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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听到这两人在说什么！他想知道！
可是，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听到声音，他便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要看的情景是当初他们商量好了要私奔的那一夜，而这一夜，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个人改了装，打扮得这样朴素，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
他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进来的时候，那个人脸上的惊讶不安。
那个中年男人，紫浮认识。
在他还是方君砚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拿着极其丰厚的报酬来寻他，请他到府上做先生。
那个中年男人，是他曾经的雇主，是那个人的父亲。
如此看来，在他们要私奔的那天晚上，那个莫老爷是发现了？
紫浮看着画面中那个中年男子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起身离开了，却在开门的时候特意让那女子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家丁院卫们。
第1031章 镜花水月，两个场景4（）
紫浮看着那女子在那中年男子离开之后，跌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紫浮看着那女子忽然打开门，却在看到那门口立着的家丁护院们把门再关上。
随后，那女子起身奔到窗子前，似乎是想着跳窗离开。
可是，当她跑到窗前才发现，那窗外，早已经有家丁护院站在那里了。
这就说明，无论她怎么做，都没法逃离。
……
后面的，紫浮已经无心再看下去了，他只是看着画面中的那个人，就那样望着，望着那个人从焦急变为焦躁再变成焦灼，看着那个人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想着主意到最后扑到门边去想着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住了！
再看着那个人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决绝，直接爬上窗子跳了下去！
紫浮忽然抬手抚上自己的双眼，另一只手则是颤抖着覆上了那镜面……
随后，原本的场景就像是一阵大雨倾盆而来一般被洗刷干净，涟漪阵阵下，画面消失。同样涟漪阵阵下，画面再次变幻。
场景换了。
洛子语一眼便看得出来这是一座宫殿里，一座布置得极其华美的宫殿里。
一袭华丽装扮的女子手中握着一块帕子，在宫殿里来回踱步，脸上的神情很是急切，还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那张脸，就是之前的那个女子，与之前相比，这个女子与千年女鬼简直是一模一样。
随后，只见那女子脸上神情一怔，望向了宫殿门口，便见一袭龙袍的男子进来。
女子迎上去去，福身见礼。
那一身龙袍的男子显然很是高兴，连忙扶起这女子，牵着她的手来到了桌边，让她坐下来，说着什么。
那女子显然很是错愕，却还是佯装笑脸地陪着那男子。
随后，便见有侍婢端着各种菜色上前来，在桌上摆放好。
最后，是一壶酒端上来。
只见那龙袍在身的男子亲自接过酒壶，分别给自己和这女子斟满酒，神色愉悦地说着什么，将其中一杯酒送到了那女子手中，自己手执一杯。
那女子有些为难，似乎是在推脱。
而那男子脸上的神色忽然有些哀伤，说了句什么，那女子闻言，便微微抿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豁出去一般，接过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男子见状，顿时笑得高兴起来，又给那女子斟了一杯酒，说着什么。
女子像是有了什么样的决定一般，将那杯酒又喝掉。
见状，男子将自己手中的酒也一饮而尽，旋即走到了女子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那女子摇摇头，脸色却是已经呈现醉酒的模样。
只见她似乎是想着站起来，却是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那男子的怀中。
见状，男子直接将女子抱起来，同时对着那些伺候的侍婢内监们说了句什么，那些侍婢内监们齐齐退下。
待到什么人都没了，男子看着怀中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了。
他只是那样看着，随后直接抱着那女子到了床榻上……
第1032章 若有假如，是否不同？1（）
随后，他给二人宽衣解带……
帷帐放下来，只有那帷帐不停地颤抖着，还有那不停从帷帐中丢出的衣裳，让人遐想无限……
……
洛子语看着这一切，不自觉地往边上靠了靠，悄悄捏了捏那沈倾绝的手心，指了指画面里的人，用口型小声问道：“那个人，是夜？”
沈倾绝看着她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一笑，却还是点点头，承认了她的猜测。
只是，很快，耳边吹气如兰，连带着低沉幽然的声音传来：“我也觉得是。”
五个字，说明了家主大人自己的立场。
他也觉得是，具体是不是，还要看紫浮的意思。
洛子语看看紫浮，看着他那一张悲恸万分的模样，毅然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去招惹这只紫妖精。
于是，三人都站在那里，看着那镜花水月里帷幔飘动的样子。
良久，紫浮转身，再也不看那镜中的画面。
沈倾绝对着那镜子抬手，张开的五指再次握住，便见那镜子如同被石块敲碎一般，变成了四分五裂的样子，消失不见。
洛子语看着那消失的镜子，又看看那紫浮，最后还是紧紧跟在自家师父身边，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内。
只见那紫浮快步走到了那书架处，抬眼望着书架顶端的位置，眼中全是悲戚之色。
就这样看着，看着，再看着，似乎是打算这样看到地老天荒。
转头过来，他看着沈倾绝，忽然问道：“束荒，你说，若是当年我便问你要镜花水月看过这些，一切会不会和现在不同？”
是啊，会不会一切都不同？
当年束荒在听了他的故事之后便说过，可以用镜花水月让他看看事情究竟是如何的过程。
可是，他拒绝了。
那个时候的他，那个时候的方君砚，怨恨了几百年，又怎么会相信那什么镜花水月出来的东西？
而再之后的日子，他似乎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可以看到往过的机会。
于是，便这样一直走了过来，直到遇到了那千年女鬼，化成怨灵的女鬼，说着她的怨恨他的负心。
如今，再看到这一切，纵然是听不到那些人在说什么，可是，他却也猜到了其中必有隐情。
第一次没能一起逃离，是因为她被她父亲困住了。
第二次没能一起逃离，是因为她被那国君留住了。
两次的机会都这样错开了，两次说好的承诺就这样被打破了，空留下千年的怨怼，千年对负心人的诅咒。
而今，知晓一切情有可原时，方现在其实心底最深处，在被怨恨尘封了千年的心底里，还是有着对那个人最美好的思念与爱恋。
闻言，沈倾绝略微沉吟，淡淡说道：“如今看过，也为时未晚，不是吗？”
听到这话，紫浮先是一怔，旋即笑得有些哽咽：“是，是，为时未晚，为时未晚。”
说着，他抬手取过那书架顶端的那只定魂灯，捧到沈倾绝面前道：“我把她收到这里面了，束荒你将她放出来吧。”
第1033章 若有假如，是否不同？2（）
沈倾绝看看那只定魂灯，再看看紫浮，问道：“你确定是现在？”
紫浮的手一顿，垂眸望着那只定魂灯，最后还是说道：“现在，就是现在。”
眼中的雾气有些浓厚，紫浮仰头望着屋顶，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连带着那有些哽咽的声音响起：“我想，好好跟她谈谈。”
好好谈谈，谈一下他们之间的误会，谈一下那些曾经，谈一下……那千年的怨恨怎会如此强大？
乃至于强大到有那样的怨念兽，强大到在输给他之后竟然直接要自己魂飞魄散……
她竟然是这样恨着他吗？
紫浮觉得自己太多太多的话想着去问，太多天多的话想着去说，哪怕是多一刻他都不能忍受。
因此，明知道此时并不是最好的时候，可紫浮却是那样急切地想着要见到那个人，那个鬼。
然后，好好的，好好谈一谈。
听到紫浮那样的回答，沈倾绝接过那定魂灯，左手托着定魂灯的底座，右手手腕翻转指尖动了两下之后，对着那定魂灯的顶端处一点。
只见那被他指尖点过的地方倏地像是开了一个小洞一般，瞬间散发出万丈光芒来。
在这耀眼的光芒中，一道白色的雾气从那小洞里飘出来，而且越来越多。
最后，白雾飘完，便出现了人的模样人的打扮，透明的，一只有模有样的鬼…正是之前被紫浮收进去的千年女鬼！
只见这千年女鬼先是微微飘动了一下，就像是沉睡良久才醒来一般，有些迷茫地望着面前所在的位置和所面对的人。
“夜！”洛子语先唤了一声，引得那千年女鬼的视线望过来。
“子语？”在看到洛子语的瞬间，那千年女鬼明显是很高兴地，一边喊着一边飘过去：“子语！子语！子语！你怎么出来了？你师父好了？”
洛子语笑着指了指沈倾绝，说道：“是啊，师父好了，我们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啦！”
闻言，那千年女鬼看了看沈倾绝，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嗷嗷嗷！家主大人还是那么英俊潇洒颠倒众生！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沈倾绝看着那千年女鬼幽幽说道：“我以为你会很高兴我没法理你。”
那千年女鬼听到这话，连忙摇头：“不会不会不会！虽然我很怕沈家主，但是，相比害怕你，我更怕子语没人管。还好还好还好，你醒啦！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
千年女鬼似乎真的很高兴，开始摇摆着身子飘动起来。
她太高兴了，所以才忘记了或者说是忽视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因此，当千年女鬼听到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时，还