱼可以勉强抵挡。。
其余人。。。。
蜉蝣眉头紧锁，手掌动了动。
一瞬。。。。。
姜沉鱼转头看了顾叁思等人一眼。。。
那一眼是让蒲清寒等人心惊。。。。
不好！
轰！
魔血从姜沉鱼体内翻涌不出。
庞大的魔血太强烈了，那血脉力量远超所有的种族。。
很久以前，郦落依稀记得从隐界等人口中得知姜沉鱼名列对方血脉捕捉密名单的第一。。。。
自然，她的血脉对于殷离来说，就是最大的诱惑，以至于其余五把血剑都被吸引。。。
刷刷刷！
六剑齐飞，通通朝着姜沉鱼。。。
“族长！”
“不！”
夜魔族这种种族是固有的忠诚是绝对忠于血脉跟力量的。。。
姜沉鱼杀了夜魔帝，没关系，她就是新的王！
但这个王跟以前的王不一样。
因为天地间再不会有另一个人比她更强，更能统御他们魔族。
如果她死了。
魔族。。。必陨。
是以，他们惊恐，不愿。。。甚至疯狂！
而人族还是神族抑或元素族都没想到姜沉鱼会在那种紧要关头。。。。
舍己也要护住其余人。。。。
会死么？
咚！
血剑穿过了姜沉鱼的身体。。。。
她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血气疯狂，从六个伤口疯狂缠绕她身体，似乎要将她吞噬，而殷离眼中的黑越来越浓，天空血红一片。。。。
像是预告着殷离这个非自然存在的生灵。。。。正在朝着更可怕的阶段进步！
“阿。。。。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这么强大的魔族。。。竟会主动。。。情感？呵呵”
隐低低笑了下。
却又一愣。
因为姜沉鱼没有被直接吞噬。。。
她在坚持。
帝王剑发出光。
帝王霸道！
下头，神族之中的帝王皿仿佛触动，也祭出了光。。
两道光呼应。。。。竟卸去了一半的血气。
神之珏跟神嫄狼狈，但也意外，不过。。。。。
“小心！！！”
。。当那空气中陡然出现一个阴影。
而这个阴影挥手。。。五行元素形成五行轮盘。。
那轮盘。。
朝着姜沉鱼的头。。。
劈砸！
双重杀机。
必死无疑。
顾叁思几人都来不及。。。。
发出的攻击。。。。
来不及了。
“不！！！”宫九等人大骇。。。。
然后。。。
血光，魔光，五行光。。。
碰撞。
鲜血。。。。。
漂浮，像是盛开的花。
姜沉鱼感觉到了腰部的柔软。。。。
有一只手。。。
“我还是来晚了。。。。”
那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风。。。又像是雨，雨丝冰凉凉。。。
让她又睡过去的恍惚感。
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夜的巴窗夜雨，她困倦得趴在窗前，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芭蕉叶上。
下巴压着医书。。。
那是难得她不想看医书的一天。
因为那个男人。。拒绝了婚约。
为什么呢？
她明白的。
那个女人。。。。
她想着，然后那个女人就来了。
雨水打在油纸伞上，淅淅沥沥溅出了朦朦的水晕。
像是雾。
她像是一团雾气。
衣服很白。
唇淡粉的。
眉眼灿若星辰。。。。
将油纸伞阖起，站在窗前，附身看她。。。。。
“姜沉鱼。。。我是来找你的。。。”
为什么找她呢？
炫耀么？
大祭司。。。不屑于炫耀。
没人值得她炫耀。
那么。。。。
“总有一天，我们三人会陷入狼藉的境地”
“狼藉？我不懂冕上的意思。。。我不会争，您也不屑争，他更不敢让您争，怎会狼藉”
“我说的狼藉，在于恐惧。。。”
她的眼里像是蒙着水汽。。。化成了那片**。。。
“只因为我自己。。。我不懂感情。。。会害了很多人。。。。也许有你，也许有他，还有玥。。。。若真到了那一天。。。还请你务必坚持。。。”
“坚持？”
“是，坚持你认定的对错。。。若有一朝再遇上我。。。。便杀了我”
这个人，或许早已隐约预感到了自己的死才是最好的解药。
神之玥会自然没有任何威胁。
隐也无法施展阴谋使神之玥左右为难。
元灵力量重组，神之玥绝对无敌。。。。
然后，神魔人之间的矛盾也能随着岁月淡化。。。。
她记着了。
后来那般浮沉。。从棺中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看到再转世的她。
她想。。。。该履行承诺了。
杀了她！
咬了她的血肉。。。。
怎么就没杀死呢。
如今，自己要死了。。。。。她心里或许算是轻松的。
死了，也就解脱了。
这个人却又不许了。
“大祭司，随弋。。。。。我一生一世都在你股掌之中了”
随弋听到姜沉鱼颤抖虚弱的叹息。。。
她低下头。
眼里有淡淡的微光，像是水潭上的浮影。
她想起来了。。。
这个女子。。。一直在守着她的承诺。
坚持。
“说得我仿若是那种邪恶的人贩子了。。。。”
随弋嘴角扯出笑，青丝飞舞，悬浮长空。
看到她，很多人心里轻松。
但看到姜沉鱼的黑色衣袍跟她的锦白袍子交叠飞舞。。。血水通过黑袍渲染到了白袍之上。
那是触目惊心的黑白水墨。
“难道你以为你不是？不过好在。。。。我坚持不了了。。。这把剑。。你拿着吧”
她流淌着血的手指提了帝王剑，放在随弋手里。。。
这个浑身黑白渲染的第二代魔。。。
要逝去了么？
本来为敌的魔兵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无端安静了下来。
夜魔族更是惊恐一片。。。
那是无法形容的仓惶。
殷离偏着头，无声无息得看着。。。血气翻涌，在吞噬从姜沉鱼那里掠夺的魔血。。。。
她在吸收。
随弋握住了帝王剑。
他的剑，终究还是回到了她的手里。
“不属于我的。。。我拿着。。。一直都不舒坦”
姜沉鱼苦笑。
就好像她这一生。。。。都不舒坦。
闭上眼。
魔也是没有泪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