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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在刘家最后一位大师封窑之前,东瀛的富商曾经用大价钱请刘老烧制了一批瓷盘。这批瓷器的数量大约在三十个左右,它们大多都收藏在海外东瀛的各大博物馆里,华夏只有本馆和帝都美院留有两尊,眼下我们看到的就是其中之一。
很难想象瓷盘里这样一条活灵活现的游鱼是刘老一笔画成的。
刘老一手转动瓷盘,一手执笔悬空而立,一转一笔就是一条鲤鱼,三十几个盘子,没有一条鲤鱼的造型、神采是一样的,制瓷的技艺可谓是登峰造极。
有影像资料显示,出窑当日,东瀛的富商是跪着从刘老手里接过瓷器,再小心翼翼地装箱送回国内的。可惜的是那时候我们很多人不懂得珍惜,这样出神入化的技艺现如今已经失传了。
刘老逝世后,刘家的瓷器匠人虽然还能烧制出精美的瓷器,但技艺与画工比起刘老,却是远远不如了。”
听完导游这番话,电视机前的观众和现场的嘉宾们都在叹气。社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例子并不少,在各行各业都有。传统文化和技艺受各种局限所致,在当下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很难生存,该如何维系和发展,需要靠更多的专业人士和群众一起努力去开拓和传承。
“哇塞!这些真的是你们自己拉胚自己画的啊!”沈蔚然看着十个人最后烧制出来的成品惊叹不已,特别是穆媱和梁梦手绘的“花开富贵”和“年年有余”这两件作品,比起市面上卖的那些装饰瓷瓶,卖相一点都不差,而且神韵还更好。
“姐姐很厉害的。”俞静白点头赞道。
“是啊!媱姨和梦姐艺术素养都很高,戏曲、书法和国画都不差!”凤于飞倚在穆子扬怀里也忍不住佩服道。
第三百三十章 没有准备()
早在拍摄计划出来之前,节目组的筹备人员就已经跋山涉水来到此地提前做了铺垫和准备,第十期的拍摄工作,导演组都是掐着时间走的。
第一天的拍摄任务量比第二天重,这是在以前的节目录制里从来没有过的,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导演希望把最好最触动人心的部分放到最后在进行。
第二天的上午的拍摄是以嘉宾们最熟悉的形式展开的,大家在古村里玩游戏,找线索,一边参观一边拍照留念,整个过程进行得都很顺利。
中午吃过午饭后,大家坐着大巴回到昨天制瓷的地方取回了自己亲手烧制的作品,简单休息过后协助节目组一起为村里的老人准备寿宴。
作为一档文化体验类节目,这样的环节不止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是仪式感很重的。
婚丧嫁娶、生老病死在华夏人看来都是人生大事,孩子的出世和老人的寿辰在各个民族、地区的风俗里都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这一天虽然不是重阳节,但却是村内很有名望的退休老教师胡老师过八十大寿的日子。早在开年之初,胡老师的家人就在筹备老人的寿宴,而节目组的到来无疑给今天的这场寿宴增加了一抹特殊的色彩。
在十位嘉宾和镜头的带领下,观众跟随着他们一起见识到了赣州古村的民俗寿宴,一直以来都已优雅华贵高大上示人的穆媱在寿宴上展现出了她极接地气的一面。她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捧着酒杯,一桌桌地和人敬酒,态度和蔼亲切,举止端庄随和,从未见过穆媱这个样子的凤于飞在一旁都看呆了。
在大世家中能全盘主内的女人都不简单,待人接物、人情往来,无一不是高深的学问,能把这些都做好,一点都不比成为世界级的歌后容易。
赵先生是一个可以让穆媱甘心退掉往日无上的光环,平淡地游走在柴米油盐这等小事之中的人,那么她自己的那一位良人呢?会是穆子扬么?还是和安子崬,或者如遥远的那个他一般呢?
镜头转得很快,凤于飞眼里的迷茫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时刻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穆子扬捕捉到了。
“那个时候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呢?”穆子扬忽然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问道。
他的气息很轻很烫,吹在她耳边,那一小点燥热很快扩散到了全身,凤于飞不适地扭了下身子。
“专心看节目,等结束了我再告诉你!”被凤于飞水汪汪的凤目注视着,穆子扬习惯性地点头,沉溺在那一眼清泉里。
凤于飞的眼睛大而长,眼里总是泛着水光,远看并不如李沐晴那般神采夺目,但眉宇间藏着淡淡的抑郁和哀愁,让人忍不住去猜测,想去了解。近看养在两汪泉水里的琥珀色瞳孔晶莹剔透,楚楚动人,与之对视总会让你心中翻涌起无限的怜爱之意。
娱乐圈长得漂亮的女明星有很多,气质好的也不在少数,然而并非每一个颜值高、气质好的人都能幸运地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睛。
巩琳眼里的霸气与风情,李沐晴的狡黠灵动,凤于飞的纯美凄清……她们的眼睛配合各种眼神的运用,赋予了角色独一无二的神韵,过目难忘。若不是那样一双妙目,又怎么能塑造出一眼误终身的程蝶衣来呢。
觥筹交错里笑语渐歇,夕阳的余晖洒在古村,给这座百年村落披上了一件柔美的纱衣,纵使伫立在红尘中,却依然宁静淡然。
行走在村头,这个季节的游客不多,拒绝了一些路人的合影和签名,凤于飞走在前面,麦乐跟在后面,随后还有跟拍的专属摄影师,正是他一路走来默默跟在旁边,记录着凤于飞在节目里的每一个瞬间。
还记得那天录完节目后的晚上,凤于飞和麦乐赴何炯的约,见了欧阳台长。说来也好笑,那时候他信誓旦旦许下豪言,但凤于飞并没有以此胁迫节目组为她多做些什么,或者进行特别的调整。
现在看来当初这一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为了制衡她,节目组特地请来了影坛文艺女神梁梦,而为了限制梁梦,欧阳台长又借用凤于飞的名义邀请了穆媱。原本的穆媱已经被节目组说得很心动了,但真正促使她走下神坛,主动参与到真人秀节目的拍摄中来的原因还是因为穆子扬。
穆媱是穆子扬的小姨,穆子扬年幼丧母,穆媱一路看着他成长也算半个妈妈了,对于他的请求,只要是合情合理的,穆媱从来都不拒绝。不止是穆媱,穆家和程家对这个孩子都很疼爱,也很宽容,也是这样的成长环境才造就了那样一个不着调的穆大少。
那阵子正值穆子扬和凤于飞的感情的冰河期,周二反对担当他的说客,他只能向穆媱求助,曲线救国,但没想到一趟戛纳电影节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时至今日,穆子扬只能隐约感觉到凤于飞之所以转变心意是因为那一场电影,但究竟具体为何他并不能肯定。
“这是……”
除了俞静白之外,其他人在此之前都不知道那天傍晚凤于飞经历了什么,导致她回来的时候眼睛都是通红的。而俞静白那天就算看到了凤于飞因为什么而哭泣,却仍是不了解那一幕真正触动她流泪的点在哪里。
俞静白隔水相望,看到凤于飞和麦乐已经散步游走到了村口,就在此时,凤于飞忽然停下了脚步。顺着凤于飞的目光,俞静白看到了人世间非常美好的一幕,就是这样恬静绝美的人伦之乐,将凤于飞的心戳得血肉模糊……
在古村村民修建给观光的游客休息的石板凳上,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正扶着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同坐在凳子上看着村口回忆过往的时光。
老太太目光浑浊的倚靠在老者身边,眼睛看着儿子指的方向,静静地听着他说起年幼时调皮捣蛋在哪里挨她打的事情。虽然眼睛看东西都很模糊了,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很认真努力地听着、望着,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
天边的薄云被风吹开,夕阳的光从背后照过来,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昏暗不明,却给他们镀上了一层带着柔柔的毛刺的金边,那光芒神圣得耀眼。
二十年后,她地球上的双亲也垂垂老去,他们是否也会和她们这样静坐在傍晚的湖边,吹着微风,脸上挂着怡然自得的笑容呢?
再过个二十年,又会有谁可以代替她扶着可能已经走不动路的他们,出来晒一晒久违的夕阳,陪他们追忆那些看似平淡却无比温馨甜蜜的往昔岁月呢?
多年以后,当皱纹也爬满了她的脸,眼眉低垂,再也看不清星辰,又会有谁陪着她漫步黄昏,和她一起看细水长流,不复东回呢?
【海枯石烂的太少,地老天荒的好早。】
人世间最质朴纯粹的骨肉亲情在那一霎那深深打动着她,越是回忆,越是鲜血淋漓。
活了两段人生,只有到了这一刻,她才真切地感知到了她生命的不圆满。
在地球的时光是否有人替她接续,她不知道,只能借用那个缥缈的梦境来安慰自己,是这个时空的凤于飞和她交换了人生,延续着她的之前轨迹,过着简单美好的生活。
可是这个时空的她混得很失败,豪情壮志、谨小慎微都没有能把凤于飞该走的人生道路走完,甚至连自己都差点弄丢了。
不放下那段过往就无法真正融入到这个时空,舍弃、妥协的多了又会把最真的自己消磨一空。
这十几年来,令她感到为难和痛苦的,永远都是内心和情感的煎熬,而不是外界的批评和指责。
“我们到旁边去坐坐吧。”俞静白的及时出现才没让凤于飞的失态被游客围观讨论继续扩大,不然第二天的八卦新闻可真不知道该怎么传了。
“好了好了!别拍了!都散了吧!”麦乐和几位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一起把游客驱散开,同时制止了游客和摄影师拍照的举动。俞静白递给凤于飞纸巾,带着她背对着众人坐下,握着她的手,陪她坐在湖边看着水面出神。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幕给我的触动那么大,让我难以自控。我想到了外婆,想到了爷爷,想到了游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