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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志华自从当上广播电视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后,偶尔也会出去应酬。
这对于生性好静的丁志华来说,其实是件很为难的事。不去吧,领导会有想法,说你小子不听指挥;去吧,自己又不善于讲场面上的话,更不会喝酒,有时候其实很尴尬。
可无论如何,上面来了人,你就得作陪。一般的人员来往,就由办公室主任薛建春带着丁志华去接待。
周五下午,市广播电视局来了几个同仁,到余河广播电视局指导工作。晚上,领导交代,由办公室负责好好接待他们。
薛建春下班前给丁志华打了招呼,告诉他晚上要一起去作陪。
丁志华虽不情愿,但也一定要去。他只好打电话回家向妈妈请假。
方鹤翩放下电话,对丁光信说:“老丁啊,晚上就我们和子安三个人吃饭,少做点饭菜啊!刚刚秀青打电话来,说晚上有个应酬,没想到志华也要在外面吃了。”
“三个人就三个人嘛,孩子们如今都高升了,为了工作,也是不得已的事。没事,子安,爷爷做好吃的给你吃啊,告诉爷爷,你想吃什么?”丁光信抱着子安说。
“子安要吃红红的鸡蛋!”子安捏着丁光信的鼻子说。
“好,爷爷这就做红红的鸡蛋给子安吃!”丁光信把子安举过头顶,高兴地说。
子安说的红红的鸡蛋,就是西红柿鸡蛋羹。这是子安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也是只有丁光信能够做出来的一道菜。所以,凡是爷爷做饭,子安都可以吃到他最喜欢的菜。
丁志华按薛建春的指示,在好再来定了房间。
六点,一行人来到好再来。
万玲秀在门口热情地迎接着他们。看得出,万玲秀和薛建春很熟。
如今万玲秀已经是专职的好再来老板娘了。自从王建才调进余家埠任党委书记后,万玲秀果真辞去了双水村支部书记的职务,回到好再来,安心经营她的这个小饭店。
服务员把他们带到203房间。这是个连体房间,中间用一道厚帘子隔开,就分成了两个单间,如果客人要的是两桌,就可以把中间的帘子拉开,这样就成了一个房间摆两桌了。
丁志华这边是五个人,大家落座后开始点菜。
听得出帘子那边也坐满了人,挺热闹的。
薛建春点菜,并让市局的几个人每人点一个自己喜欢吃的菜,然后要了两瓶三十年的潭花大曲。
很快,菜就上桌了。大家开始喝酒。丁志华不会喝酒,只是象征性地给几个人敬了一下,这唱主角的就是薛建春了。薛建春是个老油条,边喝边讲,酒桌上的气氛很活跃。
丁志华负责给大家倒酒添茶。
隔壁人很多,声音很大,几乎盖过了他们这边的声音。
丁志华本想过去提醒他们一下,又觉得贸然打扰不太好,就坐着不动。
好在薛建春好像并不在意,照例喝他的酒。
中国人很有意思,从政不从政,茶余饭后都喜欢议论政治。只听得隔壁一阵喧闹后,开始议论起余河这次的换届了。
只听一个声音说:“这次啊,活土匪他妈的都把的娘儿们搞起来啦,我们这些人恨不得自己是个女的。两脚一伸,官位就来了!操!”
“没几个女的啊,提起来的不都是男的多吗?”另一个说。
“要全都是女的,活土匪也受得了!哈哈哈!”另一个哈哈大笑道。
“你不知道啊,这次新上来的两个副科级,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那都是活土匪怀抱里揣着的!”一个男的神秘兮兮的声音。
“是吗?你说的是团委和妇联那个?”
“对啊?你看,这两个女的今年都是二十六岁,一个是以前余河幼儿园的园长杜秀青,另一个是前两年从余河幼儿园调到妇联的吴巧玲,都是今年提起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套用赵本山的话说,就是地球人都知道啊!听说啊,余河大酒店的某个房间就是活土匪和这两个女人的定点幽会之处啊。”
“嗯?说来听听?”大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等着那个人往下说。
丁志华听到这里,脑袋“轰”的一下巨响!整个人都朦了!只见他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114。()
薛建春他们一直在喝酒,讲笑话,似乎对隔帘那边的声音没有太多留意。
但是刚才他们讲到余河幼儿园杜秀青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却是听得很真切。
薛建春停了一下,看着丁志华脸上的变化,由红到紫,然后变得苍白。
丁志华拿起酒杯把自己的杯子倒得满满的。
然后举起杯,对着大家说:“喝!我敬你们!”然后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其余几个人并不知道实情,看到小丁主任突然间这么能喝了,都说道:“好,喝!小丁主任好酒量啊!”
丁志华又往自己杯子里倒满,接着举起杯子,看都没看大家,就一口喝了下去。
帘子那边还在讲着关于活土匪和杜秀青的黄段子。
“听说啊,活土匪经常是大中午的就想起了那个园长,然后两个人就一起洗鸳鸯浴。哈哈,这个活土匪啊,真他妈的厉害啊。据说往往是中午召见了这个,晚上接着就临幸另外一个,你说厉害吧!”
“真他妈的是牛卵子!”
那边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丁志华的脸却开始变得苍白了!他的脑海里似乎出现了杜秀青赤身**和活土匪在一起交缠的情景,只觉得眼前模糊,头脑眩晕!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酒,只觉得整个世界旋转了起来,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薛建春把丁志华送到家门口,下车扶他进去。
丁志华一挥手,说:“别,不用!我能行!”喷着满嘴的酒气摇晃着去开门。
薛建春看着丁志华开了门进去,才开车离开。
丁志华把院子的铁门“嘭”的一声关上,然后走进客厅,跌倒在沙发上。他再也没有力气爬上三楼了。
方鹤翩在二楼刚哄子安睡着,听到大门巨响,披着衣服走了下来。
她看到丁志华醉醺醺的,横靠在沙发上,满身的酒气。
“傻孩子,不会喝酒就别喝,把自己折磨得难受吧!”方鹤翩摸着丁志华的脑袋说,“妈去给你冲杯葛粉醒醒酒。”
方鹤翩起身准备往厨房走去,没想到丁志华拉住了她的手。
“妈,妈妈。”丁志华突然间呜呜地哭了起来,那么伤心。
“怎么了,志华?出什么事了,孩子?”方鹤翩一下子被志华的样子吓坏了,“告诉妈妈。”
“妈,儿子没用!妈!”丁志华哭得更伤心了。
方鹤翩不知哪儿来的火把,这孩子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伤心啊?
“志华,告诉妈妈,你碰到什么事儿了?啊?告诉妈妈,妈妈一定会帮你的。”方鹤翩心疼儿子,不觉也流下了泪水。
“妈,我没用,我没用啊!”丁志华哭得趴在方鹤翩的怀里。
“究竟怎么了?你怎么没用啊!你是妈妈心中最有出息的孩子!”方鹤翩摸着丁志华的头说。
“妈,我不是个男人,不是个男人啊!”丁志华嚎啕大哭。
“儿子,你是个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方鹤翩心疼地说道。她实在不明白志华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妈妈,我不是个男人,我没用啊!”丁志华从方鹤翩的怀里抬起头,满脸满眼都是泪,“妈,我不是男人,不是男人啊!”
“你说什么?”方鹤翩双手捧着儿子的脸,心疼地看着他。
“妈,子安他不是我的儿子,我不是男人啊!”丁志华的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悲怆地哭诉着。
“什么!”方鹤翩的大脑像就雷电击了一下,浑身打了个寒战。
“妈,子安不是我的儿子,不是啊!”丁志华哭着重复道。
“啪”!一声刺耳清脆的响声,丁志华的脸上落下了方鹤翩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丁志华摸着脸,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妈妈。
“你闭嘴!子安他就是你的儿子,是我们丁家的孙子!永远都是!”方鹤翩浑身颤抖着说。
“妈,我没骗你!你儿子我不是个男人啊!妈,她早就在外面有人了啊!”丁志华哭着伤心地说道。
“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子安他永远都是你的儿子,我的孙子!”方鹤翩扶着丁志华的肩膀,感觉儿子也在瑟瑟发抖。
“妈,我心里难受啊!我难受啊,妈!”丁志华哭道,“我和她从结婚到现在,都没有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我们一直分居啊!妈妈!”
“什么!”方鹤翩的全身更抖得厉害了,儿子难道真的不行!
“志华,这是真的吗?啊?你为什么不早告诉妈妈呢,孩子啊?”方鹤翩抱着丁志华痛哭道,“不怕,孩子,我们去治,现在什么病都能治好,这个很容易就治好的,妈妈陪你去。”
“妈,我去过了,没用的,妈!”丁志华几乎是绝望地摇头呐喊道。
丁光信大概听到楼下的声音,悄悄地下来了,看到他们母子抱成一团痛哭,听着他们的话,不敢下楼,只站在楼梯拐角处无声地落泪。
儿子居然有这样的难言之隐,我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失职啊!
丁光信站在黑暗的拐角处,老泪纵横。
“不会的,孩子,妈妈带你去治,明天就去!”方鹤翩紧紧地抱着丁志华。
“妈妈!”
丁志华依旧在痛哭,方鹤翩抱着他,浑身颤抖。
她如何能相信,让她如何能相信啊!这个家,这个这么幸福的家,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和危机!儿子居然瞒着这么大的痛苦,媳妇居然在外面偷人!孙子竟然不是亲生的!
她的脑海顷刻间闪过曾经在童乐园看到一个和子安长得十分相像的小孩,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