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语,仍旧按着自己的眉骨,薄唇紧紧抿着。
我虽然着急,可我也不敢太表现出来,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不高兴,将我所有的希望再次破灭,只要他收手,那张墨渠就完了。
我咽了咽唾沫,额头和掌心都紧张出了细汗,我看着他,试探着又问,“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他有没有事,老苍是什么人我见过一次,心狠手辣连眉眼都透着一股阴狠的算计,我想他不会这么简单就落网吧,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会不会他被顾柏林收买了,就是为了引诱张墨渠的,然后在里面把他所有的过去都抖落出来,如果真这样的话,张墨渠还能平安出来吗。”
邵伟文抬眸看了我一眼,仍旧没说话,他站起身,径直进了厨房,打开煮咖啡的机器,把咖啡豆扔进去,磨了一会儿,然后关掉按钮,倒出来一杯,加进去了一勺奶和一块方糖,他端出来,没有看我一眼,再次坐在了刚才的位置上,这漫长的过程,将近二十分钟,他慢条斯理的煮着,像是特别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但对我而言却是无法言喻的百般折磨,天知道我已经等了多久,度日如年分秒都难熬的感觉我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我这一次真的有点着急了,我走过去两步,站在他面前,用手按住他的咖啡杯,他正好要拿,见我这样,便抬眸望着我,有些冷意。
“邵伟文,不要跟我玩儿沉默了,你没听过么,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已经要死了!我真的崩溃了,你等待过吗,就是把一个人的生死捏在另一个人的一句话甚至仅仅是一个表情里的惊慌和恐惧,我已经快等得发疯了!”
他一直沉默着听我说,在我话音落下时,他忽然像爆发了一样,狠狠的扯下领带,朝地上一摔,额上的青筋暴起。
“沈蓆婳,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承认曾经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弃你不顾只想着把覃念救走,但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你要我舍弃一个跟了我三年,又离开了我五年的女人,却把一个才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女人带走吗?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你又该说我薄情寡义,连我念念不忘的覃念都可以不管不顾,我又能对你有几分真心?女人就喜欢胡思乱想,喜欢把事情复杂化,你以为我没想过你的安全吗,如果张墨渠不到,我也把你的退路想好了,邵臣白的目的仅仅是总裁的位置,他要你的命做什么?他不是张墨渠,他不是黑dao的人,动不动就要断了谁的手脚!我会将你救走的,我不是冷血到你想的那样。”
他靠着沙发的背椅深深的喘了口气,“我为了张墨渠的事忙了三天三夜,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我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吃过,这个你知道吗,你又问了吗。我从进来到现在,你脑子里除了张墨渠是否安全案子结果的是什么,你有问过我一句吗,只言片语有吗,我是为了报答他将股份给我,助我坐稳了总裁的位置,但即使他不给我,邵臣白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以为他就能顺利将我拉下马吗,舆论的压力可以活活压死他!我只需要等待时机就够了,暂时下来一段时间,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损失,有得必有失,这个道理我很清楚。我为了什么淌这个浑水,沈蓆婳,你是傻子吗?”
邵伟文说完这些,无视错愕惊诧的我,冷笑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在我脚下,“张墨渠,有期徒、刑一年零两个月,在滨城市东单区男子监、狱服、刑。沈蓆婳,我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你知道我为此出了多少钱打点了多少人,又为此欠了多少人的人情债,他们会在最需要我的时候要求我还,而我还债的过程,会多么艰辛你知道吗,他们都不是善茬,好的时候两袖清风装成人民卫士,可一旦惹出来了事,不绞尽脑汁精疲力竭都摆平不了。你可以看看,现在的报刊和网络,对我参与这件事起了多大的争议,他们都在奇怪,我不遗余力的捞他为什么。我虽然不是慈悲心肠的善男,可我一生在是非上并无错事,也没有半个污点,如今,我也毁在这舆论上了,沈蓆婳,我这次,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卑鄙。”
☆、第九十七章 杏花坡
这一年春季,来得比往常都早,三月份底,已然是杏花桃花纷纷盛开,如同一片花海。
我站在院子里,望着不远处的杏花坡,走上十分钟就能到那里,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美好得像是梦境一般。
小腹依旧平坦,两个月多一点,但我听说前三个月特别危险,于是我连洗澡都要拄着拐杖,生怕被滑倒或者绊着。
覃念又住了回来,我不知道她中间那几天去了哪里,总之别墅都是空荡荡的,她不在倒是安静了不少,邵伟文从下班回来吃了晚饭就在书房里,一直到天亮,他还在书房安置了一张床,夜晚都宿在那上面。
自从他朝我抱怨了很多的那一晚之后,他就再没跟我说过话,但是他吩咐了保姆,每日做的饭菜都是有助于保胎和补血的,还不会上火,就连我的卧室,都安装了软软的护墙垫,地毯铺的特别厚,防止我会摔倒或者磕着。
我有时候都觉得,他仿佛真的拿这个孩子当成了他自己的,大抵他是想好了要将我困在身边一辈子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张墨渠出来后,我会怎样,这场交易,原本就是以张墨渠的平安为筹码,换我留下一生的代价。
我在想,如果我能失忆就好了,把那些过去全都彻底忘掉,带着孩子简简单单的过着最平凡的生活,但这哪里可能,人生若有那么多的如果,我真宁愿我自始至终都不曾遇到过邵伟文,我更宁愿张墨渠是一个最普通的男人,每个月领着微薄的薪水,刚刚够我们生活,一家三口虽然贫穷却很安宁,不必理会那些是非黑白惊心动魄,也没有如此曲折艰辛的生活。
杏花坡此时恰好是阳光明媚的春日,粉色娇嫩,枝桠上是点点嫩绿,配在一起相得益彰,踏春赏杏的人特别多,越往高处越觉得有几分拥挤,我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正对着的地方长着一株开得最好的杏树,大簇大簇的杏花如同并蒂莲般盛开着,我欣喜不已,掏出手机正要照相,镜头里忽然闪过一张特别娇艳的脸,我愣了愣,忽然觉得覃念是一个人比花更娇的女子,算不上绝色,可也是人间难得的美艳。
怪不得邵伟文对她念念不忘八年,身边的女子来来去去,除了逢场作戏,竟没有一个能走进他内心,我不知道现在对于他而言我又算什么,其实他让我挺矛盾的,如果说没有半点情意,留着一个孕妇在别墅里,好吃好喝的待着,他又不是慈善家,万万做不出这样不图回报的事。
覃念朝我笑了笑,然后坐在我旁边,她带着一顶白色蕾丝边的帽子,穿了一套浅蓝色的套装,长发就那么披散在肩头,一双眼睛眨得如同春日里泛着点点波纹的湖泊,清澈得能盛下世间最催人的温柔。
我叹了口气,如果我是男人,我也忘不了她。
不知是不是我一颗心都扑在了张墨渠身上,最开始对覃念的酸涩,此时竟然不存在了,我可以非常真诚的回报给她一个笑容,然后和她坐下促膝而谈,看着人潮拥挤,看着天空湛蓝,心里平和的没有一丝涟漪。
这就是爱与不爱,这就是恨与不恨。
“伟文和我在年底结婚,你知道了吗。”
她开门见山对我说了这句话,我无奈的笑了笑,“知道。都住在别墅里,我怎么会不知道,保姆每天都在说,你在外面忙着布置新房,所以我都听到了。”
覃念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伟文也会在下班后赶过来陪我一起设计的。”
我笑了笑,“你们感情好,值得庆祝,我很开心,但是覃小姐,麻烦你不要把我当作假想情敌好吗,我现在肚子里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我根本威胁不到你分毫,且不说我这里的自尊,就是邵伟文,他那样骄傲高贵的男人,怎么会愿意对一个身心都不忠诚的女人动什么心思,相对于他外面那些逢场作戏却对他都心怀鬼胎的女人,我根本连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我只想好好生下孩子。”
覃念有几分狐疑的看着我,“这个孩子,只是张墨渠的?”
我哑然失笑,“不然呢,还会是他和邵伟文共同的吗。”
她听我这样说,也觉得有些口误,讪讪的笑了笑。
“其实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有点害怕罢了,五年前我并不愿意离开,但我没办法,邵家给了我太大压力,而伟文又并不肯为了我放弃那些,他的眼里有太多东西无法割舍,我最终只能带着恨意离开,其实我找过张墨渠,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再也不要回来。”
我一愣,“你还认识张墨渠?”
她点点头,“我也在夜总会做过,但我是卖酒,我没有陪过客人,那次我被人找麻烦,就是张墨渠救了我,但我后来知道,他是因为打听过,伟文也喜欢我,所以经常会光顾那家夜总会,他才救了我,张墨渠原本想让我做他的间谍,我一开始也的确为了报答他的恩情,这样故意吸引了伟文,但后来,伟文真的对我太好了,你也是女人,女人很容易被感动不是吗。”
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所以你就倒戈了?那邵伟文知道个中曲折吗。”
她跟我摇头,脸色有些惊恐,她似乎并不想跟我说这些,刚才也只是情不自禁触景生情就都抖落出来了,她朝我双手合十,一脸诚恳,“求你,千万别对他讲,我很害怕,我现在一无所有,我什么都没有,我只剩下了他,伟文生平最讨厌别人的欺骗和背叛,如果他知道,我一开始到他身边都是有目的的,那我就真的完了。”
我摇头,“不会的,我希望你们会好,因为那样,他也许就会放过我了。”
她闭了闭眼睛,然后唇边拂起了一抹苦笑,“其实我知道,他现在并不像从前那样爱我,可能你也分去了他心上的一点位置,我知道,不然他不会把你留在别墅,更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