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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起来了吗?不然怎么跟你讲话的呀。”九九赖在床上撒泼。
“嗯呀,快起来了,记得喝牛奶。”
“不要!我要赖床。”
“太阳都晒屁股上了还不起来,等下把你屁股烤焦了,快起来。”兰仲文没辙,嘴角微微翘着,两颗眼珠嵌着化不去的温柔。
吵架过的情侣,都会比先前更加缠绵亲密,要是现在能见到九九,他非要亲得她不能呼吸不可。
“屁,我就是睡到晚上也不可能烤焦我。”九九懒懒回答。
秦州雨翻了个身,眼角细缝瞟见九九拿着电话憨笑,就知道她跟兰仲文和好了,她嘴角弯起个欣慰的笑容,这样就好了嘛,如果他们会分手,那世界上还有真爱吗?
九九跟兰仲文整整聊了两个小时,直到兰仲文找不到硬币了,他才笑着说,“糟了,硬币不够了,晚上我们在聊吧,你现在先去吃饭,起来这么久,一定很饿了。”
“好。”九九伸了个懒腰,挂掉电话,起床洗漱,虽然她的脚踝受伤了,去厕所还是没问题的,就是不宜走太长的路而已,回来后,她一边喝牛奶,一边高歌我只在乎你。
秦州雨背对她静静听着,九九的声音空灵婉转,很是动听,她听她唱歌,感觉像被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很是舒适。
没多久,严寻又来了,那张脸仍然那么妖冶魅惑,他给九九带了些精致的糕点,拿在手上晃着,“亲妹,你看我给你带了些什么?”
九九看也没看,继续把头埋在歌谱中,聚精会神地看着,“谢谢你的东西了,多少钱,我还你吧。”
严寻脸色一凝,“亲妹,你怎么了?我们都谁跟谁了,你怎么还跟亲哥客气呀?”
严寻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昨晚的电话那个人跟九九讲了什么?
九九看了眼还在睡觉秦州雨,放下手中的歌谱,开门见山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别认什么哥哥妹妹的,我昨晚想了下,这样不好,以后还是跟之前一样吧,自由自在。”
跟之前一样?那就是不做朋友了?严寻一愣,“亲妹,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男朋友不让你跟我玩?他跟你说什么了?”
严寻往前走了一步,拉住九九的手,被九九用力甩开了。
他脸色一冷,站在九九身前一言不发。
“不是的,是我不想跟你玩了,咱们不是一路人,做朋友也没意思。”
“怎么没意思了?昨晚我还跟你分享了我喜欢的女孩,你还说咱们慢慢追,来日方长,今天怎么就变脸了?”严寻也不知道怎么了,她都说没意思了,自己就该潇洒离开的,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咄咄逼人,都不像他自己了,这样不是自找耻辱么?
他以为他说几句重话,萧九九总会心软,岂料她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听不懂么?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如果你还有自尊,你应该离开。”
“亲妹,我心里已经认定你是我的亲妹了,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我不知道你怎么说变就变了。”严寻一脸无辜,那颗泪痣因为疑惑而变得妖娆,他从钱包中取出一道护身符,“我今天早上还去志莲净苑给你求了一道平安符,就算你不想跟我做朋友了,也收下这个吧,保平安的。”
“不用了,如果你真的拿我当妹妹,那就尊重我的决定吧。”
“嗯,如果我尊重你的决定,你可以也尊重我一次么?这道符是我特意为你求的,还上了长寿香,填的是你的名字,我留着也没有用,你拿着吧,就当护身符了。”
九九心里叹了口气,既然说了要隔断他,就不要在心软了,她把严寻递过来的护身符推了回去,“对不起,这东西我真的不要,如果你觉得不知道怎么办,那就丢掉吧。”
“丢掉?”严寻表情受伤,他从来没被人这样狠心的拒绝过,就算不跟他做朋友,也没必要这么绝情吧?这句话,就像把他的情意随意地丢进垃圾桶里,他的眼珠暗了暗,有些无措。
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办,萧九九好像被铜墙铁壁包围了起来,他靠近不了她了,追过那么多女孩,第一次被人用这种近乎侮辱他的态度拒绝,他心里难受,沉甸甸的的,很是压抑。
“没错,如果你用不上,就丢掉吧,给我也没用,我不信这些的。”九九不想在跟他拖泥带水了,低头看着手中的曲谱,“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要忙了,你随意吧。”
严寻嘴张了张,却说不出什么。
他慢慢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九九一眼,眼中隐着痛苦的神采,“九九,我不是一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你不喜欢,我不会勉强你的,你想做陌生人,那我们就做陌生人吧,昨天打扰你了,我在这里跟你说一声抱歉,下次见面,我不会在跟你打招呼了,你不用刻意躲着我,也不用拘谨,我不会造成你的困扰的。”
九九没回话。
“不过我之前帮你拍的那张照片被流传出去了,现在帖在学校的公告栏上,很多人都看好你,如果你有兴趣,来竞选下一届的校花吧,最后希望你以后可以幸福,衷心祝福你。”
严寻说完就离开了,身影带着无尽的遗憾。
秦州雨从床上坐了起来,“校花,哇,九九,你好厉害,居然要参加校花竞选了。”
九九一脸无奈,“谁说我要参加了?还有,你居然没睡着?你听了多久?”
“呃……”秦州雨尴尬吐舌,“从你和兰仲文讲电话的时候吧,哎呀,不要说这个啦,说说校花的话题,九九,哪个女孩不想当公主啊?你去参加吧,我看好你。”
“不想去。”虽然她自己心里是雀雀欲试的,但是她知道兰仲文一定不喜欢她参加这种竞选,她还是别拿两人的感情去挑战这种可有可无的竞选了,反正她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不需要通过这个竞选去吸引男生来追求她。
------题外话------
下面要去台湾咯,据说序序已经跨越好几个城市了,你们说,九九要去参加校花竞选不?宝贝们给我留言哈,让我知道大家喜欢校花情结不。
第十二章 葬礼()
1987年,台湾破除了30多年的戒严禁令,开放大陆探亲,很多人回到大陆,哭得一塌糊涂。
这时期的台湾多是圆拱门灰瓦尖顶房,楼身上全是玻璃窗,每一层至少有8个窗户,上下各两行,看起来颇为洋气。
大街宽敞,一眼望去,全是竖向广告牌,挂得非常显眼。
88年,四大经济特区正在试验起飞,完整的工业体系建立起来,庞大的市场被拉动,能力惊人。
四大特区被小平爷爷一点,经济比国内其他城市要富裕得多,早早废除统一工资,人均工资达到了500元以上,而依靠金融和外贸拉动的港澳台正在腾飞,整体比大陆卓越风光。
九九和兰仲文背着包坐在计程车里,此次飞行80分钟,九九在飞机上看书看累了,现在没有精神,靠在兰仲文肩上睡觉。
兰仲文看着车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没什么表情。
就快要见到自己的外公了,兰仲文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觉自己的心像一艘被洞穿一个大窟窿的船,不断往里灌着水,他想去忽视的,却掩饰不了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当年父亲来台湾谈火车业务,他跟着一起来,中途他天真的跑出来找妈妈,他还记得,那时台湾戒严禁令,街上都是官兵巡逻。
经过一处拐角,兰仲文的手不觉抚上心脏处,平静的容颜下,隐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恐惧。
他的手指微微蜷着,很是拘谨,睡梦中的九九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她的睫毛抖了抖,睁开眼,就见兰仲文表情一片惘然。
九九吓了一跳,小手叠放在他抚着心脏的手上,“兰花儿,你怎么了?怎么捂着心脏?是不是心脏疼吗?”
兰仲文轻轻摇头,“没有,只是想起那年的事情,心里有些难受。”
是了,满怀期待的他以为可以见到母亲,却在母亲的无情拒绝后,胸膛被子弹洞穿,要不是子弹偏离了心脏一点点,或许就没有今日的兰仲文了。
九九靠在他怀里,抚着他的伤口轮廓,心疼道:“不难受了,我在你身边呢,我陪着你。”
兰仲文轻轻点头,笑容苍白。
九九心里担忧,双手拢紧,环抱住他,“你母亲葬礼是什么时候?我可以参加么?”
“可以的,就在明天。”兰仲文伸手回抱住她,语气毫无起伏,“我们就是去参加一下形式吧,其他都用不上我们的。”
身为亲生儿子,到了最后也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以及遗体,只能出席葬礼,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
但是讽刺归讽刺,有些事情还是要去面对的,兰仲文之所以会来参加葬礼,就是为了打开心里的结,至少他要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抛弃他。
叶老爷子住在美丽岛高雄,面临海峡,环境静谧优美,很适合养老,计程车司机把九九和兰仲文送到目的地,阳光有些大,九九伸手挡住照得她眼前发黑的毒辣阳光。
远处,叶宅隐在十几颗参天棕榈树后面,颇像缅甸的宫殿,圆顶白瓦,门前竖着四根大柱子,雕龙刻凤,巍峨壮观。
九九第一次见到这种白色宫殿型建筑,觉得新奇,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左右瞧着,兰仲文叫她在遮阴的树下等着,自己走上去对门口的兵讲了几句什么,那个兵就进去通报了。
“真漂亮。”九九见兰仲文回来,不禁感慨广阔的天地,蓝的天,绿的树,红的花,白的瓦,还能从静谧的空气中,闻到海浪的涌动声,这里离海应该很近。
兰仲文莞尔,“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确实挺漂亮的,前面是海,到时候我带你去玩玩不?”
“好啊。”虽然广州也有海,但是台湾的海是台湾的海,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