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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了,可是你做到了吗?”安岑冷嘲地说,“背着我跟阿希搞暧昧?你可真会享福,同时搞人家两姐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怎么样?是你先勾搭她?还是她先勾引你啊……”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嘟一声断了。
秦初挂掉了电话。
安岑的心楸痛成一团。
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绝望在心里翻搅着。
安岑痛得蹲下身子。
她捂住自己沉重压抑的心脏,心里痛得得快不能呼吸了。
没多久,阿希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安岑犹豫了片刻,接起电话。
“安岑,你跟秦初说了什么?你不是说他要跟你分手么?为什么他打电话来质问我跟你说了什么?”
尽管心口处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安岑还是冷冷地勾起唇,“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他就是问我跟你说了什么,我就说了你刚才的话,他就把电话挂了。”
话到此处,秦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安岑挂断。
秦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反复几次后,安岑接通了大哥大,却也没挂掉座机,让秦初听到她与阿希的聊天对话。
安岑左耳贴着大哥大,右耳贴着座机,笑着问阿希,“怎么样阿希?勾引姐妹的男朋友好玩吗?成功了吗?”
阿希倒吸一口气,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安岑,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阿希,我早就知道你跟秦初在搞暧昧了,我之所以一直不说出来,就是想找到证据在揭穿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
秦初没有说话,似乎想先听完她和阿希的对话。
阿希也来脾气了,冷笑道:“没错,我就是勾引秦初怎么样?结婚的都能离婚,况且你跟他连婚都没结,别以为他是你的,还有,就算你去他面前说我,他也不会相信的。”
“是吗?你就这么自信?”安岑反唇相讥。
阿希避开问题,强硬着口气说:“安岑,你跟秦初分手吧,你们性格都太强势了,不适合的,在一起不会有幸福,如果是我跟他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的,只有我这种小女人才适合他。”
“阿希,原来是你在挑拨我和岑之间的感情。”这回的声音并不是安岑的,而是大哥大中秦初发出的,他的声音冰冷得近乎残酷,“你这个恶心的女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安岑就挂掉了秦初的电话,只留下座机,她冷冷勾起唇角,对电话那头的阿希说:“贱货,你以为只有你会玩心眼么?呵呵,我安岑要是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
“你可真够歹毒的。”阿希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味道。
“歹毒?我拿你当姐妹,你在背地里想抢我的秦秦?你他妈心思比我恶心千百倍。”
手中的电话被挂断。
安岑握着座机,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残忍的快意。
秦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安岑慢悠悠接起,秦初立马劈头盖脸道:“你他妈敢在挂一次,我永远不会在给你打电话!”
安岑眼神一暗。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按下挂断键!
她拔掉了电话插头。
空旷的房间死一般寂静。
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
此时她是没有理智的,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报复完,心里只剩一片空荡荡的痛。
电话那头。
秦初一头倒在床上,眼神深处,燃烧着痛苦的火焰。
夜凉如水。
那晚,秦初没有盖被子,他发了很重很重的高烧。
卧室的落地窗大开,夜风混着雨水吹进来,窗边的地毯被雨水打湿,濡湿的,冰冷的,浸满了雨水的地毯有种暗色,就像窗外漆黑的夜。
秦初高烧着躺在床上。
他昏迷着,浑身滚烫滚烫,身体却在静静地,恍如停住了呼吸……
这件事,不管是阿希一厢情愿,还是秦初跟她两情相悦,都已经伤害了安岑,就算她还跟秦初在一起,她也抹不去心里的痛楚,引起秦初,确实瞒着自己跟阿希亲近了。
而病愈后的秦初,脸色变回了一贯的凉淡,他生病的时候,托人叫了几次安岑来看他,她一直没有来。
他坐在安岑隔壁,苍白的面容带着凛冽的寒意。
阿希已经转学了,安岑也在计划着离开尖子班,她现在越发顽劣,又恢复了劣生的模样。
秦初坐在她隔壁,恍如是不认识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这件事本不是他的错,他却还是低声下气去跟她解释,电话被挂了一次又一次,生病了让她来看他,她不来。
她做到如此绝情,如果他在去求她,那他就太没尊严了。
两人之间彻底无话,位置中间直隔了一条狭窄的过道,却又似隔了一光年那么远。
不久,安岑离开了尖子班。
她过上了她想要的自由的生活,打架化妆辱骂老师样样参合。
听说她一天只上一两节课,其他时间都在逃课,成绩烂得一塌糊涂,经常参与女生之间的恩怨打架。
听说一个女生得罪了她的朋友,被她威胁得站在全班面前对她得朋友道歉。
听说她在走廊上骂一班的班主任是矮冬瓜,气得班主去抓她,她到处逃窜。
听说有一对情侣分手,她上赶着去恭喜人家,惹得那个女生当场哭了出来。
她现在的行为已经不止是顽劣了,而是讨人嫌了,到哪都被人谈论,名气大得很,几乎全校都是她的朋友,三教九流,到哪都有人跟她打招呼,给她买饮料零食。
高三后,秦初越发冷漠,他的眼珠,凉淡得像是空的。
秦初安静地学习,闭频了一切关于她的消息,当一个人不在稀罕你的爱时,千万别乞怜,秦初每天醒来,都这样告诉自己,只有告诉自己别犯贱,他才能熬过那丝几欲穿透他的胸膛的痛苦。
爱不需要表现出来,不需要说出来,但如果对方不要了,那么就好好的隐藏起来,与沉默做老朋友。
他将心思全神贯注在学习上。
距离高考只剩60天,尖子班陷进了空前的压抑。
整个尖子班笼罩在高考的压抑气氛中,连空气都仿佛被凝固了,放眼望去,一片黑乎乎的脑袋,不管是午饭还是晚饭,基本都是由家长送来,尖子班的学生几乎没离开过教室。
同学们有的低头沉思,有的奋笔疾书,耳朵里容不下任何八卦新闻,只有学习,他们双眼放光地啃着书,教室里听不到一点声音。
听到的,只有压抑的呼吸声。
所有人眼前都摆着一沓高高的复习资料,练习册,练习卷,秦初轻松地做完一张张练习卷。
他和安岑的恋情也随着感情破碎那天,在校园里烟消云散了,各科老师反而放心下来,他们对秦初的期望太高了,眼下他不谈恋爱了,反而能好好学习。
秦初安静地仿佛是不会说话的,他填完志愿表,神情有些恍惚。
他填了北京大学。
不知道安岑会去哪里。
他们已经一年没联系了,秦初叹了口气,拿起随身杯去走廊的尽头接水。
远远地。
一个女孩向一个男孩递了一封信,那封信是粉色的,什么字都没有写,却透着暧昧神秘的气息。
那个男孩叫周舟,他有着一头棕色的卷发,浅瞳细长。
而那个女孩,笑容妖娆,正是安岑。
秦初一怔,呆呆地站在走廊上,斜飘而来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头发和面容,他恍若未觉,失魂落魄地立在过道上。
他的影子斜斜地映在地面上。
长长的。
孤伶伶的。
手中的随身杯跌落在地上。
雨水很冷。
他的面容渐渐变得苍白,胸口的血液一点一点凝冻……
安岑从远处走来,看见来人是秦初,他的眼像是漆黑的深洞,就像永无光明的寒冷。
她怔了一下。
见他如此失魂落魄,见他如此苍白的面孔,安岑的心骤然一疼,她下意识停在他面前,她不想再坚持下去,她想秦秦了,想回到他身边,跟他好好在一起。
一年的时间,足够她想明白很多事情,一开始她怎么也无法放下那个疙瘩,后来她终于忍不住,跑去问了兰仲文,让他指点一下自己,兰仲文一直聪颖得可怕,他懂的道理,看事情的方向,永远比别人高明。
兰仲文抿了口茶,眼波淡漠地说,“这些事,以他最后的态度来判断,应该是你错了,一个人要是厌倦你了,不爱你了,是不会多次找你解释的。”
“可是他们背着我打电话见面。”
“那也许他有原因呢?你听解释了吗?”
安岑没说话。
兰仲文淡淡瞥了她一眼,已明白了,他凝着眼问:“他和你分手后,有找女朋友么?或者,他有跟哪个女生关系比较好吗?”
“没有,听说他一心学习,几乎没朋友。”
“所以我才说这件事是你的错。当初那个阿希承认了喜欢他,如果他真是你想的那种人,跟阿希玩暧昧,脚踩两条船,那么在你们分手后,他应该会选择跟阿希在一起,或者跟别的女孩交往,可是这么久了,他单身一人,你说这是为什么?”
安岑仍然没说话,但心中早已翻起一层滔天巨浪。
兰仲文讲的话,句句直击心房,他跟秦初是完全不同的,兰仲文擅长掌控人心,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可以凭着自己缜密的思维判断出来。
而秦初不擅表达自己,起初他会试着去解释,如果对方不给他机会,他就会选择沉默。
而就算秦初讲的话和兰仲文一样有道理,安岑也不会听的,因为兰仲文是局外人,也是一家人,所以安岑会相信他。
“安岑,以他的条件,想找一个优秀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