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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四人一出,指尖他们手中长剑划出七星一般的耀眼的光,方才向皇帝挥刀的八人便已经身首异处。
然而君见深的面上并无丝毫慌乱,他在死士的紧密保护之下,对身前只有鱼家四兄弟的皇帝道:“七星剑阵果然名不虚传,可是你只有他们四个,朕却有足足五百人。”
皇帝未曾搭话,而是对窗外朗声道:“叶城主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君见深一愣,可是转眼之间,白衣未到,一刃寒芒已直取他的咽喉。
“城主不可!留下活口。”
不仅仅是君见深,皇帝也是被叶孤城毫无征兆的一剑惊住了。若非叶孤城自从五六年前平南王父子初登飞仙岛之时就已经与自己有所接触,对平南王父子意图谋反之事如实以告,皇帝几乎要以为他如此作为是为了杀人灭口了。
皇帝不会理解,叶孤城此次出剑,是因为他不愿意让君瑄出剑——他的小姑娘已经对君见深不满许久了,只是有的人,还不配脏了他师妹的剑。
然而叶孤城到底给了皇帝面子。那样飞速刺出的一剑,叶孤城却能够轻巧的收敛剑势。他的剑尖一抖,在君见深的右脸上划下一道十字。
看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被毁,虽然知道理应如此,但是皇帝还是觉得自己脸皮生疼。
“叶!孤!城!”
君见深瞬间赤红了双眼,顾不上脸上的伤口,他狠狠的盯住叶孤城,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临阵倒戈?”
他不知道在他计划之中本应该在太和殿和人搏命,纵然侥幸胜了也会死在唐天纵的毒砂之下的叶孤城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也不知道,叶孤城一个前朝皇裔如何会保护皇帝。他只知道,纵然他之前所有的谋划都出了问题,宫外的五百死士也仍然是他的底牌。
毕竟,即使是叶孤城,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敌过五百位江湖高手的。
——叶孤城毁了他的脸,毁了他的全盘计划,那么偷梁换柱变成逼宫篡位也无不可。至多是史书之上不光明的一笔罢了,成王败寇,一世至尊已经足够,他君见深要那好名声做甚!
“杀!”
君见深一声令下,屋内的所有人都动作了起来。他们纷纷拔出长刀,却是快而不乱的向皇帝攻来。
这些人的攻势的确是凶猛,鱼家四兄弟可以抵挡住一时,但是时间久了,他们的身上也难免要添上几道血痕。
可是,皇帝周身三尺之内,却没有一人可以踏进。因为,他的身前之人是叶孤城。叶孤城手中的长剑并非他以往用的乌鞘长剑,可是这一柄饰以金银,饰以珠玉的长剑在他的手中却依旧锋利无匹。
他的背挺直,整个人如同一柄剑一样站在君王身侧。虽然如此,可是每个人看见他与皇帝的时候,却只会注意到叶孤城的长剑威压,而无法感受到帝王威严。在叶孤城的对比之下,即使君见宇已经为君十二年,却依旧显得太过生嫩了,气势上也落了下乘。
周遭的血气越发浓重了,叶孤城随意的挥剑,却见血方回。
“护驾!护驾!”
在一阵金戈相击之中,终于传来了一道人声。那声音从远至近,越来越清晰。
眼见着自己的人已经折损了一半,君见深的脸色越发的灰败下去。而当他认出那个叫嚷着“护驾”的人正是陆小凤的时候,他的身子一软,险些站立不住。
叶孤城收回了手中的剑,若非情势不允,他其实很不愿这柄剑染血。他的目光越过了厮杀的人群,落在了那个一身白衣的小小身影上。
他的师妹还穿着他的衣服,虽然被白云城巧手的侍女改过,却还是有些不合适。她脸上的易容虽然抹去,可是发型却俨然是自己的翻版。而且,她还握着自己的剑。
“我的剑,会是她的剑。”
不知怎的,叶孤城忽然想起自己和西门吹雪在珠光宝气阁对战的时候,对他说的这句话。那个时候,他还未曾想到,未来有那么一天,他的话会以这样的形式变为现实。
可是,就这样,真的很好。
叶孤城摩挲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赤霄红莲,忽然笑了。
第56章 此战,光耀千古()
第五十六章。此战,光耀千古!
五百名平南王府的死士,在叶孤城凌厉的剑芒之下能够坚持多久?
君见深以为,纵然有叶孤城在,也依然不能敌过他精心收买的五百名死士。他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叶孤城。
甚至,在今夜之前,君见深根本没有真正见过叶孤城对他出剑!而如今,他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陆小凤率先出了手,他随意捡起了地上散乱的兵刃,抵挡住不断向皇帝扑来的死士。江湖素有传闻说陆小凤不杀人,然而他不杀人,也并非杀不得人。花满楼的流云飞袖也随之飞出,他并不主动伤人,却是将皇帝周遭护得密不透风。
“算了,看在你还是个好皇帝的份上!”眼见着陆小凤和花满楼已经加入战局,司空摘星咬了咬牙,也捡起了地上的刀。
“阿弥陀佛。”剩下的老实和尚与木道人对视一眼,主动清扫起外围的死士来——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们两个很乐意卖给皇帝这个人情。
唯有君瑄和西门吹雪身形未动,抱剑站在了人群之外。
那五百名死士虽然是高手,可是却终归不敌在场的几位。随着大内侍卫与陆小凤一行人的到来,他们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待到尘埃落定,其余的三位大内高手护在皇帝身侧,而魏子云则上前拿下了君见深。望着被人压在了地上的身着龙袍的君见深,皇帝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轻松的笑意。他摇头轻笑道:“想不到朕的这张脸,还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
“成王败寇罢了。”君见深深被反剪了双手,却对着叶孤城带着恶意的讽刺道:“我只是想不到,堂堂的白云城主,居然是如此天真之辈,你当真以为今天临阵倒戈,他就会放了身为前朝后裔的你?”
叶孤城沉默不语,因为他本不必再与君见深多言,皇帝却开口道:“叶城主此次不是护驾,而是为我君家社稷平息叛乱。君见深,你还不明白?”
这个时候,君见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看着胜券在握的年轻帝王,冷笑道:“我不相信,你不可能真的信任他的,他是前朝后裔!”
“这便是朕与你的不同。”望着血战一夜的众人,皇帝缓缓说道:“自古家国天下,能者居之。朕承大统一来,一心社稷,满心黎民,自问无愧于天下之主之责。与其终日惶惶,疑心他人要毁我宗庙,不若战战兢兢,使四海归心。”
皇帝的一席话,敲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年轻的帝王眉目含威,可是他们都知道,这是他的承诺。
——得此一诺,也不枉他们今日为他的一场苦战了。
皇帝说完这一席话,对魏子云做了个手势,而后又对君见深说道:“去大理寺吧,你父王在那里等你。”
大理寺是关押犯错的宗亲之所,早在君见深进宫之时,平南王便已经被暗部的人押往大理寺了。
君见深在魏子云的重压之下,生生顿住了脚步,他有些恶意的勾了勾嘴角,忽然道:“君见深犯上作乱,有负皇恩,自请出宗室,贬为庶民。”
皇帝一愣,他正为平南王父子宗亲的身份发愁。虽然他们犯上作乱的证据确凿,但是因为是宗亲,总要三堂会审,一番折腾之后才能判决,这也是为何皇帝让叶孤城剑下留人的原因。如今他居然自请出宗室,便是给了皇帝“斩立决”的机会。
然而恐他有后招,皇帝并未开口。
“庶民君见深,请移师族!”
君见深狠狠的目光直盯君瑄,那目光之中带着报复的快|意。他棋差一招,纵然对叶孤城无可奈何,却也能挖走他的心头挚爱。他恨毒了叶孤城,所以,哪怕拉上更多人的性命,也要让叶孤城痛!不!欲!生!
叶孤城果然脸色一白,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悍然拔剑。
他的速度很快,因为他必须很快,他要在君见深说出对他的小姑娘不利的话之前结果了他。他可以以自己做赌注,却绝技不敢用君瑄去赌。他不知道君瑄在皇帝的心头到底是什么分量,足不足以和“消灭平南王府的全部隐患”这个诱|人的条件抗衡。
所以,他不敢赌。因为,他不能输。
“叶城主!”
皇帝的话还没有出口,叶孤城的剑已经刺穿了君见深的咽喉。还剑入鞘,叶孤城对皇帝淡淡道:“平南王已入大理寺,证据凿凿,平南王世子有一尸首足矣。”有他的那张脸,就足够了。
皇帝无声苦笑,摇头道:“叶城主这是不信任朕。”
“功过相抵。”
叶孤城回望皇帝一眼,吐出这四个字,而后便向他的小姑娘走了过去。
君瑄看着叶孤城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他们还穿着一身一模一样的白衣,手中也拿着彼此的佩剑。这一刻,君瑄只觉自己胸口甜暖。
“师兄。”她轻轻的唤道。
秋夜寒凉,她竟然只穿了一双薄靴。叶孤城径直走到了君瑄的面前,俯身将小姑娘抱起,让她踩在自己的脚上。手臂环绕上女孩柔软纤细的腰身,叶孤城只觉得这些年来积压在他心头的大山终于被移开,心境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轻松。
皇帝看着远处的那两道白影,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点惆怅。都说女心向外啊,他家十七小姑也太向外了一点。
若是白云城的老管家和叶嬷嬷知道了皇帝的吐槽,一定会不顾对方是九五之尊,也要啐他一脸——到底谁是外啊?那分明是他家城主养大的,是他们自己家现在的小姐,未来的夫人好吧?
而花满楼亦注意到了君瑄这边的动静,他沉默了一下,一贯温润的脸上转而浮现出如同以往一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