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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糟了。
苏瑾瑜心知道张姵娴给温儁的印象甚至还不如之前那个叫席菲菲的小演员。好歹也同床共枕了这几年,张姵娴摇摇尾巴苏瑾瑜都能猜出她的念头,他大概也能猜出这舞蹈的出处必定不是张姵娴自己想出来的。
舞蹈给人的感觉是热情的丶抑或优雅的,却不太适合黄芝敏这样的性子。舞蹈的主人定是想透过踏着悠闲的小碎步,表现出轻快愉悦的心情。可这当中有一些层次并不是单单舞蹈就能表达出来的,包括一些身位丶气息丶表情。
张姵娴现在是毁掉了夏涵的表演,自己却也没讨着好,画虎不成反类犬,让自己也跟着陪葬了。
夏涵本来慌张的心情在听见温儁与张姵娴的对话后意外地放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张姵娴偷了她的表演,却盗不来她的神韵。
她跟小乔讲述了意念,讲了整个思想大概,却不会一一细说当中的层次。她的表演看着好看,但要模仿出来却要剥开层层的细节。
作茧自缚。
张姵娴终於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愚蠢,却是恨错难返。她用力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站在舞台上却不愿意就这样走下舞台。
甘虹不爽这个年至三十还装清纯玉女的老女人很久了,自从张姵娴自港都进军大陆演艺圈以来,她手上好几个角色就被张姵娴抢去了。抢就抢了,问题是张姵娴也没有演得多好。不过是沾了十年前港都电影业辉煌的光罢了,不过是观众们老是觉得港都的月亮特别圆罢了,什么货儿,也敢在她手上抢角色。
这时甘虹看见张姵娴傻站在舞台上,觉得这几年的恶气都狠狠吐光了。张姵娴手心冒着汗,眼前也被冷汗浸湿了,看不见温儁隐带不满的目光,看不见叶怀的脸,更看不见苏瑾瑜打着眼色让她赶紧下台。她只想着要弥补,要改过自己的错误,於是一句话不经脑袋就蹦出口来:“我可以再表演一次,一定会更好的!”
这话一出,连苏瑾瑜都摇着头放弃了。他抚着额,不想看见后面众人的表情,是惊异,抑或是耻笑,都已经无所谓了。张姵娴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话呢,这不徒惹人嘲笑么?
果不其然,甘虹就轻轻笑了一声,在这静谧得近乎死寂的大堂里显得特别响亮。
这一声笑声彷佛重新带活了会场的空气,温儁也笑着道:“对不起,这里给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公平的。”请下台吧,张小姐。
张姵娴想,叶怀的存在对她还是有着影响的。进娱乐圈以后,是叶怀手把手教着她演戏,教着她待人接物。说不爱,那只是骗人的。不是不爱,只是她更爱自己一点,所以才在苏瑾瑜找上来时,选择了抛弃叶怀。
如果当时叶怀没有被大众所嫌弃,没有被媒体抹黑,她大概会好好的跟叶怀一直走下去吧。苏瑾瑜不是不好,只是她更喜欢被叶怀捧在手心上宠溺的感觉。不过比起那些虚无的感觉,她更享受实在的名声丶掌声与欢呼声罢了。
如果叶怀也能为她带来这些东西,她又何至於此?
她承认她嫉妒了。嘴上说着瞧不起夏涵这么一个没有根底的小新人,无视夏涵的付出与荣耀,不过是不愿面对她的幸福罢了。她的幸福,本该是她的。她的男人,本来也是她的。
为什麽到头来,在《妃子笑》中给予夏涵的赞赏却是比她这个女主角还要多?为什麽到头来,叶怀不愿帮她的忙去演《妃子笑》?为什麽到头来,网上的点评都在称赞夏涵与苏瑾瑜对戏的场照,却不是留意她这个女主角的表现?
凭什么一个新人,获得的荣誉却比她更多?
明明都应该是她的,都是她的。
张姵娴迈着酸软的步伐走下了舞台。这一仗,她败得彻底。
可是,她输了,你夏涵也别想赢!
一起堕进地狱的深渊吧。
第一百二十集关系户()
“我贬她对她的影响也不大啊,反正大家也知道我为了避嫌而没有作出公正的评价。如果我夸她了,才是有点画蛇添足的感觉呢。”他听见记者的追问,沉吟了片刻,答道:“事实上她的表演让我感到很满意。”--叶怀试镜会后访问
夏涵不知道张姵娴的心理有多扭曲,当然她也没有兴趣去知道。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知道了,大概也不会怎么在意。她又不是心理医师,难道撕个逼还得管着对方的心理状况情绪状态?张姵娴的心理扭曲她又不是第一次见识,从以前她对叶怀干过的事就可见一斑了。
张姵娴回到了座位上,强撑了好久的腰板才放松下来,可那美丽的双眼依然狠厉地盯着夏涵,像是要睁大双眼看着她怎么失败一样。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夏涵临上台前,在张姵娴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像是很无谓的示威,也似是垂死的挣扎,但只有夏涵才知道其实这是对她自己的鼓励。
怎么可以让小人得逞呢。她可是要当女主角的人,怎么可能让恶毒的女配角给打败呢。
张姵娴只当她是在跟自己说话,虽然自己失败了,可是能拉着夏涵陪葬她也是心满意足的,“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神经病。”夏涵腹诽。
这佳音,还不知道是谁的佳音呢。
后方的记者看着两人交头接耳了好一阵,然后夏涵就转身走了,另一人的脸上也是满怀着祝福的大方笑容,记者们很是失望了“啧”了几声,还以为会有什么爆点呢。
就算她再失态,也不会特地让记者捕捉她的丑态。张姵娴在娱乐圈少说也待了十年了,对传媒的手法与心理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别说臭脸了,要是她这时摆出一张目无表情的脸记者都能编成她和夏涵争吵得天崩地烈,只有一张得体的笑容才能应付那群无冕之皇,她当然懂得怎么做了。
夏涵逐步走到台前,又站到台上。她看着评审席的一张张脸,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全场的灯光一暗,转而就是舞台灯猛地一下都投射到夏涵的身上。
她刚刚想过,这场试镜,她只有两个选择--换,或不换。
她与之前那些试镜新手面对着相同的困境,自己的表演跟前面的人“撞”了,那她该不该换下这个表演?
不换,除了表演重覆外,更严重的问题是满堂的记者,她可能即将面临抄袭的指控;换,基本上就等於主动放弃争取这个角色的机会,纵是夏涵也没有信心在这么多出色演员的情况下凭着临时构思的表演夺得饰演女主角的资格。
她说过了,也许是被叶怀纵坏了脾气,她那破脾气是愈来愈倔了。换作以前她可能还会怯场,还会想着让一步吧,无谓两败俱伤,面子上也难看;可是现在的她只觉得明明是她的东西,凭什么要她让?
所以,这次她不换。
相比起之前席菲菲的悲壮,夏涵倒没那种上战场赴死的凄凉。她只是想演好自己的表演,不管什么得失名利丶不管那些肮脏的手段。做自己想做的,演自己想演的,那才是她想要的娱乐圈。
她朝着台下鞠了个躬,便开始踏起了小碎步。
台上没有音乐,也没有什么场景设定,有的只是一个女孩在舞台上乾乾地跳着舞。
从第二个八拍开始,温儁便发现了夏涵舞蹈跟张姵娴的舞蹈的相似之处。
不是!不是相似,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莫不是闹出了现场抄袭的丑闻了吧?可是温儁的心情没有半点厌恶或轻视,反而觉得这事儿变得有趣起来了。大概是因为女生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或不确定,每一个小碎步都那么怡然自得,表演浑然天成。
他向叶怀挑了下眉,叶怀也只能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回事。只是他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夏涵绝对不是那种剽窃他人心血据为己用的偷盗者。
这下子温儁可更感兴趣了,腰板都不禁向前微倾企图把表演看得更仔细。不看便算了,这一仔细观赏,夏涵和张姵娴的区别便更明显了出来。
张姵娴的表演配有音乐,舞台效果上更能抓住观众的注意力;而夏涵的表现缺乏音乐,观众们便只能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表演上,例如她的肢体丶她的表情。
这舞蹈可不是一个普通的舞蹈,除了肢体上的摆动,夏涵的喉丶唇丶鼻的吐鼻都像在轻轻哼着一首歌。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是温儁却觉得她就是在哼着轻快的调子。
她的手轻轻拨动着周边的空气,就跟张姵娴的动作一样。但温儁留意到夏涵的脚尖却是有明显的指向性,每一个八拍结束后好像都会回到原位。配上她的表情与律动,夏涵的手部动作就有那么一点违和感了。
感觉不是一个简单的舞蹈,而是在表达着什么。
又一个八拍结束后,夏涵的动作忽然跟张姵娴的不同起来。她脚步一顿,上身还是轻轻律动着。虽然整场表演下来都没有声音,可是基於刚刚张姵娴的表演,观众们耳边彷佛还在响着刚刚那首柔和轻松的小调。
夏涵弯下腰来,伸起右手像在捧着什么,把鼻子凑前一嗅,脸上满满都是满足和快乐的神色。
是捧着一束花吗?
透过那个小动作,台下众人都倏然开朗,终於明白她表演的是什么。不是简单的舞蹈,而是透过舞蹈去重现一个场景啊。刚刚脚尖的指向就是在围绕着放花的桶子吗,脸上的表情是对花的喜爱与挑花做捧花时的犹豫不决吗?
黄芝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花店老板娘,夏涵似乎在演绎着她在花店的情况吧。
在倒数七丶八秒时,夏涵一个转身,身体还是继续轻轻摆动着--这里又跟张姵娴的动作重合起来了。只是这在张姵娴的表演里只能算是一个舞步设计,换成夏涵这,好像又有着什么意思。温儁都忍不住期待台上的少女想怎么收尾了。
最后三秒,她把脸转回观众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