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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又要往被窝里拱。
我坐在椅子上,对着茶壶嘴儿猛吸了两口凉茶,润了润嗓子道:“小子,你睡迷了不成?哪里是梦,你瞧瞧清楚!”
他这才终于醒了,纳闷地瞧着我。
我乐了,道:“今日,我做了一回女侠,心情甚好。晚上叫店家多炒两个小菜上来!哈哈……”
“鹭鸶,你魔怔了?这个人又是谁?”他从床上蹭下来,趿拉上鞋,伸着懒腰道。
“她是我今日行侠仗义救下来的,哎?对了,姑娘,还没问你姓名,这大年下的,又怎会孤身一人被那两个恶棍纠缠?”我边说,边将扎着袖口的布条拆下来。
那女子忽然“扑通”跪了下来,哭哭啼啼地对我叩谢道:“多谢女侠,多谢女侠!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这会子再听那“女侠”二字,不晓得为何我有点头皮发麻,想想自己不过是耍了点小聪明,没甚意思,有点惭愧。于是忙扶她起身,叫她坐下说话。
她抹了抹眼泪,抽泣道:“小女子名唤月娥,是沧州来的,一直随双亲在京做豆腐坊生意,直到年前腊月里,爹爹染疾,撒手人寰。而家中豆腐作坊因爹爹治病需要钱用,卖了,我与娘亲便没了营生,无依无靠。我于是想到这街上寻点活计,养家糊口。谁曾想却给这两个人盯上……今日若不是女侠帮忙,只怕……”
说到此,她便又哭了起来,悲悲戚戚的模样瞧着着实可怜。
我愤愤然道:“那二人着实可恶,可怎的青天白日便敢如此胆大包天?”
“女侠有所不知,这二人是城中红月楼的打手,素来嚣张。”
“红月楼?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红月楼名义上是间豪奢的大茶楼,其实却是京城官家纨绔子弟聚集的烟花之地,主事的是个叫玉妈妈的老鸨,手下有好几个打手,这庞三和辛老四便是其中最恶的两个。他二人常常在这条街上闲逛,瞧见了平常百姓人家的闺女,便要祸害调戏一番,回去了还要向玉妈妈交待品相的,若是和了玉妈妈的意,便一定想着法子地将人家女孩子弄进红月楼去的。”
我两眼冒火,道:“这还没王法了不成?皇帝搁脸皮的地方,怎的由着这样的人胡来?”
月娥叹道:“女侠,像红月楼如此嚣张的地方,可不止它一家。它们敢如此,都是因为有关系,有背后头能给它们撑腰的人。而给那红月楼撑脸子的,人们口耳相传地说是很不得了的一位大人物。但真真追究起来,却又众口不一了,不过最大的可能,据说是皇室中人——人称骁战公的梁舒彤,梁王爷。”
“骁战公?这倒好笑了,那人名号封得如此响亮,怎的行事这般放荡?真给皇室丢脸!”
“据说,那红月楼便是为了梁王爷的名声,才一直用茶楼做幌子的。梁王爷常来听曲儿,一待便是几日的。”月娥摇头道,“平常人家,遇上一个半个的地方小吏便叫苦不迭了,你说,这样大的靠山,一般般的人,谁能惹得起?还不得任人宰割?”
我托腮不语,做沉思状。
倒是平果儿勤奋,问月娥道:“我听人家说,王爷素来是不能留京的,那这位骁战公为何会留在京师重地?”
月娥摇头道:“这我便不知了。只是听人家闲来叨嘴时候说道,这王爷十几岁时候便随先皇南征北战,是个打仗的奇才,可是待到新皇即位,便被剥了兵权,只留了个虚职给他。从那之后,这骁战公便一蹶不振了。不过,这故事都是百姓闲来无事,编排着打发时间玩的,正经有几分是真,谁知道呢。”
我起身道:“管他什么一蹶不振呢,与咱们何干?咱们找到咱们要找的人,便要走了,与他八竿子打不着。倒是你,月娥,你想着怎么办?这两人会不会以后还来纠缠?”
月娥道:“女侠不必替小女子担心,我刚才便已下定决心,带娘亲回沧州老家去,爹爹一走,豆腐坊一卖,这京师再繁华,我也没了牵挂,倒不如回家去,说一门亲,守几亩田,什么都不想了。不过,女侠,你来京师,是要寻何人?你救了月娥,月娥无以为报,若有需要,定当鼎力相助的。”
我笑道:“我这里也没甚难为的事情,不过是去寻一位叫常祺的大人。我俩别的不愁,只是因着不识路,略麻烦了些。一路问着过去,倒也不碍。”
月娥略一思忖,道:“可是那位礼部的侍郎从事大人?我倒听过,住的离我家也不远,我眼下正得及早回家去,你们可以跟我同去,我给你们做个引路。只是不知道那二人还在不在附近,若是他们不罢休,倒有几分麻烦了。”
我立刻拍手笑答:“这样倒不错!那两人的问题也好办,叫平果儿下楼去瞧瞧呗,他一个小孩子,不起眼的。那两人一个矮胖,一个刚叫我砸断了门牙,好认的很!”
平果儿很是积极,听我细细地说了那二人形容,便跑着下楼去了。
不多时便回来报告,没有异常。
看来那二人自认倒霉了。
我没耽搁,即刻便将包裹收拾好了,退掉房间,与月娥一同,往城东去了。
此时天已擦黑,月娥步子略略加快,叫我紧紧跟上。
我倒还好,平果儿就有些吃力了,拽着我的手,一路小跑,额角都沁出了汗,我伸手替他抹了抹。
就这么转头的功夫,便听得前面刚过一个拐角的月娥一声尖叫。
我顿时惊出了一身的汗,将包袱塞给平果儿,自己则从怀里掏出那柄匕首,小心翼翼地贴着拐角,挪步过去。
谁知刚一拧身过去,便觉得脑袋上“砰”地狠狠挨了一击,随后,便什么事情也不晓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所有喜欢鹭鸶这个故事的亲,真的非常感谢。。。。
啥也不说了,飙泪爬走码字。。。。
受困
近来居然这样倒霉,不是给人下了药,便是挨闷棍,真真要叹一句“呜呼哀哉”了。也许下次出门应该翻翻黄历?
我在睡梦之中竟还有这样清醒的扼腕叹息,自己在脑海里先佩服了自己一把。
眼前一会儿有幢幢的光影,一会儿又陷入深深的黑暗,有时又是有人絮絮不止的谈话声,这些在我意识里都晓得。而身子也能感觉得到似乎一直在被人搬来搬去,几次都有悬空的感觉。
可眼睛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怎么都睁不开,四肢也都断掉了一般没有知觉。我昏沉着,半梦半醒。
混沌中,好像又听得有人交谈,嘈杂不休,叫人实在烦躁。
忽然后脑勺上的伤处刺啦啦地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头皮一紧,吃痛大叫,这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因眼前有强光,眼盲了一会儿。只听得一把腻死人的女声颇严厉地呵斥着:“嗬!两天了!整整两天了!什么样的伤能叫人昏上两天?瞧瞧这么大一个包,你们也真下得去手!要是把这女娃娃打坏了,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说罢,一只力道颇大的手又按到我后脑勺上,我疼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这才看清,面前坐着的是个浓妆艳抹的妇人,一手拎着一方帕子,另一只手正擎在半空中。而那欺负月娥的矮胖庞三与兔儿牙辛老四,正站在她身后。
我脑子看来没给敲坏,思绪还颇敏捷清晰,迅速地想到,自己大概是被那两人暗算了,给弄进那什么红月楼来。而眼前这妇人,大概就是那红月楼的“玉妈妈”了。
赶紧四下里瞧了瞧,相当奢华的正房一间,窗子上蒙着粉色轻纱,映照得房内的光线暧昧得要命。我被拥在红艳艳的锦被中,只露了个脑袋。
我正熟悉环境的空档,那妇人眉开眼笑,极热络地道:“呦,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妈妈我好担心呀!这两个饭桶做事忒不知道怜惜人,害得姑娘受委屈了!幸好找郎中来瞧过,说是并无大碍,你不晓得玉妈妈我有心疼你呢!”
我实在瞧不惯这样笑面虎似的嘴脸,鸡皮疙瘩冒了一身,胃里一阵恶心,脱口而出:“妈你个头!”
随后狠狠地剜她一眼,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可是刚掀开一角,立刻惊了,忙把被子又裹到身上去,严严实实的。
我的老天!
我身上穿的那是什么?
难以置信地又小心掀开被子一角瞅了瞅,脸上“轰”地便烧了起来。
好像直接披了那嫩粉的窗纱似的,里头松松挂了条藕荷色的肚兜,我伸手在被子里摸了摸,觉得底下的衬裙也是轻轻薄薄的,料想得到也一定是薄纱似的料子。
这这这……我顿时血冲脑门。
我的老天!我的老天!我的老天!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玉妈妈被我骂了也不恼,依旧笑嘻嘻地道:“姑娘,莫瞧了,妈妈我素来是个不强人所难的人,除了衣服,没怎么着你,你女儿家身子还好好的。”
我又羞又恼,真想一脚踹在她那张油光水滑的脸上,然后和他们拼了!
可是转念一想,即便我要跟他们拼上一场,现下身上这羞死人的衣服也是断断不可的,总要骗回一身衣服来才成。
冲动必是没好果子吃的,我只能拼命按捺。
只听她又道“今日妈妈既然收了你,你从此便算是我红月楼里的人。妈妈瞧着你模样生得好,是个百里千里难挑的美人胚子,心里喜欢的紧。妈妈素来对美人心肠软,不愿拿那些对不识相的小贱人的法子对待你,姑娘你要明白妈妈的苦心才好,要乖乖的,妈妈不会亏待你。”
我的手躲在被子底下使劲撕扯那薄如蝉翼的衬裙,当成是这老鸨的脸皮,用指尖一点一点地掐,这才总算忍住,没将酝酿着的一口唾沫啐她脸上。
“姑娘,怎的不说话?先知会一句,妈妈见多了要死要活上吊抹脖子的,绝食咬舌的也遇见过两三打,那场面闹得——啧啧,都很是精彩,可是最后还不是都乖乖地在楼下替妈妈招揽生意?妈妈虽是个心善的,可是总归是要吃饭生活的不是?对那些调皮的、不听话的,妈妈心里是不舍的,可是都说玉不琢不成器,是不是?所以,虽然打坏了妈妈也是心疼的,却还是要□的。姑娘,你不说话不要紧,明白妈妈的意思就行。”
我没甚心思听她啰嗦,眼神在屋里转来转去,冷不防一眼瞥见那矮胖庞三和兔儿牙辛老四贼兮兮的眼神,立时身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