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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迷糊的性子是改不好了,他认命地把一件件外套挂进衣橱里。
“老公你要洗澡了吗?”九九随手在床柜上拿了一个橘子吃,这也是广东的习俗,除夕当天在各个房间里摆上一两盘橘子,寓意大吉大利。
“是啊。”他扭头,深邃的眼窝凝成一汪春水,“我们的萧九九有何贵干呢?”
“没事,我就问问。”她剥了橘子,塞了两瓣橘肉进嘴里,又塞了两瓣橘肉到兰仲文嘴里。
兰仲文张嘴接住,笑意盈满眼角,“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放洗澡水呢,这么殷勤。”
“不是啦。”被戳中心事的九九面色涨红,“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嘛,不过你既然开口了,那我就去帮你放洗澡水,你等我。”
她说着转身欲走,被兰仲文拉住了手臂,修长的手指略一凝力,九九就被他拥进怀里,他低下头,眼珠乌黑迷人,“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免得等下浴室太滑,摔了了就不好了。”
“放洗澡水这么小的事情你可以相信我吗?哼哼,什么事都不让我干,我无聊死了。”
“不能。”他回答得非常干脆,毫无愧色,“你现在是所有人的掌心宝,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情,全家都会难受的,为了安全起见,你就在这里坐到我洗完澡就行了。”
“偏不,我就要看你洗澡!”九九逗她。
“哟呵,好大的口气,你就不怕我等下对你”后面的话他故意不说完,带着无限的暧昧,温温热热的,洒在九九耳根子上。
九九的脸一下子爆红,“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你不敢!”九九十分笃定,笑容灿烂,“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宝宝呢,你要是敢,我就打死你!”
“我好怕啊。”他憋着眼底的笑意说,整理好衣服,他拉上衣橱,拿起今天要穿的红色大衣,与九九同款的情侣外套,走进浴室洗澡。
九九颇觉无聊,拉了张椅子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浴室,兰仲文大吃一惊,“九九,你拿椅子进来干嘛?我要洗澡了。”
“我要坐在这里。”九九把椅子放在距离浴缸一米左右的地方,大大方方地坐了上去,“你洗澡吧,我一边跟你聊天。”
噗嗤——
兰仲文哭笑不得,“你坐在这里,我还怎么坦荡荡的洗澡啊?不难受才怪呢。”
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光看着心里就心猿意马了,更别提是他光着,她坐着,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诱惑啊。
“不是啦,你快洗吧,我真是有话要告诉你。”
兰仲文想了一下,最终妥协,“好吧,那你坐那里讲话就好,别动知道吗?浴室太滑了,我怕你会摔倒。”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九九鄙视他。
兰仲文微微笑了下,脱了衣服迈进浴缸里,整个过程,九九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身材真是好到爆啊,肌理分明,线条流畅,果然是传说中的脱衣有料。
九九深深地凝视他,睫毛乌黑乌黑。
尽管自家老公的身材已经看了很多次了,但不可否认的是,每次见他还是觉得惊艳。
他沉静地坐在水中,灯光像水晶般流泻在他如白瓷的肌肤上,让他轻抿的唇角染上微笑的光晕,眼波如玦,美丽得使空气都迷离梦幻。
感受到九九的视线,他抬起头,与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她的眼眸温婉宁静。
他的眼底深邃暗烈。
她的脖颈洁白修长,温柔而笑,微微透出失措,“你看我干嘛?洗啊。”
“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告诉我吗?是什么事呢?”兰仲文望着她,眼底的那种光芒,就好像他的生命存在于她的喜怒哀乐之间。
他是如此的深爱她啊。
如此关怀,随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牵动心神。
突如其来的感动有种强大的力量,几乎是一瞬间就惹红了九九的眼眶,他没有说话,可那眼神却印在了九九的心底里,又温又热翻搅着。
“怎么了?”见九九突然哭了,兰仲文有些不知所措,从浴缸里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是捧着稀世珍宝的信徒。
“没事,你不用起来。”九九喊住他,抹掉眼角的湿润,“只是觉得这些年不容易,太感动了,所以才”
闻言兰仲文做沉思状,他看了九九良久,才重新坐回水里,“九九,这不算什么,我们往后还会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直到百年终老,我们都会呆在一块的,再没有什么原因可以使我们分离,这些不容易,我们等到70岁再来感慨吧,现在半辈子还没过呢,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都要坚持走下去,看遍人生风景,细水流长。”
“嗯。”九九重重点头。
“我的九九,不管我们曾为什么分离,为什么难过争吵,将来会遇到什么阻碍,但是我想一辈子和你走下去,不离不弃。”
“我也是。”
“那么,你不要哭了好吗?我还在你身边,我们是如此的幸福。”他从来都是这样耐心的模样,不曾大吼大叫,不曾放弃过她,不曾嫌弃过她,想就这样,一辈子长长久久的牵着她的手,不放开。
九九点头,把泪水眨回去,“我只是感动嘛,又不是难过,你干嘛要哄我。”
“习惯了。”他笑了下,斜眼瞟她,那一眼妩媚生姿,妖娆缭绕,竟一时让九九的泪意奇迹般地烟消云散了。
九九破涕而笑,不禁感慨,“兰花儿,你真好。”
“十四岁那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九九忍俊不禁,“是啊,你怎么那么好呢?我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才能修得与你共枕眠。”
“大抵是我上辈子欠了你吧,说不定上辈子你是我,我是你,那时是我比较不懂事,所以伤了你的心,欠了你,这辈子来还你的债。”
九九听得有趣,提出自己的疑问,“兰花儿,你说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大妈说有,大年初三那天会祈福,可以预测前世今生,九九,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在那天测试一下,看看你的前世今生是什么?但是这样的事情你听听就好,妄不可全心相信,知道吗?”
“真的吗?”九九对这种事情太有兴趣了,虽然没有根据说是真是假,但是她就是被这股神秘所吸引,所以她决定了,祈福那天一定要去参加。
“好了,你刚才要告诉我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九九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把兰念好像有喜欢的人的事情告诉了兰仲文,末了,她提议道:“老公,我觉得青少年暗恋对象这事没什么,但是早恋又可大可小,我觉得你得跟念念谈谈,告诉她,好学生是怎么看待恋爱和谈恋爱这件事的。”
兰仲文微微挑眉,调侃她,“我看你挺懂的吗?你怎么不去做知心嫂子?”
“喂”九九不满了,“我又不是好学生,我拿什么教育念念啊,念念那么听你的话,应该你去说才能起到作用啊,单纯的谈谈恋爱可以,但是不能有下一步动作,不然最终受伤的还是女方。”
兰仲文淡淡嗯了一声,这话有道理。
“你要想啊,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的嘛,谈个恋爱就要谈个十几年,如果那男生有耐心,那么多等几年也无所谓是吧?想当初你还把我拒绝了呢,说大学才可以谈恋爱呢。”她说到这里,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说到这里,当初就觉得你好残忍。”
兰仲文不禁莞尔,眼波深深,“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没耐心,又爱胡思乱想,才那么做的。不过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我看晚上找个时间跟念念谈下吧,女孩子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好,妄不可学她那不学无术的嫂子,不然学费白交了。”
“滚,天天嫌弃我。”
“你错了九九。”他憋着笑,“我这叫认命,不叫嫌弃。”
“绝交!”
九九怒吼,说完开了浴室的门出去,兰仲文在身后哈哈大笑,差点岔气。
两人回到楼下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到了祭祖的时间了,祭祖是要到兰祠的,兰仲文着名贵的红色大衣,面容高贵,没有因为红色而显得媚气,相反,妖气横生,凛凛威然。
他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不挑衣的类型,无论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有独树一帜的奇异韵味。
过去,萧家过年喜欢穿旧时代的衣物,显得大气。但兰家则是喜欢在喜庆的日子里穿大红色的衣服,每个人都穿得像个红包一样,外公是红大褂,兰爸是红长衫,兰妈是红旗袍,也算家族的一种风俗,喜庆的日子穿喜庆的颜色,可以使人神清气爽,备受瞩目。
小时候九九喜欢把头发盘成两个花苞,穿梭着惹眼的金丝流苏,耀眼的流苏垂在脸颊两侧,衬着吹弹可破的肌肤,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大人夸奖像仙童一样,带着浓郁的灵气和贵气。
今日她27岁了,已过了那天真烂漫的年纪,短发别在耳后,散发出沉静的光泽。
如牛毛的细雨中。
她一身红衣,撑着伞,面容洁白无暇。
她宁静地走着,就像烟雨中盛开的烂漫荻花,美丽虚幻得近乎透明。
兰祠在兰宅的后面,步行过去需要五分钟,所以兰家人的没有开车,队伍排成两人一组地走着。
九九跟兰仲文并肩而走,这期间,没有人开口说话,九九见气氛沉默,也不敢开口说话。
兰祠的建筑很古朴,褐木金漆,屋顶飞翘,十二生肖踏于屋檐上,壮丽磅礴。
据风水言,这样的建筑是不可能住活人的,若住活人,必定减寿。但用来摆牌位,可以兴旺家族后代。
广东一代还是很信风水学的,这不是迷信,而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玄术。
风就是元气和场能,水就是流动和变化。
风水本为相地之术,即临场校察地理的方法,也叫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