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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见我成绩烂得一渣,也没怎么反对,嘱咐我几句,就随我去了。
第五章 老鼠屎()
翌日,我搭着车冲进了与广州完全不一样的繁华香港,街道宽广,高楼林立,俯首皆是顶级的奢华。
我和堂哥拿着钱兴冲冲去了直排轮专卖店,那时候的直排轮都是由国外引进的,价格昂贵,但我赌了气要买,挑来拣去,就看中了一双。
堂哥也试了好几双,十分心动。
等到我要付款的时候,他磨着我借他钱买一双,我有点犹豫,他又说他生日快到了,想有个新礼物,最后被他缠得没办法,我只好借钱给他买了一双。
走出专卖店,我已经把我爸给的捐款钱花光了。
心里有点忐忑,表哥怕我没钱交捐款,给了我1元,又带我去麦当当,买了个汉堡和薯条给我,嘱咐我要保密,就打道回府了。
以前没有麦当劳,只有麦当当,也只有香港才有麦当当。
回到广州,我把直排轮藏在床底下,揣着不安的小心脏假装自习,因为我怕我妈跟我说话。
转眼就到了周一,我一进教室,讲台被同学围得水泄不通,募捐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兰仲文被一片手海包围在其中,我从隙缝间艰难地挤进去,不安的把1元拿给兰仲文。
他看了我一眼,在表格写上萧九九1元,一派平静。
很快就迎来了早读课,班主任拿着募捐的表格走进来,喜上眉梢。
她说同学的表现都很好,看来她对一班捐款的数目很满意。
说着开始一一表扬踊跃捐款的同学,也就是捐得多的同学,她从高念到低,第一个人居然是兰仲文,他捐了100元。
第二名是戴雪和辛璇并列,每人捐了20元。
念着念着,班主任开始觉得不对劲,她停下声音,在表格上仔细寻找萧九九的名字,10元栏没有,5元栏也没有,最后在不起眼的1元栏里看到我的名字,她有些不可置信,这不可能啊。
走到我跟前柔声问我,“九九,你有给你爸说过老师交代你的事了吗?”
“我说了,但是当时我爸很忙,他说下次在谈。”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把之前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那你没告诉你妈吗?”
“没有,我妈也在忙,所以我跑去问我堂哥,我堂哥说他一般交1元。”
班主任脸色难看,“九九,这事不同的,你的名单我先帮你保留着,你晚上回家把老师交代的事跟你妈说说看,就说老师说的,一个班级的同学,你家境好,在交50元上来,行不行?”
我脸色惨白,“老师,这不是自由捐款吗?”
班主任眼波一沉,“九九,你看其他家境贫困的同学都捐了那么多,有些把零花钱都捐了出来,你也是一班的一分子,应该为班级做点什么的,是不是?”
我心里忐忑,苦着脸,“老师,我们家很穷的,我只能捐这么多。”
穷?全班同学都要气笑了,萧九九天天带洋参片含着,昂贵的剪纸一买一大袋,糖果巧克力满书包是,全是舶来货,整个班上,有谁不知道?
班主任瞪了我一眼,戴雪突然举手,“老师,九九不交就不交吧,我们几个干部在想想办法,我晚上回去跟我爸说。”
“老师,我在负责5。”又一个同学瞪了我一眼,举手。
“老师,我也负责5。”
“老师,我负责10。”
“我负责2。”
众人纷纷响应,瞪着尴尬的我,同仇敌忾。我无地自容,嘴角扯了扯,化作一抹苦涩。明明说的是自由捐款,到头来钱捐了,还惹一身骚。
最后还差10元,老师走到兰仲文身边,“仲文,咱班还差10就能凑个整数,你能不能再出点?”
兰仲文点头,笑意谦和,“老师,没问题。”
我以为这事就完了,结果老师还点名把我叫起来说,“九九,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来到一班,就是一班的一分子,应该和大家团结起来,不要搞特殊。”
班主任估计认为,同学们排斥我孤立我都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就是这么差劲。
原来心寒不过一瞬间,我麻木的听着,其实很想大声问问她,我又不是没募捐,钱捐了,只是达不到她的要求,我就变成一颗老鼠屎了。
我是做错了,但是我现在突然觉得我这么做也没错,与其把钱捐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老师,让她去炫耀班级的荣耀,不如买个我心爱的礼物,反正我捐再多,荣耀也不属于我,反正我捐再多,我也是她眼中的一颗老鼠屎。
我不爱学习而已,我又不是傻。
第六章 陷害()
呆在尖子班,对我来说是个折磨,我解脱不了,只能苦等闷熬。
上课时间我就拿胶水粘橡皮盒,粘糖果盒,总之就是不听课不解题,课堂笔记写得一塌糊涂,能抄就抄,不能抄就空白。
兰仲文看得直摇头,我和他之间的气氛现在稍稍好了一些,但仍然没有说话。
课间活动,我就跑去六班找原来的小伙伴一块玩游戏,学校的班级是以成绩排班的,我之前在六班,可见我成绩有多糟糕。
我妈给学校领导送礼,层层送,让我鲤跃龙门进一班,搞得我现在生不生,死不死,在一班人的眼里,我就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不过管他们的呢,我从来不为看别人脸色而活,亦不懂自卑为何物,换句话说,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富有弹性的花绳在空中翻转,马尾飞舞,我欢快的跳着绳,身体灵活而柔韧。
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快乐的,不会被沉重的气氛挤压,也不会被各路同学的鄙视眼刀割得心生疼。
期中考试将近,一班进入课前自习的空前压抑的气氛,为了不影响同学,班级干部开始暗里记录自习时做小动作的同学,没被记录的同学可以奖小红花,一天一个,奖最多的前五名同学可以获得红花奖励。
我是小动作最多的人,陷在班级的抑郁氛围中压力山大,表面像在看书,其实眼睛总偷偷瞄着兰仲文的笔记本,看看他写了谁。
但每次看过去,他都埋着头做习题,事不关己般,高高挂起。
没想到第一天共布的小动作名单就有我,可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就转着眼珠乱看,这也算小动作?
班主任点名训我,美丽的眼睛透着谴责,“萧九九,站起来。”
我依言而起。
早有一堆探究的目光不期而至。
“萧九九,你在自习课上吃零食?”班主任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我脱口辩驳,“老师,我没有。”
“你没有为什么干部会写你的名字?萧九九,敢做就要敢认,撒谎不是学生应该有的行为,你站到黑板报那里去,别挡着同学,影响同学。”
眼眶有些发热。
心里委屈吗?其实不会,麻木了。
只是还有那么点点疼痛。
慢吞吞走到黑板报前站着,同学们都扭头看着我,有的冷嘲,有的鄙视。
我很清楚,他们是看不起我的。
而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整我,如果说我自习课上发呆,那也就算了,居然说我吃零食,我至于那么胆大包天?在老师宣布完抓严的时候立马吃零食?我又不是没脑子。
这个整我的人。
我在班里巡视一圈后,最后把目光定在兰仲文身上,一定是他,就他跟我有仇。
小人!我暗暗捏紧拳头。
下课铃声一响,我就冲到兰仲文眼前跟他要小动作名单,“兰仲文,班里干部写的小动作名单不是都交在你这里吗?你把名单给我看下。”
兰仲文连眼都懒得抬,继续在练习册上解程式,“凭什么?”
第七章 检讨()
“凭什么?凭你乱记乱说,我刚才哪有吃零食?你跟我同桌,你没有看到?”
“我没看到。”他一派冷静,“萧九九,不管你做了什么事,都跟我无关,不要在这里大吼大叫的,我要学习了。”
我怒气填胸,把称呼都改了,“班长,要不明天自习课你看着我,如果我有小动作,你就把我记上,如果我没有,你就把明天的干部本子给我看看。”
“那不行,你有没小动作跟我没关系,但是我是不可能把名单给你的。”
“没种,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写我的,你就是想报我扔你书的仇是吧?小人,不是男人。”
兰仲文都要气笑了,被人冤枉了还理直气壮叫自己帮她?且不说帮的问题,就是他身为班长,他也不能让干部写的小动作名单公布,否则就不配当这个班长。
“随便你怎么说吧,萧九九。”几乎是无所谓的。
我咬牙切齿,又无计可施。
只好每天认真看书,就算看不懂也要假装陶醉。但尽管如此,我的名字还是天天在小动作表上报到。别的同学小红花一个奖过一个,我一个也没有,名字写在兰仲文下面,他的几乎盖满了,我的还是空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也自暴自弃了,又开始画圆规,切橡皮擦,吃零食,做手工,各种小动作轮番上场,好给她们点理由,别天天写吃零食,多单调啊。
然后毫无意外的,我天天罚站。
看着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班主任终于坐不住了。她总不能天天体罚我,要是被我爸这不提倡体罚的人知道,还不投诉到她身败名裂。
其实这时期的教育是很流行打手板的,一般做错事都要领个十几二十下板子,但老师都不敢打我,只能叫我罚站,罚站不会留伤痕和淤青,只要我不说,父母就不会知道。
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谈话,无非是给我讲大道理,我低着头,她长篇大论的高谈阔论,内容冗长,说我看起来挺聪明的,不像是笨的孩子,怎么就老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