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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笑道:“我不止认得你娘亲,我还认得你爹爹。”
“真的?我爹爹在哪儿?”平果儿急切起来。
“那不就是。”皇上望向王爷的目光里,有一丝怨毒。
平果儿扭脸望着王爷,许久没有说话。
而王爷一直沉默不语,目光全放在平果儿身上,柔柔的。
平果儿仰着小脸,一步步走近王爷,忽然扑在他身上,嚎啕起来。
王爷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而后目光如炬地望向皇上:“这孩子,是我的。说来倒要谢谢你,原先本王正踌躇如何与这孩子坦白,现下你一句话捅出来,倒省了我的事。”
皇上许是没有料到王爷会这样大方地承认,略怔了怔。
王爷步步紧逼,丝毫不畏皇威:“倒是你,梁舒烨,你又想怎样?”
居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王爷也真够大胆的。
我立在一旁,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却听得皇上忽地哈哈一笑:“皇兄,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即便朕收了你的兵权,即便朕削了你的实职,你却仍是这样,丝毫不肯向朕低头。你可知,你现今这般孤立无援的样子,根本对朕毫无招架之力,朕随时都能杀了你。”
“杀了本王?那倒也可以,边疆的战事,可就劳烦皇上您亲赴战场了。不过先提醒您一句,我方五十万大军,现下已经只剩下不到十五万,且节节败退,粮饷吃紧。还有那南方开春的洪灾,饿殍遍地,易子而食,皇上您可要小心起义军呀!”
“你!”皇上怒指王爷,“你一早便算计好了的!”
王爷微微一笑:“这些暂且不说,本王且问你一句,你当年在先帝爷跟前立过的誓言,可还记得?”
皇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爷忽然叹一口气:“舒烨,本王这个做哥哥的,真真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原本亦只想做一张良弓而已,却不料走狗烹后,你却直接想要将这把弓箭折断。”
作者有话要说:这皇上有点拙。。。。
番外 昔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篇番外是很久很久以前便写好了的。。。今天被俺拿来凑字。。。。。
有些情节与正文稍有出入,但实在没力气修改。。。乃们就当做独立的篇章来看吧。。。。
我实在不行了。。。爬走睡觉。。。
那一日,官道忽然张灯结彩,官府买去了我家绸缎绣庄里所有的红绸,结在官道两旁的树上,瞧着便十分喜庆。
人们口耳相传,是当朝新科状元,御赐钦点后,衣锦还乡,途经济南。
官道两侧人潮涌动,我也拽了涂虹一去凑热闹。
远远见得乌压压一队人马,锣鼓喧天。我与涂虹一咬耳朵:看人家多么风光,赶明儿你也考个状元,要么榜眼也成,我就算在后头给你敲锣也甘愿。
涂虹一学了一个我惯用的乜斜的眼神,没言语。
我一撇嘴,转头一瞅,那状元郎的玉骢马就落进眼帘。日光太盛,我手搭凉棚去望状元郎面相,却惊叫起来。
秋宵!闵秋宵!
是他,居然是他!我昔日唯一的忠实小跟班,我与人打架他便吓得脸色苍白,总是被我拿青虫吓唬,文文弱弱的那个闵秋宵!此时他仍是与幼时出入不大的清秀眉眼,只是添了许多俊朗。
我大叫着“闵秋宵闵秋宵”,抵着侍卫的长矛杆子跳着高。涂虹一生怕我一个不小心戳在那矛头上,兵器无眼伤了我,便只屏息护住我。
我只沉浸在他乡遇故知的感动中,哪还顾得上那些!扯着嗓子大叫。秋宵终于听到了我的声音,有些疑惑地回头,搜寻到我,眸子陡然一亮,然后便笑了。
秋宵停在济南府衙歇脚,与一众官员絮叨了一阵繁文冗节后便来找躲在后院的我。
我乐道:“好小子,这些年不见,你倒出息了,多亏了老大我当年的福泽呀,让你白白沾了好些运气。”
秋宵只望着我手舞足蹈,但笑不语。
待我终于说累了,抬手去抹鼻尖上沁出的汗时,他才蓦然开口:“鹭鸶,你可知,你走之后,我是如何想你?”
我手指僵住。
天啊天啊,我这短短闲生中除了鸡飞狗跳乱七八糟的叫嚣,何曾听过这样柔软甜蜜的话语?
于是踌躇着是否要欢笑,还是羞涩地低下眉去?女儿家娇俏的低眉浅笑我在娘亲的绣庄里见了许多,却无论如何也习不得那神韵风骨。
我急躁起来,索性对秋宵挤出干巴巴的一个笑脸,转身便逃。
闯进涂虹一家的院子时,心还怦怦的。努力顺顺气,抬头就见他搬着个雕花圆凳蹩着眉看我。我问他做甚,他也不答,往院中樱桃树那里扬了扬下巴。
时值五月,樱桃树已然结了满树红霞。
我一下便乐了,什么秋宵江南全抛到九霄云外,喜滋滋地捧了小箩箕帮涂虹一扶凳子。
樱桃木生得细长,不堪攀折,涂虹一踩着圆凳立在树下,地面不平整,他嘱我认真扶凳,便去采那一簇一簇饱满浑圆的可爱小红果。
采满一捧便丢进箩箕,我早就眼馋,拎起一串丢进嘴里。
“还没洗的,当心肚里长虫!”
我不理他的呵斥,兀自吃的开心。
“鹭鸶,那状元郎——”
我塞了满嘴的樱桃,口齿不清还抢着答:“啊,闵秋宵是我幼时在杭州的玩伴,胆小如鼠,连泥塘都不敢下,我和别人打架他永远在一边哭得鼻涕老长,嘿嘿,哪曾想几年未见,他居然考了状元。”
涂虹一又闷下去了,两手神速,小箩箕渐渐满起来。
鹭鸶,你可知,你走之后,我是如何想你?
莫名其妙地,这句话窜进我脑海,我心惊,一口咬了舌头。
哎呀!我手一颤,箩箕也掉在地上,涂虹一摇摇欲坠,幸亏他眼明脚快,早一步跳下圆凳。
“你干什么呢!”他恼得冲我挥挥拳头。
我眼泪汪汪地捂住嘴巴,含糊地说:“咬了舌头了。”
他眉头蹩成一团,捉开我的手:“流血了没?张嘴我看看。”
我咂咂嘴,满口腥甜,肯定流血了。他肯定会趁机嘲笑我是血盆大口的!不行,不给看。
于是我神色坚决地摇摇头,抿紧嘴巴。
他严肃地盯了我一会,纠结成一团的眉头忽然展开,直接把脸凑近了我的。我来不及反应,唇上便落下一个软软糯糯的吻,菊花香气弥漫开来。
我呆了。
我过去十六年里所有的夜晚加起来还不及这一夜的一半漫长。早早歇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恼了半夜。
这一天,真是要命的一天。秋宵微笑得像白鹭洲的春水,涂虹一则蹩着眉脸色严肃得如同初见时的济南府。我虽大大咧咧,却不愚钝,自然晓得他们如此待我所为哪般。他们明明白白向我诉着相同的情感。
我拍拍心口,自言自语:鹭鸶,你想着的是哪个?
它不回我,兀自跳得欢腾。唉,这可真叫人为难!
所幸秋宵下午已再度起程,我需要应对的,只剩了一个涂虹一。可是我怕我一见他,心就跳出来,那岂不是要暴毙身亡?
于是接连几日,我足不出户,躲在绣庄里,心不在焉地看娘亲给别人绣着嫁衣上的凤凰,白鹤,和鸳鸯。娘亲的手真是巧,上下翻飞一段,鸟儿便有了神韵,交颈缱绻,恩爱缠绵。
忽然娘的绣线有一团用尽了,叫我去架上找,我束手束脚站在狭小空间里,翻找半天也没找见,倒把几匹绸缎搞得乱糟糟。娘戳戳我脑门,丢给我一身新袍子,叫我给涂虹一送去。我听到这名字,浑身一激灵,迭声说不去。
娘拉下脸来:“这几日你不是脚疼就是头疼,今天可大好了?小三和绣儿都不在,你又是个极笨的,碍手碍脚。我真真要忙昏了,见不得你在跟前晃,快把这袍子送了去,省得闹我。”
我支支吾吾,仍是摇头。
娘又道:“平日里你二人总在一处,好得我都要托人做媒了,怎么今日我托你送个袍子都不行?若是吵架了,正好也借机说开。莫要再推托,不然娘亲可要拧你耳朵!”
说着,作势伸了手来。我最怕这一招,心下一骇,抓了袍子便跑。
站在涂虹一家后院门外好一段踌躇,只盼有个家奴正巧出来替我给了才好。可又站了半天,连个鬼影都没有,反倒等来了一场雨。我缩在院门狭窄的檐下,紧紧护着袍子。脚一不仔细,后跟踩了门,吱呀一声开了。
涂虹一懒懒散散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廊下吃樱桃。那樱桃搁在箩箕里满满当当耸成小山,红彤彤的煞是好看,我暗暗吞了口口水。
“你还傻愣着做甚?还不快过来,当心淋出病来!”他跑过来拉我,那张俊朗的脸忽地又近了,昨日的场景在脑中炸开,我登时满脸通红。
他扑嗤笑起来:“鹭鸶啊鹭鸶,你这样嚣张跋扈的人儿,居然也会脸红啊……”
我又窘又羞,索性恼了,一把将他推进雨里。他竟也不躲,就立在雨中,直盯着我。我又怒起,冲进雨里就去打他。仍是极轻易地,又被他反剪了双手,扯进怀里。
“鹭鸶,你看,也只有我能降得住你了,换了谁,能受你一掌?”
我呸他一口:“谁说的!我明日就回我的江南去找秋宵!”
“你若要回去,早几年就逃了,何必等到今日?莫要再强辩,否则我明日就找你娘提亲去!”
我不再挣扎,乖乖跟他到廊下坐了。他找了条大手巾细细替我揩头发上的水滴,我乐呵呵地抱了箩箕吃樱桃。
“鹭鸶,你就像这樱桃,谁看你都是软软的鲜鲜亮亮的,晶莹剔透,却绝想不到内里是一颗坚硬的核。”
我心中一动,涂虹一,他是懂我的。
这些年,我总念叨江南的好风景,可是真正能忆起的,也只有零星片断,而济南的美景,早就烙在了心上,这里有大苹果,小。樱桃,老城墙,大明湖畔的柳哨吹出的悠扬小调,还有一个狡猾地牵了我的心的涂虹一。
我是只不越冬的鹭鸶鸟罢。
第二篇番外分割线
转眼一年又过。
三十晚上下了场极大的雪,初一一早,我拉开门,皑皑白雪似乎有袅袅的香气扑鼻而来,精神随之一振。
我穿上崭新的火红袄裙,跟着娘亲左邻右舍地拜了一遍新年,回到屋里连火也顾不上烤,匆匆拾掇了拾掇,又擦了些胭脂,便蹦蹦跳跳地出门去寻涂虹一了。
在济南住了两年,我亦早就习惯了冷冽的冬天,大明湖上结了足足两搾厚的冰,沿着岸边打溜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