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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辰摇摇头,道:“是良辰自个儿做错了事。”
说着,她便将手里的两封信递给一旁的周氏,道,“大舅母,这是菀表妹的信,先前……先前蕙表妹同菀表妹闹脾气,恰巧瞧见一丫鬟手上有菀表妹的信,便偷偷藏了起来。良辰不晓得该怎么做,若是说出来,怕是会让蕙表妹和菀表妹姐妹生出间隙,又怕蕙表妹生良辰的气,可是……可是良辰一直很自责,今日终于说服了蕙表妹将信归还,希望大舅母千万不要责怪蕙表妹,她只是小孩子脾气,要怪就怪良辰,我是姐姐,理当看着她才是。”
这么一番乖巧懂事的话,叫人如何责怪?而且不过知比蕙姐儿大了两个月,哪里能担得起姐姐的责任来?
周氏垂了垂眼,这苏良辰的伎俩在她眼里自是算不得什么,只静静不说话,就看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蕙姐儿也真是的——”
苏良辰立马道:“不是的,蕙表妹小小年纪离了娘亲,心里肯定很难受……其实良辰还是很羡慕蕙表妹的,至少还有个像二舅母这么好的娘亲。今日这事,请老祖宗和大舅母只责罚良辰一人。”
老太太晓得这外孙女瞧着懂事,可毕竟年幼,在府中规规矩矩,整日跟在蕙姐儿身后,乖巧懂事,其实心里怕是自卑着呢。这养在跟前的人儿,总归是有感情的,何况是亲生的外孙女。
老太太听了便侧过头瞧着周氏,道:“你瞧着该如何?”
周氏并未犹豫,早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只笑笑道:“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事儿,何须惊动老祖宗?如今老祖宗都发话了,儿媳瞧着,这事情便这么过去得了,什么责罚不责罚的,省得到时候伤了姐妹间的感情。我瞧着蕙姐儿只是偷偷藏着信,并未将信扔了,怕是当时一时兴起,如今知错能改,能将信拿出来,便还是个好孩子,老祖宗你说是不是?”
周氏这话说的颇为大度。
老太太很满意,可听着她这话,如何不晓得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毕竟这儿媳最心疼的便是那小孙女。她也心疼啊,可这事儿若追究起来,的确如外孙女所言,会伤了几个姐妹间的感情。而且外孙女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若真的责罚,岂不是让那些不明情况的人说她这个老婆子只心疼孙女,不把外孙女当成自己人吗?
苏良辰听了周氏这话,便乖乖道:“多谢大舅母。希望菀表妹收到这信能开心些。”
姚氏是个没有心机的,如今当了娘亲,自是最心软,见不得孩子受委屈。先前那姜令蕙好不容易肯亲近她这个继母了,她自然舍不得责罚,如今周氏大度,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说道:“嫂嫂说得是,这蕙姐儿终究是个苦命的孩子,算是儿媳替她求求情,别怪罪蕙姐儿。若当真要追究起来,还是我这个娘亲的过错……”
老太太对姚氏颇为偏袒,目下听她这么说,便心疼道:“你之前十月怀胎,如今又辛苦的照料祐哥儿,这管教孩子的事儿,哪能怪你,要怪也该怪罪老二——”
姚氏忙道:“老祖宗,二爷已经收敛许多了,您就别怪罪他了。”
瞧着姚氏这副紧张的模样,老太太本是生着气的,这会儿也忍俊不禁,叹道:“你呀,就知道护着他。瞧瞧他那德行,不晓得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能娶着你这么个会心疼人的媳妇儿。”
这话说的姚氏脸一红,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不过今日这事儿算是这么过去了。
之后周氏同姚氏一道出了老太太的跨院,姚氏对着周氏一脸歉意道:“嫂嫂,我代蕙姐儿同你赔个不是,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周氏捏着手里的两封信,道:“我一个大人,哪能同小孩子计较?只是弟妹,我同你说说心里话——这蕙姐儿离了生母固然可怜,可你断断不能纵容她,下回若是做错事儿,你再继续护着她,等日后长大了,指不准做出什么事情来。小孩子该责罚的时候责罚,该宠的时候宠,就说璨璨吧,我将她当成宝贝,可若是做错了事儿,我也不能睁只眼闭只眼,还是得教训教训,不然这孩子可是要被养坏的,一味的袒护,那绝对不是疼孩子,而是害孩子。”
姚氏点点头,道:“我知道嫂嫂的意思。我会多看着点儿的。”
周氏道:“那就对了。若是你怕孩子记恨你,责备的事儿你便让二弟去,你在边上护着,这么一来,不但孩子教好了,她还能念着你的好来,越发同你亲近了,这才是一举两得。”
姚氏笑吟吟道:“我记着了。还是嫂嫂有法子,让我训斥孩子,我当真是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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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刚同姚氏分开,沿着石子路朝着东院走去,便见不远处穿得粉粉嫩嫩的女儿过来了。她上前瞧着女儿拧着眉,这才问道:“怎么了?谁惹咱们璨璨生气了?”
姜令菀瞧着自家娘亲,倒是没打算把姜令蕙截她信件的事儿告诉她,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小女娃,这些事情还是能自己解决的。
姜令菀撇了撇嘴,声音软软道:“娘,我有事儿去找三姐姐,待会儿就回去。”
平日里女儿去西院,除了去找四丫头,便是去看祐哥儿,哪里会专程去找三丫头?周氏想了想,估摸这大抵是女儿知晓了那事儿,心里也叹着自己这女儿的确是个聪慧的小姑娘。
周氏望着女儿这副模样,晓得她自己有主意,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便略一弯腰,将女儿抱了起来。
姜令菀下意识抱着自家娘亲的脖子,见她抱着自己往回走,翕了翕唇疑惑道:“娘?”
周氏眉眼含笑,道:“那两封信,娘给你拿来了。”
姜令菀顿时有些诧异,一是诧异娘知道这件事情,二是诧异那姜令蕙居然没把信扔掉。
周氏继续走着,见女儿不说话了,眉眼还弯弯的,这才顿了顿步子,忍不住问道:“不觉得委屈?”
姜令菀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带着笑容,同自家娘亲那是心照不宣的,说道:“璨璨原先还以为这信是寻不回来了,这才想着让三姐姐赔个不是,也好出出气,不然我心里不舒坦。如今娘将信给璨璨拿回来了,那璨璨心情好,自然大人有大量不去计较,而且……璨璨才不想让娘给璨璨出头呢,大人同小孩子计较,娘会被人说闲话的……”
她说得有模有样,末了欢喜的在自家娘亲脸上亲了一口,继续说着:“……若是璨璨觉得委屈,下回自己会想法子讨回来的,麻烦娘亲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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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苏良辰既然惊动了老祖宗,那她自然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找她们的麻烦。只是她了解姜令蕙的性子,若当真是姜令蕙自个儿有这念头截她的信件,那这两封信压根儿就不会好端端留到至今。至于苏良辰,今日她独自一人去找的老祖宗,而且还当着她娘亲和二婶婶的面,这般诚恳的认错,哪里还会有什么责罚?
说来说去,不过是被这苏良辰捷足先登了。
只是这苏良辰,小小年纪就如此有心计,当真不容小觑,看来她要小心提防着才是。
姜令菀在罗汉床上翻了个身,细细回忆上辈子这苏良辰的举止。只是她记性素来不好,特别是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哪里会放在心上?在她的印象里,苏良辰不过是个整日穿得素素净净,会念几句酸溜溜的诗,模样生得还过得去的落魄表姐,两人皆是相互看不顺眼的,就算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没多少的交集。
可这辈子,她是要上点心了,不然到时阴沟里翻船可是闹笑话了。
五日后,姜令菀午睡后便同姜令荑一道去玉磐堂上课,岂料路上遇见了许久不见的人。
便是姜令蓉。
姜令蓉离府整整一年,在外头的别院养着,按理说有丫鬟嬷嬷照料着,这日子不会坏到哪里去,可今儿瞧着姜令蓉,倒是让姜令菀和姜令荑吓了一跳。
大抵是因为回府,这姜令蓉特意穿了一身崭崭新的桃红色蝴蝶穿花妆花褙子,双平髻上簪着粉绸绢花,垂着长长的流苏,小辫子静静垂在胸前,使得整个人看上去乖巧又讨喜。只是这姜令蓉一张小脸瘦巴巴的,苍白得可怕,而且丝毫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该有的圆润之感。
这一瘦,越发衬得眼睛又大又圆,倒是一副让人心疼的病态,只是病态得有些过了。
姜令蓉瞧着二人。
见她俩身后的绿衫丫鬟拿着书,只她俩已经当了请先生的年纪,便晓得这会儿是去何处,遂弯唇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几分和气,温温和和唤道:“四妹妹,六妹妹。”
姜令菀同姜令荑望着姜令蓉,亦是乖乖的叫了声“二姐姐”。
姜令蓉见着两位妹妹仿佛很开心,脸上一直都是带着浅浅的笑容的,她走上前,略微着头细细打量了一番,整齐的齐刘海下一双大眼睛目光淡淡的,说道:“四妹妹稍胖了些,六妹妹个子也长高了些。”
这离得近,愈发能瞧出姜令蓉一双大眼睛平静祥和,身上也是死气沉沉的。
分明该是个明媚娇俏的小姑娘,却没有半分朝气,如今瞧着更是令人觉得不敢靠近。
姜令菀莞尔一笑,甜甜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女娃应当有的俏皮可爱,说道:“二姐姐可是要去见老祖宗?二姐姐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璨璨经常听老祖宗念叨,说是想二姐姐了,昨儿听说今日二姐姐就回来,老祖宗欢喜的不成样子,如今瞧着二姐姐,估摸着老祖宗会笑得合不拢嘴。”
姜令蓉瞧着面前六妹妹这张笑容灿烂的包子脸,勾了勾唇道:“一年不见,六妹妹这小嘴倒是越发的甜了,也难怪老祖宗这么疼六妹妹。”
瞧着姜令蓉皮笑肉不笑,姜令菀嘴上也敷衍着:“老祖宗不过是看在璨璨年纪略小罢了。今日璨璨欢迎二姐姐回来,不过眼下我同四姐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