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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好像是要把树皮揉软,褪下来?
可这树皮无论我怎么搓都纹丝不动,折腾了半天,手指头反倒被搓得通红,火辣辣地疼。
气死我啦!
我一股脑儿地把石头和那截树枝全扔进湖里去了。
那家伙笑得直不起腰来,嘲笑道:“哈哈,没见过你这么笨的!那么老的树枝,哪里搓得出柳梢!真笨!真笨!”
我又羞又窘,扭着头不说话。
他笑够了,站起来道:“罢了罢了,我再做一个给你。”说着就挑了一棵大柳树,攀上去折了一个很大的枝桠下来。
过粗的过细的枝子都折下来,他七绕八绕,做了两个圆环,一个扣在自己头上,一个扣在我头上,我摸了摸,没做声。
“哎,你真的叫鹭鸶?还是,这是你小名儿?”他忽然又问道。
“怎么?不许啊?”
“哪有人叫这么怪的名字的?听起来像路死路死的。”
“呸!你又没见过鹭鸶鸟!很漂亮的好不好!再说了,你那名字更烂,叫什么红衣,女气的要命。”
“你识不识字啊?我那是彩虹的虹!我叫涂虹一!你可真是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我顶回一句。
“哎呀!”一不小心,他被短刀子割了手指。鲜血汩汩地往外冒,我顿时傻了眼。
他反应快,忙把手指含在嘴里使劲吸允,我愣了半晌,缓过神来便毫不迟疑地把自己皱巴巴的裙摆撕了一大条下来,给他小心地包扎伤口。
没做过这么细致的活,手指还一个劲儿地抖啊抖的。
“好了!”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涂虹一费力地动动手指头,又白了我一眼:“真不敢相信,你娘亲开绣庄,不是专门做针线细活儿的么,怎么有你这么一个粗手粗脚的丫头?你看你包的!遇着眼神不好的说不定还以为我手指头上插了个苹果呢!”
“你将就吧!老子这辈子还没给人干过这活呢!”给他包扎已经够好了,还要嫌这嫌那?我忍不住恶声恶气,以前在白鹭洲对闵秋宵吆五喝六的派头都冒了些端倪出来。
“女孩儿家,居然自称老子?”
“干嘛?不行啊?你们真怪,闵秋宵也是这个样子,一听我这么说,眼睛就要瞪得像牛眼,不过是一个称呼,至于这么较真儿么?”
“可是,女孩——算了,你的行径,哪里还算得上是女孩子,”涂虹一啧啧道,一副不敢恭维的表情,“说你是母老虎真是形神兼备啊!”
“说什么!你找打啊!”
“你,要是不敛敛心性,估计要嫁出去会很难的!”
“要你管!”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柳哨也没一会就做好了,我得了宝贝似地吹个不停,他就靠在大石墩子上玩弄着那柄小刀。
吹了一会儿,我忽然又想起来之前香紫说的关于青蛙的事情,忙问道:“哎哎,你们这湖里的青蛙,是不是真的不叫的?”
他已经被太阳晒得快要睡着了,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才道:“是呀。大明湖的蛤蟆,是不叫的。大明湖的蛤蟆干咕嘟,你不知道吗?”
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我忙求他:“带我去瞧瞧呗?”
他还未答,就见远处有个书僮打扮的人叫着什么往这边来了,八成是他家的家丁。他把小刀塞回靴筒里,站起身把皱巴巴的长衫使劲拽了拽(没用),连招呼也不跟我打一个就要走。
我忙叫住他:“哎哎哎,下次,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蛤蟆?”
“那东西有甚好看的?改日再说吧!”他是会变脸不是?刚才还笑盈盈的,这会子又傲气起来。真可恶!
下次见了,还要跟他打架!
我气哼哼地想着,又看看日头,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今天闹得衣服也破了,还掉进水里去,若是再回去的晚了,娘亲肯定又得拧我耳朵!
再看看自己皱巴巴的裙子,前边有个大豁口,后边的刺绣破破烂烂,还沾了不少泥巴,唉,这副样子走在街上肯定该被人笑话了!
哎哎哎!真倒霉!本来好好的游春,这下子真是又蠢又狼狈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太罗嗦了?幽怨。。。。。。飘走。。。。。。
贼先生事件
回去被娘亲罚了站墙角,我也没怎么辩解。
本以为事情便这么完了,没曾想,过了没两天,在中午的饭桌上,娘亲竟说要给我请位先生!
我又不是不识字!打小爹爹就教我吟诗断句的,那些老厚的诗集子我虽不明白意思,但是读下来也还是流畅的。爹爹也讲过“女子无才便是德”,对我不怎么要求,娘亲更是不曾有过半句反对,怎么到了今天反倒讲起这些来了?
我嘴里还叼着半个鸡腿,一时间不晓得该作何反应。
“你倒是愿不愿意?”娘亲又追问我一句。
我这才醒过神来,鸡腿往碗里一丢,扭着脖子道:“不要。”
“当真不要?”
“说不要就不要!”
“那好,以后你就不要想出去玩了。”娘亲把木箸放下,正色道。
“凭什么!我又不是不识字!”我辩道。
“可天下识字的女孩子里有几个像你这般疯癫的?成天鸡飞狗跳地闹腾,像是托生错了似的,再不煞煞你这性子,还不晓得要生出什么事端!我也不指望先生能把你□成什么大家闺秀,只要安安生生地有个女孩子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
“不许再可是了!这事便这么定了,若是再反抗,小心我从此禁你的足!”
娘亲似是发了狠,我不敢再强辩,心里却仍是不服气的,抓着大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请先生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娘亲接着便开始张罗人选。没过五天,便有个尖嘴猴腮的老头子捋着稀稀落落的胡子坐到了我的面前,和颜悦色,却怎么看都不顺眼,总觉的他眼神有点飘。
当日就开始授业,这老头子学识平常,又呆板,我听了没有半个时辰,便困得眼皮打架。他倒也不恼,只管念诵。不多时我便梦周公去了,醒来后却总有那么一点别扭的感觉,却又说不着究竟是什么。
好不容易挨过了十来天,我日日倒要在他眼皮底下睡上一场,他居然也不跟我娘亲汇报,想想也许是要跟我秋后算账,日子还长得很,到时候怎么样谁知道呢?我也不在乎。
过了半月,这天吃过晚饭,我老老实实地在娘亲房里描字,娘亲坐在一旁做绣活儿。巧哥儿和香紫在各间房里做清洁。
可没过一会儿,巧哥儿就推门进来了:“夫人,书房那个翠色绣屏怎么不见了?我找了找,也没见搁到其他房里呀?”
绣屏?什么绣屏?
“鹭鸶,是你打碎了没敢说吧?”娘亲严厉地看着我,“有先生看管着怎么还这么淘!”
先生?
我心下顿时就明白了,嘴上没好气地答:“问我作甚?怎么不问问你们请来的那位先生?”
娘亲放下针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先生拿了去?”
我刚要答,忽然想到,若是我说是先生拿走了,娘亲肯定要问我如何知道,既然知道了又为何不阻拦,那样的话,岂不是要承认自己没用功了?给娘亲知道我不用功,还不得被揍得体无完肤?
我想了想,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闷闷地抵了一句:“反正不是我。”
“怎么不争了?”娘亲很是意外。
我不吱声儿,拈起毛笔静静写字去也。
“正经也不算是什么值钱东西,夫人也就别计较了。倒是小姐这几天表现的不错,即便犯错,也是可以原谅的嘛。”巧哥儿忙着打圆场,替娘亲递上一把绣线,又把烛芯儿挑了挑,继续道,“不过,夫人,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倒是觉得对那位先生,咱得多个心眼儿。”
娘亲不置可否,摇摇头继续做绣活儿去了,巧哥儿过来替我磨墨,悄悄地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翻来覆去地半宿都没睡,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然爬起来,还倦倦的,于是在院子里“哼哼呀嘿”地打了一会子拳,好抖擞抖擞精神。
收住最后一拳,忽然感觉有个什么东西打到了我的脚边,转头一瞧,居然是那个叫涂虹一的小子,正骑在墙头上,手里把玩着几颗石子儿冲我直乐。
“你来做甚?”看他一脸闲适态度,我倒有几分羡慕,没好气地问道。
“你怎么老不出来玩啊?上次不是还说让我带你去找大明湖的蛤蟆么!”
“忙着抓贼呢,没空!”
“抓贼?有意思,说与我听听?”
“懒得理你。”我提脚便走——打了这么一会子拳,我倒有些饿了。
“哎哎哎,别走啊。”他从墙头上翻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拦住我。
“干嘛!一大早就私闯民宅!”
“跟我说说呗,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呢。我可是人称‘赛诸葛’的——哎哎,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我这还正饿着呢,哪有闲心跟他贫,于是扭头便走,可想想留他一个人在院子里,房门又都没落锁,我放心不下,还是先赶他走比较好。
一扭头,他却已经又坐回墙头上去了,晃荡着两条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家伙,怎么比猴子还敏捷?
他道:“没意思,没意思,小爷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查看你捉贼进程。”
说完,手臂撑直,身形一晃,便从墙头上跳下去了。
这人!真莫名其妙。
唉,管他管他!吃饭事最大!
我抬脚便要往前院去,忽听墙外又有声音飘来:“不过,就凭你那脑瓜子,我看想捉住贼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哈哈哈!”
“你少瞧不起人!呸!”
刚才他从墙头跳下去的时候,我居然忘记诅咒他崴脚,失足,屁股摔成八段!
脚边正巧长了一丛马齿苋,当做他的脸,使劲碾。
气哼哼地往前院冲,巧哥儿端着个茶盘迎面走过来,险些被我撞到,端平茶盘,冲我直嚷:“跑这么快作甚!大白天又没鬼追你!”
“给我做饭去!我饿了!饿死了!变成饿死鬼我就把你吃了!”我抓住巧哥儿就是一通乱晃,把巧哥儿吓得一愣,醒过神儿来就使劲给了我一胳膊肘,道:“一大早就失心疯?赶紧的去把自己收拾收拾,人家先生都到了!你看你那眼屎!快洗脸去!”
一提那个先生我就有气,瞥见巧哥儿端的茶,问:“这是给他的?”
巧哥儿点头,又跟我咬耳朵道:“咱们昨儿个怀疑归怀疑,拿不到证据也没辙,那翠屏也算不上什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