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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一种吸引人的能力,唱歌过分好听,总喜欢在课间哼几句谭咏麟的歌,讲话又幽默,不久,就吸引了不少女同学的注意,其中包括戴雪和辛璇。
也不怪大家都喜欢他,蔚北北打小就聪明,会看人说话,还长得绝对帅气,随着蔚校长在校地位攀升,蔚北北愈加突出。
戴雪和辛璇总是堵坐在过道上,听蔚北北唱夏日寒风,“说爱我百万年的她,今爱着谁,我虽不怪她,带走旭日,却一生怪她,只带走痴痴的心,剩底眼泪……”
这首歌一度风靡乐坛,在80年代可以说家喻户晓,小街小巷都在播放,后期在电影开心鬼里反复出现。
但我不喜欢他,因为我的偶像是张国荣。
80年代。谭张争霸。
无人不晓。
1984年,光芒四射的巨星支撑着整个香港乐坛,尤其以谭咏麟和张国荣两人的竞争最为激烈和突出,两派歌迷经常发生口水大战,争霸彻底白热化,非吵即骂,甚至发生肢体冲突。
那个时候。
谭咏麟拿奖,粉丝互殴。
张国荣拿奖,粉丝互殴。
可谓每次颁奖典礼,台下都会打成一片。
喜欢谭咏麟的粉丝不屑和喜欢张国荣的粉丝做朋友,而张国荣的粉丝,亦鄙视谭咏麟的粉丝。
我和蔚北北就是这种关系,他是谭咏麟的头号粉丝,书包衣服挂件都映着偶像的样子,随口说出一首谭咏麟的歌,他都能哼出调子,倒背如流。
在喜欢张国荣的我眼里,是看不爽他的。
张国荣。
哥哥。
是我心底的明月。
家里有所有张国荣的唱片,每次心情低落时,就会拿出那一张张珍贵的唱片倾听,那悲凉清澈的声音,直入血液灵魂。
一开始,喜欢跟同学打闹的蔚北北常常靠在我桌上,见我苦思冥想解程式,还会开玩笑话,“这么简单的程式你都不会解吗?”
我心里抵触他,抿嘴不答。
他笑着用手提点,“x-2=x(x-2),x—2=x^2—2x……”
我完全听不懂,但他说得这么胸有成竹,应该是不会错了,于是我竖着耳朵倾听答案,再抄到练习册上。
不止对我,他对班上所有同学都这么友好,他是高大上的,帅气张扬的,享受女生追逐的爱慕眼光,引无数娇娥尽折腰,包括外班的,上下年级的,筠不断向他抛出求爱橄榄枝。
第二十一章 男神()
有时候,我觉得蔚北北其实挺不错的,睦邻友爱,不该因为他是谭咏麟的粉丝而对他存在偏见。
我成绩不好,解不出程式,蔚北北就顺手帮我填上,有时直接把他的作业借我抄,大方随性,惹来一大片女生羡慕的目光。
也惹来兰仲文的不快。
兰仲文见我乐颠颠地抄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皱起英挺的眉唤了我一声,“萧九九。”
“嗯?”我头也没抬,认真抄着从蔚北北那借来的作业。
“你答应过我什么?”兰仲文抽走我的作业,将我千辛万苦写上去的答案撕掉了,“抄袭不算,重头写过。”
蔚北北喜欢受众人的吹捧,所以对每个人都好,但并不见得就是真心的,九九本来就是班级里成绩最差的一个,蔚北北就是冲着这点,才对九九好,以达到友爱弱小同学的光辉形象。
而懒惰如萧九九,要是照着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下去,她迟早把刚累积起来的知识丢光,变成一个只能依赖蔚北北的可怜虫。
我看着作业本被兰仲文撕掉,接着蔚北北的作业又被兰仲文收走了,我大大地肉疼了一把,“喂,他作业借我又不是借你,你干嘛收我的?”
“身为你的同桌,我有权监督你。”
我苦着脸。
兰仲文又轻飘飘补了句,“身为班长,我还有特权可以向老师揭发你。”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同桌一场,你真的要这么对我?”
“嗯哼。”
“真的要这么无情?”我抱住最后一丝希望。
“嗯哼。”
我气得说不出话,扭过头,支着下巴生闷气。
良久。
久到我差点瞌睡了,身边还是没有动静。
我气鼓鼓回过头,旁边那位气定神闲,压根就感受不到我的怒气,思绪沉浸在几何书中,专注认真。
闹了半天,我这气白生了?
不到一星期,蔚北北就成为所向披靡的万人迷,在校威望仅次于兰仲文。
兰仲文无论相貌还是成绩,都惊为天人,在校任官数职,本是最万众瞩目的男神,但他天性疏离,浑身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而蔚北北性格跳脱,开朗,幽默,帅气,令他人气爆崩,成为学校一道鲜明独立的风景画。
小考刚过,蔚北北就与一位四班的同学打得火热,谈起了学校禁忌的早恋。两人甜蜜的逛着唱片行,打算入手一张谭咏麟唱片。
唱片行里。
有颗不安分的小脑袋在唱片堆里三挑四拣,海藻般的长发垂在肩上,蓬松而慵懒。
眼珠淡静如海。
正仔细的梭巡在唱片包装的字上。
萧九九。
蔚北北一喜,正要唤她,瞥见她手里拿了张张国荣的唱片,脸色一沉。
所谓张谭争霸就体现在这里。
蔚北北看似随和,实际执拗得可怕,他是不容许自己的朋友喜欢敌方偶像的,换句话说,他不会和张国荣的粉丝做朋友。
就这样,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蔚北北就开始冷淡我,有时我问他问题,他也是爱搭不理,甚至露出不耐烦的厌恶。
我虽然成绩不好,但内心敏感,擅懂察言观色,这也是拜一班所赐,被人孤立惯了,也就开始会看脸色了,跟他说了几句话,知道他态度炎凉,也就渐渐和他保持距离。
对此,兰仲文却是乐见的,这下没人帮她,她就愿意学着独立了。
对此,我也没什么反应,他不把我当朋友,我也不用去巴巴去缠着,我人缘不好,但总是有骨气的。
“你要是不懂可以问我,但你要先试着解题,这样才能进步。”见我闷头答题,兰仲文似笑非笑,说着每天千篇一律的话。
我指着一道复数,“我试过了,可是还是不会。”
兰仲文的眼皮微微一抬,落在我的书上,“看到i的平方就用—1带进去,比如看到指数大于2时,就一个2一个2的减……”
我一脸迷茫的听着,小脸皱成一个苦瓜。突然觉得,蔚北北肯帮我写就好了。
兰仲文见我一副不开窍的傻愣样,摇了摇头,“你先解,解错也没事,等会解完告诉我,我帮你批作业。”
我继续咬笔头发呆。
实在不行了,我只好改写语文。
好不容易煞费苦思写好一篇作文,我美美的赞了一下,就被兰仲文顺手拿过去了,他看了看,居然学着老师的样子,拿出红色笔在我文中打分。
圈出两个错别字,一个成语颠倒。
我大囧,他已经把分数打上去了,满分130,他给了我62分。
居然不及格?
我一把抢过我的作文本,怒目圆瞪,“你干嘛在我的作业上打分?”
“先打分也没事,反正语文作业都是我批的。”兰仲文笑意缱绻,“你看,相形见绌,是绞丝旁,不是提手旁的拙,清澈见底,是三点水,不是双人旁的彻。气定神闲不是气闲神定,颠倒了。”
他的声音里有令人动容的穿透力,我弱弱哦了一声,觉得抬不起头。
这简直比被老师批评还难受。
明明是同年龄的孩子,怎么就差那么多呢?一个天,一个地,把我说得想钻地洞。
“还有什么不懂的要问吗?”兰仲文望着我,眼珠诚挚而清澈。
我心神微微一荡,低头翻书包,“我还是去写政治作业吧。”
太妖孽了。
心脏受不了了啊。
“嗯,不懂就问我。”
我点了点头。
跟兰仲文打交道太累了,他软硬不吃,滴水不漏,不像蔚北北那么好说话,把程式都写出来,而是只教不解,只给你思路,不给你答案。
让你知道一半,猜一半。
特别煎熬。
第二十二章 狂潮()
过了十一月,学校为了改变过去那种《一支粉笔一张嘴,一面黑板讲到底》的传统教学方式,特别对全市展开了精彩的开放式课堂,到时候来参与听课的教师,家长,多达400人。
此次方案由蔚校长提议。体验全新课程概念,引导学生独立思考。
尖子班是全年级重点栽培班级,为了能在中考时爆发出惊人的成绩,学校决定保留一班的实力,经过慎重考虑,让二班参与此次活动。
但二班不能没有一个突出的主心骨,于是学校名人兰仲文被特批参与二班活动,他白天仍在尖子班上课,但放学后要到多媒体室参加二班的培训,多媒体室宽敞明亮,有台先进的放映机,从国外引进。把写好的资料投到放映机上,大屏幕就能显示,可以说是很高端的器材。
这是个荣耀象征,二班的同学分外激动,踊跃,认为此次会有一次质的飞跃,尤其还能和年级第一的兰仲文相处,他总是离他们远远的,站在最高的地方,叫他们伸长了脖子才能仰视。
这回终于可以一睹风采了。
二班无论男女同学都乐坏了,暗恋的,明恋的,痴恋的,崇拜的都可以名正言顺窥视他了,还可以请教难题。
兰仲文参加开放式课程后,学业比以前重了一倍,他不止要记一班的笔记,二班的笔记,还要抄一班的习题,抄二班的习题,忙得和陀螺似的,一刻不停。
冬天的雨穿堂而来,寒气逼人,淋得人瑟瑟发抖。
我裹着雨衣走进教室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冷了。
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