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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盏灯谜只有一次答题的机会,如果答错了,就不能在继续作答了,不然赞助商就要破产了。
“我就猜是这么简单,翻题吧,死心塌地。”兰仲文笃定。
老大爷翻过花灯,笑眯眯的,“年轻人果然很有智慧。”
九九目瞪口呆,居然这么简单,她接过老大爷递来的花灯,惊叹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个带猪八戒面具的好厉害,刚才在那边就答中了一个没人解得开的谜题。”
“哇大神啊,膜拜啊。”
“看,他把花灯给她了,他们是什么关系啊?看起来好亲密,是男女朋友吗?”
“当然是了,你没看两人穿着情侣装吗?笨!”
九九听着他们的讨论,低声对兰仲文说:“那边那对男女在讨论你呢。”
“不管他们。”兰仲文淡淡答道,没多做逗留,带着九九钻出人群。
“我干嘛管他们呢?我是觉得他们说的话很搞笑,咱们穿着一样的衣服,他们还猜我们是不是情侣。”九九面具下的脸高兴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兰仲文想了下,说出一句非常腹黑的话,“智商天生的,别取笑他们。”
噗嗤——
明明是他在取笑他们,还敢说她!
越向擂台处靠近,那些花灯越是精湛,个个巧夺天工,挂在中国结上,大气华丽。
一盏熊猫花灯上贴着,‘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成灰。’打一物,两字。
这些灯谜跟刚才那些灯谜又有区别了,兰仲文一见那提字,就知道出题的主人才情不凡。
猜灯谜的书他也看过好几本了,耳熟能详,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深度的。
有趣。
他敛眉凝思,试探道:“可是爆竹?”
一声清寒彷如唤醒人间。
守花灯的老大爷微微瞪眼,“先生竟然答出来了,好才情。”
“不敢当,不过是看过一些猜灯谜的书,略有研究。”兰仲文翩然一笑,灿若星辰。
“这些花灯是不是跟前面那些不同啊?我对比了下,这里的花灯比较精致。”九九适时提出自己的疑问。
“是的。”老大爷点头,“前面的花灯是赞助商赞助的,略微浅薄一些,这里的花灯是我一个老相熟亲自赞助的,题目由他提供。”
“这样啊,可否打听一下你老相熟的名字?”
“修佛缘的,人称闷葫芦。”
竟然是闷葫芦!
为九九算过命的闷葫芦,九九一愣,与兰仲文相视一笑。
“看来还是老熟人呢。”
“你们认识闷葫芦?”
“认识的,他曾为我的妻子算过命相呢。”
“这样啊,那还真是有缘,可惜他人现在在上海,不然一定与两位见见。”这话其实是婉拒他们的意思,闷葫芦虽然出了题目,但不一定就要出面见猜中题目之人,不过是活动邀请他参加,他才应景出题的。
“没关系的,有机会见见就好了。”兰仲文从容微笑,心里腹诽:又没说要见他,不过是来赢花灯的。
不过看他的题目,确实出得不错,从题目上就可以看出是以悲凉哀愁命题的。
“老大爷,我们只是来猜花灯的。”九九微微抬颌,笑容慧黠,这逗比家伙,说得好像他们要巴结闷葫芦一样,笑话!
“好的,那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
兰仲文淡漠点头,走到一盏牡丹花灯前,上面贴着,‘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因何镇日纷纷乱,只为阴阳数不同。’打一物,两字。
这个容易!
九九笑着从兰仲文身后钻出来,“是算盘。”
兰仲文隐在面具下的容颜微微吃惊,“你居然猜出来了。”
“必须的。”
“怎么猜到的?”
“纷纷乱,数不同,就猜出来啦,我们小时候上数学课不是都要学会打算盘嘛,我当时非常痴迷这个,天天听着算盘的声音,就记住了,嘿嘿。”
“变聪明了嘛。”
“当然。”九九得意,眼瞳澄澈得令人心悸,“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能答对那么多题了吗?有什么诀窍?”
“诀窍就是过目不忘,你也知道我记忆力好吧?我看过好几本灯谜书,刚才我们猜的那些灯谜都是普遍灯谜,我都在书上看到过。”
“噢——”九九的尾音拉得老长,“原来你是作弊的。”
“我这是叫记忆佳,运气好。”
“切,明明就是作弊了,又不是自己猜出来的,靠着背诵的。”
“咱们又不是古人,我哪有那等闲情逸致去研究那些啊,有点三脚猫水平就够应付了。”
“好吧。”
这时候,老大爷已经把花灯拿下来递给九九了,“这位太太答对了,花灯给您。”
“谢谢。”九九接过花灯,此时手上已经有五盏花灯了,她拿不了那么多,便把花灯放在地上,打算答完在一起拿到那边的河里去放掉。
两人又移了几步,凤凰花灯上贴着,‘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打一物,两字。
谜题越来越悲凉了。
兰仲文眼眸微暗,答道:“风筝。”
老大爷微怔,伸手翻过花灯,“奇了,每盏都答对了。”
九九忍俊不禁,“没办法啊,我们老公脑子天生好用,谢谢老大爷了。”
说完又接过一盏花灯。
已经六盏了,九九一开始觉得花灯都挺漂亮了,这会子看着六盏花灯,反而发愁了,“太多了,感觉等下拿不走了,要不我们别猜了,去放花灯吧。”
“在等下,既然春节要取个好兆头,那就答满八盏吧,为来年取个好兆头。”
“好吧。”
两人微微移步,又见一盏黄澄澄的鸭子花灯,光从表面看,外形精致可爱,九九叹道:“这个好,可爱。”
“好。”兰仲文点头,见灯上提着‘身自端方,体自坚硬,虽不能言,有言必应’打一物,两字。
“砚台。”兰仲文脱口而出,这些题目出得非常好,即有引导作用,又引人深思。
至少这些题目是他没在书上看见过的,属于自创。
又一次答对了,老大爷已经毫不惊讶,认命地把花灯拿下来给他们,其实他心里很想赶他们走,这个花灯会要举办三天的,而第一天他们两就几乎把花灯都赢光了,教他好不汗颜。
九九接过花灯,低头数了一下,“不错不错,有七盏了,还差一盏就大功告成。”
“好。”兰仲文应道,慢慢走到一盏青鸾花灯前。
果然是压轴之物,栩栩如生,奢华非凡,上面贴着‘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两无缘。晓筹不用鸡人报,五夜无烦侍女添。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光阴荏苒须当借,风雨阴晴任变迁。’打一物,两字。
这个就有一点难度了。
九九脸上虽含笑,心里却是紧张的,目光牢牢留意着兰仲文的表情变化。
兰仲文没答话,细细回忆着跟时辰有关的东西,里面提到的,朝罢,晓筹,五夜,朝朝还暮暮,日日复年年,光阴,变迁,全是和时辰有牵连的。
两个字,又是关于时辰的,会是什么东西呢?兰仲文双手交叠,突然脑中‘叮’地一声,茅塞顿开,笑答:“是更香。”
话刚落音,老大爷已经惊得不会说话了,这都能猜出来!见鬼了!
他把花灯拿下来递给他们,表情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是我知道这题目是我那老相熟出的,我真要觉得先生你是事先知道答案的。”
兰仲文没回答他的话,接过他的花灯微笑,“谢了。”
“好了够八盏了,我们去那边放花灯吧。”九九圆满而笑。
老大爷止住他们,“等一下,你们晚上赢了八盏花灯,应该是灯谜的擂主了,你们不上去领奖吗?”
“奖品是什么?”九九眨着眼,饶有兴趣。
“现金一千元整。”老大爷非常羡慕。
但这个奖金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没诱惑力。
“算了,那个擂主比赛要十点才公布名单,现在才八点半,我们懒得去等了。”九九说完,也不顾老大爷的劝阻,与兰仲文拿了花灯就走。
为了一千块去等一个小时半的时间,还真不是他们的风格。
河边放花灯是这样的,将花灯放在一个莲花盘里,写上自己来年的心愿,放进河里就可以了。
九九写上幸福两字,将花灯一个个放进河里,顺着水流飘走了。
无数花灯飘荡在河中,照暖了九九的脸庞,她笑容宁静,默默对着黑色的河流许愿:希望我与兰花儿可以长长久久的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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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一直是忙碌的,所有人都觉得漫长无比,可又转眼即逝,很快,日子就溜到了初六,马上要上班了,他们得回香港了。
当天,兰妈又给九九准备了一堆补品和糕点,让她要好生照顾孩子,别累到了。
九九一一应下,眼眶有些红。
回到香港时,九九一度不适应,整个香港冷冷清清的,就像一座空城一样,让人觉得寂寞。
兰仲文时常给九九肚子里的宝宝做胎教,讲的都是人生大道理,有时候九九听了,也会沉默深思。
他说:有一个老人非常寂寞,看到邻居家养了几只鹦鹉,就想自己也买一只。
有一天,他来到鸟市,这里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鹦鹉。他看到一只鹦鹉前面标着:此鹦鹉会两门语言,售价200元。
他又来到另一只鹦鹉前面,这个鹦鹉前面标道:此鹦鹉会四门语言,售价400元。
这个人犯难了,买哪一只更好呢?两只鹦鹉都毛色光鲜,非常灵活可爱。他又在鸟市上溜达,看看还有没有更合适的。
最后,他发现了一只老掉牙的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