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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唐天仪洒下的粉末已经被君瑄抖落,如今她的袖上一点浮灰也无。她不太明白为何眼前这个唐门弟子信誓旦旦的以为她一定会中毒,可是如今这人言语放肆,君瑄实在不喜。
君瑄的沉默让唐天仪更加嚣张了一些,这一次,他直接在君瑄身旁坐下,伸手欲勾住君瑄的肩膀。
一边动作,他一边说道:“你若是将我伺候……”
唐天仪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也并未触碰到君瑄一点半点,然而他已经再没有机会了继续了。
叶孤城已经出剑!
那一剑只是迅疾,还剑入鞘的声音也宛若精铁入水,并没有丝毫声响。然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笼罩在那一剑之威之中。倒下的只有唐天仪,然而还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只觉得自己脖颈冰凉。
“咚”的一声,唐天仪重重的倒在了桌子上。
“大哥!”
唐天纵迅速的扑了上来,他的手刚碰到唐天仪的那一刻,唐天仪便头一偏,无力张着的口中有一块血肉流出。
唐天仪的致命伤是脖颈正中的一点血痕。但凡剑术高超一些的剑客都可以做到在瞬息之间取人性命。然而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割舌杀人的这一系列动作,如此迅疾而准确的出手,全天下又能有几人?
“叶孤城,你杀了我大哥!”唐天纵语带悲愤,高声控诉着叶孤城的所作所为。然而他并没有出手——叶孤城的师妹尚且能够毫不费力的卸掉唐门弟子重若生命的暗器袋子,那叶孤城本人又该何如?他根本不能出手,一出手,就是死。
叶孤城冷冷瞥了倒在地上的唐天仪一眼,道:“辱我妻子,当诛。”
“好!好!好!”唐天纵用力锤了一下地面,音调更高:“今日之仇,我唐门将与白云城不共戴天!”
叶孤城的神情丝毫改变也无,他的眼眸扫过唐天纵的脸,眼中的了然让唐天纵蓦然心惊。他下意识的攥紧了兄长的尸首,努力让自己的周身的肌肉不颤抖起来。
只是瞬息的时间,唐天纵却在脑海中演练了多种应对方法。然而最终叶孤城并未和他多言,随意的点了点头,叶孤城带着身边的小姑娘走了出去。
——他显然不能让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在刚死了人的地方用膳,如今已经到了午膳的时候,还是不要让小姑娘饿肚子的好。
叶孤城和君瑄都不曾注意,在他们走后,春华楼一瞬家炸开了锅。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叶孤城现身京城的事情便一传十,十传百的散播开去。随着这个消息的散播,各个赌场关于紫禁一战的赌率便又有了变化。
无论是叶孤城有意或者无意,盛京的一切都仿佛遵照着他前生的轨迹,义无反顾的前进下去。
第51章 阴谋逼近。()
第五十一章。阴谋逼近。
唐天纵是唐门最小的公子,却是唐门之中武功与心智最高的一位。唐家的事情一贯是唐老夫人说的算,对于这个小孙子,唐老夫人最是喜欢的——可是喜欢也没有什么用,唐家的嫡庶一向分明,唐天纵什么都好,只是可惜是庶出。
好在唐天纵本人对此不甚在意,依旧是整日嘻嘻哈哈的性子,在唐门颇有人缘,和嫡出的大公子唐天仪也一贯交好。
此次唐天仪公然调戏叶孤城未过门的妻子,被叶孤城毙于剑下。唐天仪本就是德行有亏,唐门本也无话可说。然而既然唐天纵因为兄长身故而当场与叶孤城交恶,那么唐门上下自然也就顺势而为,与白云城对上了。
在盛京郊外的一座小宅子之中,因为“兄长横死而卧病在床”的唐天纵,正站在一张檀木书桌之前,对人低声汇报着什么。
“那日唐天仪在春华楼看见叶孤城的未婚妻,我便在他的酒中下了惑情。惑情本是我研究出来的小玩意,并非□□,只是会让被美色迷惑的男子更加失去理性。唐天仪那个蠢货果然上当,却不知道他的毒砂已经被我换过,自然是对君姑娘没什么作用的。”
书桌后的男子听后,似笑非笑的道:“看不出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居然会冒险换了唐天仪的毒砂。”
注意到男子的表情,唐天纵神色一凛,却道:“属下本以为唐天仪会和叶孤城对上,叶孤城是主上大计的关键,不能有失。”
被唐天纵称作“主上”的男子便是潜入盛京多日的平南王世子,君见深。唐天纵作为唐门公子,竟不知是何时投入了平南王父子麾下。显然,那日在春华楼的一场闹剧,便应当是君见深的手笔了。
平南王父子虽然重金训练了五百死士,也将这些死士顺利安插入宫中。然而偌大的一座紫禁城,光是直接受皇帝派遣的御林军就足有两万人,更勿论还有那些隐没在宫中的暗卫了。君见深他们的计划本就是惊险,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算。
在人数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唯有用毒才是上上之策。唐门之毒悄无声息,随风百里而取人性命,有唐门中人从旁协助,君见深的计划才会更加顺利。
更何况,他选择的唐天纵对唐门毫无感情,甚至心怀恨意。他今日能够毫不犹豫的将唐门抛出,用来牵制白云城,日后自然也能够毫不犹豫的进行扫尾工作,将唐门与此事有牵连的人一一铲除——是了,君见深从一开始拉拢的人便是唐天纵,而并非唐天仪这个明面上的唐家大公子。在他的计划之中,唐天仪只是白云城和唐门斗争的□□,也是将盛京之中众人视线都集中在叶孤城身上的重要“道具”。
事实证明,他们的计策似乎是成功了。在唐天仪身死的三日之内,唐门的数名精锐顺理成章的涌向了盛京,叶孤城的一举一动也开始牵动着那些江湖人的心。
因为在春华楼的切断唐天仪身上的豹皮袋子的那一剑,君瑄之名也更胜。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再单纯的把她当做是叶孤城的未婚妻以及花家的小姐。众人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小道姑,君瑄之前半个月的所作所为也被有心之人翻出,这个时候江湖中人才发现,叶孤城的那位与他师出同门的未婚妻亦是一位绝世剑客。
一时之间,因为西门吹雪还是没有消息,盛京之中关于这场对战的胜负的舆论开始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关于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的议论从未停止过,直到传出“六条绸带”的消息,陆小凤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因为君瑄和叶孤城已经在春华楼现身,所以陆小凤最先找到的是君瑄。
在君瑄暂居的院落里,陆小凤翻墙而入。夜已经深了,若非事态紧急,哪怕君瑄是他的朋友,他也很不愿意就这样随意进入白云城主的后院的。
“我这全都是为了朋友啊。”
陆小凤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终于一跃而入。让他意外的是,在这样的长夜,君瑄的一身道袍却是整整齐齐。更深露重,小姑娘站在墙下的阴影之中,她的的长剑上也凝结了几点露珠。显然,她已经在此等候陆小凤多时了。
“你知道我会来?”陆小凤惊讶的问出了声。
君瑄点了点头,坦然道:“今日午时,霍天青禀报过你的行踪。”
小道姑的用词已经说明了一切,陆小凤玲珑心思,瞬间反应了过来。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君瑄道:“绣花大盗一案的时候,忽然出现给我传递消息的白鸟纹青衣人是你的人?”
君瑄并未否认。
早在金九龄归案之时,虽然叶孤城封住了自己的穴道,然而陆小凤已经肯定,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只是他没有想到,仅凭君瑄一人之力,居然能够收服一个偌大的青衣楼——显然,在君瑄坦白之前,就是叶孤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身份,更勿论给她提供帮助了。
从惊讶中微微回神,陆小凤将这些天来积压在心中的心事对君瑄一吐而出。他觉得,在如今这个时候,君瑄的心情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的,甚至,她的不安应当远胜自己。
“叶城主与西门一战,真的没有办法阻止么?”陆小凤望着天边渐圆的月亮,问出这句他明知是否定的答案的话。
陆小凤扪心自问,就是真的有办法,自己能够去阻止么?他是西门吹雪的朋友,所以更理解他的“论道而死,在所不惜”的决心。
然而,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二者只能存一么?陆小凤觉得自己并非冷血之人,若让他袖手旁观,他一定做不到。
陆小凤本以为君瑄会摇头,可是君瑄却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他道:“有办法。”
这一次,陆小凤是真的怔住了。他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遍一脸严肃的小道姑,发现她是全然的认真,并无任何玩笑与敷衍。
喉咙忽然传来一阵干涩的痒意,陆小凤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这才追问道:“什么办法?”
君瑄张了张嘴,却终于没有说话。小姑娘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剑上,半晌之后,她没有回答陆小凤的问话,却低声对陆小凤说道:“平南王世子君见深,与天子面容一致。半月前,平南王父子已入京。”
陆小凤觉得,和这个消息相比,君瑄带给他的震撼都不算什么了。藩王父子无故入京,而且平南王世子与圣上面容一致,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恐怕已经不言而喻。
这种可能动摇江山社稷的事情,哪怕陆小凤只是一个武林中人,却也无法袖手旁观。
他攥紧了手中的绸带,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划过许多复杂的情绪,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陆小凤凑到君瑄身边,低声说道:“我说小道姑,你既然知道这样的秘事,想必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如今你跟我说起,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君瑄点了点头,却是郑重道:“你我朋友之义,然,陆小凤只在江湖,此事涉及朝堂,本不应牵扯你……”
“你一个小姑娘都尚且关心天下兴亡,我陆小凤一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