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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就这样?你说的倒轻松!就这样你们就随随便便抓人吗?你们就不查查那消息是真是假吗?你们就不怀疑这事情有蹊跷吗?你们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我说得怒从心起,拿着鼓槌就要揍他。
他连忙闪过,辩解道:“鹭鸶小姐,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那命令是上头下达的,有官印的!哪里会有假!你要发火,也得看看场合吧?这幸亏是我出来,若是我爹爹,你呀,这会子肯定就已经在监牢里了!”
“监牢?我倒巴不得给关进去呢!”我气哼哼地嘟囔道,忽然脑中闪过一道光,忙拽住刘公子道,“刘秉昌,你能不能帮我进监牢去?”
“进监牢?你要进去做什么?见涂少爷?省省吧,见了他也没用的,整整六船私盐!这是多大的罪名!再说抓他的命令是盐运使大人亲自下达的,我们可没那么大权力随便放人。”
“先不管这个,我就进去瞧一眼都不能么?天这么冷,叫我进去给他送床被褥什么的也行!”
“鹭鸶啊鹭鸶,你还真是贤良淑德,可是官令如山,恕难从命呀,对不住了。”
说罢,便拂袖而去。
我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官牢跑去。
我一路又跑到官牢,和看守好说歹说外加贿赂,甚至想硬闯想偷溜,却都失败了,还差点被那两个老色鬼看守占了便宜,一人打了一个耳光之后才得以逃脱。
见不到涂虹一,也不晓得他有没有受伤,隔着大牢外围的石墙,我急得直跺脚,无处发泄。只好对着石墙好一通拳打脚踢。
手疼脚疼,石墙却纹丝不动。
我疼得俯下身去,却忽然听到石墙后边忽然传出细微的叩击声。
断断续续的,也不大清晰,我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那声音却一直持续着。
我试探性地对着石墙大叫道:“涂虹一!你听得到吗?”
然后连忙将耳朵贴上去,果然又听到了两声轻轻的叩击。
我喜出望外,又叫道:“你没事吗?你还好吗?”
又听到了回应。
很神奇的,我忽然就能定下神来了。
我靠着石墙,使劲地想。
对了,我还有一棵救命稻草!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得热血沸腾的~三个小时三千六百字。。。我多厉害呀!!!
哦吼吼~
我太厉害了~
佩服一下自己先~
大家行行好,收了我吧。。。。就点点手指的功夫撒。。。。
大雪天的天青母子
“你这是作甚?好好的收拾什么东西?哎,哎,你倒是回我话呀,一句也成呀!你这么憋着,失心疯了不成?”自打我进了家门,巧哥儿就追在我屁股后边唠唠叨叨。
可我哪里有时间答她的话?我只想快马加鞭去找那个我认为可以救涂虹一的人。
“哎,哎哎,怎么连披风都拿上了?我的小姐呀,你这到底是干什么去?难不成你还要带几张银票上路不成?”巧哥儿在旁边急得什么似的,却一点都插不上手。
我埋头拾掇着包袱,听得巧哥儿这么一句,倒提醒了我,抓住她衣角道:“对对对,银票,我得找两张银票带着,说不定还得送点礼什么的……银票搁哪儿了呢……”
巧哥儿恼了,一把甩开我的手,道:“我的好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得癔症了不成?”
“我要去杭州!”
“好好的,去什么杭州?”
“我得去找闵秋宵!”
“谁?闵秋宵?闵秋宵又是哪个……莫不是杭州闵家的少爷?你去找他作甚?我的小姐!你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
巧哥儿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我还未收好的包袱上。
我长舒一口气,道:“涂虹一被抓了。官府的人说,他贩了私盐,江南盐运使大人下令捉拿。眼下,我只能去寻闵秋宵,他家是杭州的望族,各路官吏总要卖他家三分薄面,我想着,这样总能有点希望。”
巧哥儿听我说完,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起开,起开,别耽误我收拾。”我拨开她。
她沉吟了一会,忽然道:“鹭鸶,我总觉得,你是不是先找夫人去商议一下?这事情,怎么看都显得蹊跷。”
我不耐烦道:“有什么蹊跷?涂虹一是被诬陷的!我不晓得我能不能救得了他,可我总得把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一试。”
“可是——小姐,你总要跟夫人说一声吧,你好歹等她上香回来吧?”
我心里只是盘算着待会儿要去驿馆找最快的马得多少银子,对巧哥儿的话充耳不闻,我一心在想的,只是我得快一些,我不能让涂虹一在牢里多呆,我总觉得他在牢里多待一天,我就离他远一些。
一切收拾停当,我还怀揣了一把匕首,像个英姿飒爽的女侠一般,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鹭鸶,鹭鸶,你听我一句,你先等夫人回来再说——”走了好远了,巧哥儿还在我身后一迭声地喊着。
等我跑到城关附近的驿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哪晓得,驿馆的管事的见我一个单身女子,说什么也不肯租马给我,还一个劲地赶我离开。我撒泼撒娇都不管用,只得坐在一旁干瞪眼。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恰好有驾拉干货往任城去的牛车经过,车把式是个花白胡须的老头子,我塞了些银钱给他,求他顺道带我一程。
到了任城,我得先去涂家的码头上瞧一瞧,然后就可以走京杭水道,顺水的话,还可以更快些……我坐在装满干货的麻袋中间,心里这么盘算着。
一阵冷风刮过来,我不由地往麻袋后缩了缩。真冷呵,我想了想,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把那件兔毛披肩给拿出来披上。
我缩成一团,尽量把自己都缩在披肩下边,皮毛挡风隔热,不一会儿我身上就暖了起来,兔毛又软软的,扎得我脸上痒痒,我挠了挠,困意渐起,但是心里又怕出什么事情,于是一直猛掐自己的大腿,一路就那么朦朦胧胧地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迷迷糊糊得头都乏得直痛。
牛车脚程慢,直到后半夜才到了任城,任城正下大雪,满地洁白,到了驿站,车夫见雪太大,便给了我一顶斗笠,一件蓑衣,我跟他道过谢,便往运河码头方向去了。
雪愈来愈大,风刮在脸上刀割一般,天地间一片雪白,我费力地辨认着方向,直到天光略白,才终于听到了潺潺的水声。可码头掩埋在厚厚的雪中,仿佛一个个隆起的白色山丘,根本分辨不清。
蓑衣上早已结了一层薄薄的雪壳,被我身上散出来的热量一烤,雪壳里边开始融化,我整个肩膀和背后都一片冰凉,而两只脚也早都没了知觉。
深一脚浅一脚地终于走到码头后面那个小院落,我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了。
院门是虚掩的,我推门进去,便闻到有烟火的味道,看来一定有人,心下一喜。
许是听到了声响,从厨屋里探出一个小小的孩童的头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对我上下打量了打量,便缩回去了,还听得着孩子嚷嚷的声音:“娘亲,娘亲,有人来了!”
少顷,厨屋里走出一位女子,衣着素旧,却还整洁,只是头发蓬乱,面上也没甚血色,她瞧了我一会儿,忽地身子一动,原来是那小孩子巴住她的腿,眨巴着大眼睛瞧着我。
“外头冷,姑娘先进屋来说吧。”她眼神一黯,拽着那小孩子低头回厨屋去了。
我忙脱了蓑衣斗笠,随她进屋去。
厨屋里烟气很大,我呛得快要流眼泪了,而那女子却还一股脑地往灶膛里塞柴火,我看不下去,一把抢过来,收拾停当,没一会儿,烟气就淡了,屋里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我粗粗打量她两眼,只来得及瞧见她面容姣好,不似那般粗鄙乡妇。
那女子瞧了我两眼,什么也没说。
气氛有几分尴尬。
倒是那小孩子天真,蹦蹦跳跳地拿了个红薯出来,塞给我。
我摸摸他的头,笑道:“你叫什么?几岁了?”
“我叫平果儿。我六岁了。哎哎哎,娘亲,你怎么不和人家说话呢?”小孩子说着说着,又忽然羞涩起来,钻进自己娘亲怀里去,把话头转给娘亲。
那女子僵了一僵,磨不开脸,只好略有些别扭道:“姑娘从哪里来?”
“我从济南来。倒是夫人,您从哪里来?”
“我?夫人?姑娘说笑了,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在别人眼里都是下作的贱人,配不起这样的称呼的。”她凄凄然一笑,把头靠在墙上,棉袄松了松,露出一段洁白的颈子。再细看她容貌,也是很动人的,而且看眸子,有些妖冶的味道。
明明是娇媚的美人,却要这样自轻自贱,我有些不明白,道:“您可别这么说,我娘亲说,自己轻贱了自己,这个人才不值钱了。”
“你娘亲真是才人,可是,这话只对那些冰清玉洁的好女孩儿才适用,姑娘你还太小,你没闯过这江湖,你不晓得这世界有多爱作践人……”她略一停顿,转了话题,“不过姑娘,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看你一身齐整,看着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像我这般落魄呀。”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忙问道:“我差点忘了正事!夫人您可知这码头主人家的事情?”
“都说了别叫我什么夫人,听着太刺耳,你就叫我天青好了。这码头主人不在任城,听说是济南的大户,会定期来查看,但是不会长住。五天之前,我带着平果逃难到这儿,承蒙这里的管事收留,管事说本来他们有两个船队应该在三天之前到达,却一直延误,到今天,差不多有——有六七天了吧,怎么?这家主人欠你钱?还是……欠你的情?”
我没理会她猎奇似的问句,追问道:“那他们管事的呢?现在在哪?”
“管事的?”天青面露鄙夷之色,冷哼一声道,“我本还以为他是好人,发善心收留我。谁知道也是个老色鬼,昨儿个想占姑奶奶便宜,被我扎了一剪刀,大概是怕我告官,逃了。这会儿,说不定早喂了狗熊了。狗娘养的,没钱还想嫖!”
“那,那还有其他人吗?”我有点明白她是做什么的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但只能装作不在意地继续问。
“妹妹,人家这是船运,伙计都是船把式,船都不在,到哪儿找伙计去?”她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身边,低声道,“不过,昨日我去城里的时候,听人家说,那码头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