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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三惊悚。
比村东头的母猪还能生,这要搁咱们村这能夺个种猪称号吧?周老三心中很是羡慕。
“这几日宫中出了些变化。蕙蕙昨儿落了次水,刚好过几日便找借口刷下来。有时候为了照顾世家面子,会多留几轮。”谢景修顿了顿,没说一同落水的还有个小姑娘。
小姑娘醒来性情大变,从谄媚讨好众人,变得……
突然有些独特起来,连陛下似乎都记得了她的名字。
“到时候要庆祝吗?”好不容易刷出来,可不是个大喜事。
“呃,不用不用。”这么明目张胆我怕下次上朝,我连大门口的位置都没咯。
“对了,父亲前几日说要请你过府一叙,吃顿家宴。你娘家不在此处,说是要尽尽地主之谊。”谢景修与她说完没有半点心虚。
前脚把父亲套着麻袋打了一顿抢了云锦鸡,此刻淡定的不是他干的一般。
周言词点头应下了。
今儿这顿饭极得她欢心,吃的肚子圆滚滚的。这才慢悠悠的出了门,干脆在街上遛食。
反正周围两家都被买下来了,远些的邻居又是谢景修下属。
傍晚,周言词摸了摸消下去的肚子正要回去。
便听得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小姐小姐,不要啊,不要啊!小姐你醒醒,咱们马上到家了马上到家了。”马车里一阵阵叫声,似乎极其凄惨。
“姑娘你再缓缓,再缓缓,咱们马上回府了。老爷夫人还等着您过年呢。”
“您马上就要嫁到东宫当太子妃了啊,您不是心心念念要做太子的新娘么?”嬷嬷抱着怀中软绵绵的女子,眼泪横流。
女子穿着很是素淡,衬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带了几分青紫。精致的小脸毫无人气,仿佛最后一线生机都断了。
此刻静静的躺在马车上,尘世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马车经过周言词身边时,带起一阵阵灰尘。
“咦,这不是上午去国师府求医的方家姑娘么?这……”带着一路哭声的马车,只怕方姑娘不好了。
“唉,这方姑娘也是命苦。本来未曾许给太子时身子骨挺好的,怎么自从定亲后一日坏过一日,前些日子都病的下不来床。当初钦天监合了八字,两人并未有不合之象啊。”身后有人议论。
见得周言词看过来眼神亮了亮。
“姑娘便是谢将军的未婚妻吧?谢将军老早便跟我家相公打了招呼,让咱们照应着你些。”年轻妇人颇有些羡慕,怎么会有这么有心的人呢。
“他啊,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周言词笑眯眯的,小手微微扇了扇,扇去鼻翼间的那股死气。
方姑娘死了。但这死气似乎与别的有些不同。总有些不对劲儿。
年轻妇人笑了笑,心想这小姑娘真有趣。那小胳膊小腿的看着还不柔弱呐?
两人寒暄片刻,周言词这才回了屋。
这边方府。
方府似乎早已得了消息,一路哭着出来抱了方姑娘失身进门。那方大人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头发白了许多,背也弯了,眼神也浑浊了许多。
“我的儿,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你让娘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啊,你怎么忍心!”妇人跌跌撞撞的从屋里跑出来,抱着方姑娘尸体嚎啕大哭,坐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
方老爷鼻子有些堵,眼眶微红。
“派人去宫里报丧吧。太子之事耽误不得,还未过门便不用守丧,太子另选太子妃也来得及。”方老爷忍痛道。此话一出眼泪便哗的掉下来。
此事也真是巧了,女儿还未入土,太子便正好遇上选秀。
白事遇喜事,真是讽刺。
最凉薄不过皇室中人,方老爷哪里不懂。
“便说音儿与太子无缘,与太子亲事作废,请太子择日另娶吧。”方老爷声音哽咽,小厮这才急急忙忙朝宫中报信。
拖来拖去,不曾想竟是在大选时去世,音儿的忌日,却是别人的喜日。
方家这边不敢再拖,生怕大选后要钠新的太子妃入门。若是如此只怕音儿还得在家停灵许久不得入土。
当即便操办起丧事来。
倒是周言词一直心里毛骨悚然,总感觉浑身哪都不得劲儿,那股子死气怎么想都不对劲儿。
福泽深厚之人身上带着几分微弱的光芒,彩色的,闻了能让人神清气爽。
死期将至之人浑身黑漆漆的,死气笼罩,靠近便让人压抑。
但方姑娘似乎有点不同,那淡淡的七彩光芒被大片黑色笼罩压住,仿佛被人生生掐断了生机。
但那生机,却又还未尽断。
“啊,假死!”周言词面色一变,猛地站起身。
第88章 活埋(一更)()
方家很快便给宫里递了信,还未过门的太子妃没了。
据说皇后当时便身子一软昏倒在地,醒来只念叨苦命的孩子,没福气的孩子。
赏了方家许多东西,便让方家早日埋了。
毕竟这刚好碰上大选,若是为她守百日,这大选都结束了。既然方家也说当这亲事不存在,皇后推诿两下便也认同了。
没福气罢了。
只怕皇后还惦记着坏了太子的名声和气运。
“娘娘真这么说?让咱们早些埋了?那那太子知晓么?毕竟音儿与他定亲好几年,光是为他操的心也不少了。”丫鬟扶着沈夫人,沈夫人拿着手绢擦了擦眼泪。
“当初刚定亲,太子便在东宫大吵大闹要娶小仙女言言为妻。当时那么多人都知晓,我家音儿弄得毫无脸面。后来长大了,见天的跟谢家大姑娘厮混在一块,两个人还多次在皇后宫中过夜。音儿为此留了多少眼泪,也得了多少嘲笑。”沈夫人呜呜哭出了声。
“如今音儿没了,太子看都不来看看,好歹定亲这么久。音儿对他……定是谢可言那个小贱蹄子……”
“夫人慎言!”方大人突的出声阻止。
沈夫人这才停了话,不敢再多说什么。
皇家之事,岂容他们胡言乱语。只是可惜了她的音儿。
想要在家多停几天,都怕冲撞了选秀后的娶亲。
“音儿是还未出嫁的女儿,不能葬在祖坟。我挑了块好地方,音儿便葬在那里吧。”方老爷叹了口气,心中其实对陛下对太子对皇后也有了想法。
未曾出阁便夭折的姑娘,不能葬进夫家,也不能葬进自家祖坟,当真是成了孤魂野鬼。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早知道你做了那劳什子太子妃这么没福气,娘拼死也要毁亲,也要让你活着啊。”沈夫人哭的嘶声力竭,方大人无法只能让丫鬟把她拖了下去。
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方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但他心里却也是有些狐疑的。
没定亲前女儿身子极好,身子连风寒都未曾感染过。这定亲后小病小灾似乎从未间断,汤药更是一日未曾停过。去年年初开始,女儿便病的越发厉害了。说是病入膏肓也不为过,随时都会夭折的模样。
一直到大选之前,甚至有越来越猛烈的架势。
仿佛早早便注定,过不了这大选。
“小姐,奴婢买了你最喜欢的云片糕。小姐你吃些再走。”
“小姐,这是你早早做好的衣裳,想要成亲后送给太子殿下,小姐你带着走吧。”丫鬟跪在火盆边,把她平日里写的诗词和做的衣裳尽数烧了。
方家人看了哭的更是厉害。
跪着烧纸的小丫鬟一语不发,她是最得方小姐宠的一个。此时面色苍白,身子不停的抖动,嘴唇不停的轻颤。
“姑娘,我来陪你了。姑娘,是奴婢对不起你,奴婢负了你,奴婢陪你来了。黄泉路上奴婢继续服侍你。来世做牛做马赎罪。奴婢也是没办法啊。奴婢有爹娘兄弟,对不起姑娘。”丫鬟低低道,哭声太大没有一人听见她说的什么。
只见她猛地站起,脚下一用劲狠狠的朝黑色棺木冲去。
哐!的一声清脆的巨响。
“啊!”
“啊!”
方家人吓得惊叫出声,只见那丫鬟直直的撞死在棺木上。鲜血四溅,身子软趴趴的倒在棺材旁。
灵堂上这一巨变惹得众人心神失守,恰好一阵大风刮来,灵堂上叮叮当当呼呼作响。
饶是方家自家人都心里直发毛。
“妹妹啊,你安心的去吧。你跟太子没缘分,下辈子你俩还做夫妻。”
“妹妹,虽然你早夭,但是咱们家都是一直记得你的。况且你那病咱们也没法子啊。”有几个平日里与方小姐关系不好的姐妹,当即便颤巍巍的认错。
“胡言乱语!你妹妹回来时便没了气息,太医更是亲自下的诊断。连国师都没救的了,你们胡说什么!盖上棺材,时辰到了便起棺下葬。”方大人怒斥一声,屋里众人这才安静了些。
但看着满地的血却格外渗人,都隐隐朝屋外退了半分。
方大人失了爱女心中悲痛,亲自带着人盖了棺木,见女儿好好的躺在里边心中安生了一些。
“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是要看着姑娘下葬。”管家穿着一身白衣,面上有些愤怒。
方大人一怔。
“是皇后娘娘宫里的。”
话音刚落,嬷嬷便接了香替方姑娘上了香,烧了纸。
“你这孩子,走的这么急,娘娘昨夜知晓时便犯了心悸,娘娘心疼啊。你这孩子,大选后便要过门了,怎么就走了呢。”嬷嬷抹着眼泪,哭的真切。
众人都只道娘娘疼宠方小姐,方小姐没福气。
方大人却明白,这是怕棺木迟迟不入土,旧人未曾入土,太子那里便选新人堵不住口。
他却不知,女人到底能狠毒到何种程度。
嬷嬷之后便一直站在隐蔽处,丝毫不干涉方家办丧事。
不过三日,棺木便被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